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风殓?幽冥深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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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殓?”他几乎要失声喊出来。“凤殓”是一种命相,也是一种仅仅存在于传说中的命相。它往往生在人类女性世界身份最高贵的那类人身上,比如一国皇后或公主,或最美丽最有才气的女子。
这种面相的女子属于人类运势最好又最不好的一种人。因为上天太眷顾她们,给她们美貌与智慧的同时,还让她们出生在帝王之家,出世即享受举世的呵护,花样年华时代受到所有异性的青睐与膜拜。
凡事物极必反,所谓“情深不寿,强极则辱”,任何事情好过了度就是大坏。所以,这类女子的下场往往极为悲惨。不是毁国为奴被迫自杀就是身遭极刑,她们最大的共同点,就是孤家寡人,落一个所有殷亲死亡的结局。
小女孩年龄和他差不多大,有着一张柔美中带有病态苍白的小脸,一双眼眸闭合之间,漂亮的眼睫毛高贵的保持上挑状,一头金如瀑布般垂直而下,她没有作出任何祈祷动作,而是将双手放在胸前,整个人沐浴在无边的虔诚之中。
若再过四、五年,她该有多么美丽啊!可她知道自己将来的命运吗?许措似乎忘记她是自己命中贵人,长长地为她叹息着,他罕见地没有去见坎休教父,而是找了个座位坐下,单手在额头划了个圆圈,闭目为这个红颜薄命的小女孩祈祷。
这一坐就是半天,教堂里的三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小女孩自始至终没有看他一眼。
奇怪的是,坎休祭祀也没有出来催促许措。
直到一老一少两个女人悄然离开教堂。许措才步入祷告室。
“坎休教父,教堂里的两个神秘女子……”
“许措,记着,离她们远点,再远点。”坎休祭祀仿佛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皱眉挥手,道:“泰因施格这个老东西竟让你抄了一个月的经文?”
“是啊!”许措也纳闷。
“也许他有他的道理吧。虽然不喜欢这个老东西,但他还是很有几把刷子的。”坎休祭祀傲然扬头,“但是论杀人,他差得太远。”
说到这里,坎休祭祀的灰瞳一动,宽大的教袍飞扬,一只干枯的手掌箭一般抓向黑漆漆的右壁虚空。
“噗嗤!”数道血箭飞溅。瞬时从虚空中摔落三具尸体。
“该死的深渊异端,又来偷窥。”坎休祭祀的教袍恢复平静。
墙壁中竟然有人?这也太离谱了吧。许措的身子向坎休祭祀靠了靠,再仔细一看,恶心得他差点当场呕吐出来。
地下躺着三只类似他以前世界蜥蜴壁虎似的生物,只不过体积更大,颜色更诡异。通体都是一块块裂痕,向外翻腾着淡红色的血水。
许措霍然伸出惊讶的小舌头,低头看向坎休祭祀那只恐怖的手掌。
等他再回头时,地上三具古怪生物的尸体渐渐干瘪了下去,眨眼间花为一滩浓水,一股恶腥味散布开来。许措迅捂鼻,当即冲出祷告室。
坎休摇了摇头,听着外面传出的呕吐声,他的眼里显出一丝虐笑,喃喃道:“孩子!既然你决定与恶臭为伍,闻不得恶臭怎么行。”
第二天,许措早早地来到教堂,坐等着两个神秘女子的到来。尽管小女孩的“凤殓”之像比他的断头煞更加恶毒,但她终归是他生命中的第四个贵人,他只要在余下的五年时间内,找到第五个贵人,断头煞就有破解的希望。
然而,不论是老麽麽还是小女孩,都仿佛眼中没有他似的,虔诚静坐半天后离开。
许措也不气馁,每天照例陪坐到她们离开,才去见坎休教父。
这样的日子过了快一个月,坎休教父突然将到带到教堂楼顶。灰眸盯着他道:“你决定什么时间告诉我,你的秘密?”
许措低头想了想,抬头道:“当我的力量足以维护秘密之时。”
“你敬畏力量多过信仰吗?”
