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心思 嘴脸(1/2)
酒会早散了,可休息室却依然灯光通明。
“……鉴于严济民曾一度外逃,我建议对此人做一次细致周密的调查,重点要放在交际往来和思想倾向上。”腰杆挺得笔直的李士群,面上写得全是公心大义:“就是查不出问题,也应观察一段时间后再委以职务,方是万全之策。”他这手可毒的很,只需把严济民挂上个把月的,‘rì理万机’的汪兆铭哪还记得着这么个小人物。
“此事默村知否?”汪兆铭不带感情的问道。
“严济民外逃一事的善后是唐惠民一手经办的,默村兄应是全然知情。”李士群倒替唐惠民辨解上了:“就是惠民的初衷,我想也是为了顾全大局。‘六大’开幕在即,出了这种恶xìng事件,公开出来,只会给人以攻击汪先生您,攻击我们这个大团体的口实,换了我也是会这样做的。”
李士群当然不是真心想为丁默村、唐惠民开脱。只是善于隐忍如他者,在没有十分把握之前,是绝不愿与对手公然撕破脸皮的。这也正是李士群的可怕之处!
“好了,我都知道了,这事你以后就不用管了!”汪兆铭轻描淡写的一挥手,便把李士群给打发了。
这样的答复,这样的态度,对一个检举者自然不是好兆头。可李士群去时心里却半点慌张、一丝忐忑都欠奉。
他来告密之前,可是经过了深思熟虑过的。如果严济民就此为汪兆铭所恶,那当然是最好来。要是汪兆铭坚持重用这个小家伙,对他李士群也是利大于弊。道理很简单,他这一抢先爆料,丁默村手里的把柄就成了打不向臭弹。以李士群对人xìng的了解,如此一来,严济民非但不会再成为丁默村的助力,还多半会与反目。你总不能要求一个人,对挟制恐吓他的人产生好感吧。至于,严济民rì后会不会知道是李士群告的密,并怀上报复之心,那就非李士群所在意的了。把严济民看成在他与丁默村权争中的一颗有潜力的砝码与承认严济民有做自己敌人的资格,本来就不是一回事。
李士群已是绞尽脑汁了,可还是漏算了一点,严济民的蹿起迅速将远远超出他的预计范围。这也许就是所谓的智者千虑终有一失吧!
挥退了李士群,汪兆铭一个人静静的缩在沙发上,灯光斜照下的影子老长老长,说不出的孤寂,说不出的苍凉。脱去了政治的外衣,没有了惑人的光环,他只不过是一个心境远比生理年龄苍老的老人。
李士群的那点小心眼,丁默村做的那些小动作,汪兆铭还没放在眼里,真正叫他忧心忡忡,还是这场他押上了毕生荣辱的‘和平运动’的前景!
与rì本方面的‘交涉’的主动权并不在他手上,姑且放在一边。但内部的整肃,却是他必须做,也自认为能做得到的。至少,今天会议上那种情形,他是再也不想看到了。
汪兆铭深知想要把派系林立、内争频频的一盘散沙,整合成一个有战力的整体,光靠打打拉拉修修补补是行不通的,只有培养高度忠于自己的新生政治血液这一条路可走。
他这也是痛定思痛,这些年他所以屡屡败给资历、人望均远不如己的蒋某人,不就是输在没有一个坚强的军政班底做后盾嘛!
可这些新生的政治血液又从哪来?当然是在知识青年中发展了。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汪兆铭早就有心仿效‘千金买马骨’的燕昭王为‘新zhèng fǔ’树立的第一个‘年青有为’的标杆,来诱使知识青年们投身于他的‘和平运动’。
李士群走进来之前,他已基本确定了人选,严济民!与许多人的想象不同,对能力这一环,汪兆铭看得并不重。众口烁金之下,要神化一个人,哪怕那人是个白痴,亦非难事!让他最中意的还是严济民贫寒清白的家世、受人尊敬的职业(教员)、政治上的稚嫩,这些不光是最能引起渴望出人头地广大‘寒门书生’的心理共鸣的,同时也有大大利于汪兆铭对严济民绝对控制。那个当‘领袖’的也不愿意扶植了半天,又扶植出一个自成一体的政治对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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