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四第五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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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不愧是号称能知一切人心的‘子贡’……”
似乎是因为子贡的说话,云冲波忽地平静了下来,再没有了刚才的张狂与轻篾,目光当中,竟透着说不出的宁静与深远。enei。
“神速的反应,神速的判断……很了不起。”
“曾经……”
语声忽地一滞,犹豫一下,云冲波方道:“曾经有人告诉过我,‘子贡’之名,是儒门的至高荣誉,在儒门内部甚至有说法称,‘文王’是每一代都会有的,‘子贡’却不一定。”
“……有人?”
目光微微闪烁,子贡打量云冲波一时,忽地叹道:“千载以降,有无数位不死者,也有无数代子贡……可能存在的交集,我没法算清。”
“但,历代子贡,能从前人处得着的最多是心得与记录,而历代不死者,你们却能直接承袭到知识与力量……不死者,你们的存在,本身就是对‘太平’的嘲弄啊!”
“‘太平’……不是‘公平’,更不是‘平均’。”
冷笑一声,云冲波道:“正如我们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而不是说‘人皆为王侯将相’!”
“若只是这样的话……你们,又为何不和我们站在一起?”
目光冷漠,子贡道:“‘大同’与‘太平’的区分,你真得明白吗?”
盯视子贡,云冲波眼光森寒若千载雪峰,一时,忽地又松驰,发出着奇怪的笑。
“我不明白,难道你又明白?”
不等子贡开口,云冲波已先一合掌,淡淡道:“更何况,当生死操我手上时,当你我间存在着绝对的力量之差时……你的‘明白’,又有何用?”
“朝闻道……”
“……夕死可矣。”
子贡刚说了三个字,已被云冲波截断道:“有此觉悟,那你当然死也无憾……”
忽地敛衣而起,道:“那,我就告诉你一件事,只一件……你,是错的!”
“我不会给你任何证据,我不会为自己的话再加任何说明……我只告诉你,你是错的!”
“既然能知一切人心,那未,你便试着来看一看,我所说的,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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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视云冲波良久,在这过程中,子贡也好,云冲波也都好,都是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我,想问几个问题。”
“……请。”
摊出手,云冲波脸上又浮现出那种奇特的,似乎一切尽在掌握的微笑。
“在刚才,我真得看见了你的杀意,没有保留,没有犹豫……但同时,我也看见了你的冷静,看见了你的自信与从容……”
紧紧盯住云冲波的双眼,子贡缓声道:“我只想知道,你,凭什么?”
“……嘿。”
单脚踩在椅上,云冲波左手叉腰,右手托着下巴,脑袋微斜,用一种非常有趣的眼神打量着子贡,慢慢道:“你总以为,自己虽不习武,却也安如泰山……因为,你的背后是儒门,任何人都能杀你,却任何人都不敢杀你……就算是皇帝,就算是任何世家大姓。”
“但,你却忘了,强……才是唯一的真理!”
“你能安居于任何险境,只因对手的力量大不过整个儒门的总和……而当这个翻转出现时,子贡的‘言术’,便只是一个笑话!”
“大过儒门?”
冷笑着,在声音中加上几分轻蔑,子贡淡淡道:“很多人……不,很多帝皇都这样说过!”
“但……他们甚至连接近这个目标都作不到。”
“愚昧。”
一脸的“我根本不稀罕和你辩论”,云冲波以百倍的轻蔑丢出两个硬邦邦的字眼,眼看子贡被砸得说不出话来,他却又轻声一叹,道:“当然,那倒的确不是我……但,也未必不是我!”
“总之,我只是要你知道,有人可以把整个儒门连根拔起……不,不仅是儒门,帝姓、世家、佛、道……所有的所有,一切的一切,都被聚拢在他的身后,成为那伟大巨人的背景……那个人,他将集帝皇、文王、武王、佛尊、道师……以及你连想都想不到的其它无数身份于一身……取代掉所有这些角色,并使你们,永远无法再起!”
“那个人,他将开创属于所有人的太平……永世太平!”
“……那不可能!”
