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本质上我们还是善良的（2/2）

本来钱是要省着点花的。但由于今天实在太高兴，我禁不住跟十三哥商量能不能从这有限的救命钱中特批出10元用于晚上庆祝。没想到十三哥也乐呵呵的，很爽快地就同意了。我们心急火燎地赶回了小区前面那个山东人开的杂货店。

为了让这10元钱充分地物有所值，能够让我们吃喝得痛快，我们商量了一下，没有买啤酒，而是想花3元钱买一瓶低档白酒。没喝之前当然还有几分清醒，在反复研究了那个从没见过的品牌以及产家产址，反复地细看了瓶壁是否清洁以及酒内是否有悬浮微粒之后，我们依然不置可否。最终在老板反复地拿他祖宗十八代来赌咒发誓保证瓶内装得不是甲醇之后，我们终于放心地买了这瓶有生以来最便宜的一瓶白酒。然后又花3块钱买了两卷挂面，最后的四块钱我们买了四片虎皮肉并让他装了满满一饭盒的肉汁。

那一刻我终于辛酸地体会到圣人真不是那么好当的——三月不知肉味？哼！三天不知肉味我们都像疯了一样！中午十三为了吃干净粘了肉味的米粒，饭盒都差点啃下半拉来！更可气的是，我们现在还后悔当时吃得太快了，没有吃出肉味来！

我们用刘翔跨栏的速度直冲六楼，虽然当时没想到计时，但我和十三绝对是脸不红气不喘。进了门就点火煮水，在等水开煮面的空档，我们已经闻着肉香，一口肉汁一口酒地干掉半瓶白酒了。酒一下肚，十三哥终于开始说实话了。

“浩哥，其实我觉得黑妹也不黑，那顶多叫古铜sè。如果说有什么美中不足的，那可能是过于丰满了。”十三哥从包里取出她的简历，含情脉脉地盯着黑妹的玉照。

经常见网友的朋友一定有过类似的经验，就是如果一个人不愿意和你视频但愿意给你寄她的照片，十有仈jiǔ那是一头恐龙——要么发给你的是别的MM的照片，要么就是一张艺术照。说是“艺术照”，在我看来那叫“技术照”更为合适些。我一直非常佩服那些摄影师的技术，在他们手里“乌鸡变凤凰”早就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当然生活照也不能全信，现在数码相机和带摄像头的手机早就泛滥成灾，它们和电脑有着天生的裙带关系。而真正可怕的是现在有一个统计，说在女生最能熟练使用的软件当中排名第一是QQ，第二是Word——这并不奇怪，但排名第三的软件竟然是Photoshop，同时据说很多MM对它的理解已经达到了专业人员的水准。这一点千万不能掉以轻心，Photoshop是万能的美容化妆品，用它来丰胸瘦腰去斑除皱割双眼皮简直是小菜一碟！

我看着十三对着黑妹的玉照发呆，很不忍心地提醒他：真人你也不是没见过，肯定是用Photoshop改的。

我知道，那也说明她底子好啊？你说我要给她做个增白护肤在给她减减肥，再教教她穿衣打扮，绝对水灵！

我大笑，说：你直接说给她整容得了。我拿过黑妹的简历仔细端详她的玉照，又想想她的真人形象，突然感觉十三说得还真是有道理。我冲十三点头，说：嘿！小子你还真有眼光，她可能真是一只潜力股。

那是！十三非常得意，说告诉你，这黑妹怎么说也是我家乡人！

“你老乡？”我怀疑，从他手里夺过黑妹的简历，籍贯那一栏里赫然写着：“徐州”。

“怎么样？我说我当时见她怎么有种熟悉的感觉呢？”

“怪不得！我说你当时怎么愣住了！我还以为你被她的美貌吓住了！后来又良心发现似的非要回去找她的简历，我还以为你是真的知恩图报呢！”

“谁说的？这钱当然得还！而且我还要及时、加倍、亲自去还！”

我看看十三的眼神不对劲，赶紧唤醒他：“嘿！别做梦了！天还没黑呢！现在工作都没着落呢！哪来钱啊！”

“想办法啊！反正要在那公司体检之前把钱还给她，把真相告诉她！要不你想过她要去体检时的那种尴尬，那种难受的心情吗？”

“靠！真是酒壮sè胆啊！”我边说边从锅里捞出面条，“得！要作案也得吃饱了才有力气啊！”

那是我们到上海之后喝得第二顿酒，和第一次喝酒时的满腔壮志豪情和离愁别恨不同，那天喝酒真是喝得痛快。我们先在面条上浇上肉汁风卷残云般地下了肚，然后就着四片虎皮肉慢慢地喝那半瓶劣质酒，嘴里满是初到上海之后对浪漫邂逅的无限渴望，一时间完全忘乎了对事业的理想，好像我们这次来上海就是来泡妞的！

我和十三的酒量都算是上中的，七八两的量，当然这是指好酒。酒好酒孬不是只差一点点，一人半斤劣质酒下肚都已经晕乎乎的了。十三又拿出他心上人的简历，手指哆嗦着在手机上输下了她们的联系电话。然后牛皮哄哄地打赌，要是她接电话，准在10分中之内把那个小妮子搞定。可是十三虽然拨了号码，只是看着手机屏幕上出现心上人的名字过瘾，在还没有接通之前就把电话挂断了。

“不知道她还上不上网，她简历上还留着QQ呢？”十三醉醺醺地说，边说边摇摇晃晃地往里屋跑去开机器。

十三已经开了机器上了线上了QQ，点了“查找”然后输入了黑妹的QQ号，一搜索发现她正在线呢！十三兴奋地大叫，说：你看你看，她的网名就叫‘黑妹’呢！嘿！我早说了，我们有缘嘛！

我说你快加她啊！十三想想说，算了吧，我要早点找了工作，先把钱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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