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网 > 退订 > 第55章 “分开。”
    风呼啸而过,岑真白的瞳孔里是他。

    霍仰抬手,从omega的腰间往上,按住岑真白侧过的脸,和他接吻。

    好在他们离底下的人够远够高,按照联盟现有的拍照像素,不至于把脸拍清晰。

    忽然,彭的一声,正前方的天上,一朵朵烟花炸开。

    岑真白被这震耳欲聋的声响吓得缩了下肩膀,他转回脸,朝声源看去。

    这个吻被迫终止。

    霍仰皱眉,完全没亲够,哪个不长眼的在现在放烟……

    岑真白惊艳地回头,问:“是你放的吗?”

    霍仰的骂街立刻停了,含糊其辞地“嗯”了一声。

    喜欢看烟花?

    霍仰看了眼前边炸得一点都不圆也不大的烟花,心里嫌弃,下次给岑真白整个漂亮的。

    岑真白在小时候看过一次烟花,在贫民窟,听说是村里的某家的小孩考上了新兴区的学校,全家高兴的啊,斥巨资买了烟花,放了两三分钟。

    烟花离他离得很远,那时候他正在漆黑脏乱的水池里洗着碗,很费力地仰着头,才透过模糊的窗户,看到了两三个被居民楼挡了一大半的烟花。

    这次,岑真白头都没抬一下,一眨不眨地看着。

    在地上看和在天上看完全不是一种感觉,视听觉盛宴,烟花散开时三百六十度包围着他,像是,只为他一个人绽放。

    很漂亮,特别。

    五颜六色的光在omega的眼睛里闪过,像是往里盛了流星,亮晶晶的。

    岑真白在看烟花,而霍仰在看他。

    烟花很吵,岑真白原本该是听不见的,可托耳机的福,他听得很清晰。

    霍仰说:“我想标记你。”

    风很大,岑真白原本也该感受不到的,可alpha喷洒在他耳后的呼吸,有着与风不同的炙热。

    岑真白低下了头,向alpha展示他那光洁白皙的后颈。

    alpha抱着他的手臂猛然收紧了。

    等了一会,岑真白感觉到霍仰把唇贴了上来,干燥又带着点凉气,朦胧中,还有一点起皮的纹路。

    “唔……”他的喉咙里滚出一两声含糊不清的声音。

    第三次标记。

    被咬住了。

    这个认知毫无理由地霸占了他的大脑,身体开始分泌激素,麻痹被标记的痛苦,只剩愉悦。

    可再怎么屏蔽痛觉,被alpha抓住的恐惧还是让岑真白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他甚至能感觉到,alpha尖锐的犬齿还在他的皮肉里用力往更里凿。

    “燃烧”一点一点地注入进omega小小的腺体里,“雨后草”逐渐变了,他的身体开始散发出霍仰的味道。

    岑真白硬生生眨了下眼睛,那不受控制的生理泪水才慢慢消退回去。

    倒映在江面上的烟花影子仍然在热烈绽放。

    似乎是他头垂得太过,alpha判定他有逃跑的意向,所以他越发被禁锢得动不了。

    岑真白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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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花结束,四周重归于静,天空上残留的灰白色烟也很快就消散了。

    但标记离结束还遥遥无期。

    似乎是觉得这个姿势不够好,霍仰嘴叼着omega的脖子,手臂用力,把omega拖进了机舱里。

    岑真白的意识变得模糊,时间仿佛静止了。

    他像是睡了过去,又好像没有,总之脑袋一片空白,什么都思考不了,他被罩在alpha的阴影之下。

    第三次标记带来的影响不仅指后续的占有,还有进行时的反应。

    岑真白只觉得有些不能承受,越到后边越抑制不住地觉得冷,他也不知道自己不能承受什么,可就是觉得太超过了,不行的。

    明明前两次他还能勉强保持清醒,身体上也只是有点感觉,可现在……

    一道道波浪连续不断地打在岸上,岑真白闷哼一声,不动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听见有人一声又一声低低地喊他的名字。

    霍仰亲走他窝在眼角的生理眼泪,道:“哭什么。”

    岑真白迷茫地睁着眼睛。

    哭?他没有哭。

    霍仰快心疼死了,只细细地吻着omega后颈狰狞的伤口,他刚刚真是发疯了,omega的血太好喝,他有了一秒的失神,只遵循了本能想做的。

    等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在撕咬omega本来就裂开的伤口,血都顺着苍白的脖颈,滴到领口上了。

    他像是要把omega撕碎,一口一口吞进肚子里。

    字面意思。

    然后岑真白就开始哭,不是那种号啕大哭,也没有出声,只是闭着眼睛,很安静的,眼泪从缝里流出来,打湿了睫毛,乱七八糟地黏在下眼睑。

    脖子都闷红一片。

    可怜,看着太可怜了。

    霍仰只拥抱着,安抚着,亲吻着,怜惜地喊omega的名字。

    他再怎么样也是二十岁的人了,权贵圈子里也不乏以玩omega为兴趣的。

    有人说,omega被标记的时候又疼又爽,哭是很正常的,omega自己也控制不了,他可最喜欢看这个时候的omega哭。

    终生标记更是,到时候就不止是上边哭咯!

    “终生标记……”霍仰喃喃。

    那人的表情霍仰现在还记得,那是回味无穷的神色,那人还道:“要是单单临时标记,omega就能 ,那可是极品!”

