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回 学堂(2/2)
——
且说昨夜李饮与李白和那孟浩然同居于一舍,李饮只觉那孟浩然当真是名如其人,浩然心胸又不失雅致xìng情,三人畅叙之下,只不住感叹“相逢恨晚,造化弄人”。只是这三个粘在一起长话大半夜,只苦了那李晖又没休息好,又不敢招惹这三个哥哥。
如此这般此番折腾下来,一大早李饮与李白和孟浩然倒是没有赖在床上,却是迷迷糊糊困着眼睛进了学堂。李饮见一个个同窗早已跪坐在那矮桌前朗朗而吟,虽是心里叫苦不迭,却也无可奈何,只赖在那位子前打着瞌睡。
“凡为长者粪之礼,必加帚于箕上,以袂拘而退……老夫许久未见过如此洒脱俊逸之作了,当真是难得,极为难得!”众学子见那申屠夫子人随身至,转眼便进了学堂,那读书之声便更加抑扬顿挫起来。
“李饮,李白二人,给我起来。”
李饮和李白本是撑着眼皮打着瞌睡,却不知这申屠象何时已到了身前叫自己,那瞌睡便已是醒了大半,忙起身道:“李饮见过申屠夫子!”“李白见过申屠夫子!”
那边孟浩然本也是睡眼惺忪,听申屠象叫李饮李白二人之时,已是看将过来,却不知夫子乃是何意,只听那申屠象朗声道:“你二人好大的本事!”
李饮不知这申屠象乃是何意,只与李白面面相觑间,却听那申屠象继续道:“这苍劲雄浑而又气势飘逸的‘曲礼’,却早已迥异于‘礼’字,整篇誊录之章落笔天纵,收笔处一放开锋,纵放自如,哈哈哈!李白誊录的这功课便送与为师如何?”
众学子何曾听见夫子这般夸耀过何人,皆是大惊之下看将过来,却见那李白只微微一笑,向那申屠象稽首道:“先生过奖,李白愧不敢当!”
“且坐!”那申屠象待李白坐下后,只奇怪的盯着李饮,只看得李饮心里发憷,却又不敢轻举妄动。片刻之后,才听那申屠象朗声道:“凡为长者粪之礼,必加帚于箕上,以袂拘而退。李饮弟子可知此语深意?”
李饮听这申屠象问起,心里只大笑不已,只因当初读书之时,最可恨那语文课上只知道照着书念的老儒,便与同学故意以字面之意曲解这曲礼当中的句子,解作“对老家伙必先施以大粪,再以扫帚簸箕招呼,必使其搂着衣衫逃之夭夭作罢。”只是此时申屠象问起,虽则心里暗笑,但仍老实答道:“禀夫子,词句意为给尊长扫地,须得先把扫帚放在掇箕之上,然后右手把扫,左手提衣前下摆遮着尘土,边扫边退,以免那尘土呛着老人家。”
“不错不错,李饮弟子此解妥当,只是为师看了你誊录的功课,却是着实难以参透一事,奇哉!怪哉!”那申屠象自顾自叹道。
李饮却不知自己誊录的“曲礼”又有什么地方出了岔子,只暗自叫苦,可别再让自己再誊录个离sāo或史记之类,那自己就太也凄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