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南下北进 2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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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达开将十数颗白sè围棋子抛向劳益阳，意在观察她接收暗器手法及反应速度。［Ｐａoｈu８.}这回劳二小*姐没有让他失望，虽说手脚忙乱样子颇显狼狈，到底还是将白sè棋子尽数捞在了掌心里，而后大刺刺一屁股坐到rǔ泉旁的石头上，朝着石达开得意而挑衅般地扬起下颚。

石达开道：“围子有各种下法，可以下全局，也可以下局部——哪怕仅剩下几粒残子孤棋，也还存在死中求活的希望；像眼下咱们无法凑出一副完整的棋子，按照常规下围棋，难道就不能想办法变通，改下五子棋吗？棋子是死物，人可是活泛的。所以人要尽可能支配棋局，而不该反过来叫棋局所支配！”

他这番话大有深意，只可惜劳二小姐悟xìng有限未能尽懂，只觉得晕晕糊糊好像在听和尚诵经。

清朝的弈棋规矩是白子先行。石达开冲劳二小姐做了个“请”的手势，劳益阳毕竟好胜心极强，很想在武功之外胜姓石的一筹，便气呼呼向田格内落下一颗白子：“乱七八糟讲许多废话干什么？论打仗你不是一个好将领，莫非下棋便成了个强手？本小姐就来杀杀你这家伙的威风！”

石达开也落定一粒黑子：“老祖宗传下来的这种围棋技艺源远流长，棋理同兵法殊途同归暗中契合，你小姑nǎinǎi整rì顽皮胡闹，哪能知晓其中的道理？”

“信口雌黄！”劳益阳驳斥说，“下围棋是文人雅士的消遣乐趣，兵法杀伐是武士将军们以命相搏，二者岂可混为一谈？”

“说外行话了？”石达开笑着又落下一子，“世代先人留下无数脍炙人口的古棋谱，教给人的绝非游戏玩闹这么简单——看尧帝指点丹朱弈棋，你能明了奠基开蒙的志向；管仲与桓公手谈，说的是君臣相谐之道；诸葛孔明与周瑜对局，看出的是亦敌亦友协作跟敌对；张良和陈平的棋谱，讲的是内辅外赴逐鹿天下……”

劳益阳翻着跟她手里棋子一样颜sè的白眼球道：“下棋归下棋，你这家伙啰啰嗦嗦什么？跟本小姐卖弄你的学识么？有本事咱俩棋局上边见高低！”

石达开瞄了一眼无可救药却理直气壮的二小*姐，自嘲地微微而笑：“石某人可真的对牛弹琴！棋道同画作法一般，反映的是你的秉xìng人品，暗藏谋略用兵的玄机，下棋都似你姑nǎinǎi这样明火执仗，拉开了阵势跟石某抢攻，还要兵机谋有何用场？”

劳二小*姐拔掉一粒石达开的黑子，拿在手里在他眼前炫耀地晃动：“为人做事明白无误不好么？本小&姐就喜欢径直来去，想吃你的棋子就吃掉，你又能把我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