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一百零五 祭祖（shang）（2/2）

手微微一斜，原本应该一饮而尽的潭水被李潜泼到了地面上，溅起了细小的水花。

这一举动之于群臣看来，无疑是大不敬的事情，此起彼伏的倒抽冷气声比比皆是，范高更是一副快要晕厥的样子，唯有吴佑仁和辜太师盯着李潜，看他所做为何。

“朕愧对列祖列宗，自是不敢饮此潭水。”

第一句话脱口而出之后，李潜再度开口也便不难了。

“今日名为祭祖，实则是朕前来真龙潭，请列祖列宗饶恕朕近年来荒废朝政一事。”站在潭前，李潜心里却不由想起了惨死地王愈母子，纵横南方的白匪以及对大商虎视眈眈的突僠，朗声道：“为君者，应理国事，察民意，顺民心，安民情。但朕自即位以来，却从来没有做到过任何一点，整日纵欲寻欢，结交奸佞，枉宠yin僧，差点断送了我大商数百年基业。”

“近年来，突僠对我大商意欲如何已是路人皆知，若非八弟镇守北方，恐怕我大商早已遭难，更陷黎民百姓与水火之中。江山以民为先，国富则更需民安，民富方能国强，大商一日不能摆脱外族窥视，朕一日不敢畅饮真龙潭水。从今日起，朕为自罚，宫中开支一律减半，省下的一半节余交由吏部规划，用之于民！！”

当皇上的，大多都是想着法子搜刮钱财，物尽其极的享受荣华富贵，但李潜心里很清楚，自己这皇帝先得有命活下去，才能有机会享受。而这些取之于民的财物现在用之于民，也是理所当然，当下，李潜续道：“传朕口谕，将今日朕自罚一事遍传天下。朕要让大商子民清楚，天子不矩，理当同庶民获罪！”

语音铿锵，掷地有声，这话回荡在群臣耳边俨然有了莫大的影响。群臣先是面面相觑，知道自己不是做梦之时方才回过神来，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满脸肃穆的李潜，而辜太师和吴佑仁则嘴角隐隐含笑，面露平和之色，倒像是早就有所预料一般。

言罢，李潜拧身面向真龙潭拜下，口中疾呼道：“望列祖列宗庇护我大商民众万安。”

群臣也拜下，口中疾呼道：“望列祖列宗庇护我大商民众万安！”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皇上圣明，天佑大商！”一时间群臣也附和喊了起来，震耳欲聋的高呼声一声接着一声，声浪一波*激荡开来，竟然连驻军及御前也齐齐呼了起来。

李潜回身看着被气氛带地激动无比地群臣微微一笑，双手平平按下，原本澎湃的声浪逐渐平息下来。

祭祀完毕之后，李潜吩咐随行连夜赶回宫中，刚回寝宫，却见嫣然已候在宫中多时。

见李潜归来，嫣然抑不住心中欢喜，快步上前替他宽下外裳，娇声道：“皇上这一路辛苦了，臣妾已经命人备下了御膳，等皇上沐浴之后便可传膳。”

看着嫣然俏颜，李潜伸手轻轻捏了一把，道：“嫣然，朕今日做了个决定，事关整个后宫。”

看李潜神色正经，嫣然也正色道：“不管皇上作何决定，嫣然都无异议。”

“朕准备拿你开刀。”见嫣然答地如此之快，李潜忍不住想逗逗她，但话一出口，李潜便觉怀中佳人身子一僵，久久埋首没有作答。

盏茶功夫之后，尤是如此，只是消瘦香肩隐隐抽动。李潜不由心中好奇，伸手将嫣然身子扳过来一看，只见她一张小脸上早已泪痕遍布，雪白皓齿紧紧咬着樱红朱唇，竟已破皮。

“嫣然，你这是干！”李潜心中一痛，伸手捏住了嫣然下巴，这才将鲜血淋漓的朱唇给解救了下来。

嫣然再也抑制不住情绪，扑到李潜怀里哭出声来：“可是嫣然做错了……”

随口的一个玩笑居然引来嫣然痛哭，李潜不由暗自责备自己开玩笑过了头，拉起嫣然纤手认真道：“嫣然，朕今日所做决定是将宫中开支减半，还于民用，并非真要解散后宫，你就别哭了。”

泪眸扫了李潜一眼，嫣然问道：“皇上所言可是真的？”

李潜点了点头，道：“自然是真的。朕明日便会拟旨，除开太后所用如常之外，宫中妃嫔包括朕在内，所用开支皆减半。只是你身为皇后，应该以身作则，所以才有刚才一说。”

听李潜这么一解释，嫣然才破涕为笑，羞赧地拧身娇嗔道：“皇上所做之事实乃为民，嫣然岂有不支持之理？”

看着嫣然这般娇羞情态，李潜搂过她狠狠亲了一口，调笑道：“既然皇后娘娘体恤朕意，不若再顺应下民意，替朕诞下龙子，早日让太后她老人家吃颗定心丸如何？”言罢，李潜一声怪叫袭向嫣然，把空响的肚子倒放到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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