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幕 龙袭（1/2）

夫里奇今年已经三十五岁了，他从他的父亲那里继承了骑枪和长剑，还有一枚金色熊爪的徽章，那是属于北地某个男爵的纹章。(手打小说)不同的是，夫里奇的金色熊爪中央有一个十字形的裂口，证明他的父亲是一个庶子；还有一道贯穿徽章对角线刻痕，说明他的奶奶是一个下等人——有可能是领主大人喝醉酒时正好路过的女仆，也有可能是打猎时恰巧碰见的农夫的女儿，又或者是一时兴起找来的妓女。

他埋了自己的酒鬼老爹之后，搞了一匹马，从此成为了一名自由骑手，身经百战，经验老道。

只是现在，夫里奇和他小队里的成员一起，遇到了麻烦。大麻烦。

按照计划，他们要出现在难民队伍的西南面，配合其他同伴，将难民朝东面的狼丘驱赶。魔山计划在开阔的狼丘，利用自由骑手的优势一口吃掉猎物。

问题出在夫里奇他们的马上。他们突然发现自己的马四蹄打颤，全身哆嗦，最后全都跪倒在地，将自己背上的骑手掀翻在地。自由骑手们从地上爬起来，无论用什么办法都不能让这些似乎被什么东西吓破了胆的马匹再站起来。

就在他们骂骂咧咧无计可施的时候，一个黑影从天而降。他扇动着背上黑色双翼，带起一阵劲风。那既不是绝望女妖那样丑陋的羽毛翅膀，也不是“克萨莱利”那种长在肋下蝙蝠似的薄膜，而是像传说中巨龙的双翼。

夫里奇在强风中眯着眼睛，他看见那是一个年轻的男人，穿着破旧的羊毛外套，手里拿着一把宽刃剑。男人的脚一碰到地面，他背上的龙翼便消失不见了。

自由骑手们抓着各自的武器看着这位不速之客，他们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攫住了自己的灵魂，手脚发冷，头皮发麻。他们的胸口剧烈地起伏，大脑却依旧因为缺氧而眩晕。

最先摆脱这种压抑，或者说实在巨大的威压下已经崩溃的是劳伦特兄弟，他们是双胞胎。他们的嘴里发出一声怪异的呐喊，似乎是想驱散内心的恐惧，挥动着长剑冲向了陌生人。他们表情扭曲狰狞，招式僵硬变形，只是凭着自己的本能在挥剑。

夫里奇根本没有看清陌生人的动作，双胞胎兄弟就已经倒在地上，血从他们不停抽搐的身体下涌出。大块头菲尼克斯举起了他的双刃斧，但是陌生人只用一只手就挡住了大块头的怪力，要知道除了魔山之外，所有的同伴中能在角力上胜过大块头的一共不超过三个人。大块头的脸因为用力而憋得通红，但是陌生人看起来却像在戏弄一个三岁的孩子。

夫里奇和剩下的一位自由骑手终于也清醒过来，他们的长剑轻松地双双刺向了陌生人毫无防备的后背。还没等他们开始欢呼，便发现自己的长剑似乎碰上了什么比亚德里精钢——北地最坚硬的金属，没有之一——更坚硬的东西。

陌生人将大块头揍飞了起来——夫里奇看见了大块头凹陷的胸口——随后转过身，他的背上毫发无伤，羊毛外套的裂口下露出了黑亮的鳞甲。

长剑轻巧地划开了黑乔治和夫里奇的咽喉。夫里奇的瞪大了眼睛，他用口袋里所有的金龙和银角发誓，他根本没有看清楚陌生人的动作，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他只觉得一阵凉意掠过他的喉咙。

夫里奇觉得力量和温度正逐渐从自己的身上消散，他倒在地上，看见自己骑着高大的战马，将绘有金色熊爪的大盾和黑铁枪尖的骑枪挂在两侧，腰间悬挂着亚德里精钢长剑。他看见自己朝着远处飞奔而去，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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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洛特解除了身上的龙化状态，尽管维持龙化所需的体力消耗对他来说并不过分巨大。

他冲黑桦林中招了招手，矮人镇长波夫和另外几个充当临时护卫队的年轻人从躲藏的地方走了出来。

“把这些马都牵回去，还有他们手里的武器，分发给可以使用的人，我们会需要这些的。”

“你们都听到了吧？还不快点干活！小伙子们，别让俺来踢你们的屁股！”矮人推了推他的牛角盔，嘟囔着，“这些该死的树丛，它们弄乱了俺的漂亮胡子。”

年轻人们立刻忙活开了，他们经过杰洛特身边的下意识地往两边闪了闪，那是一种本能畏惧。自从知道这个看起来比他们还年轻的男人是一条巨龙，所有人看向他的神色都已经不一样了。除了薇妮和波夫，前者因为早就知道，而后者，他更在意自己的大胡子是不是顺溜。

杰洛特并不在意这些异样的目光，相反的，这恰恰是他需要的效果，只有绝对的威信和一个超乎寻常的领导人才能让这些农民们凝聚起来，让他们有勇气去面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而不是屁滚尿流地大声哭喊。

“大家伙，俺们要这些马有什么用？”矮人从他的大胡子里挑出一根木刺，“岩石镇可没人会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