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网 > 不服管 > 第23章 被包养的自觉
    “你脸上怎么回事?”宋思衡眉心皱起。

    杨晓北下意识摸了下伤口,扯出一个难看的笑:“有人想包我,被我揍了。”

    宋思衡看他又开始胡说八道,砰地就打开了车门,示意他上副驾:“你什么时候嘴里有句实话?”

    “嘿嘿。”杨晓北钻进车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垂下眼皮,“没什么事,跟我队友闹了点矛盾。”

    “你这什么队友啊?下这么狠的手。”宋思衡转头看他的脸,没有把车发动。

    “怎么了,你心疼啦?”杨晓北总算恢复了平日的不正经。宋思衡竟觉得舒服多了。

    “麻烦你有点被包养的自觉。”宋思衡抬起手轻轻拍了下他的脸颊,“你这副皮相也是我购买的商品。好好保养。”

    “承认吧,你就是离不开我。”杨晓北朝他抛了个媚眼,然后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背,“放心,我下不为例。”

    宋思衡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得出的这个结论。

    “我前两天还担心你这个月不给我结钱了呢。看来是我多虑了。”杨晓北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长舒一口气。

    “杨晓北。”宋思衡叫他的名字,却移开了视线,看向了车前方。

    “怎么了?”

    “你要是不长这张狗嘴,还能赚得更多。”说完,宋思衡踩下油门往远处驶去。

    车越开越远,路却越来越陌生。杨晓北急忙扣上了安全带:“这大晚上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宋思衡头都没转:“买碘伏!”

    车拐了三个路口,宋思衡终于找到了一家24小时营业的药店。他一个急停,把车泊在了路边。杨晓北顺势想跟着下车。

    “老实坐着!”宋思衡回头呵斥。

    五分钟后,宋思衡提着一个白色的纸袋出来了。

    杨晓北拿过来一看,里面装着一瓶碘伏、一盒伤口凝胶和一盒消炎药。

    “这也太多了,用不着,我这都快好了。”

    “好个屁。你这伤口还渗血,回头感染了给你把脑子全切了。”宋思衡嘴上虽然狠毒,但手却没停。他拿出那瓶碘伏,扯了两支棉签盏满了棕色液体,“脸,过来。”

    杨晓北老老实实把脸凑了过去。

    宋思衡轻轻用棉签自上而下涂抹他的伤口,鲜红的血渍被棉签擦去。两人贴得很近,宋思衡的指节总会不小心蹭到他脸颊的皮肤。

    杨晓北被摩擦得有些痒,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别动!”宋思衡啧了一声,掰直了他的脑袋。

    很快,杨晓北的下颌多了几道棕褐色的水印。宋思衡似乎怕消毒不够彻底,抬手多给他抹了几遍。

    他转眼打量了两遍,又皱起了眉头:“感觉需要去缝个针。”

    “可别了,这才多大的口子。我以前牛逼的时候,跟狗打架被咬了一大口都没去缝针呢。”

    “......”宋思衡无话可说。

    砰!啪!

    两人说话间,突然车后方传来了巨大的爆炸声。

    杨晓北吓了个激灵,回头一看,竟然是漫天的烟火。

    两人一同望去,钢铁森林的上空无数朵烟花炸开,将整个夜空照亮。光芒映在两人脸上,忽明忽暗,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宋思衡向来没有过节的习惯,也从未注意到这些细节。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整个城市的夜空变成粉色的样子。

    烟火越发密集,星星点点,由粉到紫,由紫到金。

    车里仪表盘上的时钟跳了个数字,零点已经到来,年份顺势翻了页。

    副驾上的杨晓北愣了愣神,这才想起来说话:“新年快乐,思衡。”

    宋思衡没想到他忽然来这么一句,竟一时耳热,避开他的目光,然后很快地低声附和了一句:“新年快乐。”

    烟花没落幕,宋思衡转过头,扶着方向盘就重新点了火。

    杨晓北还没反应过来,回过神问:“我们去哪儿?”

    “送你回学校,地址给我。”

    “学校宵禁关门了。”杨晓北看向他。

    “那你以前晚回去都怎么办?”宋思衡透过后视镜看他。上次他们在停车库荒唐的那一次,结束时也已经一点多了。

    “开钟点房,睡到五点半再回去。”杨晓北老实回答,“今天法定假日,估计钟点房也订不到了。”

    宋思衡打电话拨给了自己常订的那家酒店,结果也被前台温柔地告知,今天节假日,又不是周末,顶层套房也被预定出去了。

    宋思衡叹了一口气,缓了几秒后,偏过头问:“明天没课吧?”

    “元旦当然没课了。”杨晓北连连摇头。

    夜已经深了,高架桥上只有零星几辆车穿行。宋思衡一路踩深油门,车高速向前。

    “你不会给我带到什么荒郊野岭扔了吧?”杨晓北看着窗外景色越来越荒凉,双手交叉摸了摸自己的胳膊。

    宋思衡没有回答,在下一个分叉口下了高架,然后顺着拐进了一片僻静之处。

    杨晓北透过车窗往外一看,是个新建的别墅区。只是这里入住的人家并不多,只有几户人家亮着灯。

    “这哪儿啊?”他问。

    “我家。”宋思衡开进了别墅区,又往里开了近百米后,停在了一栋三层高的小楼前。

    宋思衡自然不会带他回自己经常住的公寓。这次是来了那栋不常住的东郊别墅。

    宋思衡只有偶尔从机场回来不便开回市区时,会在这里过夜。这里的书房存放着一些宋思衡封存的文件,平日里除了定时的保洁,也没有人会过来。

    距离上次过来,已经过去了近半个月。宋思衡想了想,把车里的文件袋取了出来,找了个牛皮纸袋合并装好。

    “下车。”他跟杨晓北说。

    “你家真大。”杨晓北下车后,站在车前仰望着这栋小楼。

    院子外面亮着两盏路灯,这栋楼显然是请了设计师精心打造的,利落的斜顶,灰白色的外立面,一楼大面宽,正中间是深灰色的入户门。二楼朝南处是两面巨大的落地窗。三楼是个斜顶阁楼。

