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网 > 万人迷穿为炮灰后他们火葬场了(快穿) > 第149章 残疾的小太监
    不知何时,他再次成为了别人手中的傀儡。

    冬歉已经受够了这样。

    他不想再成为谢清枫手里的刀子,亦不想让前来救自己的凤煜死在天罗地网之中。

    他决心脱离这个世界,在最后的关头,他决定帮凤煜最后一把。

    他抬眸往向天空,思索着天罗地网除了用武力强行突破之外,还有一个办法。

    那就是有一个人愿意牺牲自己强行进入阵中,阻断这满天蛛丝之间的灵力联系,只是入阵之人也会极大程度的受到反噬,甚至会有生命危险。

    再无耽搁,冬歉强行破开了谢清枫对自己神识的控制,紧接着动用他很不擅长的御剑术,纵身飞向阵眼。

    当谢清枫意识到冬歉想要做什么时,已经来不及了。

    冬歉的身体已经完全融入阵眼,那一瞬间,一阵强光袭来,大地在那一瞬间都仿佛失去了颜色。

    强风几乎快要掀倒地面上合抱粗的树,沙石卷起,一番末日一样的光景。

    两个人瞬间瞳孔紧缩,看着从天上缓缓下坠的冬歉,心脏瞬间疼痛到窒息。

    凤煜及时将冬歉抱进了怀里,却发现他的血根本止不住。

    冬歉窝在他的怀里,整个人苍白如纸,像是被夺走了全部的生命力,随便一阵风就可以轻易地将他吹散。

    他呛咳出了一口血。

    那咳仿佛止不住一般,剧烈地好像要将五脏六腑都给咳出来,无论凤煜怎样给他顺气都无济于事。

    冬歉好不容易止住了咳,他有气无力地看向谢清枫,目光是浓浓的失望。

    这眼神像是钝刀割肉一般,谢清枫的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紧紧攥住,无法呼吸。

    他刚刚做了什么。

    因为被嫉妒占据大脑,他居然再次逼迫冬歉做了他此生最厌恶的事。

    而冬歉为了反抗这一切,不惜以命博命。

    两次,都是他害死了他。

    整整两次。

    “阿歉,师父错了,师父真的错了...”,谢清枫惧怕地攥住冬歉冰冷的掌心,“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再阻止你了。”

    冬歉扯起唇角笑了笑,不知是嘲讽还是苦笑。

    他声如细蚊地叹息着:“可是,晚了.....”

    眼前的景色变得越来越模糊。

    以至于他的灵魂都好像在下沉。

    不断的下沉。

    冬歉听着两个人的绝望的呼喊声,慢慢失去了意识。

    .....

    冬歉成功从那个世界脱离。

    没想到最后还是使用了自行脱离的方式。

    他来到任务面板,不出所料,这次的任务完成度依然不尽人意。

    但是蓝色进度条几乎快要满格了。

    冬歉心中稍霁,只是有些不安地揣测着这个蓝色进度条的含义。

    他总觉得这个进度条没那么简单。

    不知道倘若再做一个任务,这个快要满格的任务条会怎么样。

    ......

    再次睁开眼,冬歉发觉自己太阳穴一阵一阵地抽痛,下意识想揉一揉,还未抬手就感觉到一阵阻力,他忽然清醒,发觉手腕被举过头顶绑在床头,整个人以一种很屈辱的姿势被捆缚着。

    稍微一动,腕间就会传来冷冰冰的触感,被绳子勒出一道道红印。

    眼下的情形对他好像很不利。

    他喉咙滚了滚,不敢耽搁,第一时间问系统要了这个世界的剧情线。

    【在这个世界里,季年是将门之子,在人生的前十年一直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他是季府最小的儿子,生得玉雪可爱,利索当然地成为了季府上下最受宠爱的孩子。

