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故事 榆树村的二疤瘌（1/2）

第九天聊斋故事

早晨，天还没有亮，一向喜欢睡懒觉的瘦猴子赵德良一反常态，第一个起了床，一会儿拉开窗帘看看，天亮没亮，一会儿又躺在床上。

大肚弥勒佛周雪泰被他折腾醒了，不高兴地说：“我说瘦猴子，这么早你折腾什么，你自己不睡觉，难道也不让别人睡觉？”

瘦猴子赵德良凑近大肚弥勒佛周雪泰说：“我一想起今天要讲聊斋故事，兴奋得就睡不好觉，告诉你吧，我夜里两点就醒了，难道你不喜欢聊斋故事？”

大肚弥勒佛周雪泰说：“我当然喜欢，但睡不好觉，故事也讲不好啊！”

这时天已经亮了，一缕晨曦从窗子外shè了进来。

大干部刘宪生说：“大家赶紧起床，吃过早饭之后开始我们今天的讲故事。”

大干部刘宪生讲述了一个榆树村二疤瘌的故事。

故事之一榆树村的二疤瘌

由大干部刘宪生讲述：

榆树村是渤海边上的一个小村庄，村的周围全部都是草场，草场里生长着齐腰深的野草，人烟罕至，是野兽出没嬉戏的乐园。

二疤瘌是榆树村赶车的车把式，常年奔波在草场和几个村子之间拉货，那年，他经历了这么一件离奇的事情。

那是一个闷热的夏天，二疤瘌赶着马车给一个村里拉木料，临近中午，太阳火辣，二疤瘌口渴难耐，路过一个叫黄坨村的小村庄时，他把马车停在路上，到路边的一户人家喝水。

他来到这户人家之后，见男主人正在外屋坐着，二疤瘌就对男主人说：“大哥，我是赶大车过路的，口渴了，能不能在您家喝点水？”

那时的农村，民风朴实，夜不闭户，路不遗失，不用说是走路人口渴了喝口水，就是饿了吃顿饭也没问题。

男主人热情地把二疤瘌让进来，将水瓢递给二疤瘌，说：“水有的是，随便喝！”

二疤瘌接过水瓢，从缸里舀了一瓢水，“咕嘟咕嘟”喝了起来，喝完之后，他放下水瓢，说了声：“谢谢！”正想离开时，忽然听到里屋传来一个女人唱歌的声音，二疤瘌急忙竖起耳朵细听，那女人分明唱道：

头戴一座塔，

身披疙瘩甲，

手拿皮鞭将我打！

天不怕，

地不怕，

就怕榆树村的二疤瘌！

二疤瘌一听愣住了，这个女人歌中怎么会有自己的名字，到底是怎么回事？

二疤瘌纳闷地问男主人说：“大哥，里屋是您的什么人，她唱的是什么歌？”

男主人一听眉头紧锁，长叹一声说：“嗐，别提了，她是我的内人，过去身体一直很好，可是自从前年去村南的草场割草回来之后，就得了一种怪病，发病时两眼痴呆，打着哈欠，浑身哆嗦，然后手舞足蹈，唱起这支怪歌，有时唱歌时还表现出很害怕的样子，口里连连喊叫：‘二疤瘌来了，二疤瘌来了！不要抽我，不要抽我……’有时甚至一连折腾几天，人被折磨的瘫软，像得了一场大病一样，几个月恢复不了元气。从得了这个怪病后，人瘦了二十几斤，闹得一家人都不得安宁。”

二疤瘌问：“没找大夫看看？”

男主人说：“找过老中医，针了几针也不管用，过后照样犯。”

二疤瘌又问：“找过巫医没有？”

男主人说：“大仙和巫医都找过，他们说俯身的是一个黄仙——就是成jīng的黄鼠狼，造化很大，降服不了它。他们说，要想根治她的病，必须找到榆树村的二疤瘌，可榆树村在哪？二疤瘌又在哪？我打听了半年，也没有打听到，茫茫人海，难啊！”

二疤瘌问：“那大嫂最初发病是什么时间？”

“大概是前年七月份，记得那年雨水特别多，那天她独自一人去村南割草，回来后就得了这种怪病。”男主人回忆着，长叹一声，“嗐，都怪我，我不该让她一个人去村南割草，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

二疤瘌一听，一拍大腿，自言自语说：“前年的七月份！这就对了，正是那个时间！”

男主人一听愣了，不解地问：“你在说什么？”

二疤瘌急忙解释说：“大哥，不瞒您说，我就是大嫂歌中提起的二疤瘌！”

男主人惊讶道：“真的？”

二疤瘌点点头认真地说：“真的，我就是榆树村的，因为榆树村离这里上百里路，又是一个小村庄，所以，这个村子很少有人知道。”

男主人追问道：“她歌中唱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二疤瘌说：“大哥别急，听我慢慢讲给你听。前年七月份的一天，我赶着马车去拉芦苇，天正下着蒙蒙细雨，我头上戴着斗笠，身上穿着蓑衣，经过一片茫茫无际的草场时，忽然，听到拉车的马尖叫了一声，我抬头一看，在前方两丈多远的地方，有一只兔子正驮着一只黄鼠狼过马路。我们当地有句俗语说：‘黄鼠狼骑兔子乐颠了’，这只黄鼠狼不知从哪里虏来一只兔子，当马骑着大摇大摆地过马路，被马看见了，所以，马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