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网 > 万人迷穿为炮灰后他们火葬场了(快穿) > 第161章 残疾的小太监
    紧紧那一瞬间,魏玄就明白了那天冬歉身上的痕迹究竟是谁留下来到。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冬歉私下里就开始忍受这种煎熬。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人会是当朝太子,厉北沉。

    从理智上来说,自己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同太子交恶,因为他是将来会继承大统的人,同他作对,几乎百害而无一利。

    但那是魏玄,曾经自己的亲弟弟遭受侵犯而无能为力的魏玄。

    在理智之前,魏玄的身体已经率先动了,他大步来到冬歉的身边,一把将他拉到身后,护着他,对厉北沉皮笑肉不笑道:“不知道殿下想对我东厂的人做什么?”

    厉北沉原本想讽刺他“我教训我的人,跟你有什么关系?”,可是当他看清冬歉的脸时,却忽然顿住了。

    冬歉瞥开视线,脸上的泪痕格外明显。

    冬歉其实很少哭,哪怕是最痛的时候也很少掉过眼泪。

    他知道冬歉最看重的就是面子,所以每一次亲密,冬歉都会咬住唇,忍住不发出声音,两个人接触的时候,他也会格外排斥这种户外的环境,央求厉北沉换个地方。

    曾经他并不会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甚至将他欺负出眼泪时,还会稍稍有点兴奋。

    冬歉审讯罪犯时,铁面无情地用鞭子将他们一个个抽得哭爹喊娘,原来私下里也会有这样的光景。

    可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当看到他因为自己留下的眼泪时,心脏竟抽搐地疼。

    厉北沉呼吸凝滞,看向冬歉,眼神带了点慌张:“我....一时情难自禁,得罪了。”

    冬歉回避着他的目光,下意识地往魏玄的身边躲了躲。

    这样的举动无疑是刺伤了厉北沉的心。

    他试图对冬歉解释,却发现自己说不出任何能够让冬歉跟他放下芥蒂的话来。

    他甚至不明白自己究竟在嫉妒什么。

    魏玄拉住冬歉的手,对厉北沉冷冷道:“往后,还请殿下自重,不要再招惹我东厂里的人...就当给我一个面子。”

    厉北沉看着冬歉任由魏玄拉着,乖乖地跟他离开,下意识抬手想拦住他,须臾,却又缓缓放下。

    他懊恼地将手插.进头发,狭长的眼眸透过指缝看着冬歉的背影。

    到底从什么时候起,他对冬歉的感情渐渐不一样了呢?

    ......

    冬歉被魏玄带回到了档案室。

    这里足够安静,没有外人进来,他们两个人有足够的空间好好说话。

    魏玄转过身看见冬歉嘴角的血迹,蹙了蹙眉,关心道:“你怎么样?”

    “无妨。”,不知为何,冬歉站在原地,看向他的眼神透着些许复杂。

    不过仅仅一瞬间,那种异样的感觉就消失了。

    冬歉垂下眼帘,在眼睫掩映下,那双漂亮的含情眼里藏着几分难言的不安。

    一定是被厉北沉吓坏了。

    那点血沾在他白净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魏玄不做它想,盯着冬歉嘴角的那抹血迹,问:“你的血....”

    冬歉愣了愣,擦了擦嘴角,看见手背上的血迹,摇了摇头,淡淡道:“不是我的血。”

    估计是挣扎的时候咬破了厉北沉的口腔。

    闻言,魏玄松了一口气。

    冬歉下手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狠,就算是被强迫也不会让任何人从自己这里讨到便宜。

    他这一点和魏真并不一样,魏真一直以来都是一个逆来顺受的孩子,他从来不会为自己争取点什么,也正是因为这样,他这个当哥哥的才会总忍不住想要去保护他,时时刻刻挡在他的身前,生怕哪天让他被坏人欺负了去,只是千防万防,最终还是没能防住....

