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赏金与毒剑(1/2)
第84章 赏金与毒剑
潮湿的石地上,一滩鲜血缓缓扩散,映照著火光跳跃的倒影。空气厚重得令人室息,汗水、血腥、腐败的酒气混杂在一起,就像一场正在腐烂的狂欢。
莱昂缓缓挺直身躯,呼吸急促而沉重,
经歷了连续五场生死廝杀,即便以他如今的体魄,也是一种不小的负担。
他的剑仍握在手中,剑锋已被血污浸染,目光却依旧锋利。
莱昂低头看著地上那具庞大的户体“死神”哈坎。
他第五场死斗的对手,地下剑斗场中最骄傲的杀之王,曾经无可匹敌的霸主,此刻却一动不动地倒在泥泞中。
他的巨剑被甩落一旁,双目圆睁,仍然带著死前的不甘。他的脖颈被剑刃精准地切开,鲜血已渗入泥土,像是溺毙在黑暗中的猎兽。
他一定想不通,为什么自己会败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手上。
他应该是不可战胜的。
“死神”哈坎在这里统治了两年,碾碎了七十名挑战者的希望,亲手送走了数十名挑战者,每一个妄图挑战他地位的剑土,都被他踩在脚下。
但现在,莱昂让他的统治终结了。
整个黑鸦斗技场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晴,盯著那个仍站在擂台上的年轻剑士一一他们本以为会成为死神第七十一个牺牲品的人,如今却是站在血泊中的胜者。
“怎么可能.”
有人喃喃低语,声音微弱,仿佛不敢相信。
紧接著,赌徒们的理智被彻底撕碎,狂热的嘶吼席捲整个场地。
“死神败了!”
“不可能!这小子用了什么见鬼的手段!”
“该死的!我的钱!”
有人狂喜,有人绝望,庄家脸色铁青,一名押死神获胜的赌徒甚至愤怒地摔碎了酒杯,咆哮著朝擂台扔了一袋铜幣,像是在泄愤。
然而事实就在眼前,胜负已定,鲜血不会说谎。
“天啊!这傢伙贏了五场!”
“哈哈哈哈哈!我押了他贏,快把钱给我!”
赌徒们彻底疯狂了,他们疯狂地挥舞著手中的赌票,怒骂著、狂喜著,爭先恐后地扑向庄家,索要他们的贏款。
金市在空中拋飞,落在泥土上,被人们疯抢著捡起。那是一种最原始的贪婪,最赤裸的狂喜。
莱昂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不见半分情绪波动。
这场胜利,对他而言只是获取金幣的手段。在这里,没有骑士精神,没有荣耀,只有生与死的冷酷秩序。
他只是一个需要金幣的人。
“你贏了。”
一道冷漠的声音响起,裁判大步走上擂台,他的表情平静得近乎冷酷,仿佛刚刚倒下的不过是一只野狗。
他没有哀悼,也没有半点敬意,只有机械化地宣布胜负。
“这是你的奖金。”
一袋沉甸甸的金幣被扔在擂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就像命运投下的骰子,
决定了谁活,谁死。
莱昂看著那袋金幣,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弯腰,將它提起。
五场生死斗,五十枚金幣,足够了。
庄家站在场边,脸色阴沉。
这个黑市地下斗技场的庄家是个身形精瘦的男人,脸上带著一条挣狞的刀疤,眼神像毒蛇一样阴冷。他的手指死死紧,指节因为愤怒而发白。
这一次的赌局,他输了太多。
这个新人,不该贏的。
他本该倒在第三场,或最多第四场,而哈坎更是他最后的保险。
不像前几个连正式骑土都不是的废物,这个庞然大物早已踏入骑士初阶多年,杀经验更是异常丰富,理应如往常一样,终结这场意外,断绝这小子的胜利,让赌徒们输得乾乾净净,金幣流回他的口袋。
可谁能想到,一个初次参赛的新人,竟然会连贏五场?
现在,他不得不眼睁睁看著那该死的五十金幣落入莱昂的腰袋,並为此支付高额的赌注。
男人缓缓眯起眼睛,他的目光像毒蛇一样阴冷,透著危险的阴霾。
“你最好別再来。”他低声咬牙道,声音仿佛一把藏在暗处的刀。
莱昂的目光与他短暂交匯了一瞬,没有说话,隨即转身离去。
这里,已与他无关。
他缓缓地转身,拖著疲惫的身躯,向黑暗的出口走去。
比武大会的报名费,已经到手。
夜已深,旅馆的房间沉静无声。
莱昂推门而入,疲惫地脱下衣甲,將金幣袋隨手丟在桌上,金幣撞击木面,
发出一串沉闷的脆响。
他没有点灯,只是在昏暗中步至床边,坐下,沉默良久,仰身躺下。
这床铺硬得背,远不如之前在马车上养伤时被褥的柔软温暖。
莱昂闭上眼,长长吐出一口气,试图逼退心头的焦虑与烦乱。
虽然出发前来送信时,兽人们依然还待在安沙尔荒漠的深处,但也已经有小规模的兽人小队潜入到家族领地附近了,或许他们是在执行侦查任务,探索这个对他们而言十分陌生的世界。
他不知道家乡现在如何,不知道父亲是否还守在夜风堡的城墙上,不知道安沙尔荒漠深处的兽人,是否已经开始向边境进攻。
他只能祈祷兽人们的动作慢一点,再慢一点,並逼自己儘快向前一一去贏下一场场比试,去博得一次勤见的机会,去爭取哪怕只有一线的可能。
莱昂的思绪无法平静,他又想到了白日里在议政厅中被那些贵族官员冷眼相待、轻蔑回绝的情景。
“或许我早该想到的。”
安沙尔荒原深处出现兽人,这种事,若非亲眼所见,他自已都难以相信,他以往从未见过这种异族,连书中也不曾提及过这样的生物。
那帮整日沉浸在宫廷酒会与贵族权谋中的人,更不可能轻易相信。即便自己带来了父亲作为夜风堡守將的亲笔信,也没有打动他们分毫。
可若连他自己都能意识到这一点,父亲那个歷经二十几年边疆风霜、谨慎到几近顽固的老將,难道会想不到吗?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