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网 > be文求生指南 > 第72章
    霍玉兰耍完了流氓,贴着脸狠狠地骂了两句之后终于清醒了。

    她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浑身的沸腾的血液都开始慢慢失温。

    牧引风瞪着通红的双眼怒视,他眼中晃动的水泽,甚至是嘴角混合着唾液的□□,都在锣鼓喧天地昭示着一件事——完蛋了。

    在霍玉兰的预想里今天只是想拉一拉小手。

    她有足够的耐心去对牧引风软磨硬泡,她从没?有像这样喝点酒,就搞出酒后乱性的混账事?。

    应该是……死之前空窗实在太?久了。

    说来说去这件事?情?都怪薛竟原!

    要不是他纠缠不清,霍玉兰也?不至于憋成这样。

    可是……无论怎么说,玫瑰王子太?过诱人,风尘仆仆地赶回来,又那么温柔地注视着她,给人一种可以为所欲为的暗示。

    霍玉兰在牧引风的瞪视之中爬起来。

    她的额角也?鼓起了细小的筋脉,这可怎么办啊。

    慌吧,问题很大。

    牧引风的心防本?来就特别特别重?,霍玉兰费了这么多?天的力气才让他稍微有一点软化……结果耍了一通流氓直接回到解放前。

    霍玉兰伴随着牧引风失控的“滚”字,加上他挣脱了双手,然后把一个枕头狠狠地砸向了门?口,正砸在了霍玉兰的后脑勺上,把霍玉兰直接给砸出了门?。

    房门?关上之后,霍玉兰站在门?外犹豫了片刻说:“对不起,我?,我?是喝醉了酒,一时?之间情?难自禁……”

    “滚!”牧引风歇斯底里了半晌就只有这一个字。

    霍玉兰除了反反复复地道歉,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事?情?怎么会搞成这样子呢?

    霍玉兰想起了小说里面比较经典的一句话“我?引以为傲的自制能力呢?”

    她向来都喜欢把事?情?规划得井井有条,按照这些条例去做事?情?,一步一步达到自己的目的的过程非常享受。

    这次真的是……

    霍玉兰靠在牧引风的房门?口,头抵在门?上,把嘴唇咬了又咬。

    心中忏悔的同时?,又控制不住地回味牧引风方才的滋味。

    牧引风和?霍玉兰交的所有男朋友都不一样,他在这些人当中算是最好欺负的一个。

    从前的男朋友无论境遇怎样,至少是四肢健全的。

    可是牧引风刚才的挣扎很有限,他的双腿根本?不能动,隐忍又震惊地望着她的样子,实在是太?……

    霍玉兰抬手轻轻地扇了自己一个巴掌。

    畜生啊。

    她在心里这么形容自己。

    但是对于干出这件事?情?来说,她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后悔。

    玫瑰王子不愧是玫瑰化身,让霍玉兰觉得唇齿生香,他整个人似乎都是玫瑰的香气,而且他应该是从来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交代得实在太?快了。

    第一次吧。

    估计吓坏了。

    霍玉兰今年算上上辈子28岁还要多?半年,算是身经百战,对付像牧引风这样虽然只比她小个两岁左右,但因为种种精神方面的原因连女?人都没?有接触过的小王子,实在是绰绰有余。

    虽然她刚才的道歉很诚恳。

    但是从牧引风的房间门?口回到自己屋子里躺下后,霍玉兰又觉得这样也?未尝不是一种加速的办法。

    要是一直哄着捧着,按照牧引风这样的性格,说不定得一两年以后才能真正吃到。

    正所谓不破不立,至少在接下来几天的时?间里,牧引风的脑子除了她估计不会有其他的东西。

    霍玉兰躺在那里翻个身,甚至有点后悔刚才为什么没?直接做到底呢?

