顶点小说网 > 哄你入睡 > 第43章 哄你
    温杳七点半左右进的祁肆礼卧室, 两人从卧室出来是七点五十,祁肆礼没有让她帮忙,只是去冲了一个凉水澡。

    餐桌上祁思义也在, 穿一件浅蓝色polo衫和深蓝色马夹,再加上他唇红齿白的长相,一眼看过去, 只觉乖的可爱。

    温杳热情打招呼,“早上好, 思义。”

    祁思义看向祁肆礼, 也礼貌喊人,“二哥, 姨姨, 早上好。”

    祁肆礼坐在祁思义对面,见温杳坐下,他瞧着对面的小家伙, 道:“早晚要改口,思义。”

    这算是小孩子无声的对抗,不喊温杳嫂嫂, 却跟祁不叙一样喊姨姨, 明显的差辈,祁思义九岁了, 不会不明白。

    “没关系,看小孩子心情啦。”温杳看祁思义还在吃饭怕影响他吃饭心情说了一句,随后又道:“思义, 你起这么早是要去上辅导班吗?”

    祁思义礼貌答话, “今天要去上高尔夫课和钢琴课。”

    “这样啊。”温杳笑眯眯地,“也不要太辛苦啦, 学累了要记得放松。”

    祁思义低头吃饭,“嗯”了声,便不再说话。

    温杳也拿起餐具准备吃饭,她昨天选的是肉末炖蛋和燕窝粥,刚拿起勺子,听见祁肆礼问她,“你假期有没有作业?”

    “……”他不提,温杳差点都忘记了,她开始懊恼自己这几天过度放松,不仅连书没看几页,连教授布置的作业都给抛在脑后了,她看向祁肆礼,眨了下眼,“有,园林设计的教授让写一片园林鉴赏的小论文。”

    祁肆礼觉得她还有话要说,便等着她。

    温杳小声说道:“我本来打算假期第一天就出门找个5a景点观景园去逛逛然后写了的——”结果那天因为前一天晚上她喝醉了对他大放厥词说他大的事窘到忘记了。

    祁肆礼说:“正好,带你见过人之后再带你去看园子。”

    温杳怔了下,“啊?你有园子?园林那种?”

    “嗯。”祁肆礼见她面前那一小碗蒸蛋和一小碗燕窝粥,把自己跟前的虾饺用公筷给她夹了一颗,“你今天见的那个人本来是帮我管理园子的。”

    其实仔细一想,也正常,祁肆礼家住在园林一样的老宅,倘若自己或者家人对园林感兴趣,那么购置一座两座私人园林也属实正常。

    尤其是如今私人园林不让重建,从祖上流传下来的,大多又被时间长河风华搓磨到破败,修缮恢复光是请专家都要花费很大一笔费用,更别说修复材料和时间,搁置在旁人手里顶多就是一座废弃颓败的园子,但搁在祁肆礼手中,他都专门请了人管理园子,那园子的光景自不必说。

    吃过饭,祁肆礼安排家里阿姨开车送祁思义去庄园学习高尔夫,他开着带着温杳去了秀春街的【经年】绣坊。

    才早上九点,但今天天气好,一早的阳光不刺眼但充足,落在人身上只觉暖融融的,所以桥尾早早坐了一排吃过早饭晒太阳的老太太。

    温杳跟祁肆礼并排走上桥,那群老太太就吆喝她,争前恐后的热情嗓音一时响在桥尾那片暖融融的太阳光下。

    “小温老板可算是来了,都好久没见你了。”

    “呦,小温老板带男朋友来了,这男友可真俊,又高又帅的,看着也有钱得嘞。”

    “小温老板好福气!找的男友这么英俊!”

