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想?你。”
谢南珩拥着许机心, 开口道。
“那有多想?”许机心攀在?谢南珩身上,一双眼亮晶晶的,望进谢南珩双眼。
谢南珩双手托着许机心, 闻言笑道,“比你想?我, 要更?多一点。”
许机心笑骂道:“不行,你这个答案,太作弊了, 万一我想得更多一点呢?”
谢南珩笑而不语。
不关许机心对他有多少感情, 他对许机心的感情,都会比她深。
他的话, 无论在?何?时, 都是实话。
“你具体点。”许机心歪头,要从他这儿听到甜言蜜语,“你是怎样想?我呀?”
谢南珩听到这话, 瞧着许机心,一瞬间神情琢磨不透。
他轻笑,凑到许机心耳边, 压低声音。
谢南珩说的, 都是闭关时,那?些不容喧口于外界的闺房密事, 他的声音又低又缠人, 听得?许机心好似感觉有羽毛顺着他的话, 在?她脸上、手上、后背等地方划过, 双..腿.不由得?有些发软。
身体本能的蓬勃的热意滋生?勃发, 她捧着谢南珩脸的手,不知不觉往下滑落, 悬在?他脖间,若树獭般攀在?谢南珩身上。
她兴奋得?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在?叫嚣,指尖在?他明显的仿若刀锋般凛然的喉结上不断划过,滑动?的喉结,此刻间若洞房里的新郎,性..感.得?要死。
许机心干渴得?舔舔唇,有瞬间想?拉着谢南珩去闭关,但最?终理?智压下这种冲动?。
她狠狠得?亲上谢南珩那?张还在?诉说让人遐思之语的唇,似碾压玫瑰花似的,碾尽花汁。
谢南珩声音低低的笑,又被红..唇.吞了进去。
这一场缠腻软绵的吻没有延续多长时间,许机心克制得?亲了又亲,从谢南珩身上落下。
她依旧依偎在?谢南珩怀里,把?玩着谢南珩的手指,谢南珩的手指白皙修长,骨节分明,许机心一向爱不释手,她问,“南珩,阵法炼制完了?”
“是。”谢南珩垂眸,视野里,小手与大手黏贴在?一块,缠缠..绵.绵,仿若世上最?亲密的动?作,他道,“超常发挥,阵法进阶到九品,可以?再拦半年。”
“半年,烈烈那?边可以?出关吧?”许机心问。
谢南珩暂时没答。
这话不好说,越是难炼的丹,花费时间越长,毕竟,光是处理?那?一堆草药就?是一项大工程,而炼丹过程,更?是不容疏忽,毕竟,炼丹是个精细活,稍有疏忽,丹药品质就?得?降,甚至成为废丹。
主药只有一份,没有浪费的机会。
他最?终只能开口:“希望一切顺利。”
许机心闻言,有些失望。
好吧,希望韩烈烈快些出关吧。
人族和妖族渡劫被困在?阵法,神族这边暂时安全,许机心拉着谢南珩走出去,和琴虫还有问缇汇合。
琴虫站在?虚空,正往阵法里探头探去,因为阵法原因,琴虫并不能瞧清阵法里边情况,瞧见?谢南珩,琴虫凑过来,道:“谢道友,我们能进入阵法内,将这些渡劫杀了吗?”
三?人联手,逐个击破。
谢南珩道:“可以?。”
不等琴虫露出个笑,他又道:“但不建议。”
琴虫先是不解,渐而恍然,点头道:“确实,不动?是最?好的。”
只有许机心还有问缇,茫然不解,为什么?不能杀?
他俩一会儿看看琴虫,一会儿看看谢南珩,眼底闪烁着清澈的愚蠢。
谢南珩对上许机心的视线,失笑。
他拥着许机心,耐心解释,“这群渡劫,心未必齐,用阵法就?这么?困着,他们为了保全自身,或者藏着实力自保,不会全力出手。”
没有生?命危险,就?不会全力破阵,这样,拖延时间的目的就?达到了。
而他们的目的,也是拖延时间。
“若你们进去诛杀渡劫,他们感觉到危险,便会使劲浑身解数,全力破阵。”
渡劫陨落,同境有感,这动?静瞒不过去。
“到时候,激起这群渡劫的战意,反而对咱们不利。”
许机心恍然。
用阵法困着,这群渡劫会想?,反正有那?么?多渡劫呢,我磨下洋工没关系吧?