    想来想去估计是因为牧引风流眼泪的样子……让她实在是心软。

    霍玉兰把头埋在被子里面,翻个身嘴角忍不住又露出一些混蛋的笑意。

    牧引风……真的有点特别。

    虽然霍玉兰刚才是在酒精上头的状况之下弄他,但是他跟所有人都不太?一样。

    身体大概因为常年坐轮椅显得有些格外纤瘦,可是他关键的地方可一点都不细瘦,非常粗壮,而且因为本?身的白化病,连毛发都是白色,干净得要命。

    霍玉兰要不是看到他干净成那个样子,也?不可能直接就上嘴了。

    她有过男人,知道正常人应该是什么样子,相比正常人,牧引风的大白萝卜真的又稀罕又特殊。

    给她一种在搞人外的刺激,充血的血管在白皙的薄皮下清晰可见。

    绝了。

    霍玉兰去卫生间重?新洗漱了一下,洗漱的时?候一直不停在笑。

    她也?不想笑,她意识到自己有一点变态,可是一想到牧引风刚才被吓得眼睛瞪大的样子,她就忍不住。

    而她在这边的混蛋行为,牧引风当然是不知道的。

    他把人赶出去之后,躺在床上喘了好半天,呼吸里面都带着那种挤压胸腔一样的气音。

    他气得不轻,眼前都有种阵阵发黑的趋势。

    这辈子从来没?有受过这样大的刺激,没?有被人如此对待过,他根本?无法置信也?难以接受。

    口腔之中的膻腥味挥之不去,他虽然把手解开了但是积蓄了好半天的力气,才哆嗦着爬起来,把浴袍的带子重?新系上。

    结果准备从床上去卫生间洗漱的时?候,发现他的浴袍带子直接被系在了光裸的腰上,而他的浴袍还四敞大开呢。

    牧引风被气得又抽了抽鼻子,去轮椅上的时?候,手指上黏腻紧绷的感觉传来,他这才发现,脏了。

    到处都是……被子上面也?污浊不堪。

    牧引风狠狠地拍了一下轮椅的扶手,胸腔剧烈地起伏,面色红得像是要滴血一样。

    那双漂亮的宝石一样的眼睛,发出了嗜血一样的红光。

    牧引风被活活气到发病了。

    起身的时?候余光中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男人,牧引风直接对着他充满了疼惜和?无奈的脸,对着“他”低吼道:“不用?再说了,什么都不用?说,我?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她敢这么对我?,她就是死也?得死在我?的手里!”

    “你滚!我?不想看见你!”

    “都滚!”

    “死了活该!”

    “都给我?去死!”

    牧引风把卫生间的东西噼里啪啦地砸了一大堆,好不容易洗漱彻底出来,又看见床上脏得不得了,他根本?睡不了。

    牧引风最后在轮椅里面坐了一夜。

    第二天天还没?亮莫宁就接到了牧引风的电话,蒙蒙黑就把牧引风接走了。

    牧引风直接回了另一栋别墅,一连好几天都没?回来。

    霍玉兰第二天早上起来发现人跑了其实也?不意外。

    但是后来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不回,一连四五天霍玉兰根本?抓不住牧引风的半个踪影,别说是道歉了,连一句话都说不上了。

    给莫宁发短信打电话,莫宁也?根本?不敢给两个人之间牵什么线,他根本?不知道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只知道最近这几天老板的气压低得要命。

    而且牧引风生平第一次……主动做心理咨询。

    这一周已经是第三次来了。

    sos心理咨询所中,牧引风对面坐着一个眉目柔和?的中年女?人。

    如果霍玉兰在这里的话,她立刻就会发现这个中年女?人就是当初她们几个姐妹的共同的心理医生。

    根据霍玉兰的推测,这里是一个穿越入口,这个心理医生恐怕也?不是什么寻常的心理医师。

    “出现幻觉的还很频繁吗?”女?人开口,声?音如同潺潺流水一样,舒适无比地流入人的耳膜。

    她名叫吴明?明?,名字非常非常普通,也?没?有那些心理医师咨询所里面的心理咨询师那种非常漂亮的学历和?履历。

    但是她的小小心理咨询所来往人员络绎不绝,排期排得非常满,如果不是牧引风加钱的话,估计要排到一个月以后了。

    是有心理疾病的人口耳相传,才会到她这个地方。

    而且她的心理咨询和?那些心理医师所用?到的设备仪器,甚至是话术全部都不一样。

    她坐在阳光下的窗户边上,躺在一个吊着的躺椅里面,自己舒服得要命。

    来做心理咨询的牧引风却坐在一个冷硬的椅子上。

    吴明?明?手里抓着一杯还在冒着热气的咖啡,连看都没?有看牧引风,随便问出了那样一句话之后就不再开口了。

    过了大概整整有十?分钟的样子,牧引风这才回答道:“昨天晚上出现了幻视。”