    ……

    早就熟悉那群老太太热情的温杳被那群老太太说的像是回到了第一次听见她们喊小温老板时的害羞和拘谨,她轻咳一声,面皮红着看向那群老太太,“咳咳……早上好,各位奶奶都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吃过了。”那群老太太异口同声答着话,紧接着又把话头引到祁肆礼身上,“小温老板,你昨天是不是跟男友吵架了,他昨天还来这里找你勒。”

    “就是就是,小温老板可不要不知足哇,找这么一个好男人就应该哄着才对,可不要闹脾气,不然人跑了,这世上好男人就不好找了。”

    “……”温杳不知道祁肆礼还来绣坊找过她,窘了一窘,正要说话,崔棉从店里走出来,冷着脸从那群老太太一吆喝,“天天就知道八卦,烦不烦呢,我们老板从桥头走到桥尾能被你们问八百十遍!”

    显然,崔棉不是第一次也不是第二次对那群老太太冷脸,那群老太太一见崔棉出来下意识齐齐撇嘴,崔棉才不管她们,仍旧冷着脸道:“我看谁敢再八卦一句,我立即就拿我店里的绸布给你塞上,让你尝尝一千多块的布塞嘴里是啥滋味。”

    那群老太太是好打趣八卦软性子的女生,见崔棉这种硬邦邦的性子是半天憋不出一个屁,登时你看我我看你不说话了。

    温杳这才带着祁肆礼平稳走过桥尾,进了【经年】绣坊。

    “看样子,你对她们积怨很深。”温杳见崔棉还冷着脸,忍不住笑了下说道。

    崔棉看了一眼一直跟在温杳身后的俊美男人,她说:“不只是我上次跟你说的她们恶意猜测传播不实消息的事,最近街尾东禾绣坊不是开了好些天了,那些老太太天天在门口猜测我们绣坊什么时候倒闭,你别看她们对你一直笑嘻嘻的,但想看你绣坊倒闭的心估计也是实打实的。”

    “好了,别气了,给你介绍一下。”温杳不管那群老太太心里如何想,反正妨碍不到她,她拉住祁肆礼的衬衣,第一次给人介绍祁肆礼的身份,她难免脸热了下,才说:“我的未婚夫,祁肆礼。”

    又介绍崔棉给祁肆礼,“崔棉,我的店长,跟我工作有两年了。”

    祁肆礼朝崔棉点头,“你好。”

    崔棉看人虽然不一定准,但有些人一看就能看出来是否靠谱,比如眼前这位祁肆礼,身材高大,容貌俊美,气度不凡却沉稳,一双黑眸虽然氤着如冰似得冷淡,但看向温杳时,那一池冰水骤然化成缱绻湖水,看起来就极为靠谱。

    崔棉收了冷脸,礼貌回道:“你好。”

    温杳道:“一会有个人会过来看看绣坊运营状况,他以后可能会暂代我的位置,帮我照看店里,你以后跟他一起工作就可以了。”

    “祁先生的人吗?”崔棉问道。

    温杳点头,“嗯。”

    “好。”崔棉比温杳大三岁,知道温杳从高中起就要一边读书一边看店里,虽然觉得她年纪小,两边担子压着,长久下去身体和精神早晚出事,但绣坊是她母亲去世后留下来的唯一一点东西,温杳不信任别人,只能自己扛,眼下有一个温杳信任的人出现帮她一把,崔棉自然会真心接受。

    张裕在温杳话音刚落的下一秒就在门口喊了一声,“祁总。”

    祁肆礼侧身看向张裕,“进来。”

    温杳跟着扭头去看,就见一个身形偏瘦三四十左右的男人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张裕。”祁肆礼看着温杳,给她介绍。

    温杳朝张裕点头,“你好,我是温杳。”

    张裕戴着一副金属边款眼镜,穿着西装,这让温杳觉得他更像是跟在祁肆礼身后出席会议的助理和秘书。

    张裕道:“你好温小姐,绣坊的事我都听祁总说了,我也大概了解了一点,余下的事情不用您亲自告诉我,店长说也行。”

    温杳点点头,崔棉天天在店里,店里的事她更能事无巨细地告诉张裕,崔棉引着人去店里一张待客用的方桌上坐着。

    温杳想听一下,也走过去,走了两步,又折返回来,牵住祁肆礼的手,说:“我想听一会,你陪我去坐着。”