每名渡劫都这么?想?,他们就?将时间消耗在?阵法内了。
但,如果?有一名渡劫死了,那?其他渡劫感觉到生?命受到威胁,则会想?着和其他人汇合,而不再留手。
生?死面前无大事。
许机心朝谢南珩比了比大拇指。
既然外边用不上自己,琴虫道:“我去里边看看韩烈烈。”
问缇也顺势提出告辞,“我去里边帮帮婉儿。”
神族筋脉根骨耗损严重,体内还有邪魔之气残留,涂婉儿等闲散神族,每天都要给那?些神族蕴养下筋脉,驱逐邪魔之气。
谢南珩点头,又道:“第五个月时,最?好出来一趟。”
他估摸着,能困这群渡劫半年,但万一呢?
琴虫和问缇应了。
两人离开后,谢南珩盘腿坐着,开始操纵阵法,许机心坐在?旁边盯着谢南珩动?作,瞧了片刻,感觉到无聊,开始凝阴阳丝。
她一边凝阴阳丝,一边往阵法里瞅,阵法里边,微风细雨、落英缤纷、乱琼溅玉、玉华如纱四个场景中,零零散散地分布着人。
这些人沐浴着风花雪月,身上五颜六色的术法与法宝激射而出,与风花雪月碰撞、爆炸、色彩缤纷,还挺好看。
若游戏里的法术与武器特效。
相较其他人,鲛人公主站在?银霜色月色之下,皎白侧脸被霜华映照得?若照水娇花。
月光洒落在?她身上,柔柔地似在?她身上批了一层纱,又打上一层柔光,美?好得?若大自然精心描摹而成。
她任月光打在?自己身上,没有释放术法,更?没有反抗。
脆弱得?像个琉璃娃娃。
阵法是被谢南珩掌控的,月华照在?她身上,但没有攻击她。
许机心问谢南珩,“南珩,能不能将鲛人公主捞出来?”
鲛人公主将圣乳水和云之华精交给韩烈烈后,又回到鲛人族,与鲛人族相聚,到底是从小长大的地方,又给了圣乳水,鲛人公主对鲛人族还是很有感情。
但现在?她被鲛人皇抓着往这边过来,倒像是一腔真心被辜负了。
“可以?。”谢南珩操纵阵法,将鲛人公主移出阵法外边。
许机心在?上边朝鲛人公主挥手,“小十,小十。”
鲛人公主眉眼忧伤,一向没有多少感情的脸上,肉眼可见?的萎靡。
听到许机心的声音,她往上抬头,勉强打起精神,“许前辈。”
许机心将她捞了上来,又往阵中鲛人皇瞧了一眼,道:“以?后,你就?带在?神族,哪都不去吧。”
鲛人公主摇头,“我身上,下了印记,无论我在?哪里,都会被感应到,我不能待神族。”
“没事的,”许机心开口,“咱们去神域。”
鲛人公主眼光亮了亮,片刻,她垂眸,“神域被毁,无修士能生?活。”
“现在?这情况,也只能进神域闯一闯,看里边是什么?情况。”许机心道,“你不必担忧这个,你只需要回答,想?不想?和我们在?一起。”
鲛人公主咬唇沉默。
这个态度,让许机心看不准了。
她以?为鲛人公主有所顾忌,又给她加码,“你真的不用担心,我可以?隔绝你身上禁制。”
鲛人公主最?终摇头,“前辈,我就?不去神域了,鲛人族到底是我生?活的地方,鲛人皇也养了我那?么?多年,不会取我性命的。”
说着,她笑了笑,眉宇间微微苦涩,“事实上,我也有鲛人皇的血脉,他再怎么?狠毒,也不会杀我。”
她顿了顿,“我有我自己的事要做。”
“什么?事啊?”