    “估计是现在吃的药已经没?有作用?了,我?等会儿给你开点新的吧。最近有很多?进口的新药,你可以都试试。”

    吴明?明?像一个纯正的庸医一样,说完这句话之后半个小时?之内都没?有再开口问任何问题。

    而牧引风也?没?有再说话,两个人隔着一段距离就这样坐着。

    阳光静静地从偌大的窗户投射进来,但是又非常恰到好处且不符合常理地停在了牧引风皮鞋前面的位置。

    如果现在有一个懂得光的折射角度的人在这里,一定会发现这阳光如有生命,仿佛知道牧引风害怕它们一样,只是徘徊在他的周围,却并不照射在他的身上。

    可惜这屋子里面的两个人,没?有任何一个人把注意力集中在阳光上。

    牧引风坐在唯一阴暗的角落里面,并不去看他的心理医生。

    一个半小时?的心理咨询接近尾声?的时?候,他才终于开口说:“我?……我?认识的一个人,从前就认识她,是我?的……妻子。”

    “你还有妻子?”那个全程表现得非常不专业的中年女?心理医师,听?到了牧引风这样说,像一只闻到了瓜味的猹,捧着第三次空掉的咖啡杯转过头来。

    “她人怎么样?”吴明?明?确实没?有戴任何的眼镜,可在逆着阳光的这个角度,她的眼中却奇异又迅速地闪过了一些类似于反光的亮度。

    只不过牧引风没?有看她,因此也?就没?有发现。

    “她是个混蛋。”牧引风咬紧了牙关,说出这句话之后,就像是出了一口积蓄在心里非常久的恶气。

    “她是个很坏很坏的女?人。”他的语气里甚至有咬牙切齿的味道。

    吴明?明?看着牧引风片刻,采集到了他的所有细微举动和?情?绪,最后得出了结论:“她很坏,但是你在思?念她。”

    牧引风突然之间抬起了头,像是被谁给捅了一刀一样,差一点都从椅子上面蹦起来。

    “我?没?有!”他像一个偷吃了糖还不承认的小孩,梗着脖子狡辩。

    吴明?明?温柔地笑了一下没?有再说话。

    牧引风动了动嘴唇还想再说一句什么,这时?候突然间放在窗户旁边的小闹钟“叮”了一声?。

    然后吴明?明?就笑着说:“本?次咨询的时?间结束了。”

    牧引风终究是没?有再说什么,吴明?明?把轮椅给他推过来之后,他就坐了上去。

    然后吴明?明?又回到了自己刚才坐在桌子边上,把偌大的抽屉给拉开,撑开了一个袋子,把里面所有的药都各拿出来一瓶放进袋子里头。

    递给牧引风的时?候笑着说:“这些加起来加上今天的一共32400,门?口扫码支付。”

    牧引风拿着塑料袋转身,温婉美丽但是一点也?不像是心理咨询师的女?人说:“这些要按照说明?书吃就行哦。”

    等到牧引风离开之后女?人重?新坐回了她的摇摇椅里面,嘟囔道:“这世界养老不错,冤大头好多?啊……”

