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

    全场鸦雀无?声?, 静的连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

    祁天睿因?为骇然,双眼猛地瞪大,半晌, 他才渐渐垂下眼睛恍惚的摇头,不可思议:“地窖?不……不可能,怎么会在地窖……”

    “地窖是藏酒的地方, 我每天都?会去一趟地窖,可从来没有发现过任何尸体……”

    他呕心沥血找了一年, 差点就?没将香江翻个底朝天的亲人。

    竟然……

    一直都?在他的身边。

    渐渐,祁天睿的理智归拢了一些,问:“大师, 凶手为什么?要杀害母亲和妹妹后, 将尸体藏在地窖?”

    街坊们从震惊中回?神,他们也为祁天睿感到心痛,原本是想找到失踪的母亲和妹妹。

    结果找来找去, 尸体竟然就?在自?己家?。

    “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可能凶手杀了人以后, 抛尸出去担心暴露?”

    “真的很有可能是这个原因?。”

    “我要是凶手也会这么?干,毕竟祁家?势力?影响很大,如果发现尸体, 警方肯定会急速破案。”

    “不得不说?,这个凶手有点脑子。”

    “不可能。”祁天睿想也没想, 否定了这些猜测,他对自?家?的安保防御有极大的信心,“我家?戒备森严, 平时连一只麻雀都?飞不进来,更别提凶手能够偷溜进来将尸体藏在地窖。”

    除非……

    他皱眉:“凶手是自?己家?里?人。”

    这个念头出现的时候。

    祁天睿本能的不相信这个结果。

    祁家?为了杜绝危险, 绝不会聘请新员工。祁家?很多员工都?是祁父或者是祁母远方的亲戚,他们深受父母的信任,更是一个个看着祁天睿长大的长辈。

    母亲和妹妹都?已死亡的事情,让祁天睿处于极度悲痛与震惊当中,猜测到凶手极有可能是家?里?人。

    祁天睿更是无?法接受。

    楚月柠认可他的推断,“确实是家?里?人。”

    听到这句话,祁天睿的心彻底冷了,他的目光渐渐转为仇恨,“果然,只有家?里?人作案才有机会将尸体藏在地窖。”

    “这群食碗面反碗底的人!我妈对他们那么?好!竟然也下得了手!”

    祁天睿愤怒不已,脑海不断推测着凶手,狠狠握着的拳头锤响桌,“大师,是不是保姆?她是我妈的远房表妹,家?里?很穷的,是我妈看她风餐露宿,四处漂泊,看她可怜才收留了她!”

    楚月柠摇了摇头。

    “那是不是司机?”祁天睿又问,“他是我妈的远房表叔,也是”

    “祁先生?。”楚月柠打断了他,“不是他们,其实凶手是谁,你现在已经有预感了不是吗?”

    祁天睿愣住。

    没错。

    除了这些人,还有一个人有最大的犯罪嫌疑。

    那个人,就?是他敬重的父亲。

    想到这个可能,祁天睿慌乱不已,握着拳头的手不断颤抖着。

    他不敢相信,松开手,身形不稳在椅子上摇摇欲坠,“没……没可能,阿爸没理由这么?做。”

    “他……那么?爱阿妈,阿妈挑食,家?里?就?算家?财万贯,阿爸也愿意去报厨艺班,全班都?是女同学,只有他一个男人也照学不误。我和妹妹吃保姆做的饭菜,只有阿妈的三餐是他单独做的。”

    “阿爸曾经说?过,他在这个世上最爱的人就?是阿妈,最幸运的事情也是两个人排除万难一起相爱。”

    既然相爱,怎么?可能会出现谋杀的事情?

    祁天睿不相信。

    求救般去看楚月柠。

    楚月柠端起茶杯,慢慢饮了一口?。

    放下茶杯后。

    她说?:“就?是你的父亲。”

    一句话就?打落了祁天睿的全部侥幸,他面色发白?,颤抖的将墨镜重新戴上。

    脑子嗡嗡大乱。

    “我……我先回?去。”

    尸体没找出来,他不想怀疑父亲。

    楚月柠没有过多为难他,掐指算了算:“阿姨和妹妹的尸体就?在地窖的西南角落,去找吧。”

    祁天睿脚步蹒跚的往门口?走去,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他转身又掏出支票,填上一个数字,递到算命台上。

    “楚大师,等会请你来家?一趟,如果……”祁天睿苦涩笑了笑,“如果真的找出尸体,我想请大师为她们超度。”

    楚月柠淡声?说?:“即时没有支票,我也会走一趟。”

    说?着,她看向角落等候的最后一位客人。

    “你去吧,我算完最后一卦就?过来。”

    祁天睿离开了。

    街坊们都?唏嘘不已。

    “今天这个算命要是传出去,香江的新闻估计都?要闹翻天。”

    “是啊,谁能想到家?境雄厚的小天王,母亲妹妹能遭遇杀害?”

