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袁崇焕,平辽,你不行,吹牛,你在(1/2)
第100章 袁崇焕,平辽,你不行,吹牛,你在行!(二十更)
孙传庭深吸一口气,将写好的条陈双手捧起,声音沉稳有力:
“臣孙传庭谨奏。”
“陛下,牛会元的《置辽三藩以固边圉策》,以唐之藩镇喻今之辽事,借古鉴今,其心可嘉,其策……于辽西目前困局而言,不失为一剂猛药,或可收一时之效。”
他先给了点肯定,但话里话外透着不踏实。
“然!”孙传庭话锋一转,目光锐利,“臣生在边镇,世代从军,深知兵事之艰,非纸上推演可比。此策纵有万般道理,却有三大隐忧,若处置失当,恐非困虏,实乃养虎遗患!”
“隐忧一,在‘实’。辽西之地,经年战乱,早已十室九空,田地荒芜。三藩所据三城,实为三座孤岛!其兵源何来?若仍从关内征调,则与今日何异?无非是新瓶装旧酒!其粮秣何依?七十六万两饷银看似巨款,然辽饷转运之耗,十不得七!若三藩为求自存,必重操旧业,与晋商乃至建虏暗通款曲,以粮饷换马匹、人参,则此策非但不能困虏,反成资敌之捷径!此乃坐实藩镇,反噬自身之险!”
“隐忧二,在‘控’。陛下,唐之藩镇初设时,朝廷亦自以为可扼其咽喉。然安史之乱后,河北诸镇何时真正听命于朝廷?今之辽西,比之唐之河北,距京师更近,然山海之关,真能永锁三藩乎?若三藩与建虏形成默契,各取所需,我大明岂不是钱替建虏养了三条看门恶犬?届时,朝廷稍有催督,其三藩便以‘虏势浩大,需加饷’相挟;若朝廷饷银稍迟,其便可纵兵入关‘就食’!此非臣危言耸听,唐季旧事,殷鉴不远!此乃失控之险!”
“隐忧三,在‘变’。牛会元寄望于建虏内乱,酋长来归。此乃以己之命,操于敌手!建虏非流寇,乃有建制之敌国!黄台吉非史朝义,其人心机深沉,手段狠辣,正大力整合八旗,推行新政。我等岂能坐待其自乱?若其不乱,反而愈发强盛,则三藩在其兵锋之下,为求自保,唯有两种结局:或战没,或……降虏!届时,朝廷非但失地,更平白为敌送去数万精兵、大批火器!此乃资敌变生之险!”
孙传庭说到这儿,气息微促,稳了稳心神,接着道:
“故臣以为,置三藩之策,或可暂行于旅顺(隔海相对易控),于宁远、锦州则须慎之又慎!万不可使其成为国中之国!”
“陛下!辽事之根本,不在辽西一隅,而在天下大势!”孙传庭的声音陡然提升,“建虏虽凶,然其人口不过百万,能战之兵不过数万。其所以能屡屡得逞,非其真无敌于天下,实因我大明自身百病缠身,无力倾国以赴!”
“陕晋流民日增,中原饥馑渐显,此乃心腹之患!若天下有变,烽烟四起,朝廷届时何以兼顾辽东?故臣愚见,当前第一要务,非在辽西与建虏争一城一地之长短,而在於快刀斩乱麻,彻底平定奢安之乱,稳固川黔!同时全力赈济山陕,安抚流民,清查田亩,整顿吏治,开源节流,使中原腹地恢复元气!”
“待国内粗安,府库渐盈,再练精兵十万,携雷霆万钧之势,出关犁庭扫穴!届时,何须什么藩镇?堂堂王师,自可克复全辽!”
“陛下,治大国如烹小鲜,不可操切,更不可行险!置藩之策,险矣!请陛下三思!”
孙传庭言罢,深深躬身,将手中条陈高举过顶。他的意思跟杨嗣昌的“五年图之”有点像,都强调先安内,但却几乎全盘否了在宁锦设藩的可行性,认为风险太大,必须三思而后行。
崇祯听完,脸上看不出喜怒,目光慢慢转向最后一人——袁崇焕。
“袁卿,”崇祯声音平平,“该你了。”
袁崇焕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自己的话至关重要,不仅关乎辽事看法,更关乎前程,甚至身家性命。
他此时也已经写完了,于是起身,双手捧起条陈,声音洪亮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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