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节 付出与回报（九）（2/2）
埃尔的话让李列斯的身体狠狠地一震，抬起头来，默默地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约翰。
“你应该知道，固化领域的代价是什么，约翰冒着生命危险使用这一招，就算不死，今后也永远地失去了对元素契合力的感知，不但失去了本属领域，还丧失了所有对魔法斗气的掌握能力。而菲代尔，也许他不愿意让约翰去赌那么一丝微小存活的几率，使用了生命禁咒——生命互换！用他自己的身体承受了约翰所承受的所有伤害和负面效果，同时还必须付出使用生命禁咒的代价。在这样双重打击下，他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存活下来的希望。这就是事情的结果，一个老菲的生命以及，约翰的本属领域为代价的，结果！”
一段话，埃尔说的并不快，缓慢而清楚地吐出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是狠狠敲在李列斯的心口上，让他的身体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腔仿佛透不过气来，难受得他双手抱头，死死地抓住自己的头匍匐在了地上，放声痛哭道：“我没想这样的……我真的不想这样的……”
埃尔和亚罗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约翰制止了，他缓缓地走到李列斯身边，随着他一起坐在了满是沙土的地面，轻轻地问：“告诉我们吧，是什么让你对川岳如此痛恨？不惜引出元素黑洞也要杀了他？”
李列斯抱着头，痛苦万分：“我不想的，我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会伤害到你们……想杀川岳，我失了心，了疯才这么做，其实我知道，根本不关他的事，全都只是因为我自己还放不下，想不开……看到川岳，一个毫无基础，根本连领域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连起码的努力都不需要就达到了普通人穷尽一生都不一定能够达到的程度，我太不甘心啊……想我自己，自小开始就被告之，一生都要为这个目标而努力，我从来没有一刻敢松懈，多少个日日夜夜都不知疲倦地扑在炼金术上，只为将来那遥远的一场突破……再看我的弟弟，他多么优秀，又是多么刻苦和努力，可到头来，上天根本连机会都没给他……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终生止步在圣阶之前……而即使达到圣阶的人，一生之中又是经过了多少磨难和坎坷……可是川岳，他什么都不需要做，上天就直接赋予了他直接站在终点的机会，一步登天……不公平……太不公平……我不甘心啊！！”
约翰沉默了，而知道事情详情的埃尔和亚罗也沉默了。确实，如果说机会，李列斯的弟弟，那个仅仅12岁就已经达到3阶魔法师的天才少年，论成功的几率是无法反驳的高，可就是这样一个天资优异，又懂得刻苦和努力的孩子，却被无情地夺走了生命，夺走了所有的机会。与川岳相比起来，确实显得非常得不公平……可现实中，又有多少公平的事呢？
听到李列斯所说的事情原委，川岳郁闷了，心想：我……靠！这也关我事？？就为这么些乱七八糟的破事，你就要杀我！丫的，还好意思跟我提公平？你实力强就可以随意杀我这样一个让你看不顺眼的人，那我又该去哪找公平？？
冷场过后，约翰中肯地说：“李列斯，世上本就没有公平，有些人从一生下来就注定与辉煌无缘，或是愚笨，或是天赋低下，更或是无法感知元素契合力;可有些人却天赋异柄，他们能够很轻松地达到平常人一生都达不到的境界。这样的情况我们见的还少吗？最重要的是，川岳是无辜的，你这样做，对他来说，本身就是一种不公平……你把自己的不公平建立在他人的身上，那这又跟你所说的‘上天’的做法有什么区别呢？所幸今天川岳没死……”
李列斯终感懊悔，一切的一切，都只因为自己的偏执所造成，满腔的悲痛让他的心脏犹如被千万把利刃撕碎，痛苦地低吼：“都怪我……都怪我！！我真该死啊！！”
约翰微微转头，看着站得笔直的川岳，眼神中透着请求地询问道：“川岳，我知道这样对你很不公平，但是，你能原谅一个老人偶尔糊涂所犯下的错吗？”
李列斯身子一抖，深埋着头没了声音，也在等待着川岳的回答，尽管他知道，自己对川岳所做下的事，令他自己都觉得无颜面对。
川岳心里对着约翰就是一阵大吼：我……靠！您真爱开玩笑！丫的那神经病刚才差点杀了我！这也能叫偶尔糊涂？？
想归想，事实上，面对这样一群已经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大神’们，川岳实在提不起什么精神跟他们较真，即使自己刚刚在鬼门关逛了一圈，即使对方只是一个不甘心之下就要置自己于死地……
最重要的是，那个想要杀自己的人，没能**自己，反倒害死了他的同伴，看着他痛苦的样子，也确实受到了该有的惩罚。川岳突然觉得，心里的愤怒少了一些，多出来的却是对李列斯的可怜，或者说是同情，一位圣阶，为什么会那么冲动地想要**自己这样一个对他来说基本没什么关联的人？
当然，同情事，原谅又是另**事，换成任何一个人，面对刚刚差点干掉自己的人，怎么也不可能一笑了之吧？
可难的是，川岳计算了很久，现就算自己真的计较起来，不肯罢休的话，好象最终吃亏的还是自己？不说自己能不能顺利干挺对方这样一位纯种圣阶以报仇，光说如果跟他们闹僵的话，生命之树的问题又该自己头痛了……恩，不划算……川岳心中划下结论。
于是，川岳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摆出一副哭笑苦笑分不清楚的乱七八糟神情说：“所幸，刚才我没死成……要是让他顺利地干掉我，那生的一切就真的无法挽回了……”
众人还有些不太明白川岳的意思，都在眼巴巴地等着他的下文，唯有约翰双眼一亮，看向川岳的眼神中带着欣喜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