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网 > be文求生指南 > 第32章
    谢玉弓陷入了无穷无尽的梦魇之中。

    每一个梦的结尾,都是他的九皇子妃。

    她端着盛在?酒杯里面伪装成合卺酒的毒药;或是同面孔模糊的人通奸,在?窃窃私语的诉说着他有多么令人厌恶;再或是她面无表情,将自己推入万丈深渊的冷酷模样。

    他在?梦魇之中看着自己一次次因为她而溃败死?去?,容颜枯萎,遭受背叛,又重新变回了那个在?深宫之中苟延残喘的可怜虫。

    一次次感受如同?利刃挖心?一般的痛苦,最后他在?被?人骑着当成狗一样在?地上爬的时候,他抬起头,看向了三年?前的庭院处,那个同?白珏站在?远处树下,朝着他看过来的工部尚书?的庶女?——白榆。

    她面上带着笑?意,哪有半分的怜悯和叹息,满满的都是嘲讽。

    谢玉弓爬行的动作一僵,突然生出了将背上骑着的十?二?皇子?,一下子?掀开,甚至是活活掐死?的冲动。

    因为在?“白榆”的注视下,谢玉弓发现自己再也装不?下去?了。

    他的隐忍和蛰伏变成了刮骨钢刀,将他“凌迟”得体无完肤。

    他羞耻得面红耳赤,恨不?得将四肢尽数蜷缩在?一起,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谢玉弓不?懂。

    他在?一次又一次的梦魇之中,每次面对白榆的注视,无论白榆带着什么样的神色,他都会有种无地自容般的慌张。

    白榆的目光宛如炙热的熔岩,每一次看向他,都会烧灼他的皮肉,烫伤他的骨骼,再融掉他的皮肤。

    让他化为一滩淋漓滴落的血水,从马车里面的缝隙滴答逶迤了一路。

    马车?

    哪里来的马车?

    谢玉弓在?一个坍塌的梦魇之中醒神,看到了那天随她归宁,他们一起坐在?马车中的样子?。

    她捡起了自己膝盖上的蜜饯,当着他的面,缓缓地放进了口中。

    谢玉弓当时并没有和白榆对视过。

    但是在?这个梦魇中,他们对视了。

    谢玉弓看着自己膝盖上的蜜饯,被?一只纤细柔美的手捡起,而后送入了一双嫣红的口唇之中。

    唇齿在?他的面前闭合,那一双生着两颗小痣的美丽眼睛,映着他一身蟒袍,银面遮脸的模样。

    而后谢玉弓就觉得,被?投入白榆口中的,不?是那颗蜜饯,而是自己。

    像遭遇了油炸和火焚,谢玉弓低下头,他看到自己在?白榆的注视下,正在?融化。

    浓黑的血水顺着马车的缝隙滴滴答答流走,先是双足,这样他便无法行走,不?能再离开她半步。

    而后是双臂,这样他便再也无法做出攻击她的举动。

    再然后是躯干,直至内脏外露,代表他一腔无处掩藏的心?肺,胸腔的每次跳动收缩都在?她的注视之下。

    可她无动于衷。

    她怎能面对这样的自己还无动于衷?

    她似乎有些奇怪地看着融化成一副骨架的躯壳,又看向那颗依旧在?疯狂跳动的心?脏,而后她对上谢玉弓已经开始融化的双眼。

    谢玉弓说不?出一句话,他的头颅只剩下一双无法从白榆身上挪开的眼睛。

    然后他看着自己,在?她的注视之下,走向毁灭。

    她的双眼是灌满了谎言的带有剧毒“溶金水”,谢玉弓被?她融骨化肌,却在?她的注视之中,在?她微微开启的艳色口中,蚀骨销魂。

    她像一株曼陀罗,毒性散发的前期,甚至感知不?到痛苦,只是口干发热,心?跳剧烈,就像是——春心?萌动。

    当你?意识到有毒时,已经是再也无可挽回。

    有毒的,谢玉弓在?梦魇之中呢喃。

    “有毒的!”白榆在?一群守在?门口的侍卫之中,亮出了自己的九皇子?妃玉佩,好容易挤进屋子?。

    屋子?里一个老太医,正在?给谢玉弓包扎。

    而谢玉弓面色惨白地躺在?床上,胸膛□□,胸腔的起伏剧烈而急促,这便是中毒的前兆。

    说来有点复杂,但简单来说,就是这一次原本是七皇子?自导自演的刺杀。

    但是七皇子?的计划被?二?皇子?的人知道了,七皇子?是太子?的人,二?皇子?表面上也是太子?的人。

    但是二?皇子?自己也想做太子?,于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自己私下里打着太子?的名号,笼络了许多人为己用。