    她的面容迎着阳光眯眼,不知道是光影的错乱,还是有什么悄无声?息发生了变化。

    她迎着阳光闭上眼睛的时?候,面容从中年温婉的女?人像是回春一样变成了一个少女?。

    等到十?分钟以后,下一个来做心理咨询的人进来,她从椅子里面转过头面对新一个“冤大头”的时?候,就又变为了让人见了就想要亲近的中年女?人。

    牧引风换了新药,吃了之后确实没?有再看到什么幻觉,但是副作用?更大了。

    他吃不进去食物,每天眩晕恶心,副作用?最大的时?候,他的视线都是扭曲的,眼中的色彩也?变得尖锐,像是扎进眼里的针。

    他躺在比半山别墅还要空荡的别墅里,这里曾经是他和?牧元蔓的家,也?是关押那个男人的地方。

    这里是他的噩梦,而他服用?了药物之后,沉沦在这个噩梦里面难以自拔。

    只有白天服用?过药物离开这里去上班,他才能短暂地看上去像个人。

    今天是每周的休息日,遮光窗帘将外面的阳光遮蔽得一丝不漏。

    牧引风侧躺在沙发上,不吃不喝,觉得自己的灵魂和?躯体已经彻底分离。

    他这种状态实在是太?吓人了,心理咨询做得这么密集又换了新药,可是他竟然没?有丝毫好转,几天的工夫肉眼可见又瘦了一圈。

    他要不是骨相长得实在是太?好,瘦到这种程度恐怕看上去都会有些吓人。

    莫宁尝试非常多?的方式想让牧引风变得正常一些,但是他整个人就是提不起半点精神。

    这样下去人恐怕会死的。

    他像一株正在逐渐枯萎的植物,安静而颓靡,这种状况还不如吃药,发病的时?候最起码他能活泼一点。

    莫宁连休息日也?不敢去休息,昨天晚上过来的时?候,看到牧引风坐在轮椅上,面前就是三楼的阳台,他的手扒在阳台的边缘,那个姿势太?危险,看起来像是随时?都会从三楼翻下去摔死。

    莫宁一直守着牧引风根本?不敢离开,而这时?候他每天要响好多?次的电话,又一次响起来。

    “他今天还是不回来吗?”电话那头霍玉兰的声?音有些无奈。

    “他要是再不回来我?可真的要跑了。”

    莫宁仰头看了一眼楼上方向,犹豫了片刻问:“你们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霍玉兰没?说,仔细询问了一下牧引风现在的状态。

    牧引风根本?吃不进去东西。

    然后她对莫宁说:“他这样下去不行,精神药物压抑过后的人是麻木而无畏的。”

    “你找个时?间把他的药都换成维生素,让他发病他就能吃得进去饭了。”

    这听?上去简直就是歪理邪说,霍玉兰却保证道:“还有你打个电话让他们放我?出去,给我?地址让我?去找他。”

    “你要是怕我?跑的话可以派几个保安过来接我?。”

    “我?能让他恢复过来。”霍玉兰笃定道。

    她也?吃过那种强行压抑精神的药物,那种东西吃上之后,虽然情?绪会变得非常稳定,但是也?会让人觉得人生了无生趣。

    那是比醉酒还要可怕的状态。

    酒精会麻痹人的感官,让人变得无惧无畏肾上腺素飙升,做出平时?不敢做的事?情?,酒壮怂人胆。

    可是吃了那种压抑精神的药物之后,你会显得很正常,感官也?很清晰,并不麻木。

    可是在那种毫无波澜起伏的状态之下会去想追求一种“痛苦”。

    因为只有过度的刺激和?痛苦,才能在你被压抑的精神上留下细微的波动和?痕迹。

    因此服药后自残、自杀、想要毁灭一切的情?况屡见不鲜。

    精神类药物过量导致死亡的例子比比皆是,通常来说不是伤害别人,就是伤害自己。

    霍玉兰没?料到她就弄他一下,竟然把他刺激得这么狠。

    她现在是真的后悔了,她不应该去欺负一朵无法自我?保护和?逃跑的小玫瑰。

    她得想办法让他恢复过来。

    莫宁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他不知道连精神药物和?心理咨询也?不奏效的情?况之下他还能为牧引风做什么。

    难不成把他也?送去疗养院吗?