    祁肆礼自然应允。

    于是四个人坐在方桌旁,听崔棉说完店里,又说东禾绣坊最近的动静。

    崔棉说之前跳槽那个绣娘一直赖着住【经年】的居民楼不愿意走,后来停水停电一段时间后,迫于无奈只能主动搬走,本以为之后绣坊会没什么事,出乎意料的,绣坊的绣娘又走了一个,还是进了东禾的门,据说是东禾又给出什么好处,让绣娘动了心。

    不过东禾给的具体好处,崔棉没打听到,也没流传出来,绣坊的绣娘应该没几个动心,但崔棉又说情况也一不定,已经有绣娘到处打听东禾最近开的条件了。

    崔棉道:“我算是猜出东禾的打算了,他们就是想动摇人心,猜来猜去都会把好处往高了猜,给车子还是直接给钱,因为不确定所以猜测的上限很高,久而久之,直接搞得绣娘无心工作一门心思想去东禾瞧一瞧。”

    温杳听完不做言语,祁肆礼也没出声,他一直在桌下捏着她的手指把玩,她被他揉捏的掌心上酥麻,也没收回来,她反而专注看向张裕,看他能给什么主意。

    张裕听完沉思一会,“目前绣坊运作来说,一切是稳步进行,就是绣娘人心浮动,想要稳人心,不外乎利诱和威逼,眼下绣坊走利诱不好,只能威逼,至于威逼也不是胁迫。我来之前简单查过东禾绣坊,没找到他的进货渠道和供货渠道,所以从这点上入手,深入调查,找到东禾的破绽,让绣娘警惕心起,人心也就能很好的稳下来。”

    温杳听他说的头头是道,仔细分析也觉得很对,东禾贸然开店,而且专注挖她的绣娘,没有进货渠道和供货渠道,开店都不定能进账,更别说有利润可以给绣娘发工资了——

    她看向张裕,又看向祁肆礼,只能说,自己还是太稚嫩,当时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一招。

    心下自省的同时,心里也浮起几丝松懈。她那天说是相信祁肆礼,但没见到人之前心里也一直忐忑,见到人之后,见他很快能分析出应对绣娘人心浮动的对策,她那点担心也渐渐消弭。

    崔棉带着张裕去后院浏览,温杳被祁肆礼牵出了绣坊。

    “刚才怎么一直在看我?”祁肆礼问她。

    两人走上那座小桥,桥这边那群老太太像是怕崔棉出来又冲她们发脾气不敢大声八卦了,只笑眯眯地冲温杳摆手点头,“小温老板再见。”

    温杳也朝她们点头,才答祁肆礼的话,“就是觉得专业的事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做,我在绣坊这三年,也没什么长进,遇到点事就会觉得寸步难行。”

    “不要自谦。”两人到了祁肆礼的车子跟前,祁肆礼站定,转身看她,大手压在她头顶轻轻地揉了一下,“我觉得你很厉害,杳杳。”

    阳光正好,从祁肆礼背后投射拱来,她微微仰头,脑袋上还顶着他的一只大手,她觉得此刻很温暖,不止是体表上,还是有心理上,她看他,明明上一刻还陷在自我情绪里,但这一刻,她杏眸很亮,显然情绪价值被拉高,她问:“哪里厉害?”

    祁肆礼垂眸,看她雪白的脸蛋和明亮的眼神,说道:“十五六岁的女孩子,要兼顾学业和绣坊,还能把自己养的这么健康漂亮,哪里不厉害。”

    “……我觉得你不像是在夸我。”温杳说。

    “一心三用,还能把每件事情做到最好。”祁肆礼微微弯腰,黑眸跟她平视,磁性悦耳的嗓音说:“很厉害,小温老板。”

    “……”虽然真的被夸到了,温杳嘴角都翘了翘,但听见最后“小温老板”四个字从祁肆礼口中说出来,她羞得脸红,张嘴一口咬在他鼻尖上,没意识到撒娇的声调,“你不许这么叫!”

