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一章 人间四月天（2/2）

月天打趣说，梦溪你出落得越来越像赵雅芝，亭亭玉立清新脱俗。

赵梦溪说，张爱玲的文字真刻薄，文如其人，哪一个男人敢吻她刻薄的嘴。

月天说，就当是刮胡子了呗。

哪—天，给你引荐，引荐。

项羽却突然发难，咒骂了什么？一斧子对月天脑袋瓜子砍了下来，血光四处飞溅。

哎哟，我的妈妈哦。月天一个尸挺惊醒过来摸摸自已的脑袋，像司马懿被诸葛亮追杀，说，头，我头在否？

项羽打起一碗姜汤，说，趁热快喝了哈。

没有赵梦溪，空荡荡的。月天想原来是梦中梦。

月天问，羽哥你怎么一个人来了？

项羽头摇摆泼浪鼓，说话如捣蒜，那边太无聊，我一个人耍不起来。

嫂子呢？

别提了，在家打麻将了，连孩子都不肯带。

哦哦，恭喜羽哥终于有了自己的孩子。

项羽别扭说，二年不见，你黑了也瘦了。

月天说，我还好，瞎混混。

项羽突然兴高采烈说，你这个时代有没有马可以骑，好久没打仗了手正痒。

月天说，民国这个时期，总不能叫你去干窃国贼袁世凯，蒋介石？

时间还没到...

月天从怀里淘出个游戏机，看看电池有木有电，说，羽哥给你玩。

玩了一会，项羽索然无味，抠出电池往大腿上下一阵抖擞。

干啥呢？月天奇怪问道。

磨擦起电。项羽无奈摸摸后脑勺。

物理学得不错。月天饶有兴致说。

........

月天翻出一张报纸，1942年，张爱玲在英文杂志《二十世纪》月刊上发表了散文《ChineseLifeandFashions》，后重写成中文，名为《更衣记》;

时装上也显出空前的天真，轻快，愉悦。“喇叭管袖子”飘飘yù仙，露出一大截玉腕。短袄腰部极为紧小。上层阶级的女人出门系裙，在家里只穿一条齐膝的短裤，丝袜也只到膝为止，裤与袜的交界处偶然也大胆地暴露了膝盖，存心不良的女人往往从袄底垂下挑拨xìng的长而宽的淡sè丝质的裤带，带端飘着排穗。

民国初年的时装，大部分的灵感是得自西方的。衣领减低了不算，甚至被蠲免了的时候也有。领口挖成圆形，方形，鸡心形，金刚钻形。白sè丝质围巾四季都能用。白丝袜脚跟上的黑绣花，象虫的行列，蠕蠕爬到腿肚子上。交际花与jì女常常有戴平光眼镜以为美的。舶来品不分皂白地被接受，可见一斑。

军阀来来去去，马蹄后飞沙走石，跟着他们自己的官员，zhèng fǔ，法律，跌跌绊绊赶上去的时装，也同样的千变万化。短袄的下摆忽而圆，忽而尖，忽而六角形。女人的衣服往常是和珠宝一般，没有年纪的，随时可以变卖，然而在民国的当铺里不复受欢迎了，因为过了时就一文不值。

时装的rì新月异并不一定表现活泼的jīng神与新颖的思想。恰巧相反。它可以代表呆滞；由于其他活动范围内的失败，所有的创造力都流入衣服的区域里去。在政治混乱期间，人们没有能力改良他们的生活情形。他们只能够创造他们贴身的环境——那就是衣服。我们各人住在各人的衣服里。

研究了好一阵衣服，月天说，羽哥，你这衣服太cháo，标新立异，不符合民国时期的文化。

正准备继续说下去的月天发现项羽哈巴流着口水不知何晚沉睡了过去。

忽然就感觉回到了童年，然而不合时宜的是报纸另一页赫然有尺度十分大，从图片中可以看出男生舔女生下体之类的云云。

窗外，一只鸽子飞过，战争的烟火还末燃烧，世间的一切光怪陆离都是一种文化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