    “对啊,凶手还极有可能是小天王的父亲。”

    “报不报警啊?”

    “尸体都?没找出来,怎么?报警喔。”

    说?着,就?有人发问:“楚大师,真的是小天王的父亲?”

    “我们经常看香江娱乐报,都?说?祁家?豪门夫妇伉俪情深,祁先生?更是为爱妻拍下几千万的翡翠首饰,出了名?深情的人也会杀妻吗?”

    楚月柠摇了摇头,不认可这个说?法,“难道深情的人就?不会杀人?我遇见过骗保杀妻的,也遇见过为了和情人私奔杀夫的。他们哪一个人,没有自?谏过深情?”

    “说?到底,人心还是会被利益驱使,只是没有触碰到最核心的利益罢了。”

    全场又是一阵安静。

    沉闷的气氛中,迎来了第三位算卦的客人。

    女人表情憔悴,她穿着碎花衬衫,头发马虎的扎在后脑勺,说?高不高说?低不低,耷拉的垂着松松垮垮,她踩着一双人字拖,拎着一个瓦罐走了过来。

    走动期间,瓦罐还传出阵阵香气,让不少街坊垂涎欲滴。

    时不时传来说?好香的声?音。

    女人有点不好意思,看了一眼干净整洁的算命台问:“大师,我的瓦罐可以放到桌上吗?”

    “可以。”楚月柠笑了笑,安抚她紧张的情绪,“不用太过讲究。算命一千一卦,如果有问题可以让位给下一个人。”

    “没问题。”魏贞静放下瓦罐,落坐后就?从贴身的衣兜里?掏出一千块的港币放在桌上。

    她知道规矩还主动报了生?辰八字。

    “大师,我也是看到玄学大曝光节目过来的。”说?着,魏贞静眼底露出满是希望的光,“你实在太厉害,一定有方法解决我的问题。”

    楚月柠拿着魏贞静的八字掐算,“老规矩,先算你的家?庭情况。”

    “家?境情况普通,独女。18岁金榜题名?,27岁再迎一喜,这次是婚姻大喜。你在这年结了婚对吗?”

    魏贞静惊讶睁眼。

    电视上看到是一回?事,现实中感受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可以确定此前都?没有见过大师,但大师的卦却能够如此准确。

    魏贞静觉得神奇,连连点头:“对,18岁我在内地读书?是全省高考状元,后面来香江工作,认识了现在的丈夫,刚好是过了生?日满27岁结的婚。”

    楚月柠掐指算了算,“在未结婚前,我算你曾经落过一胎,大致在23岁的阶段。”

    “是。”魏贞静说?来就?想叹气,本就?憔悴的脸色又添上了忧伤,“是意外怀上的,当时事业还在上升期,要的话影响会很大。”

    “我与丈夫考虑再三,还是打掉了。没想到就?是打了这么?一个孩子,再也没怀上过。”

    有街坊听见‘没得生?’就?非常敏感。

    “魏小姐,你有没有去医院检查过啊?”

    “检查过。”魏贞静点了点头,“原因?是出现在我身上,医生?说?打胎的时候伤到身子,这辈子不能再怀孕了。”

    说?着,她就?叹气。

    “结婚到现在两年,一直没有怀上过。好在丈夫并没有给我那么?大的压力?,说?有孩子就?要,没有孩子就?不要。为了杜绝我胡思乱想,也不想让我有压力?,还经常主动和他父亲说?,不想要孩子,想要丁克。”

    “将不生?孩子的责任,全部揽在他身上。”

    香江虽然是国际大城市,与国外许多新思想碰撞,但绝大部分人还是在乎子嗣问题。

    街坊听见男人竟然主动说?丁克,也纷纷夸赞。

    “那你先生?挺不错,是个能抗责任的男人。”

    “现在这种男人简直世间绝品,你捡到宝啦。”

    魏贞静无?奈一笑:“这件事确实让我和丈夫的感情更加牢靠。不过,如果可以,我其实并不想要这样。”

    “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多的同事都?已经生?儿育女,我本身就?喜欢小孩每每看到别人一家?三口?的身影,就?非常羡慕。”

    “不过,我丈夫不急,公公却很急,他毕竟只有丈夫一个儿子,非常想要延续香火。奈何丈夫也不肯和我离婚,公公就?和继母又生?育了一个孩子,现在,继母快出月子。”

    街坊也觉得可以。

    “可以啊,催仔催不动就?自?己上,老当益壮喔。”

    “总之,只要他们生?了不再给压力?你就?可以啦。”

    “不过,我有点好奇继母多大年龄啊?竟然还有的生??”

    魏贞静说?:“继母年龄确实不大,三十多岁,足足比公公小了二十多岁,是老夫少妻。新生?儿出生?后,公公也确实没再给压力?我。”

    “因?为——他提出要将新生?儿给我和丈夫养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