    不过他也庆幸,幸好冬歉有这份傲骨和倔强,无论何时,他的眼中都有一股顽强的韧性。

    虽然这一点和他的弟弟很不一样,但却炙热得让人的目光无法从他身上移开。

    可与此同时,这种特质却也让人心疼。

    他一直以来都太坚强了,好像从来没有想过要从别人那里寻求帮助,无论什么事情都想自己默默扛下去。

    他看似八面玲珑,其实灵魂深处不信任任何人,孤独的要命。

    魏玄小心翼翼地问他:“这种事情.....持续多久了。”

    根据冬歉的表现来看,这些事情绝对不是第一次。

    更何况,距离上一次从冬歉身上看到绳子捆缚住手腕留下来的痕迹已经过了一段时间,在这之前,他又在那位太子的手下忍受了多久,这些都不得而知。

    就算是他的弟弟魏真,在经历了一次侵犯之后,那个歹人就被自己狠狠教训了一顿,可是冬歉已经遭受了多久这样的痛苦呢?

    魏玄简直不敢去想。

    他的目光紧紧地落在冬歉的身上,想知道答案。

    可是冬歉却回避了他的眼神,隐忍道:“就不劳厂督费心了.....不是什么大事。”

    魏玄的眸光颤了颤。

    和魏真一样,在遇到这件事之后,首先选择的事情就是隐瞒,像是生怕被外人知道一般。

    其实他能理解,将自己的伤疤撕裂开来暴露给外人看,无异于是二次伤害。

    魏玄不再逼问他,只是拉住冬歉冰冷的手,坚定道:“听话,告诉我,无论如何,只要你愿意,我都会帮你的。”

    冬歉掀起眼帘,看他的眼神却透着几分不信任。

    但那眼神却转瞬即逝,被他掩饰的很好。

    但是魏玄却看懂了。

    在第一次见到冬歉之前,他听说下面有这样一个人野心勃勃,便在他的晋升道路上不断打压,就算是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也在宴席的场合上对他灌酒。

    他实在算不上是一个很好的上级。

    非要说的话,自己也给他带来过不少伤害。

    曾经自己故意打压他,故意安排冬歉的直属上级将最脏最累最没有功劳的活安排给他做,他全都忍了下来,而且样样都做的很出色。

    但倘若换做一般人,估计早就忍耐不下来,一生籍籍无名,任人拿捏。

    只是因为冬歉有远超常人的韧性,所以才能一路慢慢成长到如今这个地步。

    但像他这样聪明的人,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一直以来究竟是谁在打压他呢。

    也难怪冬歉会对自己有所防备了。

    或许在他的心里,自己这样逼问他,会被他误认为自己只是想借此拿捏他的软肋,好控制他。

    事实上,他想的也并没错。

    倘若是别人遭遇这一切被他发现,他一定就会毫不犹豫地这样做,拿捏着别人的软肋,让他们从此兢兢业业地替自己卖命。

    一直以来他都是如此,只要能晋升,只要对自己有利,他从来不会管别人的死活,从来只在乎自己的利益。

    他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自语阎乄私者。

    可是偏偏,冬歉跟他的弟弟那样相似。

    相似到在看见他的那一瞬间,魏玄少有的人性都被重新唤醒。

    可是他也知道自己一直以来的作风是什么样。

    魏真是一个善良的人,他善良到看到路边受伤的小鸟都会心疼,走在路上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就算自己饿着也愿意将自己为数不多的食物拿出来分给别人。

    魏真是他灰暗世界里唯一的一点光芒。

    他怎么忍心让魏真知道自己的哥哥是一个自私到了极点的人呢。

    为了让弟弟开心,自己也一直扮演一个善良的好哥哥,好让弟弟更喜欢自己一点。

    可是在弟弟死后,这个世界上便再也没有人能束缚住他人性的恶,他开始不择手段,开始视人命如草芥,开始用丧尽天良的途径来巩固自己的权势。

    他非常清楚,倘若弟弟还在,看见他这副样子,一定会失望的。

    可是弟弟已经不在了啊。

    是他的无能害死了弟弟。

    倘若当初他能更强一点,就不会没有钱买药,就不会到处被人赶走没有一处遮风挡雨的地方,他的弟弟也不会再饥寒交迫之中病死街头。

    所以他开始不惜一切代价的变强,变得和魏真那个曾经“善良”的哥哥判若两人。

    他已经杀了太多太多的人。

    他已经放任自己不断变坏下去。

    他没有办法回头了。

    可是一个这样像魏真的人来到他的身边,给他的良心上重新敲响了一个警钟。

    这是世界上第二个让自己愿意为了他而伪装好人的人。

    无论如何,自己一定会保护好他,不再让一切重蹈覆辙。

    他惯常锋利的眼神变得格外温柔,将手轻轻按在冬歉的肩膀上,定定地看着他,笃定道:“冬歉,无论你信不信,我早已把你当成我最亲的人。”

