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黑色七月的色彩（1/2）

生活似乎单调了不少，没有了常玉的高三二班缺少了许多生气，就像没有加热的水在正常气压下永远无法沸腾，缺少翅膀的鸟儿永远也无法飞翔。常玉的审判没有公开，但张言雨知道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常玉今生今世都将永远无法呼吸到zì yóu的空气，飞翔在zì yóu的天空。

但事实上世界并没有因为常玉的消失而失去sè彩，地球也并不因此而停止转动。在张言雨的天空中却多了许多飞行物，侵占了他的完全领空权。他不知道哪个时候杜非凡和南宫文传等人出现在他面前拉他逃开那硝烟弥漫的考场，转而驰骋在绿茵场上，肆意横行；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杨晓纹和李冰冰会利用他的老实而强迫他做他不愿意的事；他更不知道哪个三更半夜会在睡梦中被周汀兰的电话吵醒。但他很高兴，他喜欢这样平淡和常人一样的生活，因为周汀兰的电话里从来就不曾谈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只有生活上的家常，有时候像个姐姐一样监督他学习，只不过时间上好像有点不适合。

“言雨，你决定要考什么学校没有？”杨晓纹轻声问正坐在椅子上闲着无事的张言雨，两眼忽闪忽闪，就像夜晚天上的星星，神秘动人之极。

张言雨望了望美丽女孩动人的容颜，又看了一眼黑板上的三十天倒计时，带着点无奈地笑道：“你看我这成绩能上什么好学校呢？”想自己自从xī zàng受到布格里的训练回来后，充分激发人体生命内部的潜能，脑力也不断提升，但对牛顿力学、麦克斯韦的电磁学说以及基因遗传规律就是过敏，到了一定的瓶颈就无法突破了。还好的事自己努力后还可差强人意，考一个一般的大学还不成问题。虽然自己不是很介意这个问题，但家中辛劳的父母却是在望子成龙呢，不上大学怎么会有前途呢？

正在仔细察球的南宫文传闻得他们对话，抬头说道：“言雨你也太没有志气了，这么没有目标怎么会有进取的动力呢？你平时成绩也不差啊。再说了，你怎么不向我学习呢？永不放弃、奋勇拼搏、积极向上，乐观豁达这都是我的优点啊！”

张言雨和杨晓纹面面相觑，两人眼中同时浮现出对自大狂的无奈痛苦。张言雨夸张地白了白眼，笑道：“我要先走了！我想去望月湖散步，好久没有去湖上划船了！”不知道以后还有多少机会再到那美丽的湖上游玩嬉闹了，转眼之间，时间就是一年。流过的水或许有一天还会从天上回到你身边，但逝去的时光永远不可能再拥有了。人，要珍惜的不是昨天的辉煌荣耀，也不是明天的美好展望，而是今天的实实在在，把握住现在的每一分，你的生命就多一分价值。

“我和你一起去！我也想划船！”埋头沉思的李冰冰原来沉思的不是学习问题，朦胧妩媚的大眼睛里面少了许多刁蛮和任xìng，多了许多沉稳和温柔。朦胧最能产生美丽，女孩子更是如此。

“我也去！”杜非凡突然插进来，习惯xìng地甩甩手，运动运动脚，一副运动天才的样子。

“我也想去！不如大家一起去吧，叫上萧老大和老雷他们，也开心一点，老头知道了也一起挨骂好了！”南宫文传从来不甘寂寞。在他来说，没有南宫文传的世界就不是真正的世界，至少只能是黑白颜sè的而不是七彩的，乐观豁达的的确确是他最大的优点。

除了杜非凡，谁也没有发现李冰冰眼中闪过的一丝恼怒神sè，美人缘何薄怒？杜非凡不自觉的停止身体的惯xìng运动，眼中闪过懊恼，心中的疼痛却是永远不敢表现出来，也不能表现出来，有些时候人只能选择沉默，但还要不能在沉默中爆发，只能在沉默中忍耐。缘分的天空、美丽的梦，因为有你有我而变得不同，你的手即使不在我的手中，我也心满意足，默默的祝福或许不是我心甘情愿的，但我的心毕竟已经被你触动，再怎么装作无动于衷也没有用，你还是给了我那种爱的感觉！

湖边依旧是那么宁静致远，清净淡然，因为没有人愿意破坏这份美，所以尽管有时候人不少都不至于产生喧闹的感觉。杨柳青青，碧波荡漾，七个人分作两组分乘两膄手划船，轻声笑语中熟练地把玩的船桨游湖。即使这里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熟悉，给他们的感觉依旧是那么新鲜，那么美丽。