    莫宁不是个狼子野心的摄政王,他在牧引风身边这么多?年,牧引风从来都没?有亏待过他。

    无论是金钱还是人格,牧引风虽然拥有旁人望尘莫及的商业帝国,可是他从不奢靡从不享受,而且经常为各种各样的慈善机构捐款。

    几乎把自己的财产掏空,从不参加乱七八糟的聚会和?拍卖会,就连充场面的穿戴,也?都只是中下等的程度。

    他几乎没?有奢侈的爱好,他多?年以来都艰难地挣扎在精神疾病的深渊里面,连安稳地活着都那么难。

    莫宁几乎是看着牧引风长大,把牧引风当成他自己的亲人,弟弟。

    他不会伺机做什么“窃权乱国”的事?情?,因为他也?很清楚,他不可能比牧引风做得更好。

    而前段时?间他发现牧引风“有所改变”,或者说是因为慕方懿而突然转变,他终于有了一点像人一样的波动。

    莫宁甚至觉得,要是慕方懿真能让牧引风好起来,她之前做了什么都不重?要。

    可是这两个人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导致牧引风的病情?陡然加重?。

    莫宁不怨恨“慕方懿”是不可能的。

    他第一次对着她露出了隐藏颇深的獠牙。

    “可以把你放出来,也?可以让你到这边来,但是如果你没?有办法让他变好的话……我?手里有你包括你父亲的一些好东西。”

    莫宁坐在空旷的别墅沙发里面,明?明?阳光能够投射进来,但是因为楼上昏暗一片,他仿佛也?陷在昏暗里面。

    他说:“我?会把你送进监狱,让你尝一尝错误的代价。”

    莫宁一直都表现得非常温和?,有时?候甚至是憨厚的。

    可是他如果真的是一个非常温和?的人,也?没?有办法和?牧引风一起把牧元蔓弄下台。

    霍玉兰在听?筒里面听?到他的说法,有些意外地将眉梢高高挑起。

    片刻后说道:“莫助理,我?会尽力的。”

    挂掉电话没?有多?久,来别墅接她的车子就到了。

    霍玉兰当然可以自己跑出去,这栋别墅中根本?就不会有人阻拦她。

    但是她找不到牧引风现在落脚的地方,也?不敢在监控里面过于刺激他。

    因此只好等着莫宁松口派人来接她。

    霍玉兰一上车就忍不住笑了,莫宁到底把她想成了什么三头六臂的怪物?

    来接她的这几个哥们一个个简直如泰坦在世,而且眼神刚毅阴沉,一看就不是善茬。

    就算她真的要跑的话,杀她这样的小鸡仔也?用?不着这样的“神兵利器”吧?

    车子在路上开得飞快,差不多?半个小时?,就冲到了牧引风现在落脚的别墅里面。

    霍玉兰像个犯人一样被人带进去,然后在院子里面又看到了和?接她的这几个哥们一个等级的保安。

    足足有好几十?。

    嚯。

    难道牧引风私下里还搞什么□□吗?这些人的身体素质一看就不像普通人啊。

    不过霍玉兰也?没?有震惊多?久,牧家这么家大业大的,要是不养着一些厉害的人物,很容易就被人随便弄死了吧。

    霍玉兰跟着人进门?,看到了面色憔悴,眼下青黑的莫宁。

    “莫助理。”霍玉兰对他笑了笑。

    对比他的憔悴,还有楼上半死不活的牧引风的状态,霍玉兰堪称光鲜亮丽。

    她让保姆重?新买了一批衣服,都是她喜欢的款式和?颜色,最近吃好睡好,不会因为担心什么就苦了自己。

    莫宁看到她这样,眉头不自觉地拧了起来。

    但是霍玉兰一直笑盈盈的,莫宁说不好听?的她也?不会落下脸色。

    伸手不打笑脸人,莫宁虽然不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但他期望面前的女?人能让牧引风好起来。

    便没?有再说任何不客气的话,把霍玉兰领上了楼。

    到了牧引风的房间门?口,霍玉兰转头对着莫宁说:“我?们两个可能会吵架,希望无论发生什么莫助理都不要闯进来,我?不会伤害他。”

    莫宁显然对霍玉兰没?有什么信任。

    皱着眉要说什么,霍玉兰抢先道:“莫助理,牧引风是我?老公,我?现在又没?有其他的路可走,你手里还捏着我?的犯罪证据。”

    “门?外有那么多?……应该是退伍兵吧?”

    “我?要是敢伤害牧引风,恐怕也?是插翅难飞,你怕什么?”

