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在海上（上）（1/2）

第一卷西陆无战事

第一章在海上(上）

“我们总以为许多事情是理所当然的。以为下定决心就能够到达地球的另一边，以为对方能够了解自己的心意，以为可以每天平凡而又充实地生活，以为夜晚的漆黑可以被遗忘。但是，如果，突然有一天，这一切突然都消失了。鸟儿般的zì yóu，令人满足的生活，明亮璀璨的夜空，这一切都消失的话。

“如果独自一人，被扔进漫无边际的黑夜，你能够在那里，活下去，并试着重新去认识自己吗？能否有勇气与过去决别？甚或是，开拓一段崭新的人生，用你的双手。”（注）

……

……

如今自己到底在哪儿，林迹说不上来。只感觉做了一场梦，梦境是漆黑的海，海中无数过往的片段，涌上来，又退回去，撞击在一起，又各自泛着光芒。

在梦里，没有情绪，没有时间，有时你会觉得很漫长，回头又仿佛只有一瞬。

还有声音传进来，声源却慢慢自己走远，像太阳那么远。

“肋骨骨折导致外伤xìng气胸，心脏怕是已受到损伤。”

嘀，嘀，嘀，嘀。

“僧帽瓣，三尖瓣……心脏的瓣全断掉了！”

“急xìng心不全……开始出现肺水肿！”

嘀，嘀，嘀。

然后，声息慢慢消失，无尽的静寂，林迹意识又模糊起来。

……

……

“快起来！快起来！小鬼，吃饭了。”冰冷又坚硬，林迹感到一根棍子戳着自己的脸颊，疼痛伴随着粗鲁的呼唤声，让林迹恼怒。

林迹坐起来，用手格开棍子。

嘈杂的声音，摇晃颠簸的感觉。

（这个人是谁？我怎么在这？）

“你？”错愕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人。

“你什么你，你个细鬼，大爷不告你了吗？让你吃饭去!”大汉边说边转向别处，走得很平稳，他手中捏着根银sè的“铁棍”，粗壮得不像话的身躯，古铜sè的肌肤，肌肉感觉被紧紧裹在黑sè皮衣内，在昏暗的灯光映照下使得他行走起来像地狱的恶鬼在巡夜。显然不是国人，但他说的话却如母语般一点障碍也没有，林迹感到奇怪。

头晕晕的，只记得自己好像是充当人肉缓冲垫舍身去救那孩子，然后便……

（我没死？我这是在哪儿？）

“起来起来，你们这些好吃懒做的猪猡，我们干活，你们享乐，真是岂有此说，快给我起来，开饭了。”林迹随着大汉看去，周围尽是些衣衫褴褛的人，肤sè发sè各异。而自己身处在一个木质舱室中，灯光晦暗，勉强能够视物，周围弥漫着混杂的臭味。

（我在船上？）

摇晃时而强起来，林迹突然感到恶心，他以前很少坐船，晕船的感觉涌上来。

那些人听着大汉的呼喊都起身走向一扇小门。一个黄发瘦弱男子走到林迹身旁时看到林迹扶着额头痛苦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