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节 重返家族的机会（1/2）

进了大厅，落座看茶，然后张省身就屏退了左右，目光灼灼地看着我，看来他还真是心急啊，正等着我的解释呢。虽然我不担心他有什么特殊的嗜好，但被人这么瞧着总是有些不自在。我拿起茶盏喝了一口，感觉唇齿留香，不由得赞了一声“好茶！”，笑道：“从来佳茗似佳人，堂兄好会享受！”

见张省身同志还没有觉醒的意思，干咳了几声，“咳……咳”，我只好无奈地道：“堂兄，其实家族里的人，包括我父亲都对你的情况十分了解，也非常欣赏你的能力。如果不是限于族规，早就允许你重列张家族谱。”

张省身听到这里，微微叹了一口气，道：“你说的这些我又何尝不知，这些年来我竭尽全力为家族做事，期待能为家族立下功勋，能有重列门墙的一天，以告慰先祖、先父的在天之灵。”说到这儿，张省身顿了顿，摇摇头继续说道：“可是家主和家族中的长老何等厉害，把个家族管理得井井有条，蒸蒸rì上，我又那里有什么机会来立下奇功呢？”

张省身的神情略见沮丧，“其实这几年来我基本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好在家族中的长辈和兄弟并不把我当成外人，有什么事情也不瞒我，除了个名分之外和真正的张家子弟也不差什么，可就是……，唉！”

其实崇尚zì yóu的现代人都不了解过去的家族对一个人意味着什么，可能对张省身这般努力和执着不太理解。在那个时期，家族的凝聚力要远远超过国家，所以经常有叛国者，却少有叛家者，一旦有人为家族不容，被赶出家门，那真可以说是惶惶不可终rì，即使再有本事也会被人瞧不起，更有可能被大家所唾弃。好在张省身的祖父当年为家族也立下不少功劳，人缘又好，所以虽然被逐出门墙，这个消息在大家的控制下却没有流传得太广。也正因为如此，张省身及其父亲才有可能继续生存下去。然而巨大的心理压力始终存在，一天不重返家族，这层yīn云就会永远笼罩在心里。

微微一笑，我从怀里取出父亲临行前写给张省身的亲笔信，递了过去。张省身接过信，见信封上空无一字，疑惑地看看我。我没言声，只是示意他打开来瞧一瞧。

张省身取出信来，翻开后的第一眼就看见父亲一笔漂亮的行书，“省身吾侄：欣悉吾侄自担任郁州知府以来，政绩卓著……”，张省身才只看了个开头，就惊喜地抬起头来看着我，仿佛有些不可置信。

我点点头，笑道：“堂兄，这一切都是真的，你往下看看便知道为什么了。”

张省身闻言感激地笑了一下，便聚jīng会神地读起信来，一字一句看得非常小心，全然不像有些人乍闻喜讯后那般浮躁。

张省身信读得很慢，而且全神贯注，我一个人实在无聊，便在他的客厅内逛了起来。你别说，我这位堂兄家底还算厚实，客厅里摆了不少珍贵的古董。扫了几眼，大厅内的几件古董应该都是真品，看来他对古董还是很有研究的。随手抄起一件细细的把玩，印证一下秦先生教给我识别古玩的那些知识。

有件事做而且是专心地去做的情况下，时间过得还是比较快的，我刚拿起第二件古董，便听见张省身长吁一口气，转头一看，原来他已经看完了信，正小心地折起来装好。

此刻张省身虽然竭力保持原状，但发自内心的喜悦和一脸地轻松让人感觉他的心绪上佳。还没等我放下古玩，张省身已经起身走了过来，长揖到地，口中说道：“羽弟，我若能能重返家族，全拜羽弟所赐！”

我慌忙放下古玩，搀了张省身站直身子，“堂兄何出此言，这都是你平时里兢兢业业为家族做事才博得的机会，可不关小弟的事儿啊。”

张省身xìng格颇为洒脱，见我不受这份功劳，也不打算争辩，便道：“羽弟，其中实情你我心知肚明。总之，兄长记住你这份恩德。”见我还要说话，张省身一摆手，“嗳！这个话题就此做罢，你我兄弟第一次见面，羽弟又是第一次来到郁州，为兄自然应尽地主之谊。”说罢，高叫一声：“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