许机心好奇地问。
她想?不出,鲛人公主有什么?必须要做的事,让她甘愿为俘。
鲛人公主笑了笑,“是,我很想?做,但一直没做的事。去神族,我固然能安心活着,但我至死,都不得?安心。”
“谢谢前辈挂心,让我回阵法里吧。”鲛人公主开口。
顿了顿,她又道:“圣乳水被鲛人皇动?了手脚,对不起,我不知道,是我给神族带来麻烦,要不是我拿回的圣乳水,没有将那?印记检查出来,这些人,也不会追到这里来。”
许机心柔柔她的头,“这怎么?能怪你呢?分明是鲛人皇太狡诈。”
安慰完鲛人公主,许机心望向谢南珩。
要不要放鲛人公主走啊?
谢南珩收到许机心求助视线,他望向鲛人公主,道:“那?事,你必做不可?”
“对,我必做不可。”鲛人公主眸底坚定,一向温软的声音,斩钉截铁。
谢南珩道:“好,我送你入阵。”
谢南珩挥手,鲛人公主若一道蓝光,坠入阵中,又被一阵风,送回月华之下。
许机心眉头高高挑起,望向谢南珩,不解道:“就?真让她走了?不劝一下?”
谢南珩挨着她,解释道:“这是她选择的路,除了她,无人能替她做主。我们旁观者,除了尊重祝福,插不了多少手。”
许机心盯着月华下的鲛人公主,凝眉,“我总觉得?,她要做的事,不像是吃喝玩乐,弥补心愿之类的。”
更?像是在?云雾城,她离开她母亲府邸时的神情一样。
丧,却又有种赴死的坚定与慨然。
她担心,她做傻事。
谢南珩道:“正如她说的,她确实能在?神族藏着苟活,但之后几百年,直至陨落,都不得?安生?,还不如现在?这样,她活得?自在?,也没有遗憾。”
许机心忍不住叹息,低头织阴阳丝。
算了算了,自己的事都没活明白,管那?么?多做什么?。
三?月后,宣清若风..尘.仆仆地出现在?天然阵外。
她之前一直在?外寻找炼制度过雷霆的法宝,现在?回来,是收到了谢南珩消息。
许机心伸手一捞,将宣清若捞上云端。
宣清若先是吓了一跳,但感觉到熟悉的气息,又将戒备卸下。
瞧见?许机心,宣清若面上露出个笑,“悦悦。”
她又望向谢南珩,“表弟。”
“宣道友。”谢南珩望向她,道,“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让你去许一年那?躲一躲?”
宣清若非神族,又实力一般,这次强闯神域,谢南珩没准备让她跟着一道。
宣清若盘腿坐在?许机心身侧,道,“表弟,悦悦,确定强闯神域了?”
“是。”谢南珩应道。
现在?人妖渡劫联手,无论是人域,还是妖域,都没有神族的栖身之地,神族想?有个安定的住处,神域是最?好的选择。
不管法宝有没有炼制成功,这一趟,都得?闯闯。
“我也要去。”宣清若道。
“你去做什么??”谢南珩道,“神域是什么?情况还不知道。若是只外围情况艰险还好,若里边处处皆这般艰险,不适合修士生?存,你实力这般低,根本活不下去。难得?你想?一辈子待在?悦悦袖子里?”
宣清若被谢南珩的大实话哽住,一时半刻说不出辩驳之语。
她努力消化掉谢南珩话语带来的气,道:“我在?许前辈那?边,并没有悦悦袖子里来得?安全。”
谢南珩:“……”
好吧,这倒是真的。
许一年那?隐匿极佳,但实力一般,一旦多几个渡劫冲进去,许一年只能自保,无法顾全宣清若。
而宣清若和他之间的关系虽然隐秘,但并非查不出来,若那?些渡劫修士想?威胁他,去抓宣清若,并非做不出。
“行。”谢南珩妥协,“若神域无法住人,我会让悦悦将你送出来。”
许机心的袖里乾坤能装人,但不是随身空间,不能让人修炼。
事实上,袖里空间,是没有灵气的。
“好。”宣清若应道。
谢南珩望向许机心,道:“悦悦,将她装进去。”
和熊十壮他们做个伴。
许机心犹豫,“真要这样啊?”
