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孤傲少年(1/2)
几人走了六七丈后忽闻四周花树枝叶籁籁作响。徐元平已受过蜂蜇之苦警觉之心提高不少闻声停步抬头向四外望去。查玉侧耳一听笑道:“徐兄不必多疑前面有人在动手相搏花树枝叶是被两人的掌风震动。”
徐元平心中一动莫不是神丐宗涛在和人动手不成?他虽不满神丐宗涛对自己的冷漠但因知他是当今武林正派人物之中唯一和神州一君不睦之人心中不觉之间生出了亲切之感当下加快脚步向前走去。绕过一片茂密的花树后果见两个人正打得难解难分两人功力都极深厚掌势雄浑异常激荡的潜力震得四周花树枝叶一片籁籁之声。徐元平定神看去只见动手两人一个是驼矮二盡中的胡矮子一个却是在邻山小庙中和宗涛在一起的华衣少年两人拳来足往打的甚是激烈。
查玉和丁氏姐妹不识那华衣少年来历见他能和昔年驰誉武林的驼、矮双叟之一打个平分秋色不禁心中骇然。
徐元平忽然想起神丐宗涛与这华衣少年一路不知此人武功如何。不觉间全神贯注看两人打斗情形。看了一阵不觉心中暗自奇怪起来因他现眼下和那矮子动手的毕衣少年身手虽然不凡但却难以强过神丐宗涛。
查玉和丁玲、丁凤震惊于那华衣少年的武功徐元平却怪那毕衣少年武功何以如此低劣四人都看的呆呆深思但心情却是大不相同。丁氏姐妹和董玉心念起伏在推想那华衣少年来历徐元平却是全神贯注看他出手举足是否有敛锋不露之心。
但见两人打斗之势越来越激烈出手举足无不击向对方要害大穴掌风潜力激荡出数尺之外震飘起几人次换。
徐元平忽然心中一动暗道:江湖之上人心险诈难测莫非他已然知道家涛来此故意装出湛堪自保之势把真实武学敛藏不露看来想测出他真实武功是非我亲自出手一试不可了。他乃情感极易冲动之人又少江湖上的阅历经验心念一动想到就做当下大喝一声:“住手。”
华衣少年和矮叟正打到紧要万分之时听得徐元平大喝之声不禁心神微分就这一分心神立时露出破绽吃那黑衣矮叟闪身欺到背后呼的一掌疾向他左肩“风府穴”上拍去同时一抬右股猛向腰下撞去。
这一腿一拿不但迅块绝伦而且劲力奇猛华衣少年闪避、封挡已全来不及眼看就要伤在那矮叟手下忽然右腿一抬左脚尖向外一滑身子倒转让开对方迅猛的合击之势右手反臂拍出一掌。这一着用的奇诡至极避敌反击同时动一招之下扭转劣势转危为安。
那黑衣矮叟似是未料到对方有此机变被那反臂一掌逼得向后疾退三步。
徐元平看得暗暗点头道:此人果是狡猾我几乎被他骗了过去。扬手一掌向两人之间打去口中厉声喝道:“要你们暂时住手难道都没听见吗?”
