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山篇 第四十四章 乾坤合流（2/2）

林律洗干净了脸，模样极为讨喜，爷爷nǎinǎi们啧啧称赞他俊得像神仙似的，都把自己舍不得给孙子辈吃的好东西搬出来给他，多是山中野味。林律看着满目的好东西，先喝了口松茸钝野鸡汤，滋味比七星级的东西理然鲜美多了。林律高兴之极，交际能力强的他又奉承了老人们几句，更让气氛其乐融融——在人堆里他总是最受宠无二的。

饭饱后，那群爷爷nǎinǎi开始枕着夕阳的余晖，苍白的头发也在回忆里变得金光闪闪，浑浊的眼球也冒出了疑似桃心的东西。他们回忆起他们和这座山不得不说的秘密，包括年幼时遇到的水鬼，年轻睡觉时遇到的美女妖jīng……席上林律还在喝鱼汤，听着那些山村山寨故事，虽然和周序讲的“鬼故事”完全在语义语境上都差了数个次元，不过林律还是偶尔搭腔表示客套和兴趣。

“我在湖边钓到过一条鱼，养在水缸里用厚木板压着防止狐狸叼了，结果半夜听到木板移动声音。我跑去看，那鱼没了，而水缸到门外一线还有湿了的脚印。”

林律心中吐槽：“你这不是在山寨田螺姑娘么？”

“说起狐狸，我还真遇到过狐狸jīng。我在山里砍柴时看到一个狐狸洞，结果那里面冒出来一个白衣女子，漂亮得和仙女一样啊！”

林律心中吐槽：“yīn阳穿而已，跑出来的不过是yīn灵或者鬼jīng。”

就在林律还想吐槽没个帅哥基友出现时，一个用筷子剔牙的大妈说出了这么件事。

“我倒是看到过鬼影飘。那是个穿白衣的男人，俊得就像这个娃似的……”大妈有些波心荡，片刻无声，看着林律猛灌鱼汤想要就此醉死过去的抓狂，调动全场关注后接着说：“他可以随时消失，又可以随处出现。这山里面就没他去不了的地方。”

平白无奇的恐怖杂谈，一点都不恐怖反而有冷场的嫌疑，却因为目击者众多而变得最为真实。一时间，貌似你说你没见过“鬼影飘”都不好意思给邻居打招呼了。在众口调配出来的漂移参数中，林律终于注意到一条：那些“鬼影”的白衣袖口上，围着一圈篱笆状的条纹。而一个以打猎出名的老头还沾着水把那条纹画了下来。林律一看，就两个树丫，再一看——“怎么这么像‘林’字……咦？难道是？”

林律眼睛间或一轮，答案就出来了。那些白衣人九成九是老林家的守山人！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接受“守山人的人设很玄幻”这一课题，不过要林律以肉身去理解这种玄幻还为时过早。

“守山人是怎么消失在坤山中的？本家的山只有老林家的人飘过，难道是某种血系内挂？既然是血系内挂，那么堂堂少当家，肯定更是飘逸到爆表啊！我挂我内挂！我始解！我卍解！手指君，你给我飘……”林律在心中瞎比划COS一阵，就在他无聊放弃时，手指君成功地飘没了……

“啊……”还好林律叫的时候大叔大妈爷爷nǎinǎi们也在一呼百应地进行“啊”字咏叹调，否则林律会鄙视自己那么没淡定气质。

“啊”过后，林律又看了看自己失而复得的手指君，虽然是右手的手指君，平rì里不用，不过此时却比惯用手左手还要让林律宝贝。

一时间全场寂静，谈话以目。那个把林律带上山的老人小心问道：“小兄弟？你这是咋弄的？”

“嗯……是命令？不对。没那感觉！是念？嗯……”林律想到了在五行阵时借用商淇的水枪扫shè时，貌似也是形随意至，直接用大脑cāo作——“如果这就是传说中的念力，那么太没技术难度了。哇哈哈……上手太快，毫无乐趣，这大概就是天才的困扰吧……哇哈哈……”

林律偷着乐了一阵，完全忽略天才和天才血液这两个名词的差别，前者是连血液都是天才的，后者则只有血液才是天才的，而他属于且仅属于后者。

虽然心理活动各种无知喜装逼，林律还是人前淡定的端着世外高人的范儿，缓缓说道：“鬼影飘什么的，雕牌小鸡而已……”

“果然高人也！”众人先是愣了十秒，然后附和。

林律学着高人那不惊风云变幻而扫袖斟酒独酌的样子，又给自己舀起一碗鱼汤——不过才喝上一口，似乎就被推了一下，然后被鱼刺卡住了，咳了半天又抓又挠才好受点。接着，林律看到，桌前洒落的一小滩汤慢慢凝出了“兄我們在山頂”几个字。

老人们再次因眼前这幕惊呼起来，仿佛都能听到林律在对他们说“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更是对林律的本事不加怀疑。

“弟？”看着这些并不难认的繁体字，林律知道那是周序派出鬼来寻他了，于是对着假想的信息接受者说道：“我马上就过去。”当然，他说这句话用的是拯救世界的语气，并且完美地对着空气而错开了找他一阵的鬼。

林律站起身，谢过爷爷nǎinǎi们的饭，保证搬迁新建的事他能搞定后就告辞了。这回没人再客套让他留宿一晚，都沉默着目送他出去。林律一抬头就看到了鲁小榫在不远（其实远到众人无法看到）的一座山顶上建造的拉风的高塔，跳上木枝如猿猴般轻松地登上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