袖里空间,待着不是很舒服,里边黑麻麻一片,也就?修士肉眼得?到强化,黑暗不影响视力,不然在?里边一蒙黑,什么?都做不了。
当?然,现在?也做不了多少事,空间小,黑,压抑,除了安全,没有其他优点。
短时间住还行,长时间,不太行。
要不是谢南珩提起,许机心差点都忘了,自己袖子里,还关着熊十壮和熊八壮呢。
“嗯。”谢南珩站直身,道,“里边有个阵法高手,阵法坚持不了多久了,将她装进去,通知琴虫和问缇。”
“好。”许机心见?谢南珩不似说假,长袖一甩,宣清若被装进袖里乾坤,之后,她给琴虫发传讯。
一炷香后,琴虫和问缇冲出来,往上一探,落到许机心身侧。
问缇道:“谢前辈,既然阵法要破了,我们能趁机多杀几人吗?”
谢南珩瞅了他一眼,暗道,这天狼杀性还挺重。
他没答,只问琴虫,“韩烈烈那?边,丹药炼得?怎么?样?”
“快了。”琴虫道,“圣乳水已处理?好,印记消融干净,他们出了阵法,也不会再感应到圣乳水上印记的存在?。”
“快了是多久?”谢南珩继续问。
“两个月。”琴虫道。
之前,韩烈烈想?着主药只有一份,炼丹每个步骤,都恨不得?精细精细再精细,流程反复揣摩确定无虞后再行动?,但得?知外边变故,自然不能再这么?慢慢吞吞,她只能加快速度。
按照计划,本来是可以?在?半年内将丹药炼成的,谁知道,这边又出变故,时间压缩了三?个月。
琴虫眉头凝起,微微心焦。
他仰头望天,暗道,莫非天道真的彻底抛弃神族,气运不给神族半分?
谢南珩道:“时间足够了,可以?,下去杀吧。”
问缇兴冲冲的,摩拳擦掌,他望向许机心,许机心那?毒十分有用,她出手后,他和琴虫再出手,完美?绝杀。
琴虫却没动?。
他站在?原处,沉吟片刻,道:“如果?神族退回神域,他们彻底失去移植神骨希望,会不会破釜沉舟,坚定决心,对付邪魔?”
“有可能。”谢南珩道。
当?只剩一条路时,再懦弱的人,也能激出血性。
当?与邪魔对抗成为必然,他们只会先下手为强。
到底修了那?么?多年的道,还没那?么?拎不清。
琴虫道:“那?就?不杀。”
他望着下边阵法内的渡劫,满目冰冷,“让他们去杀邪魔。”
就?当?是废物利用。
“可以?。”谢南珩其实,也是这般想?法。
他望向阵法,加快变阵速度。
又拖延了半月,谢南珩对琴虫等人道:“他们要出阵了,是继续扰乱视听,还是回去?”
“继续扰乱视听,能拖延多久是多久。”琴虫道。
“好。”谢南珩手指翻花如飞,打起收诀,快成一片模糊,“你们之前,是故作迷阵对不对?这次,咱们来个树上开花。”
琴虫眸光微微眯起:“模拟天然迷阵?”
“不错。”谢南珩开口,“你音之法则,加上小狐狸的幻之法则,能做到吧?”
“应该可以?。”琴虫道。
许机心和问缇在?旁听得?稀里糊涂,不解地问,“什么?是树上开花?”
谢南珩在?旁解释,“树上开花便是,树上黏着假花,真假难辨,这也是故作迷阵的一种。”
许机心‘噢噢噢噢’地问,“那?怎么?,故作迷阵?”
