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黄雀在后(1/2)
第281章 黄雀在后
藏经阁大门缓缓开启,玄悲吩咐掌灯,值守僧点燃酥油灯,阁內景象渐渐清晰。
玄悲示意神音师弟先行,又邀虚言公子与鳩摩智同入作见证,两人点头应下。
玄悲率先迈步,神音、虚言与鳩摩智紧隨其后。
藏经阁內古色古香,瀰漫著神秘而安详的气息。
空气中浮动著陈年纸张与墨香的味道,高大的经卷架子整齐排列,木架边缘雕刻的梵文经咒在昏黄灯光下若隱若现,静謐得只闻几人轻缓的脚步声。
眾人在架间遍寻,却不见神山上人及哲罗星、波罗星两位天竺僧的踪跡。
神音窘迫,合十躬身赔罪:“罪过罪过,是愚僧孟浪了,还望玄悲大师见谅。”
玄悲道:“我佛慈悲,见不见谅不重要,眼下首要之事是找到神山上人。”
鳩摩智接口道:“神山上人被虚言大师一拳打得找不著北,想来已回五台山。神音若心急,不如连夜返回寻人。”
神音本就羞愧,被鳩摩智这般挤兑,分明就是赶他走,又见玄悲无挽留之意,只得道:“国师言之有理,贫僧寻人心切,这便连夜返回五台山。”
玄悲劝道:“夜路难行,不如明日稟明方丈再作计较。”
神音听出来对方只是客套,並非真想挽留,说道:“不必惊动方丈,贫僧这就告辞。”说罢便即离去。
神音走后,萧远山端著空碗,直勾勾望著空荡荡的藏经阁。
大门尚未关闭,可阁內除了经书,房樑上哪有半具户体?
那三具尸身明明是他从峡谷背来,特意掛在最显眼的房樑上,本想给入阁之人一个震撼,此刻却踪跡全无!
是谁在这么短的时间內盗走了尸体?
萧远山越想越怕,显然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人监视之下,而他竟毫无察觉。
“你不是让我看好戏吗?这算什么好戏?”扫地僧忽然开口问道。
萧远山一愣,並未作答,只一心琢磨著眼前的怪事。
他想听听高公公的意见,可高公公已紧急赶往江南处理弥勒教军情,怕是十天半月回不来。
萧远山暗自咬牙,本想亲眼看看玄慈目瞪口呆、百口莫辩的模样,结果又落了空。
“人算不如天算,天算不如大蒜。你是俗家弟子,吃颗大蒜压压惊。吃麵不吃蒜,味道少一半。”扫地僧扔给萧远山一颗大蒜。
那蒜也不知如何就跑到了手心,萧远山低头看著手心里的大蒜,再看看扫地僧,第一次觉得这老和尚似乎洞悉一切,却苦无证据,只是莫名有此感觉,
神音离去后,事情暂告一段落,眾人相继离开。
虚言却犯了难,今晚该与谁同住?按说王语嫣身为“正宫”,本无异议,可两人始终未能迈出那关键一步。
並非不愿,只是总被打扰,或是情景不合。
男女之亲,讲究情调,毕竟尚未成婚,又在少林寺知客院,总不能如野生动物那般,隨时隨地就可以办事。
虚言將王语嫣等八人安排住进知客居,自己单独一间。
王语嫣与阿紫同住左邻,甘宝宝怀有身孕住右邻,由梅、兰伺候。竹、菊与符敏仪同住一处。
安排妥当后,虚言独自前往达摩洞,想去寻玄澄。
他心里还有许多疑团未解。
若真是高公公派人烧了镇魔塔,那玄澄便身处险境。
他一人独自在达摩洞,会不会有危险?
毕竟对方暗中保护了他十年,如今身份暴露,危险係数陡增,自己不能像个石头人一样无动於衷。
武功再高,也怕黑砖。
虚言对此深有体会,自己两次中毒便是防不胜防。
即便他已万分谨慎,不吃不喝脱离视线的食物水源,常备百解丹,仍难逃暗算。
敌人的卑鄙,有时远超想像。
二更天,虚言离开知客居,一人前往达摩洞而去走出不远,虚言便察觉到,离他身后五十步之外,有个人一直跟著他。
虚言没有声张,只暗中留意。
不过此时夜色浓重,相距又远,终究看不清对方样貌。
又行几步,虚言索性停下来,在一块巨石上坐下,静等那人现身。
不过半碗茶的功夫,一道身影闯入视线。
这下看得真切,是慕容復。
此刻的慕容復已收拾妥当,褪去白日里的航脏菱靡,神色如常,与常人无异。
虚言指了指身旁空地:“坐。”
慕容復见他端坐等候,愣了愣,依言走过去坐下,苦笑道:“你倒是厉害。”
虚言反问:“大晚上跟著我,就为说这句?”
慕容復道:“我不止一次想杀你,你让我嫉妒,你抢走了我的表妹。”
“是你不珍惜她。”虚言淡淡回应。
慕容復惨笑:“我如何珍惜?大燕未復,我拿什么珍惜?她要的,曼陀山庄有的是钱,我却给不了。”
“跟我说这些做什么?”虚言追问。
慕容復抬眼:“对她好点。”
“不用你提醒。”虚言淡淡道。
慕容復道:“可你身边女子眾多,真能珍惜她吗?”
“这也轮不到你操心。”虚言语气转冷。
慕容復道:“你总是这么惹人厌。我討厌你小小年纪,偏生一副成竹在胸、老成谋国的模样可你才十八岁。”
虚言道:“有人十八岁已然成熟,有人活到八十,也不过是个巨婴。”
慕容復道:“这还不是最可恶的。你最可恨之处,是做的每件事都能成,还总占著理。”
虚言道:“我有十分力,只做六七分的事,成功率自然高些。可你只有三四分力,偏要揽十分的事,不失败才怪。”
慕容復苦笑一声:“世人都笑我太疯癲。”
虚言直视著他:“你装疯卖傻,又是为何?”
慕容復眉头一,“什么意思?我何时装疯卖傻了?”
虚言道,“別演了。白天在藏经阁门口,你还给阿紫当马骑,忘了?”
慕容復痛苦道,“好像是的—好像是的—我慕容復,怎么能做出这等辱没祖上的事来?”
说著,他猛地抓住自己的头髮用力撕扯。
虚言见状暗自皱眉,心说这傢伙莫不是真犯病了?竟是间歇性的疯癲?
果然,慕容復像是突然受了极大刺激,情绪彻底失控,时而痛哭时而狂笑,隨即一把抓住虚言的手,说道:“虚言公子,我给你做狗好不好?做条大狼狗,你要我咬谁,我就咬谁!”
虚言一时也分不清他是真疯还是假癲,说道:“你叫一个来听听。”
慕容復立刻“汪汪”叫了两声。
虚言道:“你做我的狗也行,那我让你去咬阿紫,你愿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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