    但不幸的是,当朝皇帝厉寅忌惮冬歉父亲的权势,于是任由东厂提督为了升官发财,故意将通敌叛国的脏水泼在季年的父亲身上,以此邀功居赏的行为。

    而厉寅顺手牵羊,借用这个借口将季府上下满门抄斩。

    季年虽然在父亲旧部的帮助下逃出生天,但是也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的至亲。

    从此以后,他的人生只剩下了两个字,复仇。

    因为他的父亲之前在朝堂上广结善缘,父亲虽死,但他手底下依然有盘根错节的势力潜藏在朝堂之中。

    这也成为了他庞大的信息网。

    从此,他改头换面,隐姓埋名,化名为冬歉。

    他就像是一夜之间长大了一般,洗去了曾经的稚嫩,那双漂亮的眸子里藏满了算计。

    他在父亲生前最好的朋友那里接受训练。

    这位友人名为师兰渡,是锦衣卫出身,虽然早已告老还乡,但仍在朝堂各个机要之处布下了自己的暗桩。

    冬歉跟在他身边,日日将削铁如泥的匕首转在手中当玩具玩,又将多到堆满一间屋子的朝堂卷宗密事一一看完,知晓要如何动用蛰伏在朝堂中的巨大人脉网,明晰当朝权势机构如何划分,又如何运行,还练就了最好的刺杀技术。

    为了能顺利混进皇宫,他吃了换颜丹,此药虽然可以改变他的容貌,却也让他彻底成为了一个药罐子,必须每月服下一颗,否则会筋骨错位,不治身亡。

    换颜丹是前朝秘药,更是失败的半成品,服下换颜丹的人往往各有各的丑法,但他却像是混进呕哑嘲哳的天籁,反倒更添了几分颜色,眼角一抹红痣,像是画皮妖怪一般,不可方物。

    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这样的容貌会为他埋下怎样的祸患。

    此刻,距离他全家满门抄斩已经过去五年。

    那年,他才十五岁,却已如半百之人一般老成,眼里满是算计和城府。

    他给自己捏造了一个新身份:一个因为家境贫寒被父母卖到皇宫的小太监。

    只有这样,他才能顺利潜入东厂,找当年陷害他父亲的厂督复仇,最好能取而代之,成为皇帝的宠臣,在他最信任自己的时候,用他最擅长的武器,一刀将其毙命。

    三年时间,他一步步从一个端茶送水的小太监晋升小旗,总旗,试百户,再到百户。

    可是,就在他野心勃勃,即将成为新的掌刑千户之时,却发现公布名单上没有自己的名字。

    原来,在他上个月执鞭拷问朝廷重犯的时候,当朝太子厉北沉看上了他。

    一个拿着刑鞭,蛇蝎心肠的美人,手段阴狠毒辣,口中说着什么忠君仁义,刚正不阿的品行却配着一张妖孽至极的脸。

    明明看见血就兴奋,又偏偏生了一双含情眼,看谁都深情。

    他就用这么一双眼睛,微笑着,狠狠地抽打着罪臣的皮肤,血肉横飞,嘶声力竭的惨叫划破夜空。

    那场面太过残忍,陪审的人都不自觉地偏开了目光,只有厉北沉将冬歉从腰到腿细致地描摹了一遍,连眼睛都舍不得眨。

    天知道,厉北沉看见他的第一眼便只剩下一个念头——

    真想狠狠干哭他。

    于是轻飘飘地动用手腕,一步步斩断了他的晋升之路。

    冬歉本该坐在尊位之上,应付那些巴结谄媚的同僚,此刻却被五花大绑在了厉北沉的床上,等着他的临幸。

    他知道当朝太子是皇帝最宠爱的儿子,他天赋异禀,滴水不漏,几次讨伐北蛮都大获全胜,同时管控着朝堂的诸多势力,也会成为未来的一国之君,而自己一个小小的正六品官员对他而言简直如同蝼蚁。