    她咬过来,身上的清香也扑面而来,祁肆礼顺手搂住她的腰,就要吻她。

    温杳余光瞧着桥尾不远处的那群老太太,可不敢让他亲到她,她低了下头躲过去,又一把推开他,动作轻快钻进了迈巴赫的副驾驶,她脸热道:“不可以在公众场合接吻了,影响不好。”

    祁肆礼没亲到,也没生气,转身给她关了车门,上了车,祁肆礼也没把她抱过去亲,他专心开车,“刚才问张裕要了园子的钥匙,现在带你过去看看。”

    温杳说:“我要回去别墅那边拿电脑和相机。”文字理论都需要图片资料支持,她不喜欢写空泛干瘪的文字论文,她想要图文并茂,会更生动有说服力一些。

    “笔记本车上有。”祁肆礼问她,“相机现买可以吗?”

    温杳也不想回别墅那边碰见赵温灵和温重华,即便祁肆礼在他们也不敢欺负她,但见一面总会影响一点心情,她道:“好。”

    祁肆礼便带她去了附近的商场买了相机,之后才出发去了他名下的私人园林。

    园林名叫【梧桐山庄】,地理位置就在5a景点后面,也因为在景点后面,又是假期,附近道路拥堵不堪,车堵得水泄不通,祁肆礼便把车停在了景点外,下了车带她穿过人流,步行到了他的园子。

    还没进园子,便能看见围墙内侧高高矗立的梧桐树,郁郁葱葱仿若一把大伞,将头顶阳光遮的严严实实。

    这里比前面景点要静很多,但也不是全然没人,温杳跟在祁肆礼进去时,后面正巧路过两个女生,嘀咕声传入温杳耳朵里,“这也是景点吗?这么大的园子怎么没人过来这边?”

    随后像是有人发现了端倪,指着园子外的一个立起的铜黄色牌匾,“私宅,上面写的是私宅,除了小偷谁敢私自进去,少点东西能赔的人倾家荡产。”

    “牛掰,在闹市区有这么大一园子,这园子起码得五六个亿吧?”

    “不好说,刚才看那个女生背影是个美女,估计是总裁文学走进现实。”

    ……

    温杳关上了门,听见女生那几句嘀咕,上前几步跟祁肆礼并排,好奇问他,“你买这个园子花了多少钱?”

    祁肆礼说:“六个亿多一点。”

    “……哦。”温杳默了默,把温重华全部身家拿出来也就几十个亿,祁肆礼竟然随手花几个亿买这么一座园子放着,她想到张裕,又问:“你是不是不止这一个园子?”

    祁肆礼低头看她,“嗯,五六个。”

    “……”怪不得温重华不敢在祁肆礼身边大声吼叫,祁肆礼光是园子价值抵得上一个温家了,眼下,温杳是第一次对祁肆礼的身价有清楚认识,起码百亿。

    “从头开始看,还是直接去看湖看山看亭台楼阁?”

    温杳收回心神,眸光专注放在园子风景上,入口平平无奇,这也算是中国园林最为寻常的设计,因为大多数园林为了让入者体会到园林探之无尽一步一景的趣味,入口刻意都会采用反差,力求不显眼,低调寻常,等到步入园林深处,才会逐步体会到繁花渐入迷人眼的快乐。

    “我一会可能会专注拍照记录忘记跟你聊天,不然你自己找个地方坐着歇会,我浏览完叫你。”温杳说道。

    “我陪你。”祁肆礼拿过她怀里的笔记本和斜挎包,说:“我帮你拿着,不会出声打扰你,你做你的作业就好。”

    “哦。”

    温杳掏出相机,调整参数,先对着一株海棠树试了下参数画面,下意识道:“你这个庄园名字不错,梧桐山庄,梧桐,唔,有句俗语叫家有梧桐树,引来金凤凰。”

    “是不错。”祁肆礼适时接话,“引来你这个金凤凰。”

    “……”温杳相机后的脸微微起热,她搁下相机,看祁肆礼,羞道:“你又油嘴滑舌!”

