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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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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回去了?”

“对。enei。”

地点是某处驿馆的外面,时间是夜晚,交谈的双方,则是在视觉上有强烈对比的两人。

遍体皆作深黑的中年人告诉银发的年轻人,最新收到的消息,孙无法再刺帝少景。

“虽然没有得手,但…却不能保证别人不会得手。”

认为自己送到这里已经很远,而从一路上的迹象来看,似乎也没有再发现有刺客尾随。

“而且,如果我再跟下去,你们想作的事情,也就不方便了吧?”

带一些狡黠的笑意,天下大黑却没能令敖开心难堪,很潇洒的摆着手,敖开心表示说,自己才不在乎有没有人旁观。

“我这个人呢,本来就没有形象…所以也就无从丢起…唔,不过你说‘你们’,那就不对了,要作事的是我,某人只是被拉来挡风的…”

似乎想说什么,天下大黑却还是住了口,神情甚为复杂的一笑,他轻拍敖开心肩头,叹道:“如果天下强者都能象你这样…该有多好?”

要走,却又留步,天下大黑想一想,告诉敖开心,前次他所保荐的人选,似乎已得到认可,大概最近这段时间内,就会入京受命。

“谁…保荐…等等,你是不是搞错了!?”

再三追问,敖开心才知道,在自己离京的同时,亦有用着“建威上将军”之印的折子被呈入宫中,就一个空缺已久的职位,保荐了一个人选。

“…什么…胡说,简直是胡说,我怎么会这样搞?我…我有什么资格保举这样的位子?!”

一时间简直是气急败坏,却突然又安静下来,敖开心皱着眉,道:“你说…他要入京受命…是一个人,还是带着兵?”

根本不予回答,天下大黑一笑便去,只留下一个瞪着眼的敖开心,在原地跳脚。

“可恨…我也不过是吃了几顿白食,为什么…就要背这种黑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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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格来说,只有过了“正月十五”,“年”才算是过完,但今年的帝京,实在是很少人有心情热热闹闹的过节,才不过刚刚破五,街头上就少了很多的年味。

清晨的空气,冷得让人不住颤抖,来自北方的风,象是无尽狂刀一样,一阵又一阵,永无休止的在这天下第一城上方吼叫。

“啊…好困。”

天下第一城,当然有着再严格不过的城守制度,但在绝大多数年代中,这些制度就没法被真正的执行,毕竟,这座城市,并非在每个时代中,都有机会见识到军队的来犯。

…所以,那些呵欠连天的守城卒,才会在走上城头之后,突然张大了嘴,呆住。

“请开城。”

城墙下,护河外,竟出现数千骑兵,默默成阵,皆披发如鬼神,为首者着轻甲,只手按缰,正在唤城。

帝京周遭百里之内,皆有连营拱防,少数高手也就罢了,说这样的整支军队能够无声无息来到城下,实在是不可能的事情,从这样的角度想,这理所当然应该是“自已人”,但问题是,天子脚下,制度何等森严?任尔泼天权势,也断不敢领军入京,要是什么样的外将,才敢这样的直接统军叩城?

一时僵住,脑子几乎没法反应,只是在听到另一个冰冰冷冷的声音后,那些守城卒才猛然反应过来,急急的转身,行礼。

“公公。”

只看出这是一个太监,他们并不知道这就是仲达三徒当中的仲高,但那种不容置疑的口气,却轻易将他们慑服。

为首的队长发出号令,城卒们立刻奔跑起来,一边向下方呼喊传话,一边去将城门打开,而同时,那队长则在试图再问到多一点信息。

“请问…公公…要入城的…到底是那一路的将军呢?”

“将军?有眼无珠的家伙…”

冷冷一笑,仲高的眼神,简直比刀刃更加锋利。

“进城的…是可以调动所有将军的人…”

“进城的,是新任的夏官大司马…以及,他刚刚组建起来的…”

“…旄头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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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还是山里好…空气好又清净,没出十五之前,城里都会挤死人的…你回来干什么嘛?”

任马云禄抱怨个不停,小音只是浅浅轻笑,同时透过马车的窗户,观察着街市的动静。

(那边是怎么回事?)

自西门入城,路上会经过学宫,平日里总是庄严肃穆的地方,现在却有很多人围观,似乎…相当的骚动。

“哎呀,那群酸子,有什么好看的!”

说是这么说,马车还是调转了方向。

“滚开!”

