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第十二章狂风骤雨21（2/2）

“覆巢之下无完卵呐。”新任旅团炮兵首领陈坤书低低附和一句。他是从山人村护主血战的炸药死人堆里爬过来的，最能体会被敌人突阵破城的凄惨。

郜云官两眼一瞪气呼呼说：“真闹不懂上校是什么意思！明明可以拒敌于县境外围，为何非要诱其深入？部队边作战边要照顾城里的设施和民众安危，到那时岂不是投鼠忌器吗？”

“云官，你话太多了！”往常平和恬淡的芈谷严厉起来，还是颇具几分迫人威势的，他的断喝令郜云官悚然一震。

“照俺豁嘴看来，李三子鬼精鬼精，绝不会做赔钱的买卖。”童阿六大咧咧道，“咱遵照上校的命令做就是了，用得着你永宽老弟闲操萝卜淡操心吗？即便三子出了馊主意，难道你还敢违抗军令不成？”

“嗯。”从不多话的砍刀王点头赞同。王大槐步步上位，特别是经过思旺攻坚血与火的锤炼，整个人变了许多，愈发端严而大气：“人死球朝天，我就晓得听三子的话没错，他既然已经决定了，咱遵照执行就是了。”

参谋长芈谷掳着山羊胡须眯起眼，这是他的招牌动作。诸人中明白李秀成真实用意的人寥寥无几，而芈谷恰好熟知内情。祸水北引，拿清妖来制衡太平军，想法高妙哇。

上校便好像一位高深的棋手弈棋，看似杂乱无章，实际上每次行棋布子都有内在的关联，倘若放宽了眼界俯瞰，从李家军做寄生卵的打算，到开门揖盗般诱使朝廷合围桂平，主动弃守落鹰峡天险，进而让蝗虫般过境遗患的太平军知难而退……李秀成妙法连施，将所有外界因素全化作了他的棋子。

让芈谷企盼的是，等这些招数用老、太平军北进湘桂交界后，上校还会使出什么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