    “下次会主意,杳杳。”他黑眸瞧着她,缓声说。

    他道歉倒是快,但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改,不过温杳不在意,她现在心情很好,金凤凰跟梧桐寓意伉俪情深。

    温杳第一次被人陪着做作业,还是祁肆礼,心里自然是开心的,一开始拍假山植物时,还时不时会扭头看祁肆礼,后来进入到园子深处,看到一弯碧池,还有鸳鸯悠闲游水,锦鲤在湖水表面潜行,她被吸引了目光,拍了好些照片资料,最后看到亭台楼阁和叠石假山已经彻底忘记了祁肆礼还在身后。

    逛完园子,温杳相机里都是照片资料,眼下只需要找一个安静场所把她的论文写完即可。

    她想到笔记本才想起来祁肆礼,忙扭头去看,就见祁肆礼正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逛了快要一个半小时,他面上没有不满和不耐烦,反而在温杳搁下相机,回头看他的那一秒,大手牵住她的小手,将她往离两人最近的书斋带。

    “拍完了?”祁肆礼问。

    “嗯。”温杳问:“你陪我写作业会不会很无聊?”

    “不会,看着你会觉得心情很愉悦。”

    书斋不大不小,三十平左右,三面实墙,一面是朝外开的落地长窗,因为上面雕了花纹,大部分是镂空,光线能从漏窗里流泻进来,即便不点灯,房内也十分明亮。

    书斋内部家具都是硬木,像是黄花梨。祁肆礼将电脑搁在书桌上,朝她道:“过来整理你的资料。”

    温杳走过去,只一把黄花梨的椅子,她坐着,祁肆礼站在她身后看她新建文档整理小论文资料。

    半个小时后,温杳点击保存,在祁肆礼电脑上登录微信发到了自己的微信上,她揉了揉肩膀,轻轻呼了一口气,完成。

    “写好了?”祁肆礼突然出声,温杳被吓了一下,刚才整理思路写论文时太过专注,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她扭头仰着下巴看他,笑弯着眸看他,“好了。”

    祁肆礼低头看她,看她仰着一张雪白的鹅蛋脸,甜滋滋地看着他,没再说话,只弯腰趋近。

    温杳自知她坐着他在她身后站着,她又仰头,这个姿势实在是太方便接吻,而且她目前心情太过愉悦,一点也不想拒绝,她轻轻闭上眼,祁肆礼却只亲了亲她的鼻尖,夸她,“文采不错,杳杳。”

    温杳睁开眼,眨着眼睛看他。还以为他会很深的亲她,毕竟早上他怎么说,她都没张嘴伸舌头给他吃。

    祁肆礼将她从椅子上拉起来,自己坐在了椅子上,温杳又被他大手握着牵引着坐在了他的一条腿上。

    质感精良温润的西装裤布料紧贴着她小腿,她扭头看祁肆礼,他俊脸近在咫尺,她小声问:“你……只亲——”

    “一下”两字没好意思说出口,温杳咳了咳,在他看过来时,她猝然脸热把脸别去一边。

    “怎么了?”他眸底微深在问。

    “……”温杳才不好意思说自己想要被他像以那样亲,她咬着唇,坐在他一条腿上岔开话题,“这里还有墨石和毛笔,我都还没看过你的字,你可以写两个字给我看吗?”

    上次在度假村酒店里见祁思义年纪那么小就写的一手好字,那陪祁思义练字的祁肆礼的字自然不会太差。

    祁肆礼看她粉面桃腮,知道她没说完的话是什么,嗓音低低“嗯”了声,伸手从书桌旁的大肚瓶里抽了一张生宣纸。

    “会墨墨吗?”

    “我试试。”温杳还是坐在祁肆礼腿上,但身体动了动,面朝向书桌,拿过砚台和小包里的矿泉水,她开始认真研墨。

    祁肆礼后背靠着黄花梨的椅背,看她背对着自己一手扶着砚台,一手拿着墨条在认真研墨,绸缎似的长发披在纤薄的后背,细腰也是窄窄一段,他大手忍不住覆上去,五指从侧边握着她不盈一握的细腰,指腹隔着单薄布料摩挲了她的侧腰。

    “……痒。”温杳扭头看他,雪白的小脸上浮了一点粉。

    只是被摸了下腰身体反应就害羞成这样,祁肆礼眸深着,说:“不动了,你继续。”