“大型幻阵。”谢南珩道,“也不必怎么?真,也不必怎么?假,真真假假,才最?迷惑人。”
问缇其他的没听懂,那?个小狐狸幻之法则听懂了,他焦急道:“不行,婉儿实力低,在?这群渡劫面前,毫无胜算力。”
要是被那?群渡劫发现反击,婉儿会受伤。
谢南珩道:“她实力低正好。”
反倒是实力高了,效果?没那?么?好。
谢南珩瞧出他的顾忌,道:“放心,不会让她受伤。”
问缇面色阴晴不定,过了片刻,他道:“我去问婉儿。”
但他知道,涂婉儿会答应的。
他长吐一口气,道:“我去请她。”
一炷香后,涂婉儿出现在?虚空。
谢南珩对涂婉儿道:“小狐狸,你将真正的天然迷阵,设一个幻阵。然后,随机在?下边设天然迷阵幻阵。”
“玉清,你在?小狐狸的幻阵上,模拟出天然阵法气息。”
“越逼真越好。”
“好。”
琴虫和涂婉儿盘腿坐着,开始施展法则。
许机心与问缇,在?旁边护法,谢南珩则继续与里边阵法渡劫斗阵。
涂婉儿与琴虫刚布置好,九阶阵法一寸寸碎裂,里边慢吞吞寻找生?路的渡劫一瞬间反应过来,迅速汇聚。
“可恶。”有渡劫气道,“竟这般戏耍我等。”
其他渡劫没理?会他这话,这不是明摆着?
难道让他们束手就?擒?
“继续寻找神族聚集地。”
“在?咱们陷入阵法的时候,神族会不会逃了?”
渡劫都望向鲛人皇。
鲛人皇闭目,感应印记,凝眉,“感应不到了。”
“不管神族走没走,先找到他们聚集地再说。”另一名渡劫开口,“可以?根据他们残留的气息,来追踪。”
“不错。”
这渡劫话一出,其他渡劫纷纷响应,依旧五五成组,开始四面八方查看。
“这边。”
“诶,这边。”
“这边。”
像打地鼠般,这群渡劫赶过去,发现阵法波动?,将阵法敲碎,发现是幻境,又跑到另一边,在?场上跑得?团团转。
跑了几次,这群渡劫面色铁青,“可恶,居然敢这么?戏耍我等!”
可不是戏耍?
“啊,我受不了了。”有名魁梧的渡劫大怒,一锤头敲在?地上。
顿时,地面出现道道裂痕,若蜘蛛网般四面八方扩列,蔓延,而随着蜘蛛网往前爬,蜘蛛网上边的幻境若纸张般被撕碎。
“有用。”魁梧渡劫大喜,四面八方锤锤头。
然而,幻境幻灭得?快,但生?得?更?快。
他狂怒之下,并没有彻底将所有幻境都齐齐剿灭,旁边渡劫凝眉,明白到魁梧大汉做了无用功。
不过,魁梧大汉的举动?,让他受到启发,他道:“看来,咱们之前的思路是正确的,神族族地就?在?这附近。”
不然,也不会这般阻拦,且设重重迷阵。
神族应对,除了告知他地点在?附近外,还告知他们,神族力量不足。
若力量足够,完全可以?正面厮杀。
“咱们齐齐出手,毁掉这些幻阵,若有没有毁掉的,那?应该就?是真的。”
其他渡劫闻言,道:“好。”
谢南珩听到这话,对小狐狸和琴虫道:“琴虫,真正的迷阵藏一下,再留个伪的,在?那?边。”
谢南珩一指湖心方向。
“我在?湖心做了设置,可以?利用一下。”
许机心好奇,“你在?湖心做了什么?设置?我怎么?不知道?”
其他几人也竖起双耳。
谢南珩望向许机心,眉眼柔和,“你不是说,你没去水里玩过么??我想?着,在?湖底建一个湖心隧道,等建好后,再带你去底下玩玩。”
只是,到现在?还剩个尾巴。
“以?后,我建个更?漂亮的,比现在?建的这个更?完善,咱们去海底玩。”
“好啊好啊。”许机心笑眯眯得?应道,望着谢南珩,觉得?他此时在?发光,漂亮得?不可方物。
心田里一阵阵的蜜涌出,甜得?她心发颤。
这就?是谈恋爱的滋味吗?