一股强猛的掌风从两人之间击过迫得两人互向前欺的身子又各自退回一步。
查玉和丁氏姐妹虽然惊异他奇怪的举动但都未出言劝阻。
那黑衣矮叟测脸望了徐元平一眼冷笑一声道:“原来是你!”徐元平不理那矮子的话却望着那毕衣少年说道:“比武动手生死一如果不全力施展求胜可是极大的危险之事。”那华衣少年只道他要出手相助是以毫无其他疑虑之心面露微笑站在一例。
听他言词之冲又颇有关怀之意心中暗道:我虽用出全力和敌相搏但并无胜得对方之处他既然替我预留台阶我岂能自示弱说出技不如敌。当下做做一笑道:“对付这等宵小之辈岂需全力施展……”
徐元平突然扬脚一掌直击过去口中冷笑一声侧身随朴而上。那华眼少年想不到突然间变脸就打心头既惊又怒只觉对方击来掌势之中潜力刚猛威势尚在那矮叟之上他心中毫无戒备不敢硬接右腿一抬身躯斜倾修忽间间开五尺。哪徐元平如影随形般一拳击出后人亦随着欺身而上左手“探囊取珠”疾点双目右手却施展十二揭龙手中的一招“拂浪缚龙”疾向那华眼少年左腕上扣去。
他事先早已想好了对敌之策出手迅快至极十二擒龙手又是武林中罕难一见的奇奥之学那华服少年武功虽然不凡但也无法避让得开急施一招“大鹏展翼”架开徐元平左手攻来的一招“探囊取珠”但却无法让开他右手一招“拂浪缚龙”只觉左腕一麻已被人扣制住了左胞脉门。徐元平一出手轻轻易易的把那华眼少年制住反而大出他的意料之外。
忽见那华服少年左脱一挥摔脱了徐元平的右手右掌直击而出疾向徐元平前胸打去。
徐元平只想一试那少年的武功根本就未用力扣制那华服少年脉门直持对方掌势逼近前胸他才霍然警觉但已闪避不及只好做一转身用右肩硬接对万掌势。
呼的一股掌风直未过来耳际响起查玉的怒喝道:“鼠辈敢尔。”此人机智绝伦处处防人暗算一见徐元平在扣制那华服少年脉门之后竟在呆呆出起神来立时运气行功留神戒备华服少年击出右掌的同时他也同时施展家传武学“百步神拳”向那华服少年打去。
华服少年霍然向后跃退数尺避开查玉打来拳风但他因进直至打出的拳风不得不同时收回去向徐元平的右掌。
徐元平一横身拦住查玉笑道:“算了咱们还没有见识到南海门下武学岂可先和不相干的人打的你死我活。”
查玉一击不中正待欺身相攻忽被涂元平根身拦住心中大感奇怪问道:“徐兄可识得此华服之人吗?”
徐元平道:“有过一面之缘只是彼此尚未交谈过一句话。”那华服少年冷哼一声转身欲去丁凤娇躯一晃挡住去路望着徐元平笑道:“可要放他走吗?”
徐元平道:“人家和咱们无怨无价岂可拦人去路。”拱手对那华服少年一揖道:
“兄弟只想试试兄台武功别无他意万望兄台勿怪。”
他自言自语尽说些心中之事不但那华服少年心中不解就是查玉和云梦二娇也听得莫名其妙只觉他言来若有所指不知是何用心?忽闻一声悠长的哨音划破夜空那黑衣矮叟忽然冷笑一声道:“南海门的武功乃苹集古今中原、西域武学的大成奇、正兼具深奥无比几位纵然有点本领。也不过黄火之光岂足和皓月争辉再往前增进一步就入碧萝山在禁地几位如果不怕死不妨深入一试怨老夫不奉陪了。”说完转身一跃隐入花树暗影之中不见。
徐元平顶着那矮史背影望去只见高楼耸立烛光辉煌再往前走上十丈就要到那高楼下面了回身对那华衣少年笑道:“兄台可是和令师同来的吗?”
华服少年冷冷答道:“怎么样?”
徐元平淡淡一笑道:“尚未清教兄台贵姓?”
华服少年抬头一阵冷笑道:“不敢不敢在下姓何。“”
徐元平道:“何兄可是神丐宗涛宗老前辈的门下吗?”
华取少年做一忖思道:“在下和宗老前辈同属金牌门下彼此谊属同门不过宗老前辈比在下高了一辈。”
查玉望了丁氏姐妹一眼道:“江湖上门派之多真是难以数计金牌门兄弟还是第一次听人说起。”他本是想问丁玲金牌门的来历但却不肯正面相询故意统了一个大圈子。
丁玲微微一笑道:“少堡主见识多户都不知金牌门的来历愚姐妹孤陋寡闻自是亦……”
华眼少年突然冷笑一声接道:“金牌门代代只传两人别说两位不知哼!就是当今武林之世又有几人知道?”
徐元平道:“何兄大名怎么称呼不知能否见告?”
华服少年—皱眉道:“兄弟草字行舟你这般问来问去是何用心?”