    霍玉兰说完打开门?进去,莫宁站在门?边上,微微皱着眉跟进去。

    霍玉兰进屋之后,稍微适应了一下屋子里面的光线,然后找到了窗户的方向,不客气地把窗帘拉开了一半。

    阳光疯狂涌入,屋子里瞬间亮了好几个度。

    牧引风被这光线刺激得眼皮微微抖了抖,霍玉兰已经快步走到了沙发旁边。

    牧引风的头发很乱,早就应该修剪了,但是这些天他除了逼自己工作之外,提不起任何的精神。

    他抖动了几下睫毛,感官被压抑得有些迟钝,还以为进屋的是莫宁。

    窗帘被拉开,光线投入室内,他有些恼怒,颤抖着睫毛睁开眼,还没?撑着手臂从沙发上起身,就被揪住了衣领扯了起来。

    他看清了来人是谁后,眼中的惊怒还未成型,霍玉兰已经半躬身跪在沙发上,托着他的下巴吻了下来。

    牧引风的一声?“你怎么在这里”,被霍玉兰的有些粗暴的亲吻堵成了一串“唔唔唔……”

    牧引风这么多?天半死不活的,等他彻底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口腔之中横冲直撞的触感激活了他僵死的灵魂。

    他像一尾脱水的活鱼一样挣扎了起来。

    可惜他不好好吃饭,也?不好好休息,自我?折磨成这样子,面对流氓更没?什么抵抗力了。

    他挣脱不开,又站不起来,他被逼得眼眶发酸,口腔来不及吞咽的津液顺着唇角流出了一些。

    这场面下流却又因为他的无助而稍显残忍。

    但是霍玉兰不允许他躲开,一直等到他忍无可忍地抬手,一巴掌抽在霍玉兰的脸上,霍玉兰才总算是停下了。

    牧引风狠狠在她肩膀上推了一下,霍玉兰跌坐在沙发对面的茶几上面。

    牧引风的双眼通红,抬起一条手臂挡在了自己的脸上,眼中水雾弥漫,不是要哭,是生理性的泪,是被刺激出来的。

    他怒视着霍玉兰。

    霍玉兰则是舔了下嘴唇说:“怎么?不能亲你吗?”

    “我?们是夫妻,我?对你很客气了,我?要是硬上你,也?他妈的是合理合法!”

    “滚出去。”牧引风气得发抖,他眼前一片漆黑,浑身发抖。

    眼泪唰地涌出来,这次是真的气哭了。

    “滚!”

    “滚——”

    霍玉兰不动,任他把沙发垫子抓在手上朝着她砸。

    但是很快她把沙发垫子抢下来了,把茶几上的烟灰缸拿过来,硬塞在牧引风的手中。

    “用?这个打。”

    霍玉兰向前倾身,把头伸在牧引风的面前说:“用?沙发垫子和?枕头怎么可能把人打伤?”

    “你用?这个,朝这里打。”霍玉兰指着自己的太?阳穴,微微偏头说,“这里才能伤人甚至是杀人。”

    “你别怕,来。”

    “外面有莫宁,有你的打手,我?被我?爸爸妈妈卖了,你今天就是活活把我?脑袋打成肉泥,也?没?人给我?做主。”

    “你把我?就地一埋做花肥,谁能把你怎么样?”

    “动手啊。”霍玉兰语气平静,像一个教唆犯罪的法外狂徒。

    牧引风手里抓着烟灰缸浑身哆嗦,眼泪簌簌,但是一下手臂都没?有抬。

    “不打?”霍玉兰问他。

    他不动,只是瞪着霍玉兰说:“你滚。”

    “你不动手我?来。”

    霍玉兰说着再次上前,揪住牧引风的衣领子,直接膝盖一顶,就把他顶得倒在了沙发上。

    她捉住他颤抖的唇,粗暴地扯开了他的衣襟,扣子崩飞,腰带也?被扯开,但是他始终只是死死抓着偌大的沉重?的,一下子就能让人脑浆迸裂的烟灰缸,却没?抬起过。

    等到霍玉兰再次抓住他要命的地方,他面容扭曲了片刻,带着哭腔惊呼了一声?,手里的烟灰缸反倒掉在了地上。

    他双手推着霍玉兰,使不上力气,最后张开嘴,一口咬在了霍玉兰的脖子上。

    霍玉兰这才停止了粗暴的行为,等他狠咬了一会儿松口,极速抽噎了一声?,霍玉兰才抽出手,深深呼了一口气,埋在他的肩膀处半躺在他身上。

    “怎么连咬人都只有这点劲儿?”

