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聂贵妃(1/2)
“对了,说起来你母亲便是孟夫郎的师父,想来他和你平日走得很近了?”皇后娘娘像是才想起怀恩伯爵夫人和孟晚还有一层关係。
林蓯蕙在座位上微微屈身,“本该是亲近的关係,只不过孟夫郎清高的很,回京之后从未登过我怀恩伯爵府的大门。”
聂贵妃理了理腰身处的褶皱,漫不经心的说:“看孟氏就像是个话少的,没想到人情也如此冷漠吗?我记得项先生好像是去年才过世的吧?”
两人一唱一和,就是暗指孟晚师父一死就翻脸不认人了?
孟晚按住欲要起身的常金,笑眯眯的看向右侧一品誥命夫人那里。虽然都不认识,但应当是有许多的熟人,什么吴夫人,內阁大学士的夫人,这会儿都跟蟈蟈似的缩著装聋作哑。
“顾夫人吧?我记得当初我和夫君初入盛京,就曾去拜访过怀恩伯爵夫人,在伯爵府见过顾大姑娘一面,对了,当时还有吴大姑娘。”孟晚和两家不熟,只知道內阁大学士姓顾,秦艽的未婚妻就是他家嫡次女,他便点名似的一点点俩。
“那有些年头了吧?家里孩子都嫁人了,倒是没有提过。”
“不错,年轻的女娘多是趁著没嫁人出去和姊妹们透透气,宴会去得多了,实在不知哪次是碰见了孟夫郎的。”
两位夫人年龄不一,这会儿表现倒是一致,一致的装糊涂。
正殿的事只有皇后娘娘略知一二,其余人谁也不懂孟晚为何被叫去了前头,又为何受赏。
最靠谱的答案也就是皇上看重宋亭舟,是瞧在宋亭舟的份上给了赏赐。怀恩伯爵夫人一看就是和孟夫郎不对付的。
一个是老牌子勛贵,一个又是皇上器重的年轻俊才,两边都不好得罪,更何况,聂贵妃说话的意思也是在帮著怀恩伯爵夫人的。
皇后娘娘身体抱恙,太子失踪后更是不济了,听说凤印如今都在聂贵妃手里,廉王殿下又风头正盛,谁敢不给她三分顏面呢?
其中最为难的就是顾家,大女儿当初差点嫁到怀恩伯爵府,叫吴家姑娘抢了先,这会儿看来得亏没嫁到怀恩伯爵府家。
但是她小女儿又被太子妃选去做弟媳妇,高攀到了侯府,秦家可是太子妃娘家,她家就算是和太子绑在一块了。
其实这事当时顾大人两口子也愁过,內阁权利渐渐被削弱,顾大学士只沾了个清流的名头好听,其实在朝中只算个没有实权的摆设。
秦艽虽说是嫁个紈絝,可世子就是世子,將来可是要继承侯府的,女儿若是生下嫡子,岂不是同样能袭爵?
思量再三,还是应了。
只是外面的名头不好,都说顾家是清流世家,女儿却都往勛贵人家上踅摸,可算是打了脸,自有人拿这个取笑顾家。
自家事自家知道,岂不知顾家也在后悔,顾夫人现在只希望女儿的婚事別出紕漏,这会儿说什么也不想招惹是非。毕竟面上看,宋家和太子確实没什么交集,只是和秦艽有几分交情。但是话说回来,就算孟晚夫夫和秦艽有交情,上面还有太子妃在呢,也轮不到她。
顾夫人心思捋顺了,看向身旁的吴夫人,曾经心高气傲的女人,这两年越发低调,上头的伯爵夫人可是她亲家,却也没有多寒暄几句的意思。
再越过这群人遥望皇后身边的太子妃,只见她扶著额,似乎颇为疲惫的样子。
“两位夫人记性都不太好,那倒也无伤大雅。只是怀恩伯爵府的大门,是我师父临终前叮嘱不必高攀的,师命难违,也只能请伯爵夫人见谅了。”孟晚算准了她们的態度,也不生气,脸上还是笑著的模样,轻飘飘地又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杀人便要诛心,不然和挠痒痒差不多,还有什么意思?
林蓯蕙气定神閒的脸色骤然巨变,她就是和母亲关係再不好,从一个她认为是外人的口中听到这种话,也不免心头猛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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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母亲项芸,是真能做出临终留信叫自己徒弟不许入她家门的人。
聂贵妃看了眼她的脸色,忽觉得没意思,在伯府经营那么多年,也不过是个看不懂天高地厚的废物罢了。
她高贵淡漠的眼睛俯视下首的孟晚,“这张嘴倒是牙尖嘴利,林夫人身为长辈,你却如此不敬尊长,难道你父母和夫家,没教过你熟读《女诫》吗?”
乡下女娘小哥儿的名声尚且容不得半分詆毁,更遑论是礼仪规矩繁杂琐碎的盛京城。
今日殿內这么多人在,哪怕常金只是一个乡下人,也知道贵妃娘娘这番训斥若是传出去对孟晚的名声有多大影响。
她抖著手,明明自己怕的不行,还是站起来躬身替孟晚解释:“贵妃娘娘,晚哥儿他不是没有规矩,是伯爵夫人自己说了不让他上门。”
为了给自己壮胆,也怕上首的贵人听不清,常金音量不小。
聂贵妃眉间涌上一抹厌烦,“本宫可是问起你了?”
从始至终,孟晚都没有太过在意林蓯蕙和聂贵妃,打嘴仗他还能输了他们?
但常金被人这般对待的瞬间,他心头突然窜起一股怒火。
嘴角仍是上翘,但孟晚眼中已是一片冰霜,“聂贵妃,臣下自幼父母双亡,確实没读过什么女诫。臣下夫君学得是君子之道,我婆母常氏乃慈善之心。贵妃娘娘出身將门,没想到也精通女诫吗?怎么我听说国公府的几个小公子们日日留恋青楼楚馆,弃家中妻儿不顾呢?想必是国公府的內眷们研习女诫,男儿郎也跟著精修胭脂水粉了?”
他一番话说完,殿內安静到落针可闻,只有一声声细微的抽气声压抑不住的响起。
太子妃垂眸时脸上满是嘲讽,国公府后继无人是满朝文武都知晓的事实,也是聂贵妃的痛楚,廉王一党为何行事如此急迫,便是怕老国公一死,他们再无指望。
聂贵妃和廉王都心里门清,没有老国公,他们根本斗不过太子殿下。
只不过孟晚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在聂贵妃独擅专宠的时候,与她正面交锋。一会儿被聂贵妃小惩就算了,倘若处罚的狠了,免不了要让母后出面调和。
太子殿下颇为看重宋大人,假如故作不知寒了他的心,只怕会对太子產生隔阂。
“你放肆!”聂贵妃拍案而起,“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妄议国公府?”
孟晚身量在內眷中算是顶高的了,他站在座位后目光直视聂贵妃,窄腰挺得仿若韧竹,气势比当朝贵妃还胜,根本不退让半分,“臣下当然不敢胡乱置喙,但閒来无聊,“不小心”看过两卷案宗,巧的是都和国公府有关,娘娘不妨猜猜上面写得是什么?”
“你敢威胁本宫?真以为本宫会怕你夫君一个三品京官吗?”聂贵妃忽而嘲弄一笑,“还是你以为你夫君会任由你得罪廉王殿下和定襄国公?一个毫无背景的夫郎而已,好像也配不上宋大人顺天府尹的身份吧,你说本宫赏他个贵女,他会不会把你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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