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幕 向北（1/2）

敌人如潮水般退去，他们高高举起手中的包铁大盾，有条不紊地向后撤退，阵型丝毫不乱。(手打小说)

自由骑手和在誓言骑士带领下的骑兵纵马在侧翼游弋，如果蔷薇军团有任何追击的迹象，他们会毫不犹疑的重演名为渡口镇河岸的屠杀这一出剧目。缺少重型力量和机动力量的精灵军队在他们面前，仿佛落入群狼口中的一块肥肉。

原本喧嚣的战场上已经听不见别的声音。没有人类士兵那嘶哑的，各种音调的，带着恐惧或者狂热的呐喊；没有漂浮在空中的界灵那低沉如闷雷的咆哮；没有了飞龙和剪尾龙尖锐的呼啸；也没有了临死的战士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只有受伤的士兵那虚弱的，仿佛随时都会消失的一声声呻吟。

维吉玛的城墙上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席地而坐，无力地倚靠着城垛，低声喘息。他们为又熬过一天而感到庆幸，随即又为已经永远回归恩雅的怀抱，在勇士之王星座下闪耀的伙伴静静地哀悼。

胸前悬挂着生命女生新芽与露水圣徽的祭司，牧师，还有战地守护者在城墙上来来回回，将那些已经经过紧急处理的重伤者送往神殿。而伤势并无大碍的，便就地处理。神殿制作精灵之泪的速度已经远远无法满足消耗，他们开始寻求更简易的替代品——比如止血草浆液，神奇绷带和缝合伤口用的线——用来救治那些伤势不是那么严重的士兵。

戴着醒目的白色头盔，套着白色外套的人类士兵在军队完全撤出后开始进入战场。他们仔细地在枕籍的尸体中搜索着还能继续呼吸的幸存者，将那些有希望重回战场人的用简易的担架抬走。而还有一些不那么走运的——伤的很重，毫无希望，但是却依旧忍受着煎熬的——他们会得到一剂锯齿厥汁调配的牛奶——就装在白色士兵腰间那个小皮囊里，然后会有一把短小但绝对锋利的匕首从他们耳朵或者心口刺进去。

“野蛮人。”希拉背靠着城垛，斜着眼睛看着城墙下那些白色身影，轻轻吐出自己的轻蔑。他是一名林地猎手，隶属于蔷薇军团，蔷薇之刺下第十四小队。

“他们就是那样，别太在意了。”裴娜坐在他的左侧，小心翼翼地调整着自己的弓弦，麋鹿角与像树叶组成的圣徽正随着她的动作滴溜溜地打着转。她和希拉一样，隶属于十四小队。

“裴娜，你看到莱沙了吗？”希拉问道，那是他们的队长。

“看到了，有个人把一柄长剑忘在了她的脖子上。”裴娜远远地看见了前来换防的精灵，便站起来，把自己的角弓背在背上，“去喝酒？”

“不了。”希拉叹了口气，也站了起来，和前来换防的精灵核对了命令，“我得去找菲尔纳，我们队里还剩下几个人？”

“两个，你和我，再没别人了。我说，你真不去？我请客。”

“还是不用了，谢谢你，裴娜。”希拉转身朝城墙下走，避开正抬着重伤员奔走的牧师和占地守护者，“我想去看看有没有信使鸟回来。”

“噢！得了吧。”裴娜赶上希拉，和他并排走在一起，“你也看到那些飞龙了，还有剪尾龙，它们这几天光吃信使鸟都快胖了一圈了。也许哪天它们吃厌了，不想再吃了，就有鸟儿可以回来了。一起走吧，托鲁维尔的蜜酒，今天我请。”

没有信使鸟，就意味着没有援军，不知道那些突围的蔷薇之眼的伙伴们现在怎么样了。希拉心里想着，皱着眉头，被裴娜连拉带拽地拖走了，他还是不习惯裴娜这样大大咧咧的脾气

．

“向北？”法尔维特疑惑地看着杰洛特。露西妮琥珀色的，如同蛇似的眼睛也向他投来询问目光。

“恩，我们只能向北。”杰洛特点了点头。南方的局势比他预料的更糟糕，蔷薇军团的命运并没有太大的改变，渡口镇南岸的惨败让蔷薇之眼拼死带回的信息变得毫无意义，只能稍微拖延下维吉玛陷落的时间而已。

而在中路，没有生命之光骑士团的布拉维克镇不过稍大一点的村镇而已。奥格涅尔的直属军团现在想必已经踏平了布拉维克，开始攻击翠城。至于东路，忘了东路吧，他们不可能在利爪半岛陷落前赶到远帆城。

既然提利昂和奥格涅尔手中的外围军团已经完成了对南下道路的封锁，那么他们继续向南的道路也不甚通畅。再加上萨切斯的二线军团在杰洛特原来的“世界”中，到最后都没能夺回从尖角地到利爪半岛之间的任何一座大型城市。

所以按照现在局势，向南，向东都已经毫无意义，唯一的选择似乎也只有向北了。

“我们去风息堡。”杰洛特说出了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