终失去掉平静,子贡的眼中,又是愤怒,又是惶惑,就连先前已被云冲波击倒的宰予,也没法置信的张大了眼睛,似极迫切的想询问些什么。
“你们用不着相信啊……”
低低笑着,云冲波坐回椅中,道:“新的时代已经开启,跟不上的人……只要旁观就好了!”
看着,子贡眼中连连闪过复杂的神采,最后,却终于只是无声一叹,目光涣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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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云冲波甚至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
……但,这还有意义么。
木然的坐起来,看着眼前的空地,摸着身上还在作痛的地方,云冲波知道,从现在开始,“多久”,是最没意义的一个概念。
……从今以后,他所拥有的将是“无限”。
就在刚才,他作了自己最大的努力,用尽了所知的武学与战术,但,都没用。
袁当,就那样随随便便的站着,如同巨峰一样矗立在他面前,任浪花作出徒劳的努力,一波,又一波,扑上来,然后撞碎,化为乌有。
(神域,这就是神域之力,这就是神之力啊……)
尽管不停的告诉自己,“我会胜,我一定会胜,我一定能胜,我一定要胜……”云冲波,他却不得不面对那悲哀的现实:心底深处,他早已放弃了对胜利的希望,他已不再相信,自己可以战胜这个如神魔般的怪物。
“很好,你连最后的依靠也失去了……”
依稀觉得,在昏迷之前,自己似乎听到袁当有丢下这样的嘲笑,至于那理由,云冲波觉得,也许,是在指自己在心意上的先已放弃?
(但是,对这样的人,不放弃,又有什么用?)
(再努力也好,总有一些人,是打不赢的啊!)
突然感到一阵愤懑涌上心头,云冲波无意识的挥臂,向着虚空,向着他自己也不知该对谁的目标。
(……凭什么!)
凭什么?所凭的,就是比他更强,一个“强”字,便让袁当能够随心所欲的掌握一切,夺人一切。
(但是……凭什么,他可以这么强?!)
尽管没有意义,却仍在不自觉的回想刚才一战,无意义的作出动作,重现自己刚才的努力……与失败。
(那不仅是凭力量取胜……他的确是找准了最弱的一环,一掌就砍破掉我的刀招……但?!)
蓦地大惊,云冲波终于发现,当自己重复使用蹈海之刀时,蹈海却没有如以往般,自体内浮现,给云冲波以力量和支持。
(这……这是?!)
数度尝试,最后,终将那令自己不敢也不愿相信的事情证实,云冲波似忽地成了一尊木像,呆呆的,不复神彩,不复生机。
许久,他方慢慢的,慢慢的,将身子伛偻下来,越来越低,终于,倒在了地上。
(……一切,都结束了吧)
木然的躺着,云冲波甚至已感觉不到悲伤、恐惧或是愤怒,只有一种麻木,一种瞬间已布满他全身的麻木,和一种奇怪的放松,一种“总算结束了”的放松。
(终于,我不再是蹈海了吧……)
一直以来,云冲波都被一个问题死死缠绕:对太平道来说,对帝家来说,对所有的人来说,自己的价值到底在那里?
叫“云冲波”的这个人,似乎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影子,一只飞在“不死者”身后的青蝇,因为与“不死者”的同在,而得到了无数关注。
这一切……和云冲波个人的努力,似乎根本没有关系。
无论他是否在努力把自己增强,太平道都在耐心的等待、保护,乃至将他追随,无论他是否理解和相信了太平道的道理,帝姓、儒门,一支又一支的力量都在耐心的观察、分析,乃至将他抹杀。
时常的,这令云冲波感到愤懑,时常的,他会去想,如果自己不再是“不死者”,那该多好?自己可以不用再被寄以无限的关注和期望,自己可以从焦点中避开,去作一些自己想作的事。
但他也明白,这只是自己的空想,身为“不死者”,这没有任何道理的事情,他无从摆脱,无从改变。纵然曾经把蹈海交给玉清,纵然曾经在梦中发出宣言,但始终,他那“不死者”的身份就如同黑夜中的火光,吸引来无尽的关注。
……但,今天,袁当却作到了。
(他到底是怎么作到的?)