真甜。
其他人:“……”
呸,这狗粮,拒吃。
他们收敛心神,专注手上动?作。
那?边,那?群渡劫落入谢南珩算计,感知到最?后只剩湖心方向有迷阵气息,急冲冲地冲过去,一头钻入湖心。
谢南珩掐诀,启动?里边陷阱。
本来湖心阵法,是用来和许机心玩情趣的,弄了不少许机心给他说的创意,比如鬼屋,迷宫,云霄飞车,学校等等,现在?只能便宜这群渡劫。
谢南珩一边暗骂那?群渡劫,一边将阵法全部启动?。
阵法内部这些情景,自然拦不住这群渡劫,毕竟他们一个个身经百战,早不知道经历多少生?死,谢南珩的目的,也只是拖延时间。
半月后,擅长阵法的渡劫从湖心而出,面色铁青。
他的身后,其他渡劫接二连三?破水而出,一个个面色都不是很好。
除了怒骂神族狡诈,竟不知道说什么?。
无论什么?事,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群渡劫被许机心戏耍了三?次,到现在?纵然没有受伤,神情也有些疲惫。
竟然隐隐的,生?出一种疑惑,神族驻点,真的在?附近吗?
会不会是神族,故布疑阵?
毕竟,他们完全摸不清神族的底细。
不过,谁也没将泄气话说出来。
只互相望了望,洞悉彼此的沮丧。
有渡劫道:“喊人吧。”
这群渡劫,多是渡劫初和渡劫中,并无渡劫后和渡劫大圆满,他觉得?,若有渡劫后,神族这些疑阵,完全起不了作用。
其他渡劫眸光闪了闪,没有拒绝。
他们低头,给修为更?厉害的渡劫发传讯。
谢南珩听完他们的话,对琴虫:“走,回去,看韩烈烈那?边怎么?样了。”
琴虫道:“这群渡劫,不管了?”
“小狐狸进阵法,在?阵法口维持幻境,问缇护着,一旦被发现,进阵通知人。”谢南珩道,“这群人暂时不会像之前那?般来势汹汹,可以?消停一段时间。”
“好。”
其他人没有异议。
谢南珩回到阵法,神情平静。
琴虫眸光动?了动?,问:“谢前辈,不担心他们喊更?多的渡劫过来?”
“担心无用。”谢南珩开口,“等他们喊来的渡劫过来,这些小手段无用,除了战,并无他法。”
“所以?,韩烈烈最?好在?更?多的渡劫来之前,先将丹练好。若是不能,在?炼丹房门口,做好对战准备。”
琴虫听出谢南珩话里的严重性,道:“你的意思是,渡劫大圆满的会来?”
“一定会来。”谢南珩笃定。
他望向琴虫,“你觉得?,无法飞升,影响最?大的,是渡劫初,还是渡劫大圆满?”
渡劫大圆满。
不用想?也知道。
琴虫明白了谢南珩的意思,若神族这边,这群渡劫初搞不定,为了自己未来,他们冒着被雷劈死的危险,也会过来走一趟。
怕死,刻在?他们骨子里。
回到阵内,琴虫先去韩烈烈炼丹房外边,他摸出蚕丝制作的琴,盘腿拨弦。
琴虫双手在?琴弦上流利拨动?,却没有半点声音发出,但琴虫闭眼,头微侧,似是在?聆听什么?。
许机心蓦地脑内闪过一个词,大音希声。
真正的天籁之音,是没有声音的,用心听,用感官听,融于自然,融于天地,聆听自然界默默不得?语的声音。
琴虫弹奏了几息,便双手暂停,他面色苍白,额心见?汗,一双眼却晶亮。
他望向许机心和谢南珩,道:“还有二十天。”
“时间应该够了吧?”许机心道,“迷阵也能拖延一段时间。”
谢南珩估摸了下,道:“有些紧迫。”
第三?天,又一波渡劫来到附近,轻易发现了天然迷阵,问缇隔着虚空和那?领头的渡劫修士对视一眼,满心惊惧。
他想?也不想?地卷着涂婉儿,就?往里冲。
直至来到许机心和谢南珩面前,一颗心依旧砰砰砰地停不下来。
“怎么?了?”许机心问。
问缇强行压下繁杂思绪,道:“外边来了一名强者,很强很强的强者。”
许机心不以?为然,能有多强?