徐元平笑道:“兄弟觉着何兄气度不凡甚想高攀一下和何兄交个朋友。”
何行舟道:“这个咱们以后再谈兄弟为人素不喜和人一见如故。”查玉冷笑一声道:“好大的架子。”
徐元平别具用心微微一笑道:“人各有志何兄既不愿和兄弟交往那也罢了不过兄弟却甚倾慕何兄风仪兄弟虽不知金牌门的出处来历但想来必届中原武学一脉南海门藐视中原武学何死也该为咱们中原武林同道出一口气。”
何行舟道:“这个兄弟倒可勉强应命。”
丁玲知徐元平生性十分高傲此刻不知何以会这般柔和起来心中大感奇怪但她乃一向沉稳之人心中虽感奇怪却并未多问。
丁凤看不惯何行舟冷激之气悄然一侧娇躯轻步统过查玉到他身后扬手一掌劈脸打去。
砰的一声打得又脆又响何行舟正和徐元平谈话万没想到会有人突然下手偷袭这一记耳光打的甚是着实只觉眼睛一花面颊上登时浮现五个清晰的指痕。
但他究非武功泛泛之人脸上中拿虽重神智并未昏乱冷哼一声反臂一拳击出。
哪知娇俏顽皮的丁凤一掌打中之后立时侧身一跃躲到查玉身后何行舟听得衣抉飘风之声突然暗加内力拳风破空直击过去。
查玉冷笑一声道:“何兄撩拨兄弟是何用心?”右掌横胸暗吐内力向外一推硬接了何行舟一股拳风。
两人一较内力彼此都感心头一震查玉双肩晃动身躯摇了几摇何行舟却被震的退了两步。
丁玲骂道:“死丫头你就爱淘气和人家刚刚认识怎么能乱开玩笑?”转头对何行舟福了一福笑道:“我这位妹妹最爱淘气何公子堂堂七尺之躯千万不要和她一个黄毛丫头一般见识。”
何行舟侧目望了丁凤一眼只见躲在查玉身后笑的秀肩耸动白衣飘风亭亭玉立哪里还是黄毛丫头的样子心中更是生气脸色一沉道:“令妹今年几岁了还是黄毛丫头姑娘说来也不觉着齿冷吗?”
丁玲微微一笑道:“我已面向何公子致歉意有道是好男不和女斗难道说你也要还她一记耳光不成?”
何行舟道:“我有什么不敢?”
查玉冷冷接造:“何兄天缘元故的给了兄弟一拳如果兄弟要和何兄一般见识咱们今宵势非得拼个死活不可!”
何行舟想道:“纵然你们四人齐上在下也不放在心上!”
查玉仰天冷笑道:“好大的口气何兄已忘了刚才被擒之事了吗?哼哼!如非徐兄手下留情只恐何兄早已横尸我们四人眼下了!”
何行舟想起刚才被徐元平出手就拿位左脱脉门之事不觉脸上一阵火热正要作忽见徐元平向前大踏一步。
他已尝试过徐元平的厉害见他身子一动只道他又要对自己出手立时先制人呼的一拳直劈过去。
徐元平一吸小腹向前移动的身子倏然倒退回去三步拳风掠衣而过直向丁玲撞去。
丁玲看他刚才和矮叟动手情形知他内力异常深厚只怕这一拳非自己能接得住当下娇躯一转让了开去拳风激掠衣襟。何行舟这一拳波及丁玲始非其意料所及并非存心向丁玲挑战心中微感歉意但碍于适才夸口敢让查玉等四人齐上也不介意的一句话不好意思出口道歉心中犹豫一时呆呆地望着丁玲脸色。
丁玲生性倔强从上回挨了徐元平一记耳光紧回脑际无时或释每当回想起来面颊还觉火辣辣的烧但是不知怎的却不曾心很徐元平这一口气正聚在脑中无处泄总觉得好像有一桩心事未了似的如今何行舟偏偏惹恼了她一时宪名火起一手护胸杏眼圆睁的盯着何行舟两人沉肩相视运气屏息等待对方先行出手。
丁凤心中原来希望搅起一场风波好狠狠的惩戒何行舟一番方称快意而忖度她的姐姐功力恐有不逮心中又想惹事又怕出事急中生智只好利用徐元平作为后援纵身一跃向徐元平身侧跃去。
何行舟原不知四人之间的关系却看出其间情谊非属泛泛此时提神聚气狼顾虎视眼消骤觉白光一闪受时宜羽易步沉着侧身改向丁凤攻势将。
丁玲遽睹丁凤身未落实恐遭何行舟毒手未逞考虑挥袖向何行舟疾出一掌这一击掌劲疾异常眼看以何行舟所处位势难得应付忽听徐元平大喝一声:“丁姑娘留情!”
