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幕 岩石镇攻防战（一）（1/2）

“听着，伙计，俺们不走。(手打小说)”矮人抓起陶质酒杯，猛地灌了一大口啤酒——这是弗兰克刚刚给他送来的——白色的泡沫粘在他的大胡子上，随着他沉重的喘息被吹了起来，他把酒杯重重地墩在大木桌上，洒了一些啤酒出来。

“你说是不是，西格尔老伙计。”

“谁说不是呢，我的镇长。”正带着眼镜，眯起双眼给杰洛特肋下裂开的伤口重新缝合的医生应道，他是个很不错的医生，刚刚处理完薇妮手臂上那个恐怖的伤口和其他几个不是那么恐怖的伤口。

“你听到了，伙计。从俺爷爷那一辈起就住在这里，西格尔也是，还有弗兰克，还有许许多多人，虽然都很麻烦，但都是些不错的小混蛋。岩石镇是俺们出生的地方，俺才不会让什么‘狗屎‘提利昂——‘狗屎‘这个名字真适合他——带着他的人来破坏我们的生活。”矮人的脸涨得通红，“想要踏进岩石镇，先问问俺手上的斧子同不同意再说！你说是不是，西格尔老伙计！”

“谁说不是呢，我的镇长。”西格尔缝完最后一针，熟练地打了个结，剪断了线头，“好了，这位结实的朋友，在伤口长好之前都不要用力，要再崩了伤口可就没地方再给你下针了。”

“我先告退了，我的镇长。”西格尔收拾好自己的药箱，对着矮人欠了欠身，“要是真如这位朋友所说的，我想我需要回去多准备一些针线和药，接下来应该会很忙吧。”

“去吧，西格尔我的老伙计，愿恩雅与你这个老混球同在。”矮人挥了挥手中的酒杯。

“恩雅也与你同在，你这个石头脑袋。”

随即两人大笑起来。

“你们准备怎么办？”矮人又灌了一口啤酒，“你和那个丫头，恩雅在上！她可伤的不轻。”

“我们必须赶到维吉玛。”杰洛特思考了一下，他不能确认维吉玛是否已经陷落或者陷入合围，但至少要去确认一下才能准备下一步的行动。

因为他的关系，“剧毒”的攻势已经提前了一步，或许他还来得及赶回中路的布拉维克，奥格涅尔的直属军团的跟进速度没这么快，他们缺少骑兵。又或者绕过维吉玛，和“剧毒”的军队来一场躲猫猫，一路穿插到作为到第二道防线的焰火城。

“我们需要两匹马，一些干粮和水，我们马上就出发。”

“干粮没问题，水井也没盖上盖子。”矮人喝干了杯子里的酒，白色的泡沫顺着他的胡子往下淌，沾湿了他的前襟，"可是你把俺们这当成什么地方了？俺们这可没有能骑的马。劳伦家是有一匹，可恩雅在上！那马比俺爸爸还老！还没到腾石河它就得累死在半道上。”

“是马就行。”

“该死的，劳伦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主。”矮人唠叨着走出了镇长办公室，“要不是看你们俩受伤了，俺才不给自己找麻烦。”

杰洛特推开另一扇门，这里是一个休息室，还堆放着一些杂物。薇妮靠着墙，躺坐在唯一的一张床上。她已经换上了另一身衣服，是弗兰克的老婆——幸好她的体型和她丈夫差远了——送来的，她还给西格玛医生当了一会下手，顺便把薇妮里里外外用沾着温水的软布擦了个干净。

漆黑的斗篷盖在薇妮的腰间，天青色的眸子直愣愣地瞪着前方，她的皮肤因为用力地擦拭还有一些泛红，身子也很瘦弱，左手用白色绷带和抛光的树枝固定在胸前。不过昔日奥克森公主的美丽身影已经依稀可见。

“薇妮，我们就要出发了。”杰洛特坐到床边，他必须带她走，“剧毒”的士兵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杰洛特。”她的声音空洞地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我的父亲……奥克森公爵……他是怎么死的？我的家族？我……沉睡的……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杰洛特把自己的手覆盖在她冰冷的手背上，试图将自己的温度分给这个可怜的姑娘。

“你的父亲，是北地最为仁慈和慷慨的领主。新月猎鹰的旗帜下曾经汇聚了最忠贞的骑士和士兵，只是你的父亲，因为仁慈和善良，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什么决定？”

“他没有屈从于大巫师塔的意志。"杰洛特回忆道。奥克森一度是阿卡兰山脉以北位数不多的对矮人，精灵，半精灵和半龙人开放的领地之一。

“是因为我的原因吗？因为那个诅咒？”

“不，薇妮，不是因为你。我已经说了，你的父亲，奥克森公爵，他是一个伟大而善良的人，他的仁慈应当受世人敬仰，他希望在他的领地里，人和精灵，半精灵还有矮人能够和平相处。但是这违背了大巫师塔的意愿。所以恰恰相反，你父亲才是你会受到诅咒的原因，奥克森家族的血脉也因此消失。”

“而我还在，不是吗？奥克森家族的血脉并未干涸，新月猎鹰的旗帜将再一次迎风飘扬。”少女的视线落在了杰洛特的脸上，“我为我受到诅咒的原因感到骄傲，也为我的父亲骄傲，他的选择没有错，而我，薇拉提米娅.奥克森，将继承我父亲的意志。你愿意成为我的骑士吗？杰洛特？和我一起，在新月猎鹰的旗帜下。”

“不，薇妮，那可不行。”杰洛特感觉到她的手微微一颤，“我是巨龙，薇妮，高贵的巨龙。我可以成为你的伙伴，但无法成为你的骑士，我相信，新月猎鹰的旗帜下会再一次聚集起忠勇无畏的骑士们。”

“伙伴……吗？”薇妮重复着这个词语，它们仿佛带着魔力，让她感觉到温暖和舒适。

“对，伙伴。”杰洛特用力捏了捏少女手，"我们该出发了，新月猎鹰女士，我们只有一匹比矮人他爸爸还老的马，却要走很多路。”

“是小姐。”她纠正道，“小姐。巨龙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