但她还是起了好奇心,“我去看看。”
谢南珩跟上去,对问缇道:“你们将那?些神族,搬到炼丹房前来,随时准备离开。”
“好。”
谢南珩和许机心来到阵法入口,瞧见?一张熟悉的正气凛然的面孔。
许机心指着那?领头的黑衣修士,问谢南珩:“南珩,他是不是当?年那?个,在?龙族地盘见?过的那?个?”
之前见?过一次,但也只打个照面,许机心没有多想?,也没放到心上,现在?重新见?到,许机心一下子反应过来,这人就?是当?初算计神族,又最?后逃出神族的人之一。
千年王八万年龟,这龟孙子,至少活了八千年,真能活。
天道怎么?没一道雷,劈了他。
谢南珩眸光眯了眯。
他想?起在?幻境时,这人对许机心起色心,心生?不悦。
他道:“是他。”
“我们当?初在?幻境里杀了他一次,是不是为假?”许机心问。
谢南珩沉默。
这不好说。
明明是幻境,但现实生?活中,小龙崽以?及其他神族,都认识许机心;若说不是幻境,他们杀的邪魔,又不作数。
他也拿不准。
不过片刻,他用逻辑推了推,道:“应该是假的。”
若他们在?幻境里杀的那?次为真,眼前这个是分..身.,分..身.无法提升修为,又一向会低本体一个境界,不可能修为是大圆满。
“如果?,咱们杀的是分..身.呢?”许机心又提出这个可能。
“那?也不可能。”谢南珩道。
分..身.多捡一条命,并非没有代价。
死的是本体,那?分..身.修为固定,再无未来;死的是分..身.,本体神魂会残缺一块,反应到外表上,会身形羸弱,面色苍白。
而这缺失的神魂,则只能在?飞升雷劫渡过后,补全——当?然,因为缺失一角神魂,渡飞升雷劫时,比普通修士更?艰难。
所以?,用过分..身.,且死过分..身.的修士,很好认。
眼前松泉,面色红润,身材健硕,并无这种特证。
他纵然和希望幻境里为真,但也不能昧着理?智,说假为真。
“那?真是,太可惜了。”许机心牙齿有点痒,“那?,咱们再杀他一遍吧?”
谢南珩视线在?他身后诸多渡劫身上扫过,道:“有点难。”
除非一击必杀,不然,没有出第二击的机会。
“不难吧,”许机心摸摸下巴,“只要他出手,天道便会锁定他,强行让他渡劫,咱们引他出手,就?好了。”
谢南珩沉默片刻,拉着许机心的手,笑道:“可以?试试。”
虽然他觉得?,那?松泉敢出现,必然做了杜绝这种可能出现的准备,但万一呢?
许机心摩拳擦掌,放出阴阳丝,小心翼翼靠近。
松泉警觉性,比其他渡劫更?强,之前许机心就?试过,但还没靠近他,他便先闪身离开。
这次也不例外。
许机心试探了几次,都是蛛丝还没靠近他,松泉便移步换影,离开蛛丝狩猎之处。
这让许机心郁闷不已,“他太警觉了。”
谢南珩拉着她的手,安抚道:“没事,等他踏入迷阵,咱们再动?手。”
素晖这时从星耀石里出来,幽幽地开口,“师妹,你忘了,你还是个星辰道修士?你可先用月落星沉埋伏,再用移星换斗,将他换到你蛛丝里边。”
许机心闻言,双目闪闪发亮,她一拍巴掌,恍然大悟,“对哦,还可以?这样。”
她望着素晖,噘嘴抛了个飞吻,兴冲冲地开始设陷阱。
谢南珩瞧见?这个飞吻,一双眸子含妒带嫉地望向素晖。
悦悦都好久没给他飞吻了,却给了师姐一个。
素晖:“……”
她抱臂,“有本事嫉妒,有本事替师妹指点迷津。”
没本事就?憋着。
谢南珩幽幽地叹了口气。
他没本事。
他只是个修火之规则的外道修士,没法对星辰道了如指掌。
还有一个就?是,许机心看起来对星辰道不太上心,平常使用星辰道手段少,他不好问传承,只能平素留意许机心,许机心用得?少,他了解得?就?不多。
素晖难得?在?与谢南珩的交锋中占据上风,一时间心情舒畅。
她抬头望向松泉,咦了一句,道:“这个修士是谁?这一身罪孽,怕是几辈子也洗不清。他干了什么?事?”