    温杳磨了好一会才磨出墨汁,她屁股又挪了挪,身体侧回来,看祁肆礼,“你写吧。”

    祁肆礼微微倾身往前,伸手去拿毛笔,宽厚的肩膀和胸膛挤压着温杳单薄的肩膀,她两只小手下意识抱了下祁肆礼的脖子,在他拿到毛笔身体后退时,她又松开。

    温杳是坐在他右大腿上的,他写字时没让她从腿上下来,是右手径直环过她的后腰,长指捏着毛笔落在生宣纸上。

    “闭上眼睛,杳杳。”祁肆礼偏头,薄唇离她耳朵有点近,“写完给你看。”

    “哦。”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温杳很听祁肆礼的话,乖乖闭上了眼睛。

    祁肆礼写字用了大概二十分钟,温杳一直很有耐心等着,就是一直闭着眼,被环抱着又很舒服,她差点就要瞌睡到伏在祁肆礼肩头睡着。

    “睁眼,杳杳。”好一会,她听见祁肆礼的声,清醒了几分,慢慢睁开了眼,她着实被祁肆礼刚才让她闭眼的行为勾的好奇心十足,因此一睁开眼就去看祁肆礼写的字。

    只一眼,温杳被惊到微微张大了嘴。祁肆礼在生宣纸上写的是瘦金体,提笔勾画干脆利落不失遒劲,一笔一划如刀锋出窍,粗细合宜,十足的洒脱和飘逸。

    如果没有长年累月的练习,绝对不会把这一手瘦金体写的这么漂亮。

    “我明白思义的字为什么这么好了。”温杳目不转睛盯着那一页瘦金体道:“原来是名师出高徒。”

    祁肆礼没有说话,而是在温杳的眼皮子底下拿过砚台旁边的龙泉印泥,用大拇指摁了下,继而在生宣纸的落款处摁了下自己的手指印。

    “你是不是怕自己这幅墨宝流落到别人手上被倒卖——”温杳见他摁手印落款下意识脱口而出,结果却在看清生宣纸上的第一句时,愣了好一会。

    生宣纸最前方写了两个大字:【婚书】

    右方第一行瘦金体写的是两姓联姻,一堂缔约。

    第二行是良缘永结,匹配同称。

    还没等她看到第三行字,一只大手伸过来捏住她的下巴,将她脸扭向他,他这次真的亲过来,好闻的冷檀木香扑面而来,他薄唇温柔地吮住她的上嘴唇。

    温杳此刻全部心神都在那份手写婚书,她想推开他继续看,“我想看唔嗯……看完——”

    “我念给你听,杳杳。”祁肆礼却不让,他大手禁锢住她的下巴,薄唇一下下地吮她的唇瓣,在四片唇瓣分开的间隙里,他用悦耳磁性的嗓音一字一句把婚书说给她听。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

    他薄唇含住她的唇珠,吮了两下。

    “良缘永结,匹配同称。”

    他吃她的上嘴唇,含住扯开一些,继而裹进唇中吮吸。

    “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

    他开始用舌轻扫她的唇瓣,描摹她的唇形。

    “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

    他厚舌开始顶入她的唇缝,挤进她湿热的口腔。

    “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

    他不再温柔,双手搂紧她细窄的后腰,厚舌长驱直入,搅弄她口腔,吮吸她口中津液。

    温杳心里如天塌如地陷,甜如蜜,唇张着,眼闭着,感受他斯文强势的吮吸,听着他低沉磁性的嗓音,说想要求娶她的婚书。

    最后一句他吻到她的耳边,极致缠绵的语调,说:“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他张开唇,将她半只耳朵含进口中,湿热裹挟她的耳廓,温杳浑身酥麻,心里沦陷地一塌糊涂,仿若人在幻境,迷迷蒙蒙却又舒坦异常,她耳垂被咬,刺痛带着愉悦将她神智唤醒。

    他在这一刻,颊贴着她的面,吐息交缠间,他问:“杳杳,抛开两家婚约不谈,你愿意嫁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