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鄂西会战(一)(1/2)
虽然上至重庆军委会下至前线各军、师长都已觉察到日军对鄂西地区的总攻击行将展开并就此做了一系列的紧急军事部署可谁也没有料到这一天竟会来得如此之快。
二月十三日即正月初九日军第四十师团分左、右两路纵队北渡长江兵锋直指湘鄂边重镇监利由此地杀入鄂西腹地的意图昭然若揭。随后刚从印度调回的日军第十三师团也加入到了对监利的攻击中再后来日军的其它几个师团也舞动起了恶龙般的身躯。
短短几天工夫来势汹汹的日军就形成了以六个师团又两个混成旅团的庞大兵力从东、南、北三个方向同时向宜昌攻击前进的有利态势。而中方各前出部队因其兵力过少则只能纷纷向荆门、荆州、宜昌间的三角地带收缩。
在此期间位于南昌、枝江等战略要地当面和占据岳阳的日军也各自动了牵制性攻击。
至此自进入相峙阶段以来中国战场上日军投入兵力最多的同时也是在大规模会战中中、日两军投入兵力数量最接近的一次会战鄂西会战方算是摆开了架势!
尽管此次鄂西会战与程家骥所来自的时空的历史上那次鄂西会战同名、同时期可随着日军的攻击目标的改变、扩大其意义也生了质的飞跃。说来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根子还在程家骥的身上。当年那场轰轰烈烈最终以中方大获全胜而告终的南昌会战一打下来就已经注定了中国的抗战进程一定会面目全非了!
在克服了诸多的不利因素后由大理出过西康、经四川。入湖北的第四十八集团军各部。从三月九日起6续到达第六战区地指挥中枢恩施。
军情如火!这边程家骥才堪堪收拢了约摸一个半师地部队那边战区就严令四十八集团军火驰援宜昌。命令上甚至还专门注明了能出动多少部队就出动多少部队的字样。由此可见被日军以近三个师团的兵力持续攻击了近半个月地宜昌城。已险象环生到了什么地步!
事后程家骥自己也承认从恩施出的那几天是他短暂而辉煌的军事生涯中最彷徨无助的时期。以其时他手上那不足两万建制不全又刚刚长途跋涉了几千里的疲兵就算是真能及时赶到宜昌。还能剩下多少战斗力?战斗的结果又将会如何?程家骥心里是一点底也没有。当然。程家会骥从来就不是一个对峰唯命是从的传声筒式地将领可问题在于宜昌这座长江上游地区地门户一失势必震动川东、震动整个大西南、整个大后方。他又不能不救。也不敢不救。更没有不救的理由!说到底中国抗战能有今时今日地局面。不就是靠一连窜地枪响之前就知道必败、必死地烂仗、死仗堆出来的嘛!
了解了这些也就不难理解当程家骥接到战区来地宜昌已失率部返恩施!的电报时内心里的患得患失、百感交集了。
三月十三日第六战区命令长官部。
“部长前边怎么样了?为何不让我部立即增援前线?”对刚走进屋来的程家骥的连声追问陈部长是这样回答的:“浩然我已下令第十集团军一部配合江防军主力在西陵峡附近依托有利地形死守核心主阵地就设清江边上的小镇石牌。”陈部长边说还边用中指在地图的使劲的敲打着军事地图上石牌镇所在的位置。
石牌二字把程家骥震得浑身一颤。石牌!那个被西方学者们誉为东方的斯大林格勒的石牌保卫战的生地!那个直接决定了陪都重庆的命运的石牌!
