０５４ 叶落长安·有心除西凉贼首（1/2）

“丫头，为什么不去见他一面呢？”

“大哥别逗了！以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可以见他呢？”

“傻丫头！他若真是爱你，便不会嫌弃你……”

“可是我嫌弃我自己啊！”

话到这里，房中两人尽皆无言，一时间便陷入沉默。

“我，想让麒儿和麟儿跟着他！大哥您的意见呢？”

“你既然这么大的主意，还问我这个大哥干什么？”

“大哥！”

“好了！好了！我帮你算一卦便是！”这么说着，房中那身形消瘦的男子从怀里摸出三个五铢钱，随意得洒在桌面上，一阵磕碰声过后，三个五铢钱构成了一个爻相，紧接着那人又抓起这三枚五铢钱撒下去便又是一个爻相，就这么先后撒了六次，得到六个爻相之后，那男子伸出右手略微一盘算，便轻声说道：“学文满腹入场闱，三元及第得意回，从今解去愁和闷，喜庆平地一声雷！”

“地天泰！？”

“嗯！地天泰卦，乃是中中之卦，无所谓好、无所谓坏，一切缘起而聚、缘尽而散。此卦下乾上坤，乾为天，为阳；坤为地，为yīn，yīn阳交感，上下互通，天地相融，万物纷纭。然万事万物皆盛极必衰、衰而转盛，故应时而变者——泰！”

“霸王的道路，竟然还是这么隐晦吗？”

“不是霸王不够强大，而是他的敌人，同样强大！这一点，早在四年前我就告诉过他了！”

“说起来，还要多谢大哥当年肯留在他身边半年时光！”

“自家兄妹，就不用说这些了！不过方才好险，差点被师父留下来的那个宝贝发现了踪影，唉！师父也走了！认识的人，一个一个得都走了，丫头，你也要把握时机……”

“大哥不必多说了！现在这个样子，我是绝对不会去见他的！我宁可——他永远不要见到我这个样子！”

“……，前些时候我去过鸿沟，见过五师弟，在他那里整理了一下师父遗留下来的各种宗卷，发现了一个可以返老还童的配方！”那男人才说到这里，他对面的蒙面女子就浑身一颤却依旧什么也没说出口，又是一声轻叹，男子继续说道：“我又和四师弟仔细研究过，发现那个配方应该是可行的。不过有几位药材比较难弄，其中有三位药材并非我中土所有，所以我打算……”

“大哥，不用麻烦了！”

“所以，我打算出海一趟！”

“大哥！我说不用麻烦了！”

“丫头！你有你的坚持，我有我的固执——就像当年你选择了霸王，而我选择了你一样！”这么说着，那个男人浑然不顾蒙面女子的暗自垂泪，缓缓地站起身来，一边退出房间一边轻声说道：“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走了！”

“……，一路小心！”

“嗯！等我回来！我要你以最美丽的姿态，去见他！”

言辞间，那人转身走出房去，月光照在那人脸上，赫然映照出了张良秀美的容颜。

次rì，下相阿五的居所里，因为江东八千子弟的陨落、因为虞姬的下落不明、因为乌骓马的死而复生，惆怅了一整晚的项羽，见到了之前将他引到这里的那姐弟俩。

“你们……，对了，你们的母亲呢？我想见见她！”

不出意外的话，这姐弟俩的母亲也应该是个世外高人才对！

“家母孀居，不宜见客！”

“啊？”

“啊什么啊？孀居，你懂不懂？”

“……，不用这么大声吧？”

“这有什么关系？反正整个下相都知道我们没有父亲！”

“这样啊？下相，还真是开放啊！”

才这么颇有些尴尬得说着，阿五走了进来，不想人前辈分奇高的阿五在见到那两个少年时，却恭恭敬敬得行了一礼，反倒是那两个少年满脸的无所谓，似乎是习以为常。这不由让项羽大跌眼镜：难道没有父亲的孤儿还有特别优待？

“霸王？霸王？”

“啊？什么事？”

“昨晚您不是让我把我们名下的粮草和资金统计一下，汇报给您吗？您是说要运到幽州去？”在项羽缓缓地点了点头之后，阿五颇有些为难得说道：“这个……能不能不运过去啊？霸王您别误会！小人不是说不给霸王那些东西，而是这一路上也不太平，如果大宗物资运输出了差错，岂非得不偿失？再说幽州那边应该也不缺粮草和资金吧？”

“……，好像是不缺！我不管这些事情的！”

“霸王您看这样好不好？我们项家军和名下的资产，还是按兵不动，作为霸王您的一支伏兵潜伏在江东；什么时候霸王您决定南下了，我们再趁势而起，到时候里应外合……”

“谁告诉你的？”

“啊？”

“我是说：好计啊！里应外合？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不错！江东距离幽州到底有数千里，走陆路的话，一路上要经过好几个割据势力，难保不会出现意外；走海路的话，海上风浪难测，也是危险重重，倒不如就地潜伏，等待时机吧！”

“霸王也这么认为吗？那我这就去吩咐！”说着话，阿五就要告退，项羽却告诉对方，自己要尽快离开赶去长安，不想他才说出“长安”两个字，一旁的姐弟俩就你一言我一语得噼哩啪啦起来，言辞间，似乎是要跟着项羽一起走。等到姐弟俩噼啪完之后，项羽伸手指指这个又指指那个，小声问道：“你们俩，也要去长安？”

“是啊！不行吗？”

“……，你们认识路吗？”

“不认识！”

“那你们怎么去？”

“你认识啊！”

“我……不行！我才不带你们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