“我现在缺少力量。”许措很直接地说。幻想着恐怖的疤脸教父马上掏出大把的奥术典籍和神奇的法器。
“我可以指引你找到力量之源。不过,因你的体质原因,你只有走一条绝少有人走的道路,并且会为此付出必须的代价。你可愿意?”
许措盯着他半晌,黑色的眼瞳一动也不动。随即嘻嘻一笑,“我愿意!”
“那好,我先带你去个地方。”坎休的眸子里闪过一片诡异的光芒,扬起五指,念了一句咒语。
许措只觉得身体一轻,整个人飘了起来,钻进一个莫名空间。等他睁开眼睛时,他的身体蓦地下坠,砸在一根褐色的树枝上,然后“啪”地掉进湿冷的泥浆中。
顾不得身体的疼痛,许措连滚带爬地走出泥浆团,展目四顾。
参天的大树、缠绕的藤萝、繁茂的花草交织成一座座黑色迷宫。许措反复揉了揉眼睛,没错,这里的植物和泥土竟全是……黑色。
他呻吟着跌坐在地。包括天空都是那种阴冷的黑,阳光似乎永远穿不过厚重的云层。他刚才所爬出的泥浆坑,迅即被飘飞的树枝和落叶所覆盖。他确信自己周围有无数他看不见的泥坑和沼泽陷阱。一旦再踏进入,便很难有好运气爬出来。
鼻子里满是一股令人作呕的沉闷空气。如果只是空气沉闷倒也罢了,在上一世他也曾经历过武汉的桑拿天,比这里犹有过之。让他鼻子怵心里寒的是,还有一股血腥气弥漫在空气中。
地狱?还是类似他在魔幻小说中看过的魔域?可,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魔族或神魔一类的玩意,那会是什么地方呢?
许措立即联想到之前坎休祭祀的诡异眸子。
“这个玩笑开得有点大……”他抬眼四处寻找寻找坎休的身影,希望恐怖的疤脸教父能放他一马,他还是习惯呆在比较适合人类的空间里。蓦地,他的瞳孔猛地放大,出一声惊恐的喊叫:“不……”
一条条爬行动物的身影,密密麻麻地从阴暗的密林里向他蠕动而来。有些动物的长像连科幻小说家都无法描叙,比如那只爬行在最前面的巨大红蝎,足有大象的高度,尖利的蝎尾堪比象的长鼻,弯成钩状,刺针般的蝎足数量一眼绝数不过来,锯齿状的双钳呈弧形挥舞,一副噬人的模样。
许措恐惧,拔腿想跑,却骇然现,自己的双足不知何时已深陷松软的沼泽,无法动弹。两边腋窝不知何时被一只手紧紧托起,他像玩偶般飞上一颗参天巨树。
许措回头一看,是坎休祭祀恐怖的一张笑脸。
“这里,简直是地狱!”许措心有余悸地看着树下密密麻麻的多足动物,两腿不受控制地哆嗦着。
“我曾以为自己已到过地狱最底的一层。”坎休祭祀淡淡道:“谁知下面还有更深之处。”
“送我回去!”许措小声道。
“你不是需要力量吗?”坎休祭祀轻描淡写地挥动五指,树下顿时血肉腥飞,不知道是十几头还是二十几头巨大的躯体相撞击,化为碎肉散落,还没落地,立即成为众兽的口中之物。
“亲爱的教子!你若将维持现状与痛苦联系到一起。这种痛苦的感觉越强烈,成功的**就越强。”
“这是必需的吗?如果我能选择?”许措试着想说服这张恐怖的脸。
“想看山顶的风景吗?如果确定,就要尝试着做自己不愿做的事。这既是为了锻炼意志力。另一方面,我们不愿做的事,往往是我们能力低、做不到的事。”坎休祭祀冷冷道:“如果不去做,永远无法避免恐惧。有时,人们需要硬着头皮往上冲。”
“我可以尝试,但,能不能稍缓一点,让我有个接受过程……咦!你人呢?人呢?”许措惊恐四望,坎休祭祀竟悄然消失,他吓得头皮麻,嘶声喊叫:“教父!你出来,出来,别丢下我,我还小,还属于少年儿童一类,需要成年人保护……教父,要不过五年,不,等我成年后再来这里……不要吓我,会吓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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