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网 > 退订 > 第52章 “真想跟我结婚?”
    岑真白很确定自己把睡衣放在了外边。

    因为昨天不知什么原因,浴室里的放衣服架子突然坏了,他和陈叔说,陈叔道这个得喊人上门弄。

    霍仰又捉弄他。

    好几分钟,浴室里边都没有声音,水声、脚步声、呼吸声都没有。

    霍仰等了一会,调笑道:“喂,你开个暖灯,别感冒……”了。

    话都没说完,啪嗒一声,门开了。

    一片白霸道又毫无预兆地晃过霍仰的眼。

    omega没穿衣服,只用浴巾围住了下身,本来胯骨就窄,到腰的地方还要往里收一些。

    霍仰仿佛被不知名力量定住了,又仿佛被子弹击中,他大脑宕机,傻愣愣地同omega对上了视线。

    乌黑的头发湿哒哒的,发尾黏在苍白的脸上,下巴尖上好像还有水。

    操。

    他被岑真白这副样子冲击到了。

    这一眼,好像过了一分钟那么长,从omega垂眼到睫毛颤抖,再到掀起眼皮,朝他望来。

    每一帧动作都像是慢放。

    实际上,一秒不到,霍仰就猛地闭上了眼。

    哔———强烈的耳鸣,因太刺激的画面,大脑自动开启保护模式。

    眼是闭上了,可omega的身体在他的脑海里自动播放,流畅瘦削的肩膀,明显突出的锁骨,再往下……没看到的地方,想象力也自动给他补全。

    其实他压根没想过岑真白真的会光着出来,他就是想逗逗omega玩,看点omega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窘迫的样子。

    听脚步声,omega从浴室里出来了,坦坦荡荡地在他四周走动,像是在寻找自己的睡衣。

    很快,岑真白说:“你明明看到我的睡衣了。”

    霍仰:“……”

    岑真白继续控诉:“你不仅看到了,还把它扔床上。”

    霍仰像是死了,一声不吭。

    睡衣被他丢到床的里边,omega去拿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浴巾,还碰到了他的手背。

    他又被针扎似的,唰地把手收回,僵硬得宛如一具尸体。

    岑真白把睡衣拿到手,重新回了浴室,他拿起内裤的时候,发现侧边竟然变得皱皱的,但睡衣睡裤都没这样的情况。

    可能就是压到了吧。

    等他穿好出来,霍仰已经不见了人影。

    岑真白没管他,继续写完另一张卷子,因为现在一个星期要分三个晚上出去,所以他学习的时间越发紧迫。

    只剩下一个半学期了,没时间了。

    还有霍仰的腺体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上个月去检查的时候,医生讲非常稳定,数值接近平衡,与一般人无异,但也没说到底好没好。

    如果等到专业考,霍仰的腺体也没好的话……岑真白垂下眼,动笔,不想了。

    临近十一点的时候,岑真白洗漱完,走到alpha房间敲门。

    现在他们已经不睡在双人房了。

    房门推开,霍仰正正襟危坐地坐在床边,看也不看他一眼。

    岑真白从床尾上去,刚掀开被子想躺进去,就被alpha截胡。

    霍仰把人抱到自己腿上。

    omega相对于alpha来说,骨架真的小太多了,抱在怀里,跟个真人 # 玩偶似的。

    甚至岑真白现在坐着,也就比他高那么一点。

    “你坏死了你,你就笃定我不会对你做什么,”霍仰冷哼一声,“庆幸你遇到的是我吧,要是别的alpha……”

    他收紧手臂,亲了亲岑真白的侧脸。

    脸上痒痒的,岑真白闭了下眼,下一秒,霍仰就仰头吻了上来。

    一双手从他的腋下穿过,伸到后背,交叉,反扣住他的肩膀。

    岑真白发现,交换的过程中,alpha总喜欢用完全禁锢住他的姿势。

    嘴巴又痛了。

    岑真白再次没了力气,他枕着霍仰的肩膀,闭着眼放空,他今天特地看了眼终端,发现唾液交换和标记要花的时间竟然差不多,平均都要花一个小时的样子。

    正常来说,标记的效果应该比唾液交换要好得多,可是,标记带来的影响是会叠加的。

    算了,所有未知的因素,岑真白都不想去赌,这应该也是霍仰不再标记他的原因。

    “岑真白,”霍仰喊他的名字,“和我说说,你在贫民窟是怎么生活的?”

    其实他就是想问,是怎么养出在alpha面前不穿衣服也不会觉得害臊的观念的。

    alpha的身材不夸张也不干瘪,靠着的时候很舒服,像一张暖和又有支撑力的加大版沙发,岑真白差点就要睡着了,他慢吞吞道,“唔,就那样。”

    “哪样?”霍仰道,“是怎么洗澡的?我怎么听说都是去河里洗的。”

    霍仰看不见岑真白的表情,但听见自己耳边发出了一声气音,他怔了一秒,问:“你笑我?”

    岑真白说:“没有。”

    霍仰:“我听见你笑了。”

    岑真白道:“我在吸鼻子。”

    霍仰“啧”了一声,他捏了下omega的后颈,威胁催促道:“到底是怎么样的?”

