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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宫氏媳妇 1、2、3、4、5、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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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屋的人没有一点音响,都不知如何是好。

宫文阕踮到儿子跟前,狠狠给了一巴掌:“菜巴疖子,成不了大气候!哪儿都有你!不撒泡尿照照,你是什么东西?”

宫文曲不服气:“凭啥打我?大伯也是凑趣逗乐,我也是接口对缝,我错在哪里?”

“还狡辩,错在哪,你说错在哪!”宫文阙说不出话来。

“我告诉你!”宫兴朝大吼一声:“你出言不吉,毁了大家伙的兴致,败了众亲朋的雅兴,销了好端端的行程。有你的恶言在先,那个还敢去找死?打道回府!”

“说我出言不吉,你呢,你老说啥了?——

上一个,

掉一个。

上两个,

掉一双。

若是上三个,

准掉一对半。

一样的话,从我嘴里出来是不吉,从你嘴里出来就是吉言?”宫文曲毫不退缩,大声争辩。

宫兴朝说:“不错,我是这样说来着,你可知道下一句我说啥呀?”

“反正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也是气急,宫文曲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你这辱没斯文的败类!”宫兴朝一辈子没受过这个,哆哆嗦嗦,说:“我告诉你,我告诉你,我要说的是——敢上五个是一串,下面——

一串一串缠青山,

宫家个个是好汉!

不过,好汉,你宫文曲不算!”

从此,第一条大罪压在宫文曲的身上。

5

一场好戏没唱成,宫兴朝气恼也属正常。但是,他开始轻视,甚至蔑视侄儿了。原来一个十六岁就考上光绪十九年秀才,二十一岁就上榜光绪二十四年举人的宫文曲,让族人都有敬畏之心,包括直系家长。宫兴朝也不例外。

苇子沟客栈事件之后,宫兴朝长了许多自信。逢人就讲:“那小子不过如此。我两句顺口溜,他就顿顿吃淡饭-无言以对!我能像他一样?被人猜中满腹经纶、风云乾坤?嫩,嫩,太嫩!傲,傲,太傲!总而言之,油梭子发白-短炼!”

有时又对宫兴阙说:“子不教,父之过!看你那小子,一天天的,不求上进,罢学拒考,张罗打鱼、张罗编筐,就是不趁早张罗个媳妇!让你这支绝户啊?”

在大哥面前,宫兴阙绝对不敢二话,唯有点头称是。宫兴阙原本就是老实人,从小腿就有毛病,走路一踮一踮的,在同辈兄弟中人称“老面瓜”。偏偏就是老面瓜的儿子,一改父亲的风格气质、品xìng天资。这也是老天公平。

宫文曲的第二大罪状,是不经正业,沉湎杂务。在需要打鱼的时候,用他聚众出征、冲锋陷阵;可是一旦储仓冻鱼堆得像座小山,就成了非正业,就是玩冰戏雪。

平时在家,宫文曲从不以少爷自居,和租户、门房、劳晋,平等相处,说笑随意。他没有亲兄弟姐妹,所以对这些人,老的叫叔伯姨姑,爷nǎi舅姥,少的称兄道弟、呼姐唤妹。

最让宫兴朝看不下眼的是,在入秋河柳长成,水分相当,编织最合适之际,割河柳、编筐篮的时候,宫文曲和那些老娘们混在一起,成天埋在一人多高的林子里钻来跑去。

宫兴朝在割河柳的时候去巡视过,割柳人都没在茂密的林子zhōng yāng,只见到林子深处的摇动,听到传来的阵阵女人的笑声。

宫兴朝呸地吐了一口,对账房说:“你听听,这声声浪笑!是不是猫起秧子狗叫chūn?这个宫文曲,可惜了名字!”

的确,收河柳,编筐篮,宫文曲喜欢,他手下编出的篮子,最耐看。别看就是那几根柳条,谁都可以把它们拧在一起,都可以变成筐形篓状。仔细品品,其中的差别不言而喻:是浑圆自然呢,还是长棱蓄角?是一气呵成呢,还是断头相接?还有不可言喻的灵气……

别人编的“活儿”,放在一起,看不出高低上下,“大嫂娘们-一个样”。只要将宫文曲的“活儿”放进去,立刻让人眼前一亮!原来,看上去平平常常的小柳条,可以如此变化万千,更难得如此jīng湛手艺!