    七皇子?的计划被?二?皇子?套出来之后,他便准备伺机打压太子?党。

    因此七皇子?的“救驾”,注定要失败,因为二?皇子?在?他“不?致命”的短箭之上,涂满了毒药。

    这种毒药名为曼陀罗,当时不?会发作,要过上一阵子?才会发作起来。

    一旦毒发,便会四肢僵硬彻底丧失所有的抵抗力,只能在?浑噩之中死?去?。

    但是这种毒又很好解,只需要把毒血弄出来就好了。

    剧情里七皇子?之所以没有因为曼陀罗而死?,是因为他为了装可怜博得皇帝的信重,让人把自己的伤口搞得很大。

    毒血流出来了,他自然就没因为这个毒发而亡。

    而毒未发作,二?皇子?的事情自然也就没有败落,一直在?太子?身边潜伏了很久,在?太子?和谢玉弓争斗的时候,被?谢玉弓拿住了把柄,给了太子?致命一击。

    而白榆把谢玉弓推着去?挡那两只根本杀不?死?人的短箭,自然也知道带毒,想着只需要和太医说,将毒素清除就好了,还能借机拿住二?皇子?的一个把柄。

    但是!

    白榆已经和这个老太医说了好几遍了,他根本不?理会白榆说的话。

    “真的有毒,你?将伤口扩大一些!放出些血来再包扎。”

    白榆看着老太医已经开始缠布条,被?人忽视的这件事都顾不?上生气了。

    她最开始还以为老太医可能是耳背,但看老太医手法娴熟,不?像是什么庸医。

    白榆能理解,皇帝和各宫妃嫔都受到了惊吓,用太医的地方很多。

    而且还死?了个十?二?皇子?,太医院腾不?出手来,弄个耳背的老东西过来很正常。

    医术好就行。

    可毒血要是真不?弄出来,谢玉弓会死?!

    而且这老东西在?白榆催促着他要放血,声音大了的时候,动作微微地一顿。

    很显然,这老东西不?是耳背,怕是故意装着听不?见。

    万分焦急之下,白榆离奇地冷静下来。

    不?再试图去?劝阻这个老太医,而是转悠到了门口,观察了一下侍卫。

    把门口候着的婢女?指使走了。

    “等会儿九殿下醒了一定会饿,你?去?弄点吃食来,喝药之前要垫垫肚子?的。”

    婢女?很恭敬,很快应声离开。

    侍卫们看着白榆把人支走,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白榆把房门关上了。

    老太医躬着身正在?给谢玉弓缠布巾,已经在?收尾了。

    白榆关好门,走到了桌子?边上,先是摸了一个茶杯。

    然后放下,又摸了一下茶壶。

    里面的水已经不?热了。

    正好。

    白榆抱着茶壶,试了试,还算趁手。

    而后走到了那老太医的身后,说道:“你?是二?皇子?的人。”是肯定句。

    二?皇子?发觉事与愿违,没能把七皇子?趁机弄死?,但是阴差阳错,弄到了九皇子?身上,肯定会想着顺便把九皇子?弄死?。

    老太医姓刘,是太医院的太医丞,年?轻的时候在?太医院里面实在?算不?得出挑。

    但是经年?日久接触钻研医术,时常做义?诊,过手的病人多了,自然就什么都会了,到如今确实称得上一句医术高明。

    平常是有些耳背,已过耳顺之年?,早已经不?管宫中事了,在?太医院中就是养老的。

    平日里宫中有什么事情,也不?会劳动他,今次他是被?皇帝亲自指派来照顾九皇子?的。

    临危受命……刘太医本该如从前的几十?年?一样,纵使医术平庸,头脑不?灵,也抱着医者仁心?。

    奈何家中孙辈被?人抓住把柄,遭受了胁迫。

    他一把年?纪死?不?足惜,奈何孙儿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他本以为只消像从前一样,装着听不?到就好了。

