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风中劲节之相会(2/2)
没了这种人明不明如镜还不知道清如水大概是没送礼给他没准还自讨没趣你来谢他他还嫌你烦呢。”
听着里头人长篇大论地同自己的管家解释卢东篱不觉一笑如此主仆倒也有趣。
卢东觉听得却是怒从心头起什么东西一个乡下土财主竟敢这样评价大表哥还说大表哥不知是不是明如镜我呸要不是明如镜你还在牢里头蹲着呢哪能上这来大放厥词。
显然那老管家也不满意语气充满质疑:“公子你真的不是因为等得太久心里不自在胡乱找借口想脱身?”
隔着墙都能听到那人大叫撞天冤的声音“福伯我是这种人吗?”
卢东篱几乎可以想象那个完全没有主人仪态与威严的男子此时此刻满腹委屈的表情。
然而老管家静静地没有回答估计心里是真的认为他是这种人。
卢东篱也不觉自失地一笑隔墙而闻他人私语虽是无意终是有些小人行径的。他不再耽误迈步正要向前适时厅内传来一句话。
“福伯其实我觉得我根本没欠他任何情原本是无需拜谢的。要不是你硬逼着我才不会来呢所以现在想走也完全不需要找借口。”
卢东篱为之一怔步子竟是忘了迈出去。他清理冤案自觉是本份也不认为应该被感恩但第一次听到被开释者这样说倒是让他有点愣了。
卢东觉眼睛都因为愤怒瞪得有若铜铃了而厅里那老管家显然也经不起刺激声音都颤抖了:“公子你你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有什么不能说呢?卢东篱与我一无亲二无故他不认识我他也不是故意要救我要放我。他只是一个合格而尽职的官员在履行他的职责。他现了一桩冤案于是把它纠正了过来。这是一个官员最基本的责任。也是他的本份。我做为无辜百姓无端受了冤屈官府为我昭雪是应该的这本来就是官府欠我的按理说他即代表官府还应该是赔偿我因官府失误而受到的一切名誉和身体伤害才对为什么我这个受害的人反而还要拜谢呢?”
“公子你你你这话这……”
此等言辞根本闻所未闻那老管家基本上已经不能正常说话了而厅外的卢东篱却是呆呆站在原处一时动弹不得。
唯有那清朗的声音仍在继续说下去:“这话有什么问题?公正公平地处理案件做到不枉不纵这是官员的本份就象厨师的本份是做好菜裁缝的本份是做好衣服一样。你穿了好衣服吃了好菜会点头赞赏这是个好厨子那是个好裁缝可是难道你会跑去找到他们跪下来千恩万谢流着眼泪要替他们立长生牌下辈子还要给他们做牛做马吗?为什么各行各业的人尽他们的本份我们觉得应该而官员们只不过是做他们职责之内的事我们就觉得这是天大的了不起天大的情份呢?”
这问的明明是厅里那固执的老人卢东篱却觉得字字句句几乎问进了自己的心中一时怔怔立在厅外不能动一指一声。
“因为厨师做不出好菜没有人吃就会被解雇裁缝做不出好衣服没有人光顾就会饿死。他们没有尽到本份就无法生存他们无法为百姓做事就没有收入然而官员却正好相反无论他们多么不尽责百姓都无可奈何即然如此又有谁还肯尽职。因为太多的官员不肯做应该做的事所以忽然有一个官只是简单地做好了份内的事你们就把他当成神来拜。”那声音带些喟叹带些怅然“有问题的也不知道是当官的为民的还是这个世界本身。”
卢东篱站在厅外胸口有什么在涌动却又分辩不清手足为什么冰凉而心头为何却感到温热。
这等惊世骇俗的言论只不过出自于一个小县城的富户。
那些问题他曾问过自己的多少次却无法正确回答那些答案他曾隐约想过多少次却不敢深思。
一个小小县城的普通富户会有这种见识看得如此之深又会有这种胆识坦坦然在人前说出这等不为世所容的语言。
风劲节他是谁?
他这里震动莫名卢东觉却气得怒火中烧他还年少处事哪会深思大表哥替你担待下那么多把你放出来你还敢说这种话?
清天大老爷不该谢难道贪官该谢不成。
一个乡下土财主知道什么还敢用这种口气说话。
他一怒之下愤然一挣恰好卢东篱正自失神手里也没抓住只觉手上一轻眼睁睁看那只没轻没重的野猴子直冲进厅去了。
他心头叫糟也只得大步行入口中笑道:“风公子怠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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