    霍玉兰的声?音一下子变得特别温柔,撑着手臂抬头看向牧引风的眼神,简直能滴出蜜来。

    “你怎么就这么好欺负啊……”

    “我?混蛋,你生我?气,怎么不一下子打死我?算了,要自己跑到这里来……折磨自己啊。”

    牧引风看着她,眼泪一直都在无声?地滚落。

    他嘴唇发抖,从头到尾都只会说一个滚。

    霍玉兰低下头,不同于刚才的羞辱和?强迫意味十?足的吻,这一次只是浅浅地厮磨。

    “我?错了,我?那天是真的喝多?了。”

    “但是我?没?后悔,我?真的情?难自禁……”

    “我?喜欢你。”

    霍玉兰说:“我?喜欢你才这样的,不是为了别的,也?不是羞辱你。”

    “我?喜欢你不行吗?”

    “我?不能喜欢你吗?”

    她亲一下说一句,语气软得要命,却强势地压着牧引风不让他起来。

    她的告白也?像个十?足的混蛋,可是她的怀柔政策已经不好使了,在她弄了他一次之后,再装得多?温柔都不会被信任。

    只能这样了。

    牧引风不哭了,听?到霍玉兰开始说喜欢他就愣住了。

    他被泪水沁润过的漂亮眸子里面全都是不信任,但是依然剔透纯净,太?好看了。

    霍玉兰忍不住低头用?嘴唇碰了碰。

    牧引风睫毛一颤,突然又挣扎起来,霍玉兰仗着他没?力气,压着他不断亲吻。

    “真的喜欢你。”

    “喜欢你……”

    牧引风的力度越来越小,到最后霍玉兰几乎吻遍他的面颊和?脖颈,亲手又把他的腰带系好了。

    这才拉着不动的他起身。

    快速去拧了个毛巾回来给他擦脸,还给他把凌乱的头发整理好了。

    这才坐在他对面的茶几上,看着发泄了一通过后,他有了些许神采和?血色的脸。

    他低头,霍玉兰勾着他的下巴抬头。

    被他狠狠抽了一下手腕。

    霍玉兰笑了一下,揉着手腕说:“这样才对,生气了不打我?这个罪魁祸首,折磨自己算什么本?事??”

    牧引风冷冷看着她。

    霍玉兰讨好地笑笑,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有些凌乱的头发,看着他说:“我?能亲你吗?”

    牧引风的嘴唇动了动,那应该是个还没?成型的“滚”。

    却被霍玉兰一口叼住,吞进肚子。

    “不滚。”她说,“好几天了,我?都想你想得快疯了,你不想我?吗?”

    她歪着头看牧引风,得寸进尺地上前,不断地亲他,牧引风抬手挡不住,打她她只笑。

    十?足十?一个混蛋样子。

    最后霍玉兰骑在牧引风的腿上,把他按在沙发上强迫他仰着头,低头细密地吮吻他玫瑰色的唇瓣,抓着他的手腕也?亲吻轻咬。

    牧引风的身体一直在细微地颤栗,霍玉兰不断重?复:“真的喜欢你,不是耍你。”

    牧引风仰头枕在沙发的椅背上,整个人呈现出粉色,半长发散在沙发靠背上,他像个献祭的仙鹤,睫毛闪烁。

    霍玉兰不敢太?实地坐他的腿,悬空着跪在沙发上,和?他贴得没?有一丝缝隙。

    手指轻轻捻揉他因为被迫仰头而凸起的喉结,引得他一阵阵地轻颤。

    “嗯?”

    “给个机会。”

    “你也?对我?有感觉,对不对?”

    霍玉兰说着突然向前撞一下坐实,牧引风先是狠狠仰了下头,呼吸停滞片刻,而后狠狠地咬住了下唇。

    他连恋爱都没?有谈过,一生中接触最多?的女?性人物,是牧元蔓。

    霍玉兰的这些手段等于给一个偷白菜的上洲际导弹。

    他回不过神,也?回答不了。

    霍玉兰也?不给他什么思?考的时?间,按着他的肩膀,轻吻着,磨蹭着,看着他不断仰头,为了关住喉咙的声?音而把下颌线绷出优美的弧度。

    一直到他胡乱抓紧了霍玉兰的衣物和?肩膀,突然坐直把头抵在霍玉兰的肩膀上,弓着背颤抖了片刻,这才轻笑了一声?。

    “你看,你身体可比你诚实多?了。”

    霍玉兰低头对着牧引风耳边说:“它说它想我?,每一天每一刻都在想,从那天晚上开始,没?有停过,你听?见了吗?”