    “我知道你现在还不信任我,但是没关系,从现在开始,我们重新认识吧。”

    冬歉愣了愣,看着他的眼神透露着几分茫然。

    十二年前,魏玄捏了捏魏真的耳垂,拍着自己的胸脯道:“你放心,就算你想要天上的星星,哥哥也会拼死给你摘下来。”

    十二年后,魏玄下意识对冬歉做了那个自己许诺时会对弟弟做出的动作,温和地笑了笑:“往后,只要你拜托我的事,哪怕是豁出命,我也会为你做到。”

    冬歉直勾勾地看向魏玄。

    这个杀人凶手,装模作样起来还挺温柔。

    不过....什么都愿意做么?

    有一瞬间,他甚至想对魏玄说,既然如此,你现在为我去死好不好。

    你可以为了我,一刀一刀地把自己千刀万剐吗?

    但他终究还是忍了下来,瞥开目光,垂下眼帘,回避道:“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了。”

    .....

    冬歉回到府邸后,那副夹杂着难言之隐的愁绪渐渐被笑容取代。

    原本今天只是想调.教一下厉北沉,让他尝尝自己可能迟早会离开他的落差感,可这次却在机缘巧合下,彻底收割了魏玄的同情和信任,倒还真是意外之喜。

    他知道魏玄在乎他的弟弟,但他不知道魏玄对弟弟的在乎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居然能这样在乎一个人,还真是让人意外。

    冬歉给自己倒了一盏茶,不紧不慢地喝着。

    就在这时,周十六匆匆走上前对冬歉道:“大人,这是那位寄来的信件。”

    冬歉闻言,口中的茶水来不及咽下,立刻起身,快步从周十六的手中接过信件。

    这封信是师兰渡寄来的。

    看着这封信,冬歉的心情都肉眼可见地变得明媚起来。

    周十六一直都知道,冬歉对于这位恩师十分敬重,只有面对他的时候,才会露出最纯粹地笑容。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将信拆开。

    信里面写的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话,交代他天冷了多穿些衣物,药要记得吃,平常就算忙着差事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冬歉将信上的文字一一读完,吩咐周十六打一盆冷水来。

    周十六虽然不解,但既然这时冬歉的命令,他便乖乖照做,没有多问,很快就端来了冬歉的冷水。

    冬歉将那张纸浸泡在水中,不一会儿,那张纸上的文字便飘浮了起来。

    原来这张纸上的文字是用剪好的纸贴上去的,而下面的内容才是师兰渡真正要告诉他的东西。

    上面只有简简单单几个字,【春狩,当心魏玄。】

    没想到师兰渡竟比自己更快查清究竟是谁会在春狩下手。

    这也不奇怪,师兰渡除了在朝堂安装了自己的暗桩以外,对于民间的各个刺杀组织也有线人。

    在原剧情中,这次春狩上,厉寅确实遭遇了一次暗杀。

    虽然剧本里没有交代这场失败的暗杀究竟是谁指示的,但冬歉这些天也已经模模糊糊有了个答案。

    其实魏玄的确有足够的造反动机,毕竟厉寅是一个多疑的人,他能够将屡获战功的冬将军一家满门抄斩,自然也会忌惮魏玄。

    对厉寅而言,处理掉魏玄,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这个朝堂之上,不缺听话的人,魏玄已经威胁到了他。

    冬歉也知道,魏玄这个人野心大的很,一直以来都想坐上这个皇位。

    只可惜,这个世界上想要坐上这个位置的有很多人,但只要是冬歉的仇人,他都不会让他们得逞。

    根据原剧情,在这次春狩中,冬歉会因为护驾有功得到厉寅全部的信任。

    他甚至对冬歉动了情。

    冬歉笑了笑,将信纸和信封放在火盆中一同烧了。

    火光映照着冬歉深不见底的眼眸,他唇角轻轻扬了扬,眼里藏着望不尽的算计。

    借力打力,而他可以静静地待在最安全的地方,坐收渔翁之利。

    他笑了笑。

    这真是最令人期待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