慢慢回过神来,再确认了一次蹈海已完全与自己分离,云冲波竟不知自己到底该悲该喜。
(我,我应该高兴的啊,我终于成为我自己了……)
对自己说着这样的话,却更知道这根本又是一次欺骗,就算是在这样麻木的情况下,云冲波仍能体味出,那一丝丝的痛楚与失落。
(从今以后,我就不再是不死者了……)
突然发出响亮的笑声,云冲波用力拍打着地面,哈哈的笑着,笑声越来越大,却始终缺乏节奏上的变化。
“与我无关了,都与我无关了!”
越拍越是用力,手掌终于出现破裂,血流出,将地面染红,云冲波却恍若不觉,拍打的越来越用力。
原来,自己,早已,不再把“不死者”与“云冲波”相区分吗?
原来,自己,早已,完全接受下了“不死者”这身份吗?
所以,现在才会痛吧,所以,才会这样难以接受吧?
但,若是如此,自己为何又一直纠缠于自己的两个身份?
为何要纠缠于萧闻霜所关心的到底是“云冲波”还是“不死者”?
为何要纠缠于太平道所忠诚的到底是“不死者”还是“云冲波”?
……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回想到最初,回想到自己是因怎样的刺激而倒下,回想起萧闻霜的那个回答……云冲波,突然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好笑,和一种说不出的轻松。
有何……可以困扰?
那个答案,有何意义?既然不死者就是云冲波,既然云冲波就是不死者……那个答案,有何意义?!
(果然,一切都是自寻烦恼么……)
觉得似乎有清冷的冰水自头顶浇下,渗过盖骨,流遍全身,一时之间,云冲波竟觉心平气和,十分安乐。
……紧跟着,雷声炸响。
巨大的电蛇在天空中来回舞动,雨急骤,若浇若泼,将云冲波全身浸透。
(这个空间,果然一切皆如我意吗?)
默默想着,云冲波站起身来,深深呼吸,眼光渐渐明亮,不复,麻木之色。
“金色雷震,潜龙腾翔!”
巨大的光影出现,带起旋风,盘旋、涌动,最终,化为如造物般的怒气与冲撞,轰击在那似乎无限远,却又似乎触手可及的天宇上。
(你等着吧……袁当,总有一天,我也会找到办法出去……在此之前,我会认真用好你留给我的这个地方……变得,更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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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听你说一说。”
许久之后,子贡方微微动了一下,坐直了一些--适才眼中的迷惑与散乱,已依稀消失。
“说一说,未来的,那个太平世界。”
微微一滞,云冲波目光一闪,颇有迷惑之意。
“好,我告诉你。”
“那是一个……没有皇帝,没有世家,没有儒、佛、道的世界。”
“一个不复有地主与佃农的世界,一个不复有主公与奴隶的世界。一个不复有世袭与袭荫的世界。”
“一个,农夫之子和手工匠人都有机会站到最高处的世界。”
“一个,每个人都相信自己是这国家主人,相信未来一定好过现在的世界。”
“一个前所未有的世界,一个你所不能理解、不能想象的世界。”
“一个,‘无私’的世界。”
“……是吗?”
显然也受到极大的震动,子贡目光闪烁,陷入深思,许久,才慢慢道:“这是真的……这居然是真的……”
长长吁气,子贡道:“……这果然是真的!”声音当中,竟是隐不住的欢喜!
“你?”
云冲波微微一怔,却听子贡又道:“请告诉我,没有儒、道、佛的世界,是什么意思?”
“是说人们不再相信儒、道、佛的存在,还是说,有严厉的限制,使研究和信仰者将面临处罚?”
“你说什么?”
愣一下,云冲波不觉大笑起来。
“可笑,我不是说了么,你根本没法想象,没法理解那个世界啊……”
“道门当然还存在,佛门也一样,没有刻意的禁止与迫害。”
轻蔑的摆着手,云冲波道:“毕竟,谁会去担心两头宠物呢?”