    牧引风半晌没?动,而后垂下头,任由长发盖住了透粉的面色。

    霍玉兰也?不敢长时?间压着牧引风的腿

    ,很快起身,牧引风低着头,拉过轮椅坐上去,要去卫生间。

    霍玉兰坐在那里一直看着他,喜欢得不得了。

    她料到可能会很难哄,会把她重?新锁起来,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

    但是她没?料到他只是躲起来,有家不敢回,在这里自我?伤害。

    这样一朵娇嫩的小玫瑰,本?该一辈子养在温室里面。

    霍玉兰不敢想象,牧元蔓女?士要费多?大的力气,用?多?少心思?和?手段,才能把他培养成现在这样至少在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之中能够立住脚的。

    他如果不是牧元蔓的儿子,他恐怕只能是被哪个人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软弱,美丽,善良,被人吃干抹净,敲骨吸髓。

    霍玉兰在他面前,恶意都被激发到了极限。

    她好不容易拉回来一些,然后伸出脚,拦住了轮椅。

    “跟我?回家。”霍玉兰说,“要不然你就别洗了。”

    她说着笑眯眯看着牧引风,视线在他的腰下转了一圈。

    牧引风操纵轮椅侧身,躲避她的视线。

    他抿着唇,他这样爱干净,刚才霍玉兰亲他还能闻到沐浴后的淡淡玫瑰香,他肯定忍不了这样湿漉漉的粘着皮肤的裤子。

    “反正这样看不出来。”霍玉兰说。

    牧引风慢慢转过头看她,眼神冷得结冰,只不过对霍玉兰这种把他搞成这样的王八蛋来说,半点杀伤力都没?有。

    霍玉兰起身,蹲在他轮椅旁边,又开始怀柔道:“求你了老公,跟我?回家吧。”

    “看不见你,我?吃不好睡不好。”

    “你答应跟我?回家,我?就让你去洗澡。”

    霍玉兰抓住牧引风的手说:“我?还可以帮你洗澡。”

    她说完抓着他的手亲了下手背。

    牧引风的手指迅速蜷缩了一下,这一次竟然没?有躲开。

    他居高临下地对上霍玉兰的眼神,前所未有的严肃,冷酷,又阴沉。

    他总算开口说:“你骗我?,你会后悔的。”

    他这些天不是在软弱地自我?折磨,而是利用?药物,利用?所有的自制能力,自我?压抑、规束,甚至是囚禁。

    他的内心住着一头猛兽,一旦出笼,他就会变成和?牧元蔓一样的人。

    不管不顾,不计后果,不择手段,用?尽一切合法或者非法的计策,不惜用?囚禁的方式,把人留在身边。

    而他觉得,面前的这个女?人,根本?不知道她自己在做什么。

    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牧引风也?根本?不相信她说的喜欢。

    因为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才朝夕相对不足一个月。

    “你不相信我??”

    霍玉兰看到他眼底的怀疑,柔声?说道:“真的喜欢你,你怎么才肯相信?”

    “跟我?回去,我?们天天在一起,我?证明?给你看。”

    霍玉兰抱住了牧引风的腿,脸蛋贴着他的膝盖慢慢上移。

    “要不然我?给你吃干净吧。”

    牧引风按住了霍玉兰的头,想到了前几天的事?……表情?微微扭曲,脸和?脖子都红得彻底,不敢置信地偏头,不敢看霍玉兰。

    “跟我?回去吗?不答应我?帮你……”

    “你等我?……等我?洗完澡!”牧引风总算是被逼得什么都来不及想,那些阴暗隐晦又无法克制的险恶也?被掐断了苗头,他仓皇地答应了。

    他迅速操纵轮椅去了浴室。

    霍玉兰蹲在那里低低地笑了一会儿,觉得他真的好逗好玩极了。

    稍微吓一下便就范了。

    傻。

    傻得好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