在锦官城中显然也有了不低的知名度,只用一个凶恶的眼神,人群便突然散开,使马云禄和小音可以轻易前行,看到骚乱的中心。

“肖公?”

微微皱眉,小音感到相当意外,因为,这个肖观,实在和平日的形象相差太大。

神色呆滞,披着发,衣服也乱得一塌胡涂,肖观背靠着学宫前的石坊,任凭几名弟子拼命拉劝,只是不动。

“我…我根本不是一个好儒生,我是假道学…我其实根本不懂理学,也不信理学…我,我其实很想开个赌场当庄家…我年轻时还摸过寡妇手…我还替人写过分产的状子…”

每说一句话,人群就是一阵骚动,更有指点笑骂,而肖观的几名弟子早已满头大汗,却怎么都拉不动肖观。

“咦,这个酸子…倒厉害的。”

对儒门从来都没有什么敬畏,马云禄大大咧咧的发着议论,却没有留意到,身侧的小音,神色正变得越来越严肃,而在终于捕捉到肖观的眼神之后,她更突然间不能自抑的打了一个冷战。

(这个人…他…他已经被完全撕碎了…)

一时间,小音并没法想清头绪所在,但某种预感一样的东西,却让她手脚冰冷,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姐姐…我…我突然想起来一些事,你转,我要先回一趟家。”

急急赶回,更在将将到家时看到一顶极不起眼的小桥被慢慢抬出,或者只是错觉,但,擦身而过时,自桥中射出的一道目光,却令小音几乎连呼吸也都屏住。

“哦?刚才的桥子,是学宫那边来的,名刺上写得是端木赐,说是要求见夫人…”

拍拍头,管家笑道:“对了,说是想问夫人几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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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纷飞,如万千白蝶,起落翩翩,与下面赤红色的岩峦映衬一处,真是说不出的好看。

身为天下道门第一名山,龙虎山正是“山不在高、有仙则名”的最好写照,分布方圆近百里的山区,虽然群峰起伏,却至高也只有百丈之数,相比天下名山,实在是很拿不出手,尽管强行敷演出二十四岩九十九峰之数,但实在说来,八成以上的所谓岩峰,若丢到青州山海当中,是绝没有出头机会的。

但这里,却是龙虎山,是大正王朝初代皇帝亲口许于道家的第一洞天,是道门开拓经营四千年的地方,是天下道众视同神圣的地方,因为这,再平凡的山水,也似乎蒙上了一层奇妙的光芒,带上了难以解说的魅力,而终于成了岩岩有姓名,峰峰存故事的地方。

以山水相得的角度来说,龙虎山倒是极佳:碧水萦回,穿梭与群峰之间,如细长而又温柔的手指,将星罗棋布的山峰拢成一体,共同形成了龙虎群山,尤其入夏以后,草木繁茂,青山绿水相映,间得一声欸乃,真真的暑气尽消,若再值早晚时分,薄雾来去山间,如真如幻,确如天上人间一般。

但现在,却很难看到水,接连不断下了十天的大雪,使所有的溪流也都封冻,被蒙上了坚实的玉盖。

“今年的雪…还真是大…听说,南方也在一直的下着呢。”

几名已届中年的道人,背着手,站在一处峰头上,风雪交加中,他们只穿一身道袍,却全无寒意。

“嗯,三十年…不,五十年没有过这样的雪了吧?”

被询问的对象,年纪可能已逾花甲,须发如雪,但精神仍然矍烁。

“我是不知道,也许…真人,他曾见证过更大的雪吧?”

当这样说的时候,几人的目光一起转向东南方向,那里是龙虎山的主峰,也是“天师府”的所在地,此刻,“道师”张元和正在那里,接待来自远方的客人。

“东海三山啊…还以为,他们永远都不会见面的。”

“嗯?”

带些疑惑,几名中年道士看向这年长道人“木易”,微露相询之意。

今天的来客,严格来说,也是道门的分支之一,却又是已相距很远的分支,甚至,可以说,他们之于龙虎山的距离,便比诸太平道,也不遑多让,在他们,已不再称自己所修习的为“道法”,而是另外的用了一个专门的名词,叫作“方术”。

自韩州之滨的封禅台下,扬帆出海约莫百里,穿过风浪和海雾,便能见到孤悬海上的三座奇峰,蓬壶、方丈、瀛洲,每座的方圆不过数里,虽然与大陆隔绝,和终年遭受着天风海雨的浇泼,却有着奇迹般旺盛的生命力,长满了仙花修竹,和分布着仙鹤与梅花鹿等动物。

“这里,正是天赐的修仙福地啊!”

