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寻找陈德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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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爷爷把我手机里的照片洗了一千多张出来，于是广海市所有社区的公告栏里便都出现了师父老头的尊容。也不只是公告栏，那些城中村里有人打小广告的地方他也派人去贴了。照片虽然不是很清楚，但辨认出面孔还是没有问题的。

轩爷爷发动他现在带的两个研究生参与了贴寻人启事，还雇请了两个临时工。人手仍是不够，我又发动了我们寝室的三大yín人。听说是为校长大人办事，三个家伙都忒积极了，在街道间穿梭起来，如大海里三条欢快的小鱼。

轩爷爷在寻人启事上写了，帮助找到人即有千元重谢。在一般广海市市民那里，这个数目当然不算什么，但在那些天桥下的居民那里，这可绝对是一笔不小的横财，——如果能得到的话。寻人启事贴出去的第一天，一早晨轩爷爷就接到了五十多个电话，都是那些天桥下的常住民打过来的。有人说一个月前见过师父老头，有人说半个月前见过他，也有人说就在三天前见过他，但就是没人知道师父老头现在在哪里。那些人报告了消息就问轩爷爷有没有钱拿，轩爷爷告诉他们要找到人才能拿钱，那些人都信誓旦旦，说一定帮轩爷爷找到人。

中午的时候接到一个电话，是一个女人打来的，她说刚才在公告栏前看到一个流浪汉老头，他以非常奇怪的眼神盯着那寻人启事看了半天，然后轻声地自言自语：“这人怎么这么眼熟？……呀，还有名字！陈德生，这个名字好像也很熟，是谁呢？……这人长得真丑！”然后他转过头对着她问：“您说是不是长得很丑？”她说她原本以为这只是一个不相干的疯子，但她定睛一看，他不就是寻人启事上要找的那个陈德生吗？“陈……陈德生！”她指着他叫了出来。“谁？你是说我吗？”陈德生指着自己鼻子问她。然后他似乎猛醒，意识到自己是陈德生。再然后他一把撕下那公告栏上的寻人启事，转身就跑。轩爷爷忙问她现在在哪里，陈德生往哪里跑去了。她回答了轩爷爷。轩爷爷马上激动万分地打车追过去，但到了那里，一番好找，却连人影都没有看到。

那个人是师父老头吗？他还有心情跟人开玩笑？大家千方百计找他，他却自己开玩笑找乐子？还是他真已经神智不清了？我认为他是在开玩笑。——他那个人有一个毛病，那就是太不正经，甚至有点没心没肺。他那么健康一个人，还有那么一身医术，他会神智不清？

刚入夜的时候轩爷爷又接到一个电话，是一个住天桥的人打来的，他说他发现了陈德生，陈德生就睡在他的旁边，他怕陈德生发现，这个电话也是偷偷跑到公用电话亭里打的。轩爷爷他们赶忙赶过去，却发现也不是，只是长得有点像师父老头而已。

贴寻人启事不行，轩爷爷在电视上打了广告。这应该是师父老头第一次上电视吧，如果他看到了电视上的寻人启事广告，不知道他是什么想法。

还是不行，轩爷爷便报jǐng了。广海市的天桥底下住的人虽然来自五湖四海，而且都没有什么正经职业，但他们绝大多数都是良民，一向奉公守法，因此jǐng察一般也懒得去管他们，但现在，广海市人看到三辆jǐng车开始逐个地搜寻广海市的天桥了。一般人倒是没什么，却吓到了天桥底下的常住民，还以为要把他们遣返回乡呢，听说jǐng车要来就有好些人卷铺盖躲了起来。但是，睡天桥的人大多数是那些抱持着天塌下来有天桥顶着的想法的流浪汉，所以大多数人还是没有动。师父老头本应该是这雷打不动的一类人中的一员，但如果他真要逃避，应该早就逃开了，所以结果依然是一无所获。

办法都想尽了，找不到，只能肯定是师父有意逃避了，所有行动只得停下来。

“他为什么要躲着我们呢？”寻找无果，刘nǎinǎi哭泣着说。

轩爷爷仍然没有告诉我和轩箐他们与师父老头是什么关系，不过看情形，应该是刘nǎinǎi与师父老头的关系大一些，轩爷爷找师父只是为了完成刘nǎinǎi一个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