    而且他这一生见过的贵人无数,曾经还是当今太后的御用太医。

    他当真没将这个据说是抢了家中姊妹的婚约,还是个妾室所生的九皇子?妃当回事。

    骤然被?揭穿,他停顿了片刻。

    却已经完全暴露了他受命于人,来做伤天害理之事的真相。

    不?过刘太医也在?宫中一辈子?了,若说没有经历过几次大风大浪是不?可能的。

    他很快回手扶了一下腰,装着自己方才的停滞,不?是因为那一句“你?是二?皇子?的人”,而是因为自己弯腰包扎导致一把老腰撑不?住。

    只可惜他这番作为,能骗得过别人,但是骗不?过白榆。

    白榆已经试探过了,门口的婢女?侍卫都没有异常,想来那二?皇子?确实想要“螳螂捕蝉”,可惜爪子?不?够多,且事情发生得紧急,只能指派这么一个糟老头子?来罢了。

    白榆抱着茶壶,等老太医直起腰身的那一刻,连壶带水,被?白榆高高举过头顶,全都砸在?刘太医的脑袋上。

    “砰”的一声闷响,刘太医的橘皮老脸之上满是茶水,他眼白翻了两下,就身形一软,“噗通”倒在?了地上。

    白榆把人砸昏过去?之后,甩了甩手,第一件事是去?老太医的药箱子?里面找刀。

    翻翻找找,找到了一把趁手的清创刀,白榆爬上床,扯着谢玉弓被?包扎好的布条,“呲”地一声,就全部割断。

    这细微的一声,却像是梦魇之中的什么信号。

    当白榆掀开谢玉弓伤口上覆着的草药,准备下刀的那一刻,一直闭着眼睛,沉浸在?梦魇之中无法自拔的谢玉弓,陡然张开了眼睛!

    白榆准备先给谢玉弓取了短箭的伤口上改个十?字花的刀,比较容易流血。

    结果刀尖触及谢玉弓滚烫的肌肤,白榆的手腕却骤然被?攥住。

    谢玉弓应当是因为中毒高热了,他的掌心?热度简直要烫伤白榆。

    中了曼陀罗的人若未能排毒,会沉浸在?噩梦之中神志浑噩地死?去?,为何会醒过来?

    白榆被?掐住脖子?的时候,满脑子?都是——他已经中箭了这么久了,不?应当是肢体麻木,难以自控吗!

    “你?要杀我……你?又要杀我!”

    谢玉弓像一头在?沉睡之中被?激怒的猛兽,睁开眼看到白榆的那一刻,他已经分不?清楚是现实还是梦魇。

    但是无一例外,每一次,她都是要杀他。

    谢玉弓一手掐住了她持刀的手,另一只手扼住了她的脖子?。

    他从床上坐起来,将白榆扯到自己的眼前,咬牙切齿地问:“为什么?为什么!”

    他声音本身就很低磁,这一会儿贴着白榆的耳边怒吼,活像是将低音炮贴在?耳边打开。

    白榆被?震得胸腔之内的心?脏一顿连蹦!

    但是现在?关键的不?是这个,是谢玉弓都他奶奶的中了曼陀罗,为什么还有使不?完的牛劲儿!

    白榆脖子?被?紧紧掐住,呼吸都只能小口剧烈地喘,根本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倒是让我解释啊,你?快死?了你?个傻逼!