传说中,这是人迹终于踏上三山后的第一句说话,更被认为是整个“方术”流派的起源,不过,也有很多人坚持认为,这更应该说是始终深藏海外的“三山”被“人”污染的开始。

自方士们以三山为根据地至今,已有了近两千年的历史,代代相传,他们渐渐积累和形成了如门规一样的东西,同时也探索出了不同于龙虎山和太平道的别一条道路,在将“法术”与“法宝”相结合的方面,他们取得甚多成绩,而在“丹隶术”中的“炼丹术”上,他们更有着最高的成就。

当然,相比于陆地上的各大门派,东海方士们的组织便松散很多,严格来说,这只是一个为了共同兴趣而聚集起来的组织,领导者的传承和统御力都略显不足,甚至,会常常出现多头共治的现象,例如现在,在实质上领导着方士们,就有三人之多,亦就是所谓的“东海三仙”。

长居于瀛洲的“酒剑仙”,是东海方士们千年一现的异类,对雷术有着异乎寻常的天赋,和拥有着上古遗宝“雷灵珠”的碎片,却更钟情于剑法,二十年如一日的苦练,使他成为方士中绝无仅有的强力武者,除此以外,他更以对美酒的热爱而为人所知。三仙当中,以他来往海陆之间的次数最多。

隐居方丈的“留仙”,是三仙中最为年长的一个,亦是最为低调的一个,兴趣是谈狐说鬼,和作些在真正强者眼中看来只能算是“无聊”的事情,但据说,他的魂法修为已冠绝三山,便放眼整个天下,亦很少有人能在他之上。

至于高居蓬壶的“飞仙”,则是三仙中的领袖,据说是与太平道玉清不相上下的强大道士,但到底强到什么地步,却也始终没人知道。

而今天,前来拜会张元和的,正是“东海三仙”,而他们的来意,则是现在几乎全体道士们都在好奇的事情。

相比于太平道,方士们与龙虎山的关系虽然不密切,但当然也不敌对,不过,虽然这样,今天的事情仍显奇怪,“东海三仙”联袂前来龙虎山上,这样的事情之前从未发生过。

这些,是多数道人都知道的,但木易刚才的说话,却包含了一些他们完全不明白的信息,而在看到其它人眼中的期待后,他短时间的犹豫,之后,便微微的苦笑着,一边摇头。

“其实,说起来,这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告诉其它道人,很多年前,道门曾经出现了三名非常优秀的弟子,其中的两人更是亲兄弟。

“在那时,他们被寄以厚望,甚至,到了开始有高层担心的地步。”

担心的理由,是怕难分高下的三人,最后会因为争夺道统的继承权而告反目,当然,从最后的结果来看,这个担忧…实在是太早也太过虑了。

“当时的真人,有一次,甚至拿他们的名号开玩笑,称许他们乃‘道中三垣’,不过,到后来,真人却对这个称许非常后悔,甚至,称那是‘一语成谶’。”

所谓三垣,即是紫微、太微与天市,分据天域,各有环藩,在大夏民众所认知的天文体系中,三垣二十八宿便是最主要的构成。

说到这里,反应快一点的道士已渐渐明白,果见木易叹道:“元和真人当时被称为‘道中紫微’,之后也果然承继道统,至于今天的东海飞仙…在当时,被认为是‘可配天市’…而太微…”

忽然止住,木易皱着眉,搭着手,看向上面,道:“傲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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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人。”

“…飞仙。”

应该算是正确的寒喧,但怎么听来,都显僵硬。

就身材上来说,飞仙较张元和更显高大,虽然须发如雪,却绝无老态,依旧是威风凛凛,和他相比起来,另外两人就差劲很多:酒剑仙发散襟敞,时不时还举起腰间葫芦抿上一口,一幅狂士派头,留仙更是偻身苦面,手中捧着一筒水烟,呼噜噜吸个不停,绝似个三家村中老学究,衬在这壮大森严的天师殿中,看着实在有些碍眼。

在礼节性的交谈后,飞仙淡淡表示,已方三人今次一齐履陆,是因为有一些很长时间以前的事情,想要作些结束。而其中,更有一些,是希望能得到龙虎山的帮助。

“刀剑之会,剑仙多年来一直希望再来一次…不过我们远居海上,根本什么消息都没有,所以想要龙虎山帮忙。”

扯动嘴唇,露出似乎是“笑容”的表情,张元和表示说,已方也很难掌握那人的动向。

“当然,他在东陵山下有处房子…可这个人四海为家,一年未必会回去几次的,不过留张条子的话,他倒一定见得着。”

这答案当然不能让人满意,但一直低头抱剑的酒剑仙只是微微抬头,扫了一眼,反是满面皱纹如苦瓜般的留仙慢声发问。

“但是,为什么没有调查他的动向,那个人手中不是有…”

微微抬手,张元和阻止掉留仙的发问,看向似乎兴趣盎然的飞仙。

“元…飞仙,这个问题,你难道需要我来回答?”