“在那世界里,仍然有佛和道,仍然有居士与信徒,但那却是近乎不存在的存在,甚至信徒本身,也未必真相信释尊与三清的存在。”
“唔,当然,他们也没有任何的影响力,不足以影响到朝廷的决策,不足以干涉到天下的大事……嘿,他们甚至连被‘利用’的资格都没有了。”
伸出一根手指,点向子贡,带着兴奋而又轻蔑的笑,云冲波道:“……你们儒门,也一样。”
“……是吗?”
低沉的声音,却听不出任何“消沉”的意思,似乎只是要再确认一下某个事实,而当云冲波再度用加重的声音回答说“是的”时,子贡的眼中,却忽地精光绽放!
“……此诚,儒门之幸也!”
“你说什么?”
着实错愕,云冲波怎也想不到子贡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却见他丢出这句话后,竟连眼睛也都闭上,正襟危坐,神色庄严。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
“天下为公。选贤与能……”并不开目,子贡慢声道:“告诉我,不死者……你所形容的那个世界,岂不正是我儒家的‘大同世界’?!”
“我刚才已经说过啊,‘大同’与‘太平’的关系,你根本就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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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沦落到这种地步了吗?”
发出尖锐的笑声,云冲波眼中却是全无笑意,反而像是饿极的猛兽一般,直勾勾盯住子贡,决无瞬移。
“牵强附会,寄祀他人……儒门的自尊,原来竟是如此可怜?”
“可怜?”
低声笑着,子贡忽然道:“不死者啊,很多事情,你还不明白呢。”
“你说到子贡,你说子贡的‘安全’,在于儒门的‘力量’,但你错了,这样想的话,解释不了历史上很多次子贡的转危为安,也是在侮辱子贡的能力。”
“一出而动五国,那背后,是对人性的把握,对大势的把握,所依靠的,并非‘儒门’之力。”
“……所以?”
似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两个字,任谁也能听出云冲波的杀意正在疯狂流溢,偏生子贡却什么感觉也没,仍旧闭着眼,缓缓道:“所以,你若现在杀了我,也只说明我该死。”
“子贡之力,在于对‘人心’的把握,若我的言语不能阻止你不计后果地伤人,那我便不是称职的子贡,辱没先贤名声,纵死有辜。不死者……你以已度人了!”
“你?!”
冷笑一声,竟不容云冲波说下去,子贡铮然张目,道:“你虽见太平世界,却但见其形,不悟其神……我已说过,去其名,得其实,苍生之幸,儒门之幸!”
“是……没有了儒门的儒门之幸么?”
大笑出声,云冲波道:“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世界?没人再把儒门当一回事,十三经不再是必须的读本……只有那些学者,那些喜欢研究古老过去的人,才会把它们保留在案头。”
“十三经……只是形式,天下大同,才是儒门的追求。”
声音中全无动摇,速度更有了微微的加快,子贡道:“这个世界,正是儒门所追求的世界,体现着儒门的精神,但你却又说有人能够让儒门完全消失……那样的解释,只有一个!”
眼中放着兴奋的光,子贡道:“新的圣人,终于出现!”
“夫子当王不王,绝笔狩麟,,斯时的天下,并不理解夫子的大义,并不能够追随他的身后。”
“你所说的时候,必也是这样!”
“新的圣人,带来新的时代,不能改变自己的腐儒,必须要和旧的儒门一起被消灭,而那个人,那个圣人,那个建立起大同世界的圣人,他才是继承了大成先师的真正传人,他才是新的儒门之圣!”
一气喝成,如滚滚江水般奔涌前进的语言,中间完全没给云冲波插话的余地,子贡的脸上,更因兴奋而泛起近乎病态的红色。
“强即真理……那只是真理的第一步……舍身取义,以生存换得理想的实现……你永远不会明白!”
“所以,不死者,我现在就可以预言你的失败!你注定不能将你曾见识过的太平世界重建在当下,因为你并不理解,因为你并不明白!”
