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探察河套兵工厂（1/2）

第409章 探察河套兵工厂

四天后，鹿滩市郊外。

北风卷著沙子砸在车窗玻璃上，张起峻裹紧身上的皮大衣，坐著冯布衣手下“五虎上將”之一的李明钟派来的吉普车，碾过冰冻的地面，向李明钟刚刚建起雏形的兵工厂驶去。

远处灰濛濛的天际线上，歪斜的杉木支著一片铁皮屋顶，在朔风中发出鸣咽。

“这就是五十万大洋砸出来的兵工厂了，看看里面搞得怎样。“张起峻想道吉普车到了刚建起来厂部的兵工厂院门，一个健壮的中年男人就带著几人迎了过来。

“走在前面的那就是李將军。”刘福昌姐夫牛亮邦给张起峻提示了一句。

张起峻曾让他经常来兵工厂看看进展情况，因而牛亮邦对这里比较熟悉。

张起峻知道李明钟此人还多是在后世的各种传记文章中，知道此人號称冯布衣手下的“福將”，不但是个武將，还是个儒將，他有文化，很懂得谋略策划，

爱兵，会用兵，也会用人。

所以当初他才愿意拿钱让李明钟在河套建兵工厂。

不过这还是他第一次见李明钟，他透过车窗打量著此人。

年近四十岁，面容刚毅，穿著质朴，灰布军装的翻毛领子上凝著白霜，腰间武装带勒出深痕，一看就是个很质朴精干的人。

“李將军！”张起峻下了车，皮靴踩碎薄冰下的枯草迎了上去。

“张老板！哈哈，比传闻中还年轻啊！真是天下俊才！”李明钟了有些冻僵的脚，大踏步地迎了上来。

“哪里，李將军才是天下闻名的帅才，在下不过是个商人。”张起峻谦虚道。

一番握手寒暄，张起峻跟看李明钟一行人进了厂房。

厂房里飘著呛人的煤烟，三台大不顛国造子弹工具机贴著墙根摆放，切削台蒙著层暗红铁锈。

穿破袄的工匠正往炉膛里添著碎煤，火光映出墙缝间塞的乌拉草。

“让张老板见笑。“李明钟摘下皮手套，指节上裂著血口，“这边的煤含硫太高，炼出来的枪管十根炸三根。“

张起峻用脚踢了踢堆在墙角的钢锭，沉闷的迴响里夹著砂音。

“不是说要从晋省那边的平城矿务局.....：

“他有些疑惑地说了半句。

“阎龙池的税警队扣了咱们二十车皮无烟煤。“李明钟突然抬脚踢飞半块砖头，惊得檐上麻雀扑稜稜乱飞，“他娘的在雁门关设了七道税卡，连火硝都要扒层皮！“

一时大家都沉默下来。

现在做什么事都难。

风卷著砂粒子在对面铁皮屋顶上打旋，像无数小刀刮著算盘珠，远处油毡棚里蜷缩著一些烤火的工匠。

而这间厂房里，西北风从没糊严的窗缝钻进来，带著一股子不知从哪里飘来的腥腹气。

条件確实很艰苦。

不过方事起步难，张起峻还是希望李明钟他们能撑下来。

角落里的火盆爆出几点火星，照亮墙上钉著一张卡车设计图，北熊文字母在牛皮纸上豌。

张起峻打量看这设计图眯起了眼睛来，

李明钟的声调放轻：“经冯头儿联繫，开春前会有批红鬍子技师从恰克图过来，走库伦的驼道。“他蘸著茶水在工具机台面画了条曲线，“只要再通条支线到平鹿铁路......

一番言说，张起峻心想看来那冯布衣说不定还真能在北熊那边弄回点儿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