话声未落一股劲风已侧撞到了丁玲掌风之上使何行舟从容的侧身同避。
丁凤原想徐元平会出手相援丁玲没想到徐元平倒反帮起何行舟来了一时大感意外不由怔。
徐元平纵身飘落丁玲和何行舟之间说道:“大家均是萍水相逢原无宿仇旧很何苦无端相拼这岂不是使仇者快亲者痛吗?今宵兄弟作个公道不知诸位肯同意否?”
何行舟自思今夜成了众矢之的场场纠纷处处误会算来尽是自己吃亏越想越气不由摸摸脖后根自言自语道:“这是怎么搞的真是活见鬼……”这一句话稍含自责之意好打个圆场下台谁知语出无心而听者有意弄巧成拙又惹出轩然大波。
先丁氏姐妹就感得刺耳而徐元平曾被神丐宗涛当着何行舟面前叱责自己沾有鬼气大大的被奚落一阵当时心中万般无奈强忍下来如今何物狂奴竟也依样对自己嘲哂起来怎不火。
只觉一股愤怒之气直冲上来脸色一沉怒道:“何兄说话最好要有点分长兄弟再三相让但却并非心惧何兄。”
何行舟微微一征后突然怒道:“几位如果想联手对付兄弟尽管出手就是这般无事生非岂是大丈夫的行径!”
查玉冷冷地接了一句道:“祸从口出何兄如想苟全性命最好的办法就是闭上嘴少说废话。”
丁玲嗤的一笑接道:“你如果再随口乱说当心我再给你一耳刮子!”
徐元平忽然想起那小叫化子相告之言心中暗时愧:“如若眼下开罪了此人让他拂袖而去只相以后再没有和他攀交机会忍下胸中一口怨气笑道:“何兄不要误会因为兄弟和这两位姑娘都忌讳人骂鬼字但何兄不知所以言出无心兄弟一时情急致有开罪之处。”
何行舟猛然想到在部山小庙之中和他相遇之时宗涛骂他一身鬼气之言知他所言非虚立时抱拳笑着:“失言失言兄弟不知三位有此忌讳万望三位原谅。”他已看出眼下情势对自己十分不利再不见机而作忍一点怨愤之气只怕横祸就在眼前故而神情一变忽对徐元平亲热起来。
徐元平微笑道:“何兄不必引咎既是无心之言事情就算过去……”忽然转过身子大声说道:“天色已经不早咱们既要见识南海门的武功不宜再拖时间了。”声如洪钟分明有意告诉敌人一般。话说完大踏步当先走去昂挺胸神威凛凛。查玉看得一皱眉头暗道:此人性情实叫人难以捉摸忽而正大光明一派英雄气度忽而阴沉偏激一意孤行。
只见丁玲、丁凤同时一转娇躯紧随他身后向前走去何行舟移步紧随丁氏姐妹身后查玉只好跟在何行舟后面。
几人转过了几层花树已到那烛火辉煌的高楼前面忽闻楼下暗影一阵朗朗大笑缓步走出那锦衣中年大汉意态从容行来若无其事他是根本未把几人放在眼中。
忽见他笑容突敛冷冷地喝道:“念你们高声传讯不失光明风度我也破例告诫示警我这翠云楼方圆三丈之内满布陷阱一步失错尸骨难全几位如若不信不妨一试。”说完目光缓缓扫掠几人而过转身背起双手踱回厅堂隐去不见。
徐元平仔细地打量这高楼四周毫无异样之处短草如茵中种植着几株花树唯一和别处不同的是花树相隔散植花花树丛中。那高楼最高一层仍然是烛火更明但楼下那高大白杨树距离甚大每株间隔大约有十步左右看不出这十几棵特别高耸的白杨树有什么奇怪之处回头目注查玉问道:“查兄请看看这些花树可有什么古怪吗?”