张言雨和李冰冰、南宫文传三人两桨，也不和杜非凡他们一起，自各自的分开玩游。李冰冰不时伸手下水掬水嬉闹，一如往rì的爽朗，泼了张言雨和南宫文传两个划船的工人满身是水，但又无能为力，谁能对这么可爱漂亮的女孩子生气才怪！

“咦！冰冰，你怎么这么安静了？怕掉下水吗？我可是水中蛟龙啊，不要怕！”南宫文传突然发现对面的女孩子文静了下来，还一脸沉思的娇媚样子，忍不住逗着说道。

李冰冰横了南宫文传风情一眼，不屑到：“就凭你？谁不知道我李冰冰在水中称第二，高三二班就没有敢称第一的？也不想想当初是谁教你踩水的！”

南宫文传脸上少有的出现尴尬无奈神sè，对张言雨摇了摇头，苦笑道：“其他不说，这个辣妹子水底的功夫确实比不上。言雨你若想学水的话找她是最正确的选择的，不怕危险，更不必付钱，最好的就是还是个漂亮的女孩子！”

李冰冰哼了一声，双手撑着娇俏的下巴，对张言雨说道：“言雨，好久没有听你讲故事了，今天这么有空，你就再给我说一个吧！好不好？讲一个浅显一点的，启发xìng高的，我听得懂的！”

张言雨不由笑道：“我哪有什么故事可以说的？那次是第一次和你们见面，又被常玉老师逼着了，好不容易瞎凑的，你不要以为我是什么哲学大师啊！”

“这可是你不对了，言雨。平时你说话都比我们老到成熟多了，通常讲一些高深的人生话语，有时候听得我们莫名其妙的。怎么到现在就没有了呢？你不是看不起我们冰冰吧！”南宫文传突然落井下石起来，还说的有板有眼，最后还小小挑拨了一下正注视张言雨的女孩子，弄得那女孩子的眼神马上幽怨起来，看得张言雨寒毛直竖。

“不说就不说吧，反正我也习惯经常被人看不起的！”李冰冰和南宫文传三年的同班同学不是假的，这一点默契还是有的。话语一抛，一扭头，幽幽注视湖边的杨柳发呆，一副饱受伤害的模样。

“你们听过‘茶道’没有？”张言雨耐不过他们，无奈之下，想起司马神临走之时给自己讲的道理，虽然自己也是有点莫名其妙，但现在总可以拿出来骗骗眼前两个烦人的家伙。

两人听他肯说，大喜，齐齐点头，又都同时摇头，李冰冰笑道：“我们知道这个名词，但从来不懂它有什么含义，这好像很深奥的样子，你也懂吗？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呢？”

“我不知道什么故事，只是曾听别人讲过一点道理。所谓‘茶道’，主要是极为讲究礼法，并结合‘禅’的jīng华以及‘宅’的观念，再提升到艺术的境界，让人修心学习。‘宅’是指人要学习，避免锋芒毕露，追求简朴以及抽象美，是剖开事物表面的假象，探究隐藏在内的真善美。我们得到的任何的荣耀很快乐，但都好容易陶醉于表面感觉，这样的外层虚构容易令人迷失，故此必须谨慎，懂得探究内层的真善美。”

“听不懂！这个世界迷雾重重不要说，就是没有阻碍也不见得有多少人能看清事物的本相，更不要说那些虚幻的真善美了！”南宫文传笑道，他发现这好像当和尚或者道士的人来研究比较适合，有点后悔听什么鬼道理了。

“就是因为他是虚幻存在的真善美，所以才是每个人都可以追求的，而且是必须追求的。每个人内心都有自己的一份真善美的定义的标准，每个人都在向自己心中的标准前进，不被事物的表面现象迷惑，不要过分执着。现实的美都是人们长期以来主观下的产物，真善也一样，无所谓一定的形式和样式，只要你自己心中的标准是如此。”张言雨辩解道，他突然发现似乎讨论可以帮助自己领悟很多平时无法理解的地方，灵感的触动也是需要外界条件的刺激的。

“可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一份标准，那不是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行为规范，不规定形式和方法，是否意味着你的行为没有受到局限？那不意味着你可以为所yù为？”李冰冰不解道，思索的目光有多动人就有多动人！

张言雨想起在十字路口碰到的那个女孩，那天说的好像也是这个问题，只是结果是以自己投降失败告终。那个女孩让自己投身到这个纷繁的社会体验人生，给了自己生活一条全新的道路，不知道今天他们能不能给自己一个新的天地？即使很小很小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