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2)
路。
每个人都在走自己的路,无论这条路曾经多少人走过,但是当你自己踏上,只有走到了终点,才会明白这条路的艰辛与坎坷。
夜无双就在迈步,他走得很慢很慢,每踏出一步,似乎就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这本是一条宽敞的大路,平坦之极,可是在他走来,却是如此的艰辛和忐忑。也许他的心就像他的脚步,跳动的每一个律动,都是如此沉重。
他走得很慢,面无表情,那双眼睛你看不到半点神采,似乎就像是一具移动的尸体,他的双手紧紧地拖着一把剑,黑sè的剑,竟然没有剑刃,仿佛那只是一块黑sè的铁,他的身子半弯半倾,相当吃力,但那剑从任何角度上看,你也决不会联想到“重”这个字眼儿,可惜在夜无双的双手间,就算牢牢握住,似乎已经疲惫不堪。
剑被拖着,慢慢前行,夜无双就在这慢慢的前行中,地上被剑划出一道道伤痕,夜无双似乎无觉,也包括了同行人那异样的目光和种种的讥笑……
他不在乎,或者说是他根本就把这一切当作了空气,在他的眼中,或心里,只有路的终点,那个遥远的远方,而且只有他才知道目的地的远方,他的目光呆滞冰冷,带着一股无法形容的伤和恨,他的嘴角,仍挂着一丝你永远无法形容的笑,嘴角微翘,但牙关紧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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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如。水。
就稳稳的坐在一张宽大而且舒适的石椅之上,这把石椅四四方方,采用一种特殊的玉石雕刻而成,不仅坐在上面冬暖夏凉,而且更有舒筋活血之效,对于练武的人来讲,更是修炼内息的瑰宝。
这把石椅的旧主人原是夜无双,不过自从夜如水坐上了这把石椅之后,夜无双的一切就变成了夜如水的一切……
这当然包括了夜无双的无双门,方圆百里,就算是一草一木,上面如果能够长字,也只能姓“夜”,这里的一切都是无双门的管辖范围,而夜如水正成为了这百里,唯一的王。
正如一朝君子一朝臣,夜无双曾经的心腹好友等等,早已经被夜如水清除的干干净净,就连服侍过夜无双的nǎi娘,回乡已经三年有余,都没逃出厄运,一家老小死个jīng光,甚至是老人家的鸡鸭鱼猫,统统被斩成数段。这又怎能不干净?可惜,还是遗漏了铸剑大师老徐,夜如水暗自皱眉,每次想到这次的遗漏,便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无名怒火,如果不是老徐,夜无双又怎能从防守严密的密牢逃出,酿出今天的结局?!
夜如水皱眉,在他身旁站立一人,通身黑sè打扮,消瘦如骨,散乱的长发披肩而下,长发几乎遮住了他的半边脸,而他的另外半边,却带着一个铁制的面具,看不到他的容貌。但从发丝和面具间,露着一双皎洁而且狠毒冰冷的目光,犹如一条毒蛇打量着猎物,在他的眼中,所有的一切就像是一堆堆活生生的小白兔或者小老鼠。当然……除了夜如水,因为在夜如水的身旁,随时放着一把剑,那把剑虽在鞘中,但是任何人不用直观,就凭感觉,你便会在三丈以内,感触到一种莫名的冷,那种冷不像寒冬的烈风,不狂不躁,但是阵阵yīn气袭来,丝丝入骨。
天。突。
被武林公认的第一邪剑,此刻正如入睡的婴儿般躺在碧绿的剑鞘之内,即使睡的如此安详宁静,你也无法忽视它的存在,那阵阵yīn冷,犹如来自地狱门口的yīn风,当风掠过,似乎就意味着来自地狱的召唤。
“夜无双走到哪里了?!”
夜如水缓缓将眉头舒展,语气尽量平和,他的声音低沉雄厚,同样带着一种冰冷。
黑衣人就站在夜如水身侧,眼神望着的不是夜如水,而是低低的望着他身旁那把熟睡的天突,神sè间带着难言的悲喜,听到夜如水的问话,才缓缓收回了眼神,慢慢开口:“他刚刚进入了无双门的范围,便被我们前哨发现,飞鸽传书而来,叫咱们早作准备。”
“哼,”夜如水冷哼,左眉轻挑,黑衣人的回答无非就是说夜无双仍旧在百里之外,依旧遥远。他似乎有些不悦道:“他果然没有令我失望,的确够胆,竟然自己大摇大摆的送上门来……”
“是……”黑衣人声音嘶哑,缓缓接口:“但他并非大摇大摆,他就像个年迈苍苍的老人,走路都相当吃力,而且缓慢,就连三岁的孩子爬行,都会比他走得快了许多……”
“哦?!”夜如水皱眉。
“他就像一具移动的僵尸,脸上没有表情,却挂着一丝残酷而且冰冷的微笑,他的手里还拖着一把剑,一把黑sè的剑,没人知道那把剑的名字,但是那把剑没有剑鞘,被他那样的拖着,地上划出很深很深的剑痕,竟然似乎被烈火燃烧过一般,全部都是黑sè的剑痕,据探子回报,还有血腥的气味,久久不散……”黑衣人慢慢的回答着,声音不温不火。
“哦?!”夜如水的眉头更紧,稍作沉思,冷酷一笑,嘴角带着不屑道:“看来他找到了一把不错的剑,是不是想和我比比谁的剑更好?”
“属下觉得他还不清楚自己在自寻死路,因为这个世界上我没见过比天突更加邪恶,更加锋利的剑。”黑衣人回答着,但眼睛又再次shè向了天突,神情带着恐惧和说不出来的愤。
天突似乎颇具人xìng,无风自鸣,身在剑鞘之中,猛然抖动,震得剑鞘“咯咯”直响,夜无双的右手轻轻一闪,就按在了剑身之上,从上到下,从下到上,轻轻的抚摸,然后天突慢慢静了下来,就像一个刚刚被安抚的孩子,黑衣人的眼神缓缓收起,望向了前方,空邃悠远。
夜如水瞥见了黑衣人的眼神,只是淡淡一笑,不以为然,缓缓轻笑道:“那你认为我的天突必胜?!”
黑衣人沉默少顷,好像在思考什么,才缓缓摇头道:“不知道。”
“哦?!”夜如水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感兴趣,追问道:“那你觉得夜无双会赢?!”
黑衣人摇摇头,缓缓答:“不知道。”
夜如水轻笑,眼神中掠过一丝寒意,一闪即逝,轻笑着:“你到是老实,看来你一生之中没说过什么谎话……”
黑衣人没有附和着微笑,但缓缓开口:“只要是人就一定会说谎话,所以,我一生中只说过三句谎。从此后,就绝不再说。”
“哦?!哪三句?!”夜如水问道。
黑衣人沉默,神情木讷,似乎有难言之隐,道:“第一,你不想听我说谎;第二,我更不愿意说谎,所以你还是不要问的好。但我可以告诉你,我每说一次谎话,就会有一个人死,所以我才立下了誓言,永不说谎。”
“哦?!”夜如水眼光如魅,打量了一下黑衣人道:“的确有趣,和你这样的人说话简单直接,不用拐弯抹角,但是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你不说谎话的原因,原来是因为三句谎言害死了三个人……”
黑衣人点点头,冷冷道:“第一句谎言害死了我的父亲;第二句谎言是我的母亲;第三句谎言就是我的妻子……所以这些事情还是不要问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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