查玉沉吟了一阵转过脸对丁玲道:“鬼王谷神算之学天下闻名大小姐家学渊源想必已得承衣钵兄弟不敢班门弄斧……”他微微一顿后又对徐元平说道:“这个徐兄请问两位姑娘兄弟所知有限在行家之前不得藏拙了。”
丁玲望了花树一眼心中暗骂查玉狡猾原来那白杨、花树并无依照九宫八封排列丁玲虽然精通九宫八封等神算之学但也看不出一点可疑之处不禁一邹眉头道:“这块草地上白杨花树虽然可疑但并没有暗含九宫八封方位也许在那花树、白杨之中另藏着什么厉害的机关埋伏查家堡机关密布少堡主必定精通其术请为我们带路如何?”
查玉轻轻的咳了一声道:“承姑娘抬爱兄弟光荣之至纵然兄弟不通其术亦当为几位涉险开路。”一上步抢在徐元平前面心中却在暗骂丁玲果然名不虚传诡计多端此番偷鸡不得反而蚀上一把米。
原来查玉看不出那白杨、花树有什么奇怪之处故意推到了氏姐妹身上哪知丁玲比他更为狡猾反口两句话迫得查玉不得不挺身冒险。”
徐元平忽然一上步右臂疾伸拦住了查玉说道:“这深入禁地乃是兄弟的主意岂可由查兄涉险还是由兄弟走前面。”
查玉微微一笑道:“徐兄和兄弟还有什么你我之分兄弟走前面也是一样。”
丁凤突然叫道:“你们不要吵啦我看不如请这位何大侠走前面好了。”查玉道:
“这要看何大侠有没有这份豪气。”
何行舟冷哼一声道:“这有什么不敢?”大踏步向前走去。
徐元手伸手一拉何行舟道:“何兄且慢还是让兄弟替几位开路吧。”纵身一跃抢在前面暗中提聚真气欢足做一用力人已凌空而起轻飘飘地落在一株花树下面左手一伸向花树上面抓去。
丁玲高声叫道:“不要抓那花树快向旁边跃开。”
徐元平微微一怔修把左手收回左脚做一用力身子疾向旁侧跃去。
他身子刚刚飞起忽见身侧花树枝叶纷纷折坠千百般细若线香的水泉由那折断的枝叶中喷射出来洒罩了一丈方圆地方。徐元平虽不知那喷射出的水泉有什么厉害之处但想来定然是毒水之类当下一提真气呼的一掌通向那喷水花树上面劈去。他这时的掌力是何等威猛但闻喳的一声一株一尺粗细的花树应手而折。他似是想不到自己的功力已达这般深度之境不禁呆了一呆。就在他一怔神间那折断花树中疾劲的喷出一股泉水直冲起两丈多高水珠四溅洒罩而下。
徐元平自受那毒蜂一蜇之后人已学的谨慎了不少一伏多贴地平飞退回原地。回头望去只见那折断花树之中仍然不停的喷出泉水足足有一刻工夫之久才完全停了下来。
云梦二娇、查玉、何行舟亦似是为眼下意外的变故所震骇都呆呆的站在一侧。
直待徐元平跃飞出险那折断花树中蓄水喷完查玉才轻轻叹息一声说道:“如果徐兄换了兄弟只怕早已伤在那折断喷射出来的毒水之下了。”
丁玲打量了眼前景物接道:“这花树既是人工仿制只怕那白杨和这一片草坪都是人工制成其间定然暗藏极厉害的埋伏看那花树喷射毒水的情形他是由人在暗中操纵今宵咱们要想冲过这一段草坪花树只怕是凶多吉少……”话至此处忽觉眼前一暗楼上烛光突然熄去。
徐元平道:“去路虽险咱们也不能就此退走……”
何行舟忽然插口接道:“在下倒想出一个方法只不知是否可行?”
