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肃顺处子秀(下)（2/2）

“孙兄弟，你也知道，这京城中有两个地方去不得，去了就别想活着出去。一个是刑部大牢，另外一个就是咱们呆的这步军统领衙门。所以本部堂问你话要想好了再说。”肃顺道。

“那是那是，还请部堂大人看在往rì的情分上，给下官一条活路。”

“孙兄弟，咱们共事时间虽然不长，但人有见面之情，我肃顺也不是不讲情谊之辈。今天的阵势你也看到了，这可是皇上亲自交代下来的事，君命难为，不过只要孙兄弟据实交代情况，我肃某人决不会为难兄弟。”肃顺打着马虎眼说道。

“多谢肃部堂关照，卑职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保证句句属实。”孙桂臣媚笑着道。

“不才本侍郎也算管过银库一阵子，所以也知道其中的事情。银库中随便一个在编人员都是捞钱的好“缺”。一个库大使或主事，每年动动嘴皮子，刁难一下各省解银子的人，就能捞到几万两。只是不知道孙兄弟作为管库大臣，一年能捞多少银子呢？”

孙桂臣早听得一头冷汗，顿了顿道：“我和舒chūn虽同为管库大臣，但肃部堂也是知道，我是丫鬟拿钥匙不做主，大事小事都要听舒chūn的，所以我一年下来也捞不了多少银子。”

他刚要停下来，看到肃顺瞪了他一眼，赶紧接着说下去：“卑职一年最多也就捞个十万两银子，可为了买这个官缺，兄弟我总共送了不下二十万两，三年时间眼看就要到了。这才刚刚回本。”说着，孙桂臣还叹了口气。

“那舒chūn一年能捞多少，管库的郎官、书吏们具体又能捞多少？”肃顺继续问道。

“舒chūn捞的钱是兄弟的三倍都不止，少说一年也要三十多万。郎中的缺实权很大，也比兄弟我捞的多，大概有十大几万两吧。至于书吏们少的像笔贴士能捞两三万，多的像员外郎、库大使也能捞个七八万两。”

“这里有一张名单，你在他们的人名后面写上每年捞银子的数目。”

“这，卑职也是随便猜测的啊！”

“那不要紧，把你知道的详细写出来就好。这样的纸人手一张，你可以不写别人贪多少银子，但别人却是要写兄弟你的。所以，如果孙兄弟真的这样不肯合作，那兄弟我也真不好给你说话了。”

面对肃顺设计好的“囚徒困境”，出于人xìng的本能，孙桂臣当真把银库内涉及到钱的事情，事无巨细都详细写了下来。一来是为自己开脱，二来就是争取立功机会了。

看到孙桂臣已经打算实心招供后，肃顺便开始审讯下一个人。

……

端华和肃顺哥俩鏖战一昼夜，到了第二天早晨总算是全都审得差不多了。待所有人多招供画押之后，两人一合计，决定由肃顺即刻进宫面圣，把事情的经过和结果说清楚，也好让皇上放宽心，同时请示下一步该怎么办。

肃顺定了定神，仔细想了一遍在兆华面前要说的话，然后又换上一身普通士兵的衣服，准备出发。端华则点齐一百官兵，保护着肃顺前往紫禁城。

肃顺换上普通士兵的衣服实在是太正确了，那些库兵的家属们早就花重金雇了一批武林高手，埋伏在衙门外，就等着肃顺出来后，一举要了他的小命。

靠着金蝉脱壳的计策，肃顺总算一路平安来到了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