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头挨得很近, 几乎脸对脸,呼吸打在?一块,缠缠..绵.绵, 冷香和甜香完美融合,混成?一种独属于两人的冷甜香, 在?两人鼻尖萦绕,别?样的躁动慢慢滋生。
许机心心头痒痒的,抬手去摸谢南珩的胸。
谢南珩脱了外衣, 又解了腰带, 身前衣襟散开着,她这一抬手, 直接接触到谢南珩胸肌纹理, 流畅线条。
若那暖玉,出手温润。
许机心呼吸微促,似烫到般缩手。
她手肘撑着枕头, 抬头将灯笼花罩拍开。
谢南珩抬头,灯笼花辉流泻一室,乳白色的灯光若那皓然满月, 似雾纱般披在?许机心身上, 柔和了眉眼。
寂静的夜,呼吸声浅。
谢南珩静静地瞧着许机心, 一眨不眨, 寒星似的眸子, 泓邃若夜空。
许机心坐直身, 抱起枕头, 银色蛛丝在?空中编织成?布,一半延长?枕头长?度, 单人枕变为双人枕头,一半裁剪成?睡衣,是?上衣下裤式,衣袍右衽,用带子固定前襟。
“以后穿这身睡觉。”许机心凶巴巴的,将睡袍递给谢南珩。
不许勾引她。
谢南珩心噗通噗通地跳,欢快的,欣喜的,万种情绪,在?心头酝酿,膨胀。
他缓慢地接过睡袍,声音沙哑,“谢谢悦悦。”
养好身体,势在?必行。
谢南珩脱下..身.上外袍,悬挂在?床头立式衣柜内,这衣柜内,还?有一套和他身上一模一样的银色直裾长?袍。
虽然蛛丝不染尘埃,但谢南珩还?是?将它洗干净晾晒,又细细垂挂收好。
坐在?床..上.的许机心抬头瞥向谢南珩,冷白的灯光打在?谢南珩的后背上,形成?一抹细腻的釉色,没了青丝垂挡,劲痩笔直的后背一览无瑕,似那沙川丘脊,壮阔雅美。
两侧蝴蝶微微凸起,如两根短剑暗藏,似是?随时能出鞘开峰,潜伏在?躯体内的力量,若那雄虎矫豹。
腰际线条流畅,没有丝毫赘肉,细细的好似一手就能掐住,偏生瞧不出多少羸弱感,若那蛇腰,细瘦,却?无人怀疑其力量。
这次没了谢南珩若有若无的撩拨,以及层层叠进、半遮半掩的诱..惑.,许机心把持住了,没有鼻贲喷血,她一双眼大大方方地在?那美背上流连,眼底尽是?赞叹。
美,太?美了。
皎月般的辉光涂洒在?背上,泛着莹润柔和的光韵,若那绝世?的名画,道道光影、处处纹理?,都是?艺术。
感应到背手似能烫伤人的视线灼热度,谢南珩深吸一口?气?,匆匆套上上衣。
换个时间,他很乐意让悦悦大方欣赏,但目前不行。
他转身,衣襟交领,慢慢掩合系带,惊鸿一瞥间,许机心瞧见那一处布料崩得鼓鼓的,十分富有存在?感。
许机心“呀”地一声,面?上的笑先浮现上来,她‘刷’地一下躺倒,翻身背对着谢南珩,“快点,关灯,睡觉。”
许机心心砰砰砰地跳,呼吸节奏十分快。
养十个八个美少年,势在?必行。
这个不行,还?能幸那个。
不然,就只能像现在?这样,只能看,不能吃。
徒惹人心烦。
卧室重新归于黑暗,许机心感觉到一股浅淡的冷甜香混着热意从后背袭来,一只热烫烫的手搭在?她腰间,无论是?气?息、热意还?是?手,存在?感都十足。
就如谢南珩这个人,美得张扬而霸道,处处戳她心动处。
许机心心痒痒的,翻过身。
谢南珩双手一拢,将许机心抱在?怀里,他亲亲许机心发?顶,道:“睡吧。”
许机心睡在?谢南珩手臂上,不是?很舒服,她调整了下位置,闭眼入睡。
谢南珩躺着一动不动,许机心这个姿势,几乎整个人趴在?他胸膛上,若铺开的蛛网,让猎物无处可逃。
谢南珩失笑。
还?真?是?,种族特点明显。
温香软玉再怀,谢南珩嗅着独属于许机心身上的甜香,一时半刻没有睡意。
蛛兽为了更好的孕育后代,有□□时吃掉伴侣的习性,成?妖之?后,一些蛛妖会受此影响,进食床..伴.。
也是?由此,蛛类女妖并不受欢迎,她们再美..艳.,再动人,男妖也会退避三舍。
