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牛年伊始(1/2)
与马蒂通话四天后,就是戊子鼠年的除夕。
今年,郑钱早早给家里打了电话,没办法回家过节。
一方面是因为手头確实工作繁多,既要做前往柏林与加州的各项准备,又要抓紧时间完成《摄影机》的后期,还要时不时关心另外三部短片完成情况,郑钱真的已经忙到四脚朝天了。
另一方面,虽然他来到这个时代已经快四年,但始终与过去有一层淡淡的隔膜。这种隔膜不是视而不见,或者他举著手向天上大喊『过去的郑钱已经死了,现在活著的是新郑钱』就可以轻易消弭的。唯一能让它消失的,大概只有时间。
前几次他回家过年时就表现的有些拘谨,家里人只觉得因为他上了大学,性子沉稳了,並不以为异。
今年柏林电影节的入围名单帮了大忙。
知道他要准备『为国爭光』的大事,家里不仅不催他回去过年,反而连夜打来了十万块的『压岁钱』,让他好好捯飭一下自己——这点隱晦的关心就让那层隔膜消融了几分——郑钱看著帐户里多的十万块,虽有些哭笑不得,却並未还回去,只是让栗娜提前准备,如果《沉默的孩子》在柏林拿了奖,就安排父母来欧洲游玩一圈,用『公款、奖金与福利』的名义。
与他相同,栗娜今年也没有回家。
用她的话来说,『做著拿几十万年终奖的工作,不敢有自己的时间』。郑钱倒也没有矫情到硬逼她回去过年,只不过初一一大早,就给她塞了一封厚厚的红包。
栗总大悦。
初二,左娜也回公司了。
“——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郑钱心疼的摸了摸自己的钱包。
“因为不差钱儿。”
左娜的回答让他有些摸不著头脑。
“什么意思?”
“今年的春晚,我看赵半山的那个小品『不差钱』,听到小损样儿说的那句话,『眼睛一闭一睁,一辈子就过去了』……立刻就想到了年前那次开会你说过的,人生短短百年,只有三万六千五百天……顿时没心思继续在家睡懒觉了。”
左律师言辞诚恳,引用的领导发言令人深省。
郑钱捏著鼻子,给她也塞了个大红包,只不过厚度比栗娜少了一半。
到了初三,三部短片的导演与日暮隆之也前后脚回了公司——前者是来交几部短片的粗剪內容与部分精简片段;后者则是刚刚从岛国回来。
前段时间,郑钱做《摄影机》后期的时候,就安排日暮回了一趟岛国,联络日暮在那边的一些老朋友,一方面准备给《摄影机》做日语配音等工作,另一方面看能不能找到愿意合作的影院——如果这部电影能按前世的节奏发酵起来,就再好不过了。
“——我按你说的,去新宿、池袋等地方都諮询过了。”日暮带回来的消息称不上乐观:“虽然我强调自己是这部片子的製片人,但大部分人对主创都是华人的片子还是抱著一些疑虑……总归话都没有说死,大家还是愿意看看成片的情况。”
这大概算郑钱进入牛年后收到的唯一一条不算好消息的消息。
初四,也就是一月二十九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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