    但他绝不能成为雌伏在他的床上,被迫关在方寸之地,摇尾乞怜,一生无法复仇的男宠。

    除非...让他爱上自己。

    只有这样,他才不会成为一个任人宰割的下贱男宠,甚至可以反将一军。

    他临时改变策略,用美人计一步步攻陷他,甚至利用他的喜爱接近当朝圣上。

    在这之后,他又设计让厉寅爱上他,并且计划在他最爱自己的时候,一刀将他捅死在龙榻上。

    只可惜,他的计划败露,厉北沉亲自对他使用凌迟之刑,又将兑了盐水的毒酒淋在他的伤口上,用了诸多的刑法才将他生生折磨至死。】

    炮灰,果然炮灰。

    而眼下,正是厉北沉看中自己,将他绑来,威逼利诱让他当自己男宠的关键剧情。

    在这个剧情中,他没有选择以卵击石,而是转变战略,做了一个近乎大胆冒险的决定。

    让厉北沉爱上他。

    跟着师兰渡的时候,他除了玩权弄术,学习必要的朝堂之事外,也学会了攻心之法。

    虽然上不得台面,但美人计也是万千计谋之一。

    只要能复仇,只要能达成目标,他什么手段都可以用。

    至于厉北沉,早在入宫之后,他就根据他手中的情报网了解到了这个人。

    此人早年由不受宠的妃子在冷宫中诞下,不受宠爱,但因为厉寅的几个儿子要么早年夭亡,要么残废,要么荒.淫不成器,再加上厉北沉屡立战功,这才逐步获得了厉寅的重视。

    原本他也计划着从这个人入手,但奈何他根本看不上东厂的人,平日里也没什么接触的机会,便只好作罢,放弃了从他身上开刀。

    如今,他不去请,倒竟是自己送上了门来。

    冬歉像是蛰伏的毒蝎,将剧毒无比的尾勾藏了起来。

    厉北沉这个人,很容易对某样东西失去兴趣,若是轻易地应了他,他恐怕真的会成为供他在床上取乐的玩物,再也无法翻身。

    这样可不行。

    须得吊足他的胃口,不能操之过急,要一点一点服软,一点一点掉泪,满足他食髓知味的征服欲,这其中大有学问。

    除了鱼饵和钓技,还需要有猎手般足够沉稳的耐心,鱼儿才会上钩。

    门外脚步声由远及近,冬歉意识到那人来了,不自觉地攥紧了手。

    片刻后,门被人推开,厉北沉拉开椅子,以一种懒洋洋地姿态坐在他身边,盯着他看了十几秒,语气温柔地几乎让人有点毛骨悚然:“考虑好了吗?冬大人。”

    冬歉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没什么温度的眸子恍若琉璃,冷冷地映着他的身影,随即缓缓闭上了眼睛,一副不想交流的样子。

    “好,不愧是掌刑大人,确实有种。”,厉北沉脸上带了几分狎昵,“我倒想看看你能硬撑到几时。”

    冬歉仍不说话,但颤抖的眼睫还是暴露出了他的不安。

    就这么一个小小的,近乎微乎其微的动作,竟微妙地钩到了厉北沉这头狼的兴致,挠得他心痒痒的。

    他想立刻逼这位冬大人就范,将他脑子里日夜想着的欲望付诸实践,可与此同时,他太想知道眼前的人又会给出什么令人惊喜的反应。

    就这么直接弄脏了,怪可惜的。

    他竟就真的这么跟他干耗了三天三夜。

    这三天三夜,冬歉没有吃厉北沉送过来的任何食物,也没有喝一滴他递过来的水。

    就算是厉北沉掐着他的两颊强灌也灌不进去,就算是干呕也会将咽进嗓子里的东西一点不剩地吐出来。

    看着他渐渐消瘦下去的脸颊,厉北沉真担心就这么一不小心把人给玩死了。

    他久经沙场,愈是遇见难搞的对手便愈是兴奋,他对一个人的耐心不会超过三天,冬歉却轻而易举地挑起了他的胜负欲。

    在又一次喂吃食失败,冬歉咳得昏天暗地的时候,厉北沉重重将碗一摔,冷笑一声:“你就跟我犟吧,这么想寻死,我不拦你。”

    在那之后,便当真不再管他。

    他在里面把狠话都说尽了,可偏偏又对看守在外的侍从说,倘若房里面有任何风吹草动要随时来报,若冬大人趁他不在向他们要吃食,一定要给他。

    他知道冬歉是有傲骨的,就算明面上不对他百般拒绝,但若是想活下去,私下里动用手段向门外的侍从们偷偷讨要食物也未尝不可能。

    可是第二天,他满怀期待地问冬大人昨晚有没有跟他们说什么,他们却俱是摇头。

    于是那天,厉北沉摔门的声音比以往更大声。

    在他离开后,冬歉睁开眼睛,静静望向天花板,毫无血色的唇角缓缓扬了扬。

    人不吃饭可以活七天,但如果不喝水,三天就会死。

    但或许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关系,冬歉发现自己是这具身体不止于此。

    但他知道,再这么耗下去,鱼就会失去耐心了。

    或许,该示弱了。

    那是师兰渡曾经教他的。

    故意对猎物露出自己的软肋,故意让他捕捉到自己的脆弱,让他自以为赢了,让他自以为稳操胜券,殊不知,他早已跌入了自己精心编织的牢笼。

    于是,在厉北沉第九次来找他的时候,冬歉闭着眼睛,依然像往日一样对他爱答不理。

    可就在他要离开的时候,冬歉苍白地拉住了他,视线紧紧地盯着他,嘶哑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