“你甚至都无法取代原来的不死者……取代那个朴实善良的年轻人……对广大的道众,也许根本无从知道你们的区别,但对那些与他熟悉的人来说,你却不可能将他取代……你永远都作不到,因为你不明白!只要你还只迷信‘强即真理’,你就永远都没法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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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
静静坐着,注视子贡,云冲波的身上居然没有了任何怒意,一时,方慢慢点头,道:“很好。”
忽地立起,云冲波居然露出了邪异笑容,道:“作不到么?就让你看一看!”猛一转身,竟向着萧闻霜大踏步过去。
“冲……不,不死者。”
在云冲波击倒宰予时,萧闻霜何聆冰已先后醒来,但适才所受的冲击太大,都仍失魂落魄,如行尸走肉般瘫坐各自椅上,就算云冲波以摧枯拉朽之势将儒门三大强者轻松横扫,也没能令她们直起身来。
再不理会子贡,云冲波负着手,一步步踱到萧闻霜身前,上下打量,眼中满是热切的光。
“……你是谁?!”
感觉自己似乎被这目光压制、淹没,萧闻霜竟有了一种“喘不过气”的感觉,似乎,整个自我都正在消失于这热切而又深邃的目光,好容易,才终于挣扎住问出这三个字。
奇妙的是,这三个字本身竟然似乎带着一种力量,令萧闻霜突然觉得压力在被推开,令她的腰身得以稍稍挺直。
“我是谁?”
带着莫可形容的笑意,云冲波道:“我就是你们一直在等的人,我就是你一直在等的人……不死者,最强不死者。”
说话间,他已走到萧闻霜身前,忽地拦腰抄住,将她自椅上抱起,不由分说,低头吻下!
“唔……唔!”
仓皇、惊恐,却也参杂着丝丝的喜悦……以及,最后终于出现的,觉悟!
臂膀如铁,轻松抵消掉萧闻霜的所有反抗,许久,云冲波方抬起头,却依旧将萧闻霜腰肢牢牢揽住。
“你很好……我很喜欢。”
“从今以后,我的背,交给你。”
“我去创立太平世界,而你……将是我的太平世界!”
“……不。”
嘴唇不住颤抖,许久,萧闻霜终于吐出这个她自己也不明白怎么会吐出的字,换来的,是云冲波写满疑窦的目光,只一眼,便几乎摧毁掉萧闻霜的全部意志。
用力掐着自己手肘内侧,靠那疼痛,萧闻霜让自己的精神凝聚起来,让自己终于能够闭上双眼,不管一切的,喊出自己的拒绝。
“你……不管你是谁,我要得,只是冲波!”
呼喝同时,萧闻霜也再度尽力推拒,原本来说,这根本就是蚍蜉撼树,但偏偏,随着这一次的发力,袁当的面容忽地大变,身上更有白光浮动!
“怎会这样……你,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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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反复复的练习着自己的拳法,从东海七杀拳到龙拳再到弟子规,乃至颜回所赠书卷上那残缺不全的拳法,云冲波越来越发现,这里真是一个练武的好地方,随便自己把周围环境打成什么样,只要心意一动,立刻就能恢复原状。
(可惜,力量还是不能突破……)
对九级力量甚至十级力量早已有所体验,以“北王”的身份,云冲波有着无数在最强层面上战斗的经历,但偏偏,那些东西只能停留在梦中,没法带回。
(这些变化,怎么都用不出啊。)
透过对北王经历的重读,云冲波早已知道,随着力量的提升,很多武技将会生发出新的变化,而更有一些强力招数,根本就是要到力量达到一定阶数后才能发动。
(红色恐怖、龙极灭世……就算有了九级力量,也很难发动吧?)
莫名其妙的学习了全部九式龙拳,但也仅限于“知道”而已,在运用当中,云冲波始终觉得,自己也就是能勉强发挥出金之拳的强大力威力,白之拳与黑之拳都只能得其形式,而居于九式顶端的红之拳,更是每一练习,便会气血翻涌,仆地不起。
(所以,才是威力最大的一招吧?)
经已时隔数年,但每一想到红之拳在孟津手中的强大威力,云冲波仍会不由得心摇神驰,恨不得自己立刻晋身十级,挥此强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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