那些女人经常说:“看曲少爷那双手,和别的男人的手没有两样,粗粗大大,厚厚实实,咋会比女人还巧?”

有的说:“不是文曲星下凡,是织女星还俗吧?”

马上会有人接过来:“不对,打枪、种地、捕鱼,男人的活他也样样jīng,不是织女!”

“是爷们儿-牛郎星!”一个女人撇嘴说。

“你咋知道的?”另一个女人马上话外有音。

“你看嘛!他喉头长疙瘩。”撇嘴的女人说。

“别争了,这件事儿,还得听咱过来人的。”自称过来人说:“看男人看啥?要看种子成不成,种地行不行!”

“哈哈哈……”大笑阵阵,在柳林梢头回荡,传到高高远远的天空……

从考上秀才起,宫文曲就在外上学、闯荡,也打理自家和家族在外地的生意,往北去过俄罗斯,向东到过rì本,京城去过多次,……所以接触过官学民商、军匪僧艺各种人,也学会了一些外国话。因此成了“六国通”。

光绪二十七年,宫文曲母亲在生妹妹的时候,难产而亡。他担心父亲的身体和孤独,这才回乡。

外面的天地真大,他见识多了。对割柳女人们的作为、笑语,他全不在意,他认为这是人的真实生活。

他来割柳,他是来享受,享受辽河的一切。

他喜欢割柳;他更喜欢的是辽河,辽河上的幽蓝天空;辽河的沙滩,沙滩中的晶莹彩石;辽河的柳林,柳林里的zì yóu的野鸭。

虽然有时,玩疯了的女人也曾把他的长辫子拴在柳条上,大家笑做一团,他也不恼不气,一样嘻嘻哈。

其实,他并没把这些放在心上。

他常常躺在沙滩,凝看天上轻薄的云飘,聆听河水愉悦的流淌,品味鸟儿婉转啼鸣。

更多的,他在想着现在不知身在那一方天下、那一块土上的何芳,……

听着人和大自然给予的音律,看着老天爷赏赐的风光,想着与何芳曾经发生的挚爱,他醉了。

天上行云无声,可他听出了是何芳的琴声;沙滩彩石无语,可他听出是何芳的笑声;而那流水的潺潺的鸣响,他听出是何芳的歌声。

何芳,就是这个何芳,和他的两大罪名相关,即至大不孝,抗婚未娶;私交婢女,辱没家门——两罪完全可以并在一起。

6

男也好,女也罢,十七八,一枝花。

光绪二十年三月初,十七岁的宫文曲正值好年华。他是县里最年轻的秀才之一,人人都说他少年得志,前途似锦。一开始,他当然也是踌躇满志,yù大展其才,官场仕途,有势在必得之意。

家族那个时候,在关东已数代相传,有些年轻族人难免滋生外出闯荡之心。家族迫于压力,也有意对文字辈多加栽培。

但是,家乡毕竟是闭塞蛮荒,奉天等地不如京城。京城世交安亲王后裔,唯一被封世袭辅国公的昆奇之后,和宫家一直没断来往。并曾约世交宫家能来京城置办房产。

桥通路平,水到渠成。无后顾之忧,就让直系文字辈老大,二十二岁的宫文翰带叔伯弟弟宫文曲到京城见识见识,重在求学拜名师,顺便看房产事宜。

安亲王死后几年,因故被降为郡王,后代又曾贬为贝子,屡遭不测,大都未被封爵。

可谓世态炎凉。那时,许多攀高枝的旧部,甚至至交,都渐渐疏离。可是宫家没有一丝一毫变化,好像没看见亲王家族的沉沉浮浮。年年有参拜,月月递书函。

只要是原安亲王之后,不论封爵与否,有到奉天拜谒故宫的,不要说是本家,即使是远亲、好友,只要一纸相告,宫家都前去相陪,倾力侍奉左右。代代如此,尽心竭力。亲王后裔亲朋提到关东宫家,都赞不绝口。

所以,这回辅国公一家听说,宫家文字辈有人进京,视同自己的亲人回家般高兴。

宫文翰哥俩第一次进京,从东直门,下马进城。大青砖垒砌的城墙,四、五十里围了京城一大圈,高耸的城楼巍巍峨峨,护城河玉带环绕,垂柳新绿,桃杏花有含苞,有绽放。

一年之际在一chūn。

此时,正值chūn风荡漾时……

兴致一来,宫文曲吟诗:

“关里关外总不同,

风寒风暖杨柳情。

京畿桃杏花争艳,

松辽银雪舞苍穹,”

吟罢,兴犹未了:“哥哥,和上一首!”