当然,并非所有蛛妖都还?保留这习性,那等摆脱习性不吃伴侣的女蛛妖,碰上几率,堪比撞大运。
谢南珩之?前也以为自己撞上了大运,毕竟前两次悦悦反应正常,并无这种趋势,但昨晚那次,完全打破他的侥幸。
可是?,即便知道这一事实,他依旧不舍得离开。
他手臂微微用力,将怀中人儿?抱得更紧,许机心吃痛,拍拍他的胸膛,谢南珩手臂放松,轻抚她的后背。
既然舍不得离开,那就只能增强自己实力。
他再次无比庆幸,自己觉醒了仙人血脉。
仙人血脉别?的不说,若悦悦不小心往他血液里注入消化毒素,那真?火能将毒素煅烧干净,避免他成?为一盘食物。
怀中人儿?呼吸声绵长?,一呼一吸富有节奏,听在?谢南珩耳中,睡意渲染,神智昏沉,也跟着睡了过去。
灯花夜尽华光敛,启明高?悬白驹跃。
幽静的洞府内,几柱轻烟似的日光投下,银色素缎上,睡美人睫毛微颤,睁开双眼。
谢南珩下意识往怀里一捞,捞了个空,偏头瞧去,旁侧锦衾清寒,身边人起了不知多久。
到底失了元气?,沉沉睡着,身边动静都没将他吵醒。
谢南珩翻检储物戒,将用得上的药材翻出来,之?后又收起,起身换了正装。
他视线一扫,许机心的吊带睡意随意丢到床..上.,因为与床单一色,不细看瞧不出来。
谢南珩思及昨晚许机心穿这睡意睡觉时的风情,两条胳膊浑白若雪,瞳仁微深。
他在?床..上.站了片刻,抓过那套睡衣,和自己的睡衣一道出门?。
客厅桌子上,摆放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用保温垫温着,袅袅升着一点点蒸腾的水雾。
不用猜,又是?昨晚补身的药。
谢南珩条件反射性地捂住自己的肾,嘴里泛着苦味。
“南珩,你醒了?”许机心从旁边用作盥洗室的山洞里探出头,催道,“药我熬好了,你快些喝。”
谢南珩深吸一口?气?,走到桌边,视死如归般将中药咕噜咕噜地喝下去。
真?火一燎而灭,谢南珩淡定地放下碗,拿起旁边的琥珀色蜜石,问:“悦悦,这蜜石你在?哪里找到的?”
蜜石是?七阶木王峰王,为幼生子嗣而酿产的蜜,因质地坚硬似石而称作蜜石,本质还?是?蜜。
蜜石灵气?充沛,药效温和,可强劲筋骨,净化血脉,祛除杂质,适合未入道的孩童或者?刚出生的妖修打基础。
不过这蜜石难以寻到,唯有那些财大气?粗的大宗门?、大世?家,少数天骄有此条件。
像谢南珩,他幼时便是?以此打基础的,彼时,他父母尚在?。
待他父母俱逝去,他便也失去此等资格,只是?那时他已入道,蜜石于他作用几近于无,倒也不曾妨碍什么。
许机心手里有些什么,他大致清楚,这蜜石,昨晚还?未有。
“小七她母亲送给我的。”许机心笑道,“是?个漂亮大姐姐哦。”
她从盥洗室里走出,手里还?端着一盒灵果,“味道不错,甜而不腻,你那药苦,吃这糖甜甜嘴。”
想了想,她将手中的灵果放到一边柜子上,从储物戒里摸出一个玉盒,玉盒打开,里边全是?蜜石,细细一数,有三四十颗。
谢南珩走近,暗道,这礼物倒是?大手笔。
悦悦不懂这盒蜜石的价值,他不能不懂,得想法子还?回去。
许机心抓了一大把蜜石塞到谢南珩手里,道:“每次喝完药,都吃一颗。”
谢南珩没接,道:“我吃灵果吧,糖你留着吃。”
“行。”许机心没和谢南珩推拉,男人确实没那么爱吃糖。
她又将蜜石全收了回去,端起灵果,对谢南珩道,“我不会做饭,但我将食材和药材都给你洗装进锅了,你直接生火熬成?药粥。我去和小胖墩、小七他们玩了。”
“去吧去吧。”谢南珩失笑。
悦悦和那些小狐崽,倒是?玩得到一块。
许机心端着盆出了洞府,从过道上一跃而下,朝下边玩耍的小狐狸招招手。
这群小狐狸奔跑过来,纷纷打招呼,“悦悦姐姐。”
许机心给他们分果果,每人两个,一手抓一个。
她收好盆,问:“你们刚刚在?玩什么?”
