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进旋涡后, 许机心蒙着头继续冲冲冲,在一众惊呼声里,若那轰隆拉风的豪车般, 只?留下白?色尾气。
“那是什么?好快的速度。”
“不知道,只看到一抹白。”
“或许是秘境诞生的神兽?”
这话一出, 众人?齐齐噤声,面?对着彼此,眼底尽是戒备。
纯种?神兽早已在修真界绝迹, 拥有神兽血脉的神兽后裔, 亦是凤毛麟角,而飞升, 需要神兽骨。
此时出现一只?新生的神兽, 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得神兽者,预定飞升名额。
神兽只?有一只?, 飞升名额只?有一个?,场上所有人?,都是竞争者。
只?是到底有所顾忌, 没?敢直接开杀戒, 彼此戒备又警惕,眼底盛着贪婪与欲..望.。
犹豫间, 白?色身?影再一次飘忽而过, 如云裹雾, 浑圆一团, 若流星般倏忽而过。
“追!”
地面?一群修士, 乌泱泱地往白?团子飘走方向追去。
既然不打算先对付彼此,那就寻到神兽, 谁有本?事,就是谁的。
不过刚追过一座山,便彻底失去白?团子身?影,这一幕,不仅没?让这群修士打消念头,反而让他们更为激动。
速度型神兽,若能契约,是不是日后逃生,毫无困难?
天?哪,这哪是神兽,这分明是日后的性命保障。
修士亢奋得继续追,哪怕已经瞧不见白?团子的车尾气。
这群修士离开后,他们原本?站的地方,白?团子第三次出现,不过这次,她悬浮在空中,停止了冲飞。
是谢南珩叫停的。
他在第三次瞧见熟悉的地形位置,终于发现,不是他瞧错,而是许机心真的在转圈。
而那紧迫的杀机,自进入这方空间后,也?消失不见。
他道:“悦悦,停下。”
许机心条件反射停下,停下后,她扭头往后瞧,不见那如影随形的蓝色烟云,浑身?一阵轻松。
她坠下云头,在崖边落下,先将谢南珩扔到光滑的石头上,自己化作人?形,跟着躺过去,仰头望天?。
天?空湛蓝一片,只?些许白?云飘着,清新又澄澈。
许机心侧身?。
她现在瞧见蓝色,就jiojio疼。
身?侧,谢南珩已经坐直身?,面?色苍白?,唇色浅淡,长而卷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衬得那双幽沉的眸子,更似两粒黑色玄玉珠。
深邃湛冷,岩岩似电。
他的身?形较之她离开时又瘦了一圈,风一吹,广袖宽袍翻飞,裹在宽袍中的瘦不伶仃,好似风雨中的小残荷,摇摇欲坠。
好不可怜。
那截细腰,似盈盈不足一握。
许机心伸手,探上那截被腰带掐得细细的腰肢,摸了摸。
瘦归瘦,腹肌鼓鼓。
捏一捏,弹性q硬,手感特?别。
许机心调整下..身?.子,头枕在谢南珩的大..腿.上,继续把玩谢南珩的腰。
谢南珩捉住她作乱的手,垂眸,“悦悦,别闹。”
许机心手指动了动,在谢南珩掌心抠了抠,酥麻似电流蹿过,从掌心躁到心头,谢南珩松开许机心的手,又重新捉住,凑到嘴边亲了亲,“悦悦辛苦了。”
许机心听到这声辛苦,没?忍住抬起jiojio,抱怨道:“腿都跑细了。”
谢南珩笑道:“我看看。”
他探手,捏捏又揉揉,给许机心按揉大..腿.,“酸不酸,痛不痛?悦悦是大功臣。”
搭在银色长裙上的大手又细又长,葱白?削尖似的,泛着玉质的剔透,指尖圆润,透白?,如霜雪一般,毫无血色,不像是真人?的手。
美?则美?矣,却失了真。
许机心抓住他的手,放到自己手旁比了比。
她的手小一号,略带着肉,指尖泛着樱花粉,健康又明媚,而谢南珩的,肤色苍白?,恹恹地没?有多少生机。
许机心又生气了,揉捏着谢南珩的指腹,满是心疼,“那个?小东西,是不是虐待你?了?”
明明住在小院的时候,指尖还泛着粉的。
谢南珩听到这声小东西,又没?忍住笑。
秋痕长老怕是从来不曾被人?称唤过小东西吧。
年幼时谢家?家?世在,无人?敢得罪,修为高了,被骂也?是被唤作老东西。
他回握许机心的手,轻声道:“还好。”
“哪里还好了?他煮你?呢,将你?当鱼炖。”许机心愤愤不平。
谢南珩笑道:“那不是将我当鱼,而是药浴。”
许机心疑虑,仰头望向谢南珩,“药浴?好心?”