激动归激动可程家骥心中明镜似的既然陈部长都把从他离石牌近在咫尺的地方召了回来那么这次怕是轮不到自己去插一脚了。做为一个军人一个将军错过一场名垂青史的大战、恶战失落自是难免的。可事情的轻重程家骥却还是拎得清的以时下的四十八集团军的整体平均战力用于会战主要方向显然是不合适的。
果然陈上将对程家骥和他的部队还当真是另有借重。
“浩然西陵峡附近的地形限制了双方可投入的兵力的规模。所以我决定!并已报请军委会批准一待你部全军到齐即向盘踞在枝江(三月八日沦陷。)、松滋、监利一线的日军六十八师团一部及汪伪和平军第二十九师出击。”陈上将用尾指在地图上有意无意的所划下的那条把以上三地连成一窜的斜线正好把驻岳阳的日军第六十八师团大部与宜昌方面的日军来了个一分为二。
“部长完成这个任务后您和军委会是打算命令我部北攻宜昌抄赤鹿理(十三师师团长时正被授权统一指挥战役突击兵团攻陷宜昌的正是其所部。)的后路、还是南下去敲打一下佐久间为人那个老家伙(六十八师团师团长)。”闻弦歌而知雅意的程家骥欣然反问道。
“浩然要是你有自主权你会在南下、北上两途之间做何选择。”陈部长不动声色的把皮球踢了回去
“部长恕我直言南下、北上都没多大意思要是能东进去见见横山勇(日军第十一军司令官)那还差不多!”
“东进?你是指攻击武昌以吸引鄂西的日军回救鄂中!”在为程家骥那天马行空般的思维拍案叫绝的同时陈部长的心情其实也并不轻松。
要知道日本人素来可是把鄂中地区当成其在华中几省的核心区域来经营的。就算是在相对空虚的此际日军光是武汉三镇就留有一个多师团的兵力且又有一万多伪军为其张目更不用说在其周边各县所驻扎地大股小队地零散日伪军了。这些倒还在其次。怕就怕万一到进犯鄂西的日军大举回兵时。深入鄂中的四十八集团军来不及回撤那损失可就大了!
脸色阴晴不定地陈部长在三思之后方才语重心长的叮嘱道:“浩然……我可以给你相机行机的权力但你要切忌莽撞操
这句看似模棱两可其实却蕴含了极大的信任的话语让程家骥很是感动也更激起了程家骥心中的豪情。他字字铿锵的答道:“请司令长官放心浩然定当审时夺势不负重托!”
十五日晚间。双双悬挂着鬼子地月经旗和汪伪政府地践国旗(因旗上写有和平建国四字而得名。)的松滋县城西门。
此时。袁六正美美地靠在城门楼子地后墙上就着半斤猪头肉。一小口一小口地泯着老白干。真是快活赛神仙啊!只可惜。这种好日子对袁六来说也不是经常就有的。得等排长、班长都到城去逛半掩门子老兵又都溜号、睡大觉了才成。
说到这里大家多半已明白了袁六地身份对!他是一个为人所不耻的汉奸是汪伪和平军第二十九师的一名新兵且还是新兵中的另类。至于那猪头肉、老白干自然都是从白天进城的老百姓手中抢来的。
说他是异类是相较那些被同时被抓来的同伴们而言。好歹也是清白农家子弟的袁六的进步是最快的快到老兵们都夸他天生就是捞油水的料。
而袁六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与他对枪的哪种根深蒂固的崇拜也是有些关系的。打小袁六就看好些行头不同可手中都端着大枪的军爷们从自己家、邻里家搬这搬哪且还从无没有人敢反敢。久而久之枪就成了袁六心目最好的东西他坚信自己只要有了它就什么都有了。
话是这样说可袁六还是更在乎他的小命的所以这些年兵来兵往的他也没敢去扛枪吃粮。而且这次抓来后他心里的惶恐、怨恨与别人并没有什么不同的甚至还逃过一次直到他的班长黄麻子跟谈了谈一次心后这一切才有了改变。
两人谈话的内容是这样的
黄麻子:“小兄弟干嘛想不开啊不就是给日本人扛活嘛!除了名声坏点没什么别的不好的平日里咱们不是还能捞两实惠嘛!。”
袁六:“平常是没事可要打败了仗是要送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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