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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双面人格 章一:天外浩劫(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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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用手捂住嘴唇,尽量不让自己抽泣声叫醒了男孩。

"小逆,是妈妈对不起你,"

女人含着满眶的眼泪,沉痛的轻语着,好像在对男孩说,又好像在对自己说。尽管女人的哭泣声很小,但还是让睡去的男孩察觉到了,男孩轻缓的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正在轻声抽啜的女人,当即,男孩睡意全无,倚起身来,抬起无措的小脑袋,疑惑不解的问道"妈妈,您怎么呢?为什么要哭?"

听到男孩忽而一句话,女人惊慌的向后一退,赶忙擦拭掉眼泪,强忍着想哭的冲动,勉强的露出一个笑容"你怎么醒了,多睡一会吧,刚才妈妈眼睛里进沙子了。"

男孩有些怀疑的点了点头,并不相信女人为了掩饰而说的话,只是一味的看着女人。“妈妈。”男孩目光闪烁了一下说道,女人轻吸一口气平息着内心的情绪,随即,正视着男孩笑道“怎么了?”男孩把头向上抬高了一点,凝视着女人的眼眸,霎时,男孩天真无邪的眼神让女人无措起来,男孩道"妈妈,我有爸爸吗?"

“嗯?"女人疑惑的看着男孩,"傻瓜,你当然有爸爸呢!"男孩失落的摇头唧哝着“那为什么别的小孩都有爸爸陪,而我却没有爸爸……”女人一时间呆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轻轻抿紧嘴唇,吻了男孩额头一下,旋即将男孩拥入怀中。紧紧的抱住,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男孩的后脑勺,刚才止住的眼泪的眼眸又涌出了泪水,嘴唇靠到男孩耳旁,轻声的抽泣着"乖,爸爸他会回来的,小逆你就可以跟爸爸玩了。"

感觉到女人的不对,男孩轻柔的推开女人,望着女人眼中的泪花,不忍的伸出手,将女人的泪痕与晶莹一并轻拭而去,随后,男孩露出一个天真可爱的笑容"妈妈不哭,逆儿再也不要爸爸,好不好。"女人满含着辛酸的泪水摇摇头,再次将男孩拥住,嗫嚅着"小逆,对不起,妈妈不能…给你一个…圆满的家…对不起…"说到最后,女人的声音已轻不可闻,仅剩下了哭声。男孩轻轻的抚摸着女人的后背,静静的安慰着她,没有发出任何一点响动,安静是对她最大的安慰。任由着女人哭泣,他知道女人需要一个发泄点。就这样,母子两个相拥在一起,许久许久,此时的情景,定格成一幅感伤,温馨的的画面……

轰隆!

一声撼地的巨响,打破了美好的沉寂,震耳yù聋的响声过后。随之而来的是剧烈的晃动,整座房子一时间陷入岌岌可危之中,感到危险的女人,恐慌的从床上跳了下来,就在这一刻,年久失修的天花板上挂着的一盏摇摆yù坠的挂灯在剧烈的摇晃下砸了下来,对准的是男孩瘦弱的身子,一刹那,女人注意到了。一瞬间,没有任何的迟疑,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女人一把抱住了男孩,向着摇晃的地面倾倒而去。

噗!

一声利器戳穿皮肉的闷响在隆隆震声中回荡开来,挂灯的一部分硬生生镶入了女人体向内,一阵撕心裂肺的痛疼从伤口处漫延开来,女人没有因为感到无比的痛疼而失声尖叫。她懂得她一叫出声一定会吓着男孩,所以,她强忍着血流不止的伤口上传来的剧痛,咬紧银牙,将压在娇弱身体的挂灯顶了起来,双手颤颤巍巍的靠直在床上,流着冷汗,吃力的对男孩说"快!…快,从妈妈的身下…出来…"

"妈妈你怎么了,啊,你流血了,好多血!"

看到女人痛苦的神情,男孩准备扶她一把,可谁知,双手一碰到女人的身体,男孩便感到不对,手上全是粘黏的液体,定睛一看,这些液体全都是鲜红的血液,红sè的血液,一瞬间,刺痛了男孩的心,此时,在他心底升起了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妈妈,会死!"

自己的惟一的亲人,最疼最爱自己的妈妈将永远的与自己分别,一想到这,男孩便失控的痛哭起来,嘴里含糊的叫喊着"妈妈,不要,呜呜…离开小逆…"

"小逆…这么乖,妈妈怎么会…舍得离开你呢?"女人惨白的娇颜上露出一抹牵强的笑容,好像现在她的一颦一蹙都要耗尽她所有的力气,男孩使劲的摇着头大声的痛喊着“不!妈妈流了好多血,妈妈会死的!”

女人低着螓首,强撑着背后的挂灯,豆珠大的汗滴从额头冒了出来,因为强压着剧痛,女人低吟了一声,皱紧纤细的柳眉,硬撑着自己将要倒下的身体,微笑的对男孩说着“妈妈不会死的,妈妈还要看着你长大,chéng rén,结婚…”,女人的声音越往下说声音越变得微弱,到最后,女人只能呆呆的凝视着男孩,眼神中充满了憧憬“有你,妈妈怎么会舍得死呢?”

……

"给你,这是妈妈给你的礼物,好好收着,它会保佑你的。”女人抽出一只手,从玉颈之上取下了一块铜锈满布的怀表,递给了男孩,男孩颤巍巍的接过怀表,一时间,停止了哭泣,他懂得这是女人最后的叮嘱了,看到男孩接过怀表,女人幸慰的笑了笑,随后,将手放到了男孩泪痕交错的脸蛋上,轻轻的抚摸着,眼神中出现一丝追忆,留恋。脑海里闪现一个模糊而清晰的身影……

“不管你怎么对我,我都不后悔,从前如此,现在也如此…”

女人似乎在追忆着一段岁月,旋即,女人把目光重新凝聚在男孩脸上,安顺的说着“小逆答应妈妈好吗?以后不要记恨你爸爸?”听到女人的话,男孩凝固着表情,目光之中闪烁着什么,露出了一丝冷凛的光芒,随即,便平息了下来,含着泪水露出一个笑容,暗咬着牙,点了点头,女人高兴的微笑着“好!很好…”

轰隆隆隆…剧烈的震动再一次传来,凶猛数倍。整个房间处于支离破碎之中,随时有可能倒坍!阵阵粉石从天花板上坠落下来,撒落在女人的身躯上,女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吻了男孩一下“妈妈爱你,好好…活着。”

旋即,不再迟疑,将男孩从自己的身体下推了出去,与此同时,一块破碎的天花板砸向了女人……

"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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