查玉冷笑一声接道:“看不出何兄竟是位文武兼备智谋百出之人不知何兄心想之策是不是试用火攻。”
何行舟淡淡一笑道:“不错咱们既不愿冒险深入只有用火攻把这座高楼烧去任他机关绝毒也不过是枉费一场心机。”
丁玲轻声一笑道:“何大侠的高见只怕行之不易别说人家早已思虑及此有着准备单是环伺强敌只怕也不容我们得手。”
何行舟道:“请恕在下眼拙(更新最快)倒是看不出对方有何准备?”
丁玲冷笑一声道:“何大侠如果不信我说的话不妨用火攻试试只怕还没有烧着人家的高楼自己就先把性命送掉。”
何行舟道:“我倒不信真会有此等怪事。”右手深怀摸出一块拳头大的黑色物体笑道:“我倒要试试看这片人工伪造的草地花村为什么烧它不得!”
丁玲微微一潭秀眉叫道:“硝磺弹?”
何行舟微微一怔道:“不错硝磺弹姑娘见闻广博实使在下佩服。”
查玉道:“当今武林道上人物谁不知鬼王谷擅用火器只怪何兄少见多怪罢了。”
丁玲眨了眨眼睛笑道:“少堡主过奖了这位何大侠既然执意要用火攻咱们犯不着陪他一起葬身此地我看咱们还是退后一些的好。”
查玉素知丁玲为人持重阴沉决不肯随便说话当下向后退了两步道:“徐兄咱们退后一点看热闹吧。”
徐元平做一沉吟道:“这个……”
丁民一扯徐元平衣角道:“我姐姐一向料事如神她说不能用火攻决是用它不得……”
何行舟道:“我就不信烧它不得!”左手从怀中摸出千里火筒一晃立时亮起一道火焰。
忽闻衣抉飘风之声破空传过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道:“师兄快些停手。”
声落人现一个满头乱一身破衣的小叫化子跌落那毕衣少年身侧。
何行舟回头望了那小化子一眼冷笑道:“师父没有来?他到哪里去了?”
那小叫化子虽然满胸忧愤之色但在举动神态之间却似不敢开罪华衣少年微一躬身答道:“师傅去看欧驼子和冷公霄比武去了。”
何行舟熄去千里火筒怒道:“眼看约期即届他倒还有心情看人比武哼!我看他是不想活了。”
此人语无伦次几句话听得全场中人个个脸上变色。
要知武林道上对师伦最为重视纵是穷凶极恶的绿林巨盗也不敢蔑视师伦何行舟之出口抵骂师父不仅徐元平听的心惊肉跳就是查玉和丁氏姐妹也听得心中直冒冷气。
那小叫化子却淡谈一笑道:“师父纵有不是之处师兄也不该当着这多人的面前辱骂于他何况约期尚未届满……”。
何行舟怒道:“你竟敢教训起我来了。”劈脸一个耳光扫去。但闻砰的一声脆响小叫化被打的身躯乱晃向旁侧移了两步满口鲜血顺着嘴角淌下。
何行舟冷笑一声道:“你还算有点见识看在你不暗运功力抗拒的份上就打这一掌算了。”
小叫化道:“师伦大道岂容传逆师兄就是杀了小弟我也不敢还手。”
何行舟怒道:“好啊!你竟敢讽嘲于我?”反手又是一记耳光倒抽过去。
徐元平身子一晃疾如飘风船直抢过去右手疾出托住了何行舟手腕说道:“何兄有话好说怎么出手就要打人?”
何行舟已知道徐元平的厉害如他出面平谈自己决难再打上一掌当下放脸笑道:“徐兄可是要替他说情吗?”
徐元平谈笑道:“你们师门中事兄弟本不敢妄加干预但请何兄看在兄弟份上不要再对令师弟这般……”
小叫化子望了徐元平一眼冷冷地接道:“小叫化子从来不愿领受别人之情我们师兄弟之间的事也不愿别人多管。”
徐元平证了一征道:“怎么?难道我劝架也劝的不对了?”
