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代价（1/2）

洞府之內，幽深而寂静。林清玄的身影如同磐石般，静坐在冰冷的蒲团之上。他紧闭双目，周身气息內敛，仿佛与这洞府融为一体，成为这寂静空间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呼吸细微而悠长，如同冬眠的蛰虫，一丝丝，一缕缕，与周围的沉寂浑然相合。此时的林清玄仿佛与世隔绝，沉浸在自己的修炼世界里，对於楚天秋因为自己道心破碎的事尚不知情。

在林清玄的面前，静静地摆放著一枚蛇蛋。这枚蛇蛋表面织著如同血管般鲜红的纹路，那些纹路並非死寂的图案，而是在微微地，如同心臟跳动一般，一下一下，闪烁著妖异的光芒。

时间无声流逝，洞府內的灵气浓度仿佛也隨著那蛇蛋的呼吸而微微波动。不知不觉间，三个月的光阴便如同指间流沙，悄然滑过。这三个月里，林清玄清晰地感知到，洞府內的灵气流速明显加快，不再是涓涓细流，而是如同被无形漩涡牵引，朝著同一个方向奔涌而去。灵气疯狂地涌入蛇蛋之中。他知道这是蛇蛋在汲取灵气，为自身的蜕变积蓄能量。

然而，纵然吞噬了如此庞大的灵气，这枚蛇蛋却始终，没有丝毫即將孵化的跡象，它就像一个无底洞，贪婪地吸收著一切，却吝嗇於展现最终的成果。

林清玄的神识一次次扫过蛇蛋，清晰地感受到其內部蕴藏的生命气息愈发浓烈，如同即將喷发的火山，炽热而充满力量，仿佛下一刻便会衝破束缚，破壳而出。但每一次，都仿佛差了那么一丝，如同隔著一层薄膜，明明近在咫尺，却始终无法触及。

林清玄缓缓睁开双眼，眼底深邃而平静，古井无波，隨即起身，略微活动了一下略显僵硬的身体，目光便自然而然地转向洞府的另一边。原本还略显空旷的药田，此刻已是生机盎然，焕然一新。

一株株灵药如同雨后春笋般破土而出，茁壮成长。翠绿的枝叶舒展开来，在洞府內柔和的光线下，泛著晶莹的光泽，鬱鬱葱葱，生机勃勃。每一片叶片都充满了活力，灵药的周身，都笼罩著一层淡淡的光晕，空气中，瀰漫著浓郁而复杂的药香，各种药材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心旷神怡的独特芬芳，沁人心脾。深吸一口气，只觉神清气爽，连带著魂力都仿佛活跃了几分。

这些灵药，在短短三个月的时间里，竟然达到了三百年以上的年份，这简直是匪夷所思的奇蹟。要知道，外界灵气稀薄，灵药生长缓慢，百年年份的灵药已是极为珍贵，三百年年份的更是可遇不可求。而在这里，却如同寻常草木般，蓬勃生长，这若是传出去，定会引起无数修士的疯狂。

然而，林清玄心知，这奇蹟的背后，是常人难以想像的巨大代价。为了维持这片药田，以及那枚贪婪的蛇蛋的灵气供应，他在这三个月里耗费了大量的上品灵石，这巨大的消耗足以让任何一个底蕴深厚的修仙世家都感到肉疼甚至伤筋动骨，但他清楚，为了提升实力，为了未来的道路，现在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他走到药田旁，將一株株成熟的灵药採摘下来，放入早已准备好的玉盒之中，细致地保存起来。採摘完毕，他又熟练地將新一批灵药种子种下。

完成这一切，林清玄才缓缓吐出一口气，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传音符，注入一丝灵力。传音符瞬间亮起淡淡的光芒，如同萤火虫般，微弱而闪烁。他沉稳的声音传入其中：“柳师妹，灵药已备好，可否一见？”做完这一切，他便静静地等待著柳梦妍的回应，洞府內再次恢復了寂静，只有那蛇蛋上的红色纹路，依旧如同活物般，一下一下，闪烁著。

另一边，百草园內，药香氤氳，沁人心脾。阳光透过百草园特有的透明光罩，温柔地洒落在园中，为各种灵草灵植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更显生机勃勃。

柳梦妍刚刚结束了一炉丹药的炼製，精致的丹炉静静地置於炼丹台中央，炉身古朴，线条流畅，宛如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柳梦妍纤细的手指还停留在丹炉底部的火焰控制阵法之上，一丝细微的灵力仍在缓缓注入，维持著炉內最后一丝温热。她的黛眉微微蹙起，眼神专注而认真炼丹房內的温度因为长时间的火焰炙烤而略显闷热，几缕细碎的秀髮从她光洁的额角垂落，被汗水微微浸湿，更衬托出她肌肤的晶莹剔透。

隨著最后一丝灵力缓缓注入，丹炉的炉盖像是感应到了某种讯號，轻轻地跳动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叮”的一声轻响，如同玉石碰撞，悦耳动听，却又带著一丝炼丹师才懂的完成的暗示。柳梦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也隨之放鬆下来。连续数日的精心炼製，耗费了她大量的精力和心神，此刻的她，只觉得浑身酸软，精神也有些萎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