宫文翰嘱咐弟弟:“天子脚下,凡事谨慎!出言要三思,行止要求稳。”

宫文曲笑了:“大哥一路走来,这话说了七七四十九次。”

“这是临行长辈的叮嘱,不可怠慢!”哥哥一本正经。

面对远比奉天城还要繁华几倍的街市,宫文曲却如同到奉天、长chūn州府,甚至是双辽、梨树、怀德县城一样,没有处处新鲜、样样初见的好奇,没有东张西望,左顾右盼。一路牵马缓行,和京城行人毫无二致。反倒是宫文翰,进了京城,就被宏大市面惊呆,无处不新鲜,是物皆希奇,脑袋转来转去,像个拨浪鼓。

好友远来,摆家宴给宫家俩少爷接风必不可少。辅国公的儿子、女儿都要相见,无须避讳。大儿子保金,二儿子保鹿,三儿子保虎,四儿子保德,五儿子保成,六儿子保书,七儿子保棋;大女儿西林雪,二女儿纳兰凤;朋友的女儿哈丰燕,共聚一堂。

首次和亲王后人相会,宫文翰不知怎样应对,让弟弟多说,自己缩到后面。宫文曲把这就视作兄弟团圆、同师门生聚首,没有一点儿卑微。所以言谈自然得体,仪态落落大方。

他一下子切入的话题,就让这些老王爷子孙,感到他不是井底之蛙,不是来自关东小地方的秀才,对他也骤生好感。

宫文曲听到两个女孩的名字时,说:“我知道了,两个妹妹的诞辰之rì:大妹十二月十二;二妹七月十七。”

保龙说:“兄弟知道满人女人如何起名字?”

宫文曲说:“略知一二,纳兰是七月,西林是十二月;雪是十二rì,凤是十七rì,。”

气氛立刻融洽,除了宫文翰和西林雪,其他人话多,唠开了“锅”。

年轻人在一起,谈文论武,上说天文,下述地理,好不投缘。

虽然是第一次谋面,世交之故,大有相见恨晚的感慨。

宫文翰始终不得施展,不敢说话搭腔,自己觉得像个多余人似的,就盼这一切快点结束。

大小姐西林雪还比宫文曲小一岁,毕竟大家闺秀,相貌虽不特别艳丽,那小杏眼迷人七分;端庄温婉,不苟言笑。站在她身后的侍女亭亭玉立,微微低头,只是笑微微地看主子,目不斜视,旁若无人。

西林雪乍见宫文曲,就感到是个不错的人,有一种说不清感觉。

谈话越是活跃,文曲越是沉稳,西林雪也就越是关注起这个聪明洒脱的小伙子。

二小姐纳兰凤才十四岁,一个小姑娘,看哥哥们聊,有机会就插一嘴,不管不顾。

西林雪还一直坐在妹妹后面,没说话,却表现出对谈话越加浓厚的兴趣。

刚要开始新的话题,西林雪仍没起身,终于开口了:“文曲兄,小妹这里有一难题,不知能赐教否?”

宫文曲笑答:“妹妹金口难开,开口似金。不敢说赐教,学业共切磋,请——”

西林雪依然不冷不热说:“既无金,亦无银,只有一请。宫兄一来,我就想到千古名言,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总想写一首诗,不出四句,尽含括之,尚有jǐng世之道。怎奈小女才疏学浅,百思不得其解。故请赐,恕冒昧!”

宫文曲闭目一瞬,故意一拍脑门,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我这,不能算诗,只能给妹妹凑字,供妹妹批点。

风乎有雨方天下,

近朋远党亦忠忱。

自古通今谁至乐,

不外阡陌寻常人。”

“兄弟的确才子!”保金兄弟们喝彩。纳兰风更是拍手称好。

西林雪只是点点头,依然不冷不热:“还马马虎虎吧。不过,才思敏捷是真,不过,……好了,不说了。多谢哥哥赐诗!”

宫文曲马上说:“恳请指教!”

西林雪面sè微红:“不说,就是不说了。”

那侍女真的摸到了雪儿的心里,步轻飘逸,马上牵雪儿手说:“怪我,差点忘了。大小姐到写帖子的时候了,去了。顷刻即回。”那沁心透脾的声音极小,却字字清晰。说罢,拉起雪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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