小叫化子冷笑一声道:“我师兄打骂于我乃是应该之事哪个要你插手多事。”
徐元平一耸剑眉怒道:“看来你倒是很想多挨上几个耳光了?”小叫化仰天一阵狂笑道:“那得要看小叫化愿不愿挨。”查玉和丁氏姐妹是久闻神丐宗涛师徒威名之人静静地站在一侧冷眼旁观着局势展虽然他们都看出个中必有着一件极大隐秘但却不肯轻易介入漩涡插手过问。
何行舟突然向后退了两步站到旁边神态之间大有抽身事外袖手旁观之意。徐元平本是情感极易冲动之人连受小叫花子冷漠讥讽不觉心头火起冷笑一声道:“只怕能打你耳光之人未必就只作师兄一个!”
小叫化子想道:“我倒不信还有什么人敢打我小叫化子!”
徐元平只觉气血上冲突然通上一步左手一撩拂起一股急风右手疾如电闪般随势击出。
他这一击之势乃《达摩易筋经》中一招绝学“暗风掠影”出手掌势奇快难测小叫化子只见他左手撩动疾风扑面袭来立时右手向上一托疾向徐元平庄腕脉门上面扣去万万没想到徐元平右手竟然随在左手后面同时而出匆忙之间仰身向后疾退了五步。
徐元平左脚一抬紧随着小叫化子的身子如影随形一般追到小叫化刚刚停住身子徐元乎已然追到左手对住小叫化于双臂右手随势一伸手掌已将触到小叫化脸上(更新最快)忽的心念一动又把右手收回他虽没有真个打中但周围观战之入无一不是武林高手都已看出他是故意手下留情但却无一人看出他用的什么手法只觉他那袭击之势如是攻向自己亦是难以躲避得开。小叫化自出道江湖之后从未受到过今宵之辱急气之下呆在当地不知如何是好。
徐元平向后跌退了两步回头对丁氏姐妹和查玉道:“咱们总得想个法子度过这一段险地难道咱们真的就此退走不成?”
查玉一皱眉头道:“这等机关埋伏布设精密异常要想破它只有两个法子……”
徐元平急道:“哪两个法子快请说出来让兄弟冒险试试?”
查玉道:“据兄弟所知当今武林之中只有一个人精通此道只是此人远在千里之外……”
丁玲笑接道:“少堡主说的可是金陵杨家堡主神算子杨文尧?”
查玉道:“不错除了此人之外兄弟实难想出第二个精于此道之人。”
丁凤嗤的一笑道:“神算子杨文尧名播天下武林道上有谁不知他精通机关埋伏之术难道要咱们先到金陵杨家堡去把他请来破这机关不成?那你就趁早别说啦。”
查玉笑道:“二姑娘不必太急兄弟的话还末话完据区区所知布设机关埋伏必须事先经过精细设计总制成图然后依图建造只要咱们能把原图得到手中就不难依图索骥把它毁去。”
丁凤笑道:“别说咱们无法知道人家原图放置何处纵然知道那图放在对面接上咱们过不去也是枉然我看这法子也行不通。”
查玉道:“我只是说到破除机关的办法并没有说办法能行。”
徐元平接道:“这么说来除了职得原图之外是别无办法可想了。”
查玉道:“还有一个办法但是必须先找到它的操纵机关的枢纽所在用利器把它破坏全部机关埋伏立时就失去了效用。”
徐元平喜道:“这办法倒是可以试试只不知他们机关的枢纽设在何处?”
查玉道:“以兄弟的推断这机关枢纽可能就设在对面楼中。”
徐元平沉吟了一阵道:“查兄估计一下咱们停身之处距那高楼所在有几丈距离?”
查玉道:“大约四丈有余不足五丈之数。”
丁玲道:“怎么?你想施展‘登岸泼水’的功夫飞越过去?”徐元平道:“除此之外不知还有何策?”
丁玲道:“这附近的机关埋伏分明是有人在暗中操纵你纵有草上飞行功夫能够脚不借力的飞渡过去只怕也难逃得凶厄咱们不妨暂时退回从长计议也许能想出破除机关之策咱们明宵再来不迟。”
徐元平突然豪气勃地说道:“咱们如就此而退岂不留人笑柄几位管我惊阵待我试试再说。”
呆在一侧的小叫化子突然向前上了一步道:“我陪你去!”徐元平微一忖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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