    白榆手上的小刀落在?地上,她被?谢玉弓这么扼住从床上拖下了地,谢玉弓赤足踩在?了地上干倒太医的那些碎瓷片上。

    疼痛让他微微蹙眉。

    可是他现在?根本什么都不?顾上了,什么也不?想管了。

    因为这是唯一一个白榆被?他给抓住,却没有立刻消失的梦境。

    曼陀罗致幻,生梦。

    可是没有一个梦,如眼前这样真实。

    谢玉弓血红着眼睛,像个地狱爬上人间的罗刹鬼,终于捉住了杀他千万次的仇敌。

    他甚至能感受到掌心?之下筋脉的跳动,血液的奔流。

    “为什么?”谢玉弓问白榆,几乎是贴着她的脸,两个人鼻翼相触。

    白榆一手掐住谢玉弓的手腕,一手试图钻入自己被?他抓着脖颈的虎口处,进行教科书?模式的自救。

    但事实证明,她能砸昏一个老头子?,却根本无法从中了毒的谢玉弓的手心?逃脱。

    一力降十?会,在?绝对的武力值面前,一切牛鬼蛇神的技巧招数都是徒劳。

    白榆觉得自己就是被?猫爪按住的老鼠,谢玉弓不?愧是和死?士一起训练的,这种状态之下,掌心?的力度依旧掌控得特别到位。

    确保白榆不?至于窒息而死?,可她也只能张嘴猛喘,一个字说不?出,更挣脱不?了。

    滚烫的精壮胸膛如火山倾覆一般,欺压着白榆。

    白榆甚至能够透过他的胸腔,感受到他和自己一样癫狂到极致的心?跳。

    一个是中毒快被?毒死?了。

    一个是快被?中毒的人掐死?了。

    这都什么事儿!

    白榆实在?是掰不?开谢玉弓的手,谢玉弓在?那里质问:“为什么!”

    “为什么……”

    你?倒是松开我,让我说啊!妈的!

    白榆再怎么能舌灿莲花,现在?的舌头也只能流口水。

    她很快像个兜不?住口水的漏斗,嘴角留下了一些滑到了脖子?上。

    眼前也开始发黑,四肢更是绵软无力。

    要死?了?

    就这么死??

    白榆有点哭笑?不?得,她想着自己怎么死?也得是因为翻车死?,结果她正在?帮谢玉弓,却被?他搞死?,这死?法也太奇特了!

    “为什么。”

    谢玉弓像个他妈的复读机,和白榆额头抵着额头,伴随着最后这一句,他的眼中依旧血丝密闭,如同?夜里不?祥的弯月。

    可他的声音嘶哑哽咽,不?再像是咆哮的野兽,更像一匹受伤之后独自濒死?哀鸣的狼。

    他脑中嗡鸣,耳畔像是灌了水一般在?咕噜噜响。

    他仿佛回到了曾经被?人推入水中,感受到将要溺死?的冰冷和绝望。

    他问白榆:“为什么你?毁我、害我、欺我骗我,我却……我却根本控制不?住?”

    控制不?住在?她如熔岩般的注视下,融化的悲哀。

    他甚至想到了那个害死?了一家人,一族人,害段氏子?女?家破人亡连孩子?都能拿来做工具去?取悦凶兽的,自己那愚蠢至极的母妃。

    谢玉弓曾经恨她怨她,可他如今,也成为了她。

    明知是谎言,明知是错的,明知她对自己无有半分情谊,也明知陷入情爱,必定是粉身碎骨。

    可他控制不?住。

    他低贱的血液源于他的母妃,那些血液每一时每一刻都在?叫嚣着思念,叫嚣着要他如同?飞蛾般去?扑火。

    白榆察觉到喉间微松,谢玉弓依旧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眼前都开始扭曲变形,毒素开始扩散。

    但是他终究在?梦境之中,抓住了她,却不?愿意杀了她终结一切。

    他手扶在?白榆的脖子?上,一点点放松,让她再怎么急着呼吸,也只能一次吸入一点点,不?至于呛咳。

    等到最后白榆彻底能大口呼吸,找到自己的缺氧的脑子?,组织语言准备说话的时候,谢玉弓用大掌,托起了白榆的下巴。

    “无所谓。”谢玉弓没头没脑,瓮声瓮气地说了一句。

    而后低下了头。

    白榆被?压在?桌子?边上,脊背弯折向后,如同?一轮弯月。

    而她面前的这一轮弯月,朝着她倾身下来。

    最先砸在?白榆脸上,把她口中好容易组织好的语言砸散的,是谢玉弓大颗到离谱,滚烫如开水一样的眼泪。

    白榆:“……”感觉到自己滑过他眼泪的侧脸起码有二?级烧伤。

    而紧随而来的,是谢玉弓落在?了她额头上的双唇。

    白榆第一反应是谢玉弓要咬死?她,但是这种杀人方式是不?是太废牙口?