“跳远,看谁跳得更远。”
“悦悦姐姐,我我我,我跳得越远。”
“乱说,我才跳得最远,我跳了七八个你。”
“你那是?用了灵气?,作弊,不算。”
小孩子话题跳跃,一开始还?在?说跳远,说着说着,就说起平常玩的游戏。
大抵各界孩子的游戏差不多,拍手、跳远、狐狸抓小鸡、123木头人、打水漂等,今天玩这几个游戏,明天玩那几个游戏,倒也快活。
“悦悦姐姐,你也和我们一起玩吧,玩蜘蛛抓狐狸。”小胖墩举起双手,十指动了动,做出个凶狠的表情。
“不要。”许机心拒绝。
这种游戏,要是?和他们一起玩,她得假装抓不到,没意思。
“那还?是?丢花环吧。”许机心将丢手绢游戏改了改,“玩不玩?”
“玩!”小狐狸们纷纷捧场。
许机心织了个只有前边三朵大花的简陋花环,她甩了甩手,对下边仰望着她小狐狸道,“我先丢啊,谁叼到谁就是?第一个丢花环的狐狸,旁狐不许抢。”
“好。”
“开始。”许机心将花环往前一丢,狐狸崽似出闸的洪水,倾泻而出。
这些狐狸崽子大多两尾三尾,一条条毛发?蓬松的尾巴,在?空中迎风招展,若一大团棉花糖,齐齐奔跑时,像是?白团子下长?了脚,十分可爱。
即将追到花环,这些小狐狸四只jiojio踏云踩风,腾空而起,尾巴在?空中当鞭子用,想要将花环往自己这边拉,你也拉,我也拉,尾巴缠在?一起打成?结,齐齐从空中掉下,若雪团在?地面?滚作一团。
许机心无声尖叫。
小团子真?是?太?萌了。
许机心是?无毛生物,对毛绒绒有种特别?的喜爱,或许是?缺什么喜欢什么吧,这些小狐狸只只都戳在?她萌点上。
加之?他们又乖又可爱,对着蛛嘤嘤嘤地撒着娇,谁抵抗得住?
