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诸卿所言甚是,然今当何为呢?(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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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州,鄴城。
夜幕初垂,宫灯如星,摇曳的烛火映於画栋雕梁之间,明灭不定。
“天子出逃长安,东奔洛阳,为李傕、郭汜追如丧家之犬,召我保驾勤王,今奉詔耶?不奉詔耶?”
袁绍高居主位,身披锦绣华服,手握詔书,笑谓群臣。
“诸君皆九州名士,可为绍解惑,请试言之。”
左右文武群臣分列两侧,或低头沉思,或交头接耳,神色各异间,沮授趋步出列,拱手曰:
“明公弱冠之年,即登朝堂,海內名望,人所共知;
值董卓废立天子,群臣敢怒而不敢言,唯忠义如明公者,仗义执言,剑指国贼,凛然而大义,世人仰之,故天下皆称绍以为贤;
是日也,明公单骑出奔渤海,振一郡之卒以勤王事,诸侯共推为盟主,號令十八镇联军莫敢不从,威震河朔,名重天下;
今明公治冀,举军东向,青州可定;还討黑山,张燕忧惧;震慑戎狄,匈奴悉从;回首北望,公孙將亡。
当此用武之时,横大河之北,合四州之地,收英雄之才,拥百万之眾。
昔秦皇奋六世先王之余烈,今明公仰四世三公之人望,迎大驾之於长安,復宗庙將於洛阳,號令天下,討伐不臣,以此爭锋,孰能敌之?
此之谓:迎大驾而令天下者也!”
袁绍目光如炬,微微頷首,“所言甚是,沮公锐意进取,言之有理!”
话音落下,殿內为之一寂,烛火轻微噼啪作响间,审配已近前一步。
“明公容稟,沮公所言或许有理。
然,近討公孙,已歷数年,百姓疲敝,仓廩无积粮之储,税赋无库银之蓄,此时下之深忧也。
时值长安大乱,苍生罹难,若依沮公所言:【迎大驾之於长安,復宗庙將於洛阳】,则关中数百万黎民饥寒交迫,何以为生?
且夫天子非一人耳,百官群臣,车驾隨行,泱泱十数万之眾苦不堪言,何以养之?
今幽州公孙瓚,尚未平定,青州田楷,亦有喘息之机,当乘胜击而破之。
届时北破公孙,灭亡田楷,兼併冀、青、幽、並,大汉一十三州,三分有之,当世诸侯孰能比之?
以待天下有变,则明公以冀州之军向河內,青州之眾临官渡,并州之卒出壶关,幽州铁骑南下中原,四路齐出,横扫诸侯,天子又如何?”
袁绍面有恍然之色,嘉许之。
“所言甚是,审公老成持重之言,我当从之。”
未几,许攸嗤之,向绍长施一礼。
“审正南,鼠目寸光,匹夫之言,明公勿信。
盖济世救民,谓之义兵,恃强凌弱,谓之骄兵,义者无敌,骄兵必败。
审配所言四路齐出,恃强以凌天下,此之谓骄兵耳。
今汉室衰微,为李、郭所趁,明公若不上承天命,下辅王室,岂非失大义於天下?非义者也!
若西迎大驾,迁都於鄴,挟天子而令诸侯,兴义兵以討不臣,谁能御之?
今何以弃万安之策,而將兴无名之师?窃为明公忧之。”
袁绍深思熟虑,愈想愈觉有理,心有余悸。
“所言甚是,幸得许公警醒,险为审正南所误。”
郭图见状,遂进言曰:
“汉室將倾,有识之士所共知,所谓秦失其鹿,天下逐之。
今九州裂而四海分,诸侯各据州郡,皆厉兵秣马,以图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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