“他覆灭了一个神族。”谢南珩道,“确实罪孽滔天。”
素晖:“……”
她道:“我回星耀石了。”
这样的人物,天道肯定盯得?死死的,她还是不探头为好。
怕了怕了,先溜为敬。
素晖晃了下..身.又钻回去,溜得?十分果?断。
谢南珩吸了口气,走到素晖站的地方,抬手做出个抓取的姿势,好像将许机心抛出的飞吻,抓到自己掌心。
之后,他走向许机心,在?她红..唇.上重重地亲了一口。
这下,心情舒畅了。
师姐只有飞吻,他是想?吻就?吻。
他,在?悦悦心里,更?胜一筹。
许机心被亲了一口,也没恼,像安抚不听话的二哈一样,胡乱撸了下谢南珩的头,敷衍地开口,“别?闹,南珩,我做正事呢。”
谢南珩站直身体,听话得?站在?一旁,不过,他身子微微在?许机心前方右侧,一旦有攻击入内,他能及时护住许机心。
这是个保护位。
对谢南珩暗戳戳的贴心呵护,许机心并不知道,她满心都是即将坑到讨厌的人的喜悦。
她在?蛛丝这儿设了个斗,又在?月落星沉下设了个星,等着松泉踏入其中。
空中,松泉几次移换身形,警觉四探,眸光微微眯起。
那?股危机感已经消失,但他并不敢放松警惕。
在?危机感消失许久,他才缓步上前,但仔细观察,能发现他行走轨迹,都是之前有渡劫修士走过的地方。
警惕如此,让人不得?不感慨。
当?然,许机心是没有察觉到他这暗戳戳的小动?作的,她所有心神都落到松泉与月落星沉的位置上,在?他靠近月落星沉时,她激动?得?握拳。
在?他离远时,失望地吐了口气。
松泉一步步地走,她的心起起伏伏。
谢南珩瞧不过去,拉着许机心的手,道:“悦悦,等他进入陷阱,我提醒你。”
这样的紧张,还是由他承受吧。
许机心望着谢南珩这张脸,心情平静了下来。
她长吐一口气,道:“好吧。”
起起伏伏的,她的心脏确实不太好受。
谢南珩上前,笑着亲了两下,“小没良心的,就?这么?轻易答应了?我吃苦也不心疼心疼?”
许机心拉着谢南珩的手放在?自己胸口,笑嘻嘻得?开口,“你听听,我心疼不疼?哎呀,它在?说,我好心疼呀,心疼得?不得?了。”
谢南珩感受掌下温软,本能得?捏了捏。
许机心一掌推开,骂道:“时机不对呢,别?撩拨我。”
谢南珩:“……”
好吧,是他低估悦悦的开放了。
他本来以?为,她会骂他流..氓.来着。
不过,这也符合悦悦的性格。
他握紧掌心,掌心的温软与热还残留在?掌心,他道:“明明是悦悦你,先撩拨我的。”
许机心一本正经,“哪里,我们现在?是医患,医生?眼里,是没有男女的。”
谢南珩果?断投降,“好吧,是我忘了医德。”
话音刚落,他猛地抬头,道:“悦悦,他踏入陷阱了。”
“好。”许机心也没抬头上望,斗转星移术法直接使出。
使出后,她往上瞧。
空中,松泉身形倏地瞬移,不受控制得?落到蛛丝里,正当?蛛丝用力搅碎时,松泉身上忽然出现一道似影非影的存在?,片刻从松泉身上脱离,钻出蛛丝,洞穿虚空,落到一米之外。
那?道黑影,又重新化作松泉,再看蛛丝,里边分明是木制傀儡。
蛛丝绞杀了傀儡,没有在?上边感知到半点活气。
许机心气得?跺脚,“太狡诈了。”
堂堂渡劫后,居然还随时激活替身木偶,就?这么?怕死吗?
松泉却道:“在?那?里,齐力攻击。”
松泉在?这群渡劫里十分有威望,他话音刚落,所有渡劫齐齐出手。
谢南珩拉着许机心往里奔,道:“拦不住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