    院子面积不小,环绕着别墅,三面都很空旷。正南向种着几株常青树,只是地面的草皮明显疏于打理,已经长得很高。

    “你这草坪没人修吗?”杨晓北路过问。

    “我平时不住这里。”宋思衡输入了入户门的密码,大门应声打开。

    “你还有别的房子啊?”杨晓北不顾脸上还带着伤,笑得没鼻子没眼,“真有钱。”

    推门进去,先是玄关。鞋柜是感应式的,宋思衡抬手从里面抽出了一双拖鞋,扔给了杨晓北。

    两人往里面走去,客厅大约十米见方,地面是自流平的,宽敞利落。东南两面是落地窗,一面连通着北面长条形的餐厅。客厅西面的墙上挂着一个巨幅液晶屏。而正对面处,只摆着两个单人沙发。

    “这么大的客厅你就放两个小沙发?”

    宋思衡瞥了一眼:“我就一个人住,用不上大沙发。”

    “外套脱了,挂衣架上。你随便坐。”宋思衡说完便往楼梯旁的卫生间走去。

    等他出来时,杨晓北显然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环境。他不知怎么打开了沙发边的氛围灯带,顺带着把电动百叶帘也拉上了。屋内灯影摇晃,昏暗暧昧。

    “老板,你还挺有情趣的。”

    宋思衡看着他的样子,又觉得好气又好笑:“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抬头。”宋思衡拿过从药店带回来的纸袋,掰过他的脸,朝向自己。

    “怎么?接吻啊?”

    宋思衡没接他的话,架住了他的脖子,打开了手里的药盒子:“生长凝胶,促进愈合的。脸转过去。”

    柔和的灯光打在宋思衡的鼻梁上,杨晓北仰着脸,距离他只有十几公分。

    宋思衡有个小习惯,注意力过分集中时会用虎牙紧咬住下嘴唇。

    杨晓北此刻就盯着他的嘴唇,一动不动。

    直到棉签蘸着凝胶在伤口处滑动了第三圈,杨晓北才忍不住笑了:“好痒。”

    宋思衡手一抖,棉签差点掉落。

    “剩下你自己弄吧。”他还是第一次这么伺候人,说完就丢给了杨晓北。

    杨晓北扯开手边的一块医用胶布,顺手就给自己贴上了:“好了。过两天保证没事。”

    “你最好是祈祷别留疤。”宋思衡转头看他。

    “怎么,留疤也要扣钱吗?”

    宋思衡没有再回话,杨晓北为人确实非常专一,每次见面,张口闭口不离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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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楼是客餐厅,沿着楼梯走上去便是两个朝南的卧室,东面是主卧,西面是次卧。北面是一个面积极大的书房,门窗紧闭。

    这里平时只有宋思衡一个人住,所谓的次卧连一张床都没有,只有空旷的地板。

    杨晓北跟着宋思衡上了楼,一点没客气地跟着他进了主卧。

    “不早了,我先去洗澡。你要洗澡可以去西面的次卫,进门右手边。”宋思衡从衣柜里找出了两件不常穿的衣服,给他丢了过去,“衣服嫌小跟我说。”

    话刚说完,他又注意到杨晓北脸上扎眼的伤口:“去贴个防水的伤口贴。”

    “哈,我还以为你要帮我洗。”杨晓北抬手就脱下了卫衣,露出了上半身。

    宋思衡这才注意到,他腰侧和后背也有几道红紫的伤痕。虽然算不上触目惊心,但也让人有些不忍。

    “你这是被人围殴了?”宋思衡没忍住问。

    杨晓北转过身去看了一眼自己的伤痕,“没什么事,睡一觉就能好。”

    宋思衡也懒得再问真实的缘由,杨晓北向来嘴不把风,没有几句话能当真。

    宋思衡折腾了一晚上,已经有些疲惫,他拿着换洗的睡衣就进了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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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分钟后,宋思衡洗漱完毕,头发也吹干了。他走回卧室时,杨晓北还没回来。

    次卫的水声没有停。宋思衡想到他浑身的伤,竟也动了恻隐之心。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敲了敲次卫的门。

    “你没事吧?”

    很快,里面的水声停止。不过一两分钟后,门就打开了。

    杨晓北上身不着片缕,只在腰间挂着一条浴巾。他根本没穿自己给他的衣服。

    宋思衡看他人没事也就放下心来,回到主卧准备关灯睡觉。他正准备按下开关之时,杨晓北却从身后按住了他的手背。

    “我身上水都擦干了。”杨晓北用脸颊蹭了下他的手臂,配上这贴着创可贴的伤口,倒显得格外可怜巴巴。

    “什么意思?”宋思衡揉了揉眉心。

    “今天开着灯可以吗?”他扯开了浴巾,贴着宋思衡轻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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