对视一时,飞仙不言不动,巍若山石,张元和目光微闪,方道:“刀镜两分,道统乃分,本是凶物,去之何惜…连八途也遁去已久,我们又怎会汲汲于一把八焚?”

默默点头,飞仙却道:“元和…”

两字说出,张元和竟是微微一震,连留仙也神色微动,看向飞仙。

“不在乎刀镜的洒脱,正和你当年无异…但,我的说话,也还是和当年一样…分裂道统的…不是刀镜,而是人心。”

无语当中,酒剑仙冷哼一声,忽然起身一揖,道:“真人,某想出去走走,失礼了。”说着大步而出,根本未等张元和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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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北风,呼呼劲吹个不停,但当诸道向上看时,却突然出现了小小的旋风,盘旋不已,亦将周围的雪花吸引,渐渐凝聚,形成风吹不散的固体。

旋风愈急,雪块则是缓缓落下,这过程中,他更在不住增大,待得落到地面时,更已有一人来高。

触到地面,似将什么信号发出,落定的同时,雪块的表面出现如蝉褪一样的花纹,一层层,迅速萎缩、剥离。

很快,雪块已作人形,之后,更开始出现了头发与道袍,和背在身后的双手,却甚奇怪,两手自食及小,皆戴满戒指,一式大小,作暗暗铜色,全无花纹。

说时迟,那时快,转眼间,再无半点雪痕,只见一名黄袍道士,背着手,迎着风,独立崖边,极眉远眺,真真好不写意!

这手子法术亮出,诸道皆有赞叹之色,却又有些奇怪,皆在左顾右盼,似乎在找什么。

“傲云,出来吧。”

“我说…你们为什么一次都没有把那当成是我啊。”

抱怨声中,后方的雪堆中突然有人站起,一边批批啪啪的打着身上的雪,一边走过来。

“如果…如果那身材和你一样的话,我们一定看不出来。”

声音中强忍着笑意,因为这傲云的问题实在有些无理:黑黑的一幅脸,个子不高,腰倒是有如水桶,相比崖前那玉树临风般的身姿…实在,是很难让人以为那会是他。

“这样说没道理,观人观面更观心,我虽然胖…但却有一颗瘦弱的心啊!”

大声的抗议着,却当然只换来更多的笑声,到最后,傲云也只有讪讪的摸着自己的脑袋,含混不清的嘟哝了几声,右手无名指轻轻一弹--崖前人影旋就不见了,方伸一下懒腰,道:“急急的赶回来,累死了…师父在大殿是吧?”见几人点头,便拱拱手,道:“对不住师叔,对不住几位师兄,我得快点去见师父了。”

诸道纷纷拱手中,木易皱眉道:“这么急?你带什么消息回来了?”却见傲云早至数丈以外,一面挥手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太平道终于起兵造反,把刘家的汜水关都打下来了…”说着已告走远,却忽闻霹雳一声,便见紫电数道,夭骄如龙,向着傲云狠狠噬下!

“什么人!”

变起仓卒,诸道皆未及反应,喝骂声中,并没谁能及时反应,只有傲云,霹雳方响,他已猛地站住身子,双手结诀,紫电噬下时,他刚好已经作托塔之势仰上,只听锵然一声,火花四激中,诸道方看清楚,那紫电竟是剑势所成,傲云双手交叉,左右食指上两颗铜戒碰在一处,刚刚托住剑锋,寒光闪烁,离他眉心不过数分而已。

“反应不错…”

声音冷漠傲岸,正是酒剑仙,他以大欺小,还出手偷袭,却是全无愧意,只盯着傲云,道:“你说汜水关被打下来了…那守关的将领呢?”

虽不认得这是谁,却知道绝不好惹,怔一怔,傲云忽然收手后退,先执弟子礼,方道:“冯异断臂,余林身死,听说是不死者亲自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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