    霍仰不自然地瞥了一眼omega下方,嘟囔道:“最多我回去给你洗内ku得了……”

    岑真白自然没听见,他又躺了一会,终于有力气应一下alpha,他甩了甩头,爬起来,却感觉到什么凉凉的、干涸的东西贴着他的皮肤。

    他猛地一僵,不可置信。

    霍仰也“咳”了一声,“……我回去就给你洗。”

    ——

    岑真白自然不可能让霍仰帮他洗,毕竟霍仰也要洗自己的。

    托霍仰带他散心的福,岑真白放松了许多,重新鼓起干劲,第二次模拟考恢复了原有的水平———断层第一。

    连老师都松了一口气,笑话!岑真白不稳定的时候最怕的是他们,他们还想理科状元出在他们学校呢!

    霍仰在车子里装了个金属桌,司机中午过来接岑真白上课的时候顺便带上家里厨师做好的饭菜,在车上吃,这样节省下来一个小时,还能勉强休息一下。

    第三次模拟考,岑真白仍然保持第一,还有一个月,就要专业考。

    霍仰的腺体检查也非常顺利,已经连续四个月都是正常数值了。

    军校报考要比其他学校的要早一个月,霍仰也顺利地通过了第一项体检,进入一个月以后的专业考笔试部分。

    可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录取之后,军校有为时一个月的考核期,这期间要是发病了,霍仰会直接被退学。

    医生建议道:“可以试着和omega分开一段时间看看了。”

    霍仰忍不住问:“一段时间是多久呢?”

    “一个月是必须的,可要确定是否真的彻底恢复了,要三个月。”

    霍仰想都没想就皱起了眉,别说三个月了,三分钟见不到,他都要开始找了。

    好在医生接下来的那段话拯救了他,“分开不是说两人不能见面,只是不能有任何信息素的安抚,晚上睡觉也不能在一个房间。”

    毕竟睡着了多多少少会无意识地泄露一点。

    “我待会给你俩都开一份特效阻隔贴,会彻底帮你们隔离开少量的信息素。”

    霍仰松了一口气,还好。

    “对了,”医生补充,“唾液、血液都不能啊,哦,还有剩下那一种也不能吃。”

    医生说得坦然,可霍仰就不一样了。

    他听到后先是一愣,还要思考剩下那一种是什么,反应过来后整个人开始爆红,肉眼可见地染上色,好似脑门都出了汗,他道:“没、没那样做过!”

    别说做了。他想都没想过!

    医生见怪不怪:“哦。”

    之后两人开启了为期三个月的隔离期,时隔大半年,两人再次分房睡了。

    当晚,怀里少了个omega的霍仰完全睡不着,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燥动。

    从十一点滚到了凌晨两点。

    不能信息素交换,那亲脸,单纯地碰个脸总行了吧?

    他做贼般地来到omega的房间门前,提着一口气,轻轻拧动门把手。

    咔。

    锁住了。

    霍仰愣在原地许久,岑真白竟然锁门!该死,他咬牙切齿地到一楼找钥匙,之后小心翼翼地开锁。

    哪知正正地和书桌前的omega对上了眼。

    岑真白疑惑:“霍仰?”

    霍仰狠狠皱起眉来:“这都两点了,你怎么还不睡?”

    岑真白道:“写完这里我就睡。”

    霍仰走过去,不容置疑地没收了岑真白手上的笔,“现在就去睡觉,明天写。”

    岑真白无法,强硬方面他总是拗不过霍仰的,他只能躺上床,刚躺好,就见alpha撑住他的床头,压低了身体,看着想要亲下来。

    他猛地捂住了霍仰的嘴,他道:“不行!”

    霍仰不高兴:“不亲嘴。”

    岑真白说:“那也不行。”

    治疗都结束了,霍仰都不需要信息素了,总是亲他做什么。

    霍仰抱怨道:“好严格。”

    但他也知道岑真白的用心良苦,就怕真不小心接触到了信息素,又得重来,花更久的时间。

    omega应该也忍得很辛苦。

    霍仰退了一步:“那牵一下手。”

    见alpha这不牵不走的架势,岑真白怕霍仰逗留得越久,越容易出岔,他只能伸出手。

    你看,霍仰顺势牵上,岑真白也很想和他肢体接触。

    他真的不想走了,明明掀开被子就能躺进去的事情。

    岑真白抽回手,说:“不行。”

    他总感觉自己隐隐约约地闻到了alpha信息素的味道,里边透露出来的信息满满是“渴望”。

    想要,想要,想要。

    霍仰也感觉到了,他往后退了好几步,明显这点信息素不是他故意释放的,而是情不自禁。

    好在两人的特效阻隔贴都好好贴着。

    难受,霍仰张了张五指,这种煎熬痛苦的感觉,像极了易感期的时候。

    说起来,他的易感期也快到了。

    alpha每半年一次易感期,之前他都是自己一个人硬生生扛过来的,可现在他有omega了。

    霍仰说:“我的易感期,你会陪我过的吧。”

    岑真白说:“不能信息素安抚。”

    霍仰道:“我知道,我会去隔离室,隔离室有一面很大的玻璃,你就站在那里。”

    感觉只看着你的脸,我都会好受很多。

    易感期,每个alpha都害怕的东西。

    霍仰的忍痛等级去到了十,可他还是怕,易感期的那种痛,和身体受伤流血痛不是一种,他难以描述。

    是从身体最里边发出的痛,仿佛死神拿着剪刀,插进他灵魂的脑浆里,死命搅动。

    阵痛过后,会有一段疲累期,似乎是怕alpha痛死过去,身体怜悯地空出一点让alpha喘口气的时间。

    这点时间,于霍仰来说最是绝望,因为他清醒地知道接下来还有无数看不到头的绞痛。

    霍仰蛮横地宣布:“你得来陪我,必须。”

    岑真白只想霍仰赶紧离开他的房间,他随口应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