    岑真白说:“的确有去河里洗的,因为水费很贵,房子里也有洗手间,只能站下一个人,水流很小,还经常没有热水。还有公共浴室,那里热水稳定些,洗一次澡收三块钱,限时十分钟。”

    这些都是霍仰想都没想过的生活,他低声道:“那你是去哪里洗的?”

    岑真白去过一次公共浴室,那时候冬天,他感冒发烧了,感觉实在有点撑不下去才去的,三块钱他给得特别不舍得。

    可是,里边alpha、beta和omega是共用的,他才刚走到门口,都还没脱衣服,所有人瞬间就看了过来,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像水蛭一样黏上你的皮肤。

    他转头就走了。

    门口收钱的那人大喊:“三块钱不退的啊!”

    霍仰说:“然后呢?”

    “然后就回出租屋里洗澡了。”岑真白不咸不淡地说,他没告诉alpha,那时刚好碰上了岑志斌打完牌回来,嫌他浪费水,又打了他一顿。

    霍仰没想到是这样的,他一开始真的只是想探究岑真白坦坦荡荡的原因,他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憋了好半天,才道:“……家里热水管够,你就洗吧。”

    ——

    日子一切照常。

    到了周四,又是给那个破beta补课的日子。

    霍仰就是憋屈,就是不爽,感觉一拳打在棉花上。你说在omega身上留下alpha标记吧,喻章也闻不到,更感受不到上边的警告意味。

    “过来。”霍仰说。

    岑真白挪过去。

    霍仰单手捧住omega的脸,抵在车门上亲了下。

    有司机在,霍仰不想,就真的只是碰了碰唇。

    岑真白刚张开嘴,伸出一点,alpha就离开了。

    他疑惑道:“不要了?”

    没交换到啊?

    霍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道:“你乖一点,等回家。”

    岑真白不解。

    到了喻章楼下,霍仰就走了,岑真白刚想给喻章发消息,另一辆车突然出现,停在他面前。

    车窗缓缓下降,露出一张陌生的脸,“你是岑真白对吧?”

    岑真白后退一步,戒备地不说话。

    “我、我是方涉,”来人从驾驶座下来,“你知道我是谁吧。”

    岑真白的表情明显不知道。

    方涉:“我不是坏人!是这样的,你和霍仰现在是什么关系?”

    听到霍仰,岑真白的警惕心稍稍放下来了一点,面前这个人一看就是omega,估计是霍仰的哪个追求者。

    岑真白道:“甲乙方。”

    “哦!”方涉看起来很开心,“哦!那真是太好了!是这样的,自从高中毕业后,我就联系不上他了,景山一号我进不去,星际大我进不去,霍仰也不回我消息,所以我才跟着你们……”

    岑真白看了眼终端,“有什么事吗?我有点赶时间。”

    方涉只得说重点:“是这样……一个星期后是我的生日,我能麻烦你当天把这封信给他吗?”

    岑真白的目光落在了那封信封上,粉粉的,还用红色火漆印章粘上一支玫瑰干花,一看就知道是情书。

    顺手之劳,岑真白拿过,“好。”

    方涉就差没跳起来鼓掌了,“谢谢你!你人真是太好了,我们能加个终端吗?我请你吃饭呀!”

    岑真白只想赶紧上去,他顺手把情书夹在给喻章辅导的书里,然后通过了方涉的终端好友信息。

    方涉还要叮嘱他:“一定要当天,当天!最好是放学的时候,你提前给霍仰,霍仰能找一堆理由拒绝我!”

    岑真白点头。

    两个小时之后,补课结束,他回了霍家,又是刷题,又是被抓住安抚alpha三次。

    岑真白感觉出来了,霍仰的确很急迫地想要腺体变好、想上军校了。

    以至于他彻底将这件事忘在了脑后。

    好在就第二天无休的时候,他把喻章要用的所有资料都拿出来,准备备课。

    可能是放得有点外边,于小鱼经过的时候不小心撞倒了,哗啦地掉了一地。

    霍仰“啧”了一声,一边蹲下来捡一边道:“不长眼是吧。”

    于小鱼也帮忙,“小白都没说什么你少逼……等等,这什么。”

    把一张试卷收起来之后,一张粉色的信封在一堆灰白色纸张里边异常显眼,更别说还有红色的玫瑰花了。

    三个人都愣住了。

    霍仰看到那个信封的火漆印章掉了———这玩意本来就不牢固,一揭就没,也不知道岑真白怎么想到用这个,里边类似于明信片的东西掉出来,他一眼就捕捉到了几个字眼:约定,娶我。

    他半眯着眼,想看这句话到底说了什么———

    唰。

    这封信一秒从原地消失。

    岑真白快速捡起,塞进包里。

    毕竟答应了方涉,不好把这件事办砸。

    见他这动作,于小鱼也很有眼力见地没有问。

    岑真白瞥了一眼alpha,对方正把手放在嘴边,像要做bbox,霍仰应该没看到是谁送的吧……

    霍仰自然感觉到了身旁的人在偷瞄他。

    有什么事,是比自己喜欢的人更喜欢自己更让人高兴的呢?

    趁林子坝他们去上洗手间,这边人都没了的时候,他靠过去,看写作业装镇定的omega。

    他太过于喜悦,但又不想表现出来,可又强压不住上扬的嘴角,便只能在言语上掰回一城,他低声道:“小穷鬼,真的想和我结婚啊?”

    他刻意压着嗓子说话,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压住激动得有点飘的尾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