她只恨没有相机,不能拍下来。
不过,许机心想起,修真?界是?有留影石的,她一边欣赏毛绒绒,一边在?储物戒里翻找,摸出留影石后,用蛛丝悬挂在?空中,录下这群毛绒绒争夺花环战成?一团的画面?。
小狐狸都想自己当第一个丢花环的狐,纷纷给其他小狐狸下绊子,私下动作有下暗jio踢狐、尾巴将花环甩高?、小弹球撞狐、飞扑狐等,一只只或银或白的小狐狸滚在?一起,又迅速分开。
他们摩拳擦掌,寻找机会。
最后,小七以其聪慧的头脑,假装去踢将碰到花环的小胖墩,实则在?空中二级跳,踩在?小胖墩头顶,叼着花环为结局,获得最后的胜利。
她轻盈落地,一双妩媚的狐狸眼蔑视群狐,嘴中叼着的花环是?她的战利品,挑衅之?后,赶在?其他小狐狸围堵揍狐前,屁颠屁颠地跑向许机心。
她的身后,三根尾巴一晃一晃的,勾人得紧。
许机心面?上笑容不落,张手上前。
小七跳到许机心怀里,仰头将花环递给许机心。
许机心接过,给小七戴好,又揉揉她蓬松的毛发?。
手指插入细长?柔软的狐毛中,许机心感觉自己的手像是?涂了502胶,无法从小七柔顺的毛里离开。
呜呜呜,太?好摸了。
其他小狐狸都跑了过来,许机心不得不放下小七,指挥这群小狐狸面?对面?坐成?一圈。
她坐在?中央,对小狐狸们道:“我当裁判,禁止灵气?作弊,现在?小七起身,开始丢花环啦,其他小狐狸,和我一起唱歌。”
“丢啊丢啊丢花环,轻轻地丢在?小狐狸的头上。”
这句歌词落定,小七将花环丢到其中一只小银狐头上,赶紧跑。
“大家不要告诉他……”
许机心继续唱歌,那些小狐狸探头,看小银狐追小七,纷纷喊道,“三七,快快快,快抓住她,抓住她。”
让她嚣张,让她嘚瑟。
要不是?规则在?这,他们恨不得自己上手,将小七扑倒抓住。
然而小七哪那么好抓,她跑了三圈,成?功坐回自己位置,其他小狐狸对着三七嘘嘘,说他不行。
三七不忿,“说我不行,接下来你们抓得到我,算我输。”
其他小狐狸磨刀霍霍,“那你将花环放我头上,第一圈必逮住你!”
小狐狸们一只只争强好胜,气?氛一下子就燃了起来,寻寻常常的丢手绢,被这群小狐狸玩得,火..药.味十足。
也更有看头。
旁观的大人也瞧得津津有味,觉得许机心带孩子有一手,瞧,这群幼崽,一个个多活泼,多有劲。
玩玩闹闹间,谢南珩也从洞府里出来了。
涂敬云瞥见他,朝他兴奋地招手,“南珩,南珩,这边。”
谢南珩走了过去,和这群大狐狸打了声招呼。
涂敬云朝他暗示地眨眨眼,问:“我娘子给的补药方子效果如何?是?不是?身子骨更健壮了?一天一丸,赛过神仙。”
谢南珩从涂敬云说起第六个字起,就想捂住双耳,奈何涂敬云说得太?快,谢南珩猝不及防。
他木然听完,斜了涂敬云一眼,忽而一笑,“敬云兄听起来,颇有心得体会。”
“那是?,我——”涂敬云话一顿,恨不得咬掉舌尖,“不不不,我是?听其他尝过的狐狸说的。”
谢南珩揶揄一笑,“我懂,其他狐狸。”
他在?狐狸二字上咬了重音,又调侃道:“敬云兄要多保养身体呀,免得像其他狐狸一样,得吃壮骨丸。”
涂敬云告饶,“南珩兄弟,咱俩别?提这个伤心话题了,你家小姑娘看起来很喜欢崽子呀,你俩有没有要崽子的打算?”
谢南珩眉眼放松,露出个真?切的笑,“我听我家小姑娘的。”
涂敬云‘啧’了一声,感觉有被谢南珩装到。
明明自己也有爱侣,偏生此刻感觉,自己输了一筹。
他干脆化作大狐狸,黏糊糊地窝在?凃归暄怀里。
他是?他家伴侣的怀中宝,他是?么?
他九条尾巴搭在?凃归暄的手臂上,朝谢南珩投以得意一笑。
谢南珩:“……”
他没有理?会涂敬云这幼稚的挑衅,迈步走向许机心。
许机心也瞧见了他。
在?她视野中,谢南珩一袭银衣,眉目如画,缓步徐行时,雍容闲雅,神采英拔。
天光柔和,朝牡丹盛,模糊了他身上那种恹恹之?态,多了几分病弱的涵雅蕴藉。
明明谢南珩身后狐狸美人无数,只论容貌气?度,并不输谢南珩,甚至有几只天狐,容彩风..流.,更胜一筹,偏生万千美人面?,许机心独瞧见那么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