“哪有什么好心?”谢南珩说得轻描淡写,“那药浴的目的,是提纯我先祖血脉,削弱我肉..身?.强度,好方便他之后将血脉从我体内剥离。”
他将许机心抱在怀里搂着,凑近许机心,笑意吟吟地,亲了许机心脸颊一口,“但他不知道,我其实也?是在借助他的药浴,提纯我体内仙脉。”
和?提纯血脉得到的好处相比,肉..身?.虚弱,不算什么。
许机心被谢南珩完全搂住,隔着银色蛛丝,能感应到从他那边传来的体温。
谢南珩身?上火烫,热意延绵不绝,被他拥在怀里,若泡温泉般让人?浑身?酥软,又似躺在绵软的白?云之上,舒适得不想?动弹。
清冽若霜雪的寒香,与馥郁甜腻的浓香交织缠..绵.,一瞬间又让许机心思绪拉回离别前的那场欢喜中,回味无穷,又垂涎万分。
一念及此,她被呼吸扫过的脸颊,若三月桃花,薄薄的肌肤,藏不住情动的红霞,更为诚实的是情香,一圈圈一缕缕地,如那勾人?的魅妖,缠上谢南珩。
谢南珩对许机心何?其熟悉,许机心身?上气味一变,他便有所察觉,呼吸不由得微微急促。
他凤目半敛,落入他脖间的是许机心糜腻嫩滑的脸颊,白?皙纤细的脖颈,脖颈之下,被衣裳藏住的身?躯,玲珑起伏,绰约多姿。
谢南珩抬手,宽阔的大袖覆盖住许机心惹人?遐思的身?段,驭动赤炎真火煅烧肉..身?.。
火烧肉..身?.的疼痛尖锐,若那长针贯穿整个?身?子,谢南珩一下子神智从迷离中回神。
他面?色更为苍白?,唇..瓣.更为病态,后背细细密密地起了一层冷汗。
只?是他面?上神色,眼底眸光,依旧冷静而从容,瞧不出半点火烧自己的狠辣。
他摸摸许机心的脸,扶正她坐好,心头却是无奈。
换做旁的情侣,都是女修嫌弃男修随时随地动情,生怕自己一个?亲近撩拨,便惹得对方禽..兽.大发,他和?他的小妻子,情况完全反了过来。
他得时时维持理智,免得他稍微放松自己,便被小妻子扑倒。
不过,妖修本?就多情,感情也?炽烈大胆,小妻子这般举止,也?是天?性。
谢南珩不会以人?族那些条条框框约束小妻子,小妻子这率直热情的本?性,谁说不是一种?美?好?他能做的,只?是在不合适的场合,克制自己。
他正襟危坐,以话岔开许机心的注意力?,“这儿是秘境?”
许机心歪歪扭扭地倒在谢南珩身?上,心思还在上一个?话题上,“那我是不是来早了?我若是再晚来一点,你?血脉能提得更纯。”
谢南珩偏头,从他这个?角度瞧去,许机心侧脸轮廓若山川隽秀风..流.,长长的睫毛卷翘,上有七彩的小巧日晕跃动。
脸颊白?皙若雪,日光下肉质薄透,腻滑若瓷。
她把玩着自己的手,漫不经心的,身?上缠腻的情香又乖巧地收了回去,残留的浓香被风吹淡,沁人?心脾。
他视线落到两人?交叠的手上,笑道:“不,悦悦来得正好,再晚一些,我的肉..身?.该脆如豆腐,彻底坏死?。”
肉为神寄壳,肉..身?.坏死?,再无法强化,也?会断绝飞升可能。
毕竟,肉..身?.太脆,是度不过雷劫的。
除非,他转鬼修,以鬼修之身?飞升。
但鬼修非正途,且道途艰难,更甚普通修士,除非万不得已,无人?愿意转鬼修。
许机心听完,露出个?笑,“真好呀,我没?来迟。”
谢南珩被她害成这样,她不愿他再遭遇更大的苦难。
他就该如原著那般,强悍睥睨,眇视日月,世间万物,不在眼底。
他是天?上云,山间鹤,是休休君子,姱姱神人?。
独自美?丽。
嗯?
许机心从谢南珩身?上缓缓坐直,捏着谢南珩的手好似被烫到一般,丢了出去。
她似是刚刚发现什么大事,视线落到谢南珩身?上,犹如头一次认识他。
谢南珩察觉到许机心眼神不对,撩起眼皮对上许机心双眼,鼻子发出疑惑的一声“嗯?”,问:“悦悦,怎么了?”
许机心无声尖叫。
怎么了?
怎么了?
她艹偶像了呀。
这是原著里的大反派,是她最喜欢的一个?角色。
当初她看的时候,只?希望他独美?。
现在,她将他拉入凡尘,身?边到底有了人?。
她玷污了她最喜欢的纸片人?。
许机心自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