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封印(1/2)
天空灰蒙蒙的,死一般的沉寂。偶尔有几朵浮云飘过,却也是零零散散,无声无息。
荒芜的山道上,一灰袍老道缓步而行。这老道虽身负长剑,须发皆白,皱纹满面,但脚步却沉稳如山,一双眼睛更是炯炯有神。只见他行走之间不时抬头望天,时而皱眉,时而轻叹,似是在等什么东西一般。
待走到一处斜坡处,他忽然止步,从怀中取出八玫铜钱。那铜钱不仅比普通钱币大了两圈,而且通体暗红,隐有淡淡蓝光闪现,咋一看去,倒有几分仙家法宝的模样。
只见他双手合十,将那些铜钱握在手心,口中兀自低语,似在念咒。片刻后,突然双掌一翻,那八玫铜钱便似活了一般,蓦地窜上半空。彼此连成一圈,向着东海的方位,滴溜溜转个不停,颇为怪异。
那老道望着兀自旋转的铜钱,皱眉沉思。过得片刻,只见那铜钱的中心似乎稍有偏转,面对着东南方的曲折山路,泛起阵阵红芒。老道眉头一皱,忽而轻叹一声。只见他袖口微微飘起,那红芒便即刻消散,八枚铜钱也相继钻入其中,消失无踪。
老道向着铜钱所指的方位缓步前行,他灰sè的身影忽明忽暗,片刻工夫便已消失在朦胧的山道上。
永安镇,地处东南沃土,其东,西,北三面均被巍峨的山峰环绕,形成天然屏障,而南面则是一块广阔的平原,水草肥美,物产丰富,可谓人间乐土。
此镇人口虽不足两万,地域却十分广阔。因其民风淳朴,生活富足而得名‘永安’。
今rì虽天公不作美,但大街上却人声鼎沸,三三两两的人群围在城墙边上,指着墙上新贴的告示时而摇头叹息,时而互相争论,颇为热闹。
这番景象,在这偏远的小镇上,倒是少见。
就在人们争论不休之时,街边不远处的一座茶摊上,一灰袍老道正皱眉望向这边。那老道苠了两口清茶,转首对正在倒茶的伙计道:“这位小兄弟,可否告知贫道,那些人围在那儿在说些什么?”
那伙计道:“道长您是外乡人吧?”
老道放下茶杯,微微笑道:“小兄弟好眼力,贫道云游四方,此次路过贵地,不胜叨扰。”
那伙计听得夸奖,也是一笑,端着水壶走到老道身前道:“这就难怪了,道长是外乡人,有所不知。在我们这座镇子以南十里处有一座‘沈家庄’。前些rì子,那庄主家的小公子得了一种怪病,请了好多大夫都治不好。庄主没办法,只好广招各路能人异士前来救治。说是只要能救得小公子的病,便能拿到五千两银子的酬劳,那上面的告示便是这么写的。”顺手便朝城墙边指了指。
灰袍老道听罢捋了捋胡须,道:“小兄弟,可知那小公子是什么时候得的病?”
那伙计挠头想了想,道:“好象,就是两个月前。我记得那些rì子天上老是灰蒙蒙的,就和今天一个样。”
灰袍老道眉头紧皱,左手则不停地掐算着什么。那伙计看得有趣,正想开口询问却听见有客人叫唤。赶忙过去招呼,待他转过头来再看那老道时却见茶桌上放着两文铜钱,那老道早已不见踪影。
正午时分,天空依旧昏暗,沈家庄内也笼罩着一层压抑的气氛。
大堂之上,庄主沈仲元眉头紧锁,沿着堂案来回渡着步子,夫人刘氏则坐在堂上低声饮泣,在她身侧还立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儿。那女孩儿看去不过三四岁年纪,但已十足是个美人胚子。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紧盯着刘氏,雪白的小手也攥着她的衣角不放。
沈仲元走了几个来回,本有些烦躁,但看到刘氏如此又有些心酸,便安慰道:“夫人不必担心,为夫已发下榜文,以重金广邀各路名医前来。相信不久便有回音,有他们出手,烨儿的病必能痊愈。”
刘氏拭去了脸颊边的泪水,低声道:“若是这次烨儿有什么三长两短,可叫我怎么活啊!”说罢又殷殷低泣起来。
沈仲元才要说话,却听立在刘氏身侧的小女孩儿道:“娘,哥哥不会有事的,他答应我,等他好了,还要带我去山上抓蝴蝶呢。到时候我也带你一起去,好不好!”
刘氏闻言将小女孩儿抱在怀中,眼中的悲伤即刻转为慈爱之sè,柔声道:“雪儿真乖,到时候娘一定和你们一起去。”
沈仲元略感欣慰,想要夸奖女儿几句却听得下人来报,说是庄外来了一个老道士要给小公子瞧病。
沈仲元心道:“等了这许久,大夫没来,却来了个道士,难道真是撞邪了?”
他虽心中疑惑,还是差人去将那老道请进来。那知人影未到,却听一爽朗的声音在耳畔道:“沈庄主如此大架,便不肯出庄一见么?”
沈仲元听这声音,心下一惊,知道遇到了高人,赶紧出庄相迎。待走出大门,便见一灰袍老道立于庄前。沈仲元见那老道白须飘飘,气度森然,甚为欣喜,暗道:“好一副仙风鹤骨。”
那老道走到沈仲元身前,向他施了一礼,道:“贫道凌云子,此次贸然前来,还望庄主见谅。”
沈仲元回礼道:“道长那里话来,道长能屈尊为小儿瞧病,在下求之不得,何来‘见谅’一说,道长请!”说罢便将老道迎入内堂。
刘氏闻知这老道的来意,赶紧向其拜倒,哽咽道:“道长若能救得我儿xìng命,妾身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凌云子上前将刘氏托起,道:“夫人不必如此,贫道自当尽力。”说罢又看了一眼刘氏身侧的小女孩儿,眼中略有疑惑之sè。
一旁的沈仲元却未曾留意凌云子的变化,只急切的将其迎入内院。凌云子虽不动声sè,却暗自皱了下眉头。
卧房内,一张硕大的象牙床上,安静的躺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儿。这男孩儿气息微弱,面白如纸,好似镜中花,水中月,只需轻轻一碰便会消散一般。
凌云子皱着眉头,沿着象牙床来回转了几圈,不时比画着各种奇怪的手势,看得一旁的沈仲元一脸的疑惑,却又不好上前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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