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几龙出渊？（1/2）

朝阳初上，长安城中喧闹渐起，初chūn清晨凉意略重，街边的杨柳还披着一身寒露。城zhōng yāng响起一声钟鸣，随即是响亮的三声鞭响。“啪......啪......啪......”鸣鞭三肖,百官退朝。

稍迟片刻，一顶顶轿子从玄武门中涌出，随即没入人cháo，再分辨不出。

紫禁城中，大明殿前。一位龙钟老者身着一套白麻布衣，负手看着东方初上的朝阳，神情矍铄，目蕴jīng光，麻袍随凉风阵阵鼓动，许久不语。身后站着一位鬓发斑驳的宦官，深深地低着头。空旷的紫禁城悄然无声，只有雄伟的宫殿默默地散发庄严。一道宫墙，隔开两个世界。

“嗣儿今年多大了......”老者语气楠楠。

“回圣上，嗣太子十九岁零七个月又十一天了。”宦臣的头埋得愈发低沉。

“十九了......也该是时候任他去游历天下了。我时rì无多，嗣儿需早rì成才，否则朕怎能安心。”老者语露沧桑。英雄壮志，奈何迟暮。

“奴才遵命......”

骠骑大将军府.后院武场

空旷的武场中，一名魁梧汉子打着赤膊腾跃在偌大的武场中心，周身热气蒸腾成雾，一身筋肉蛅结，身子舞动间，虎啸风生。一把铁背矛在其手上轻若无物，上下翻飞，招式间泛出一股狠烈的杀伐之气，仿佛长矛挥舞间周身充斥的不是热气，而是滚烫的鲜血！此人便是凌驾于三位辅国大将军之上，与当今宰相并列的三千武将之首：骠骑大将军，萧伐。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其家族兰陵萧氏，也因而稳居七大世家之首，家风尚武，底蕴雄厚。

萧伐一声长喝，舌绽chūn雷，顿时气势为之一凝，然后顷刻间尽皆消散。萧伐一口浊气吐出，朗声道：“成天杀空气，杀来杀去杀空气，老子都快傻了！这鞑子自役毕已缓了三年劲儿，怎的还没缓过来？真是一窝渣宰！”

武场边的众人不禁汗颜。

武场边，六名萧家俊彦齐排而站，皆是模样壮硕，身躯厚实。唯独第二个却是身躯单薄，给人以弱不禁风之感，与身旁的各个兄长显得格格不入简直不像是萧家子弟。有言道：物极必反，否极泰来，全家尚武的萧族在萧伐这一代终于诞生了一个文曲之才——萧墨。神童天才等等称谓根本不配形容这萧家次子，在萧家若干俊贤尚且幼小懵懂的时候，家主萧伐按萧家惯例带于战场之上，让这些萧家后生亲眼目睹战场的生死厮杀。剑戟相交，鲜血喷溅，横尸遍野的炼狱景象接连映入萧家一众幼童的眼帘，在一干幼童或嚎啕或晕厥或呆滞时，年仅总角的萧墨双眼注视着厮杀中的战场，似是灵xìng自来，一句如今传遍天下的短句沉吟而出：

“莫离贲三千，持戟戮天下，龙矫虎啸，手抚群黎，方知天地交泰，尸野遍邵......”

是役萧墨名扬天下！萧墨之才，可见一斑。从那时起，长安城中年轻俊贤之首的盛名，便落在了这在武将遍地却无一书生的萧家次子萧墨头上，为天下盛传。

轻微的脚步声传来，从武场旁的小阁里款款走出一名美妇，妇人一身蓝底袖云袍，梳得浮云髻，模样甚是温婉，唇角挂笑，与萧伐捧上一杯温茶。一名侍卫跑来，拜道；“家主，房丞相有一封请柬奉上。”萧伐接过请柬，摆弄一通，才想起堂堂骠骑大将军识字不多，应是读不懂丞相这文绉绉的请柬，于是一把丢给萧墨。“墨儿，你看看房九龄那厮说的什么。”

萧墨接过请柬，略扫几眼不禁心中发笑。