    可是很快,她感觉到了自己的额头上,有两片柔软在?蠕动。

    一点点地顺着她的额头到眉心?,眉心?再向鼻梁。

    每一下都那么郑重,那么滚烫,那么缠绵。

    白榆瞪着一双眼睛,喉间还有未散的疼,呼吸都有些疼。

    可是在?她意识到谢玉弓不?是要咬死?她,而是在?亲吻她的时候,白榆脑子?“嗡”地一声,而后像是再次被?掐住了脖子?一样,忘了呼吸。

    在?谢玉弓滚烫的双唇落在?她鼻尖上的时候,白榆靠着桌子?都撑不?住,直接双膝发软,朝着地上滑去?。

    谢玉弓追着她,双臂捉住了她的腰身,丝毫不?费力地提起她,直接放在?了桌子?上。

    白榆的脑子?终于在?漫天地的噼里啪啦的放鞭炮过大年?一样的混乱之中,恢复了一点神志。

    迅速道:“你?中毒了!我刚才是要给你?放血解毒!”

    谢玉弓闻言喉咙滚动片刻,看着白榆的眼神难以言喻,那些密布的血丝之下,竟然溢出了令白榆心?颤的某种类似纵容的情愫。

    他开口,声音低磁性感地在?白榆耳边道:“我是中毒了……”

    那毒名为白榆,曼陀罗科。

    白榆耳朵一酥……不?是,白榆看着谢玉弓的眼神,猜测他现在?是中毒的状态。

    可是剧情里面这曼陀罗毒素,没有催情这一项啊!

    谢玉弓呼吸喷洒在?她耳边,又说道:“你?说放血疗毒,就放血疗毒。”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说的谎言,我都相信。

    你?说一切都是为我,那便为我。

    你?想骗我,那就一直骗我。

    “你?真中毒了,你?清醒一点啊!”白榆被?掐了半天的嗓子?,现在?骤然开口,声线也很嘶哑,再加上着急好像只公鸭,实在?很有喜感。

    谢玉弓就要低低笑?了。

    就在?白榆的耳边,把白榆笑?得也像是中了毒一般浑身僵硬。

    谢玉弓这把嗓子?她早知道好听,但是谢玉弓这样贴着人耳边开炮实在?是有些犯规。

    “我们得尽快把毒血放出来,你?放开我,我去?找刀子?,要切十?字花口……”

    白榆说着就要跳下去?,谢玉弓却再次掐住了她的腰身,把她从半空接住,又重新放回了桌上。

    “哐”的一声。

    白榆被?墩得一懵。

    紧接着对上谢玉弓微微眯起危机四伏的眼睛。

    他抚上白榆原本细白,现在?已经隐隐泛上乌青的脖颈。

    一只手压着白榆的额头,迫使白榆最大幅度地仰起头,像是将要折颈的天鹅。

    而后在?她侧颈之上,在?之前她嘴角流出的水痕边低头。

    白榆浑身紧绷,命门被?强行暴露在?他人面前,她脖颈的青筋微微绷紧,继续快速说:“我说真的,你?再不?解毒就死?了,只有我能解你?的毒,你?快放了我!”

    他的唇慢慢勾了下,像是沉溺浑噩的瘾君子?般说道:“确实只有你?能解我的毒……既然如此,那就以毒攻毒吧。”

    什么以毒攻毒?

    白榆还未等想明白,便感觉到自己的脖颈滚过湿热。

    谢玉弓将她先前溢出的津液吸取,像猛兽在?折断猎物的颈项之后,不?急着下口,先舔舐血液润喉一般。

    而后在?白榆像踩了电门一样,垂死?挣扎胡言乱语的时候,谢玉弓以绝对的力量镇压住了猎物最后的奋力一搏。

    弯下腰。

    一口咬在?命门之上。

    夜深露重,宫廷的宴饮大殿灯火寥落,喷溅的血痕犹在?,桌椅翻倒,一片狼藉。

    双唇相触,却如进食般撕扯辗转,急迫地吸取和吞咽。

    谢玉弓恨自己失控,也放纵自己失控。

    但是他和他的母妃也有完全不?同?的地方,便是他的母妃只会苦苦哀求他人